天生想問的,也都問得差不多了,其他的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他望著老頭用了一個結束語的眼神。那意味著告一個段落了。沒有了疑問,內心頓時了無牽掛。眼界也開闊了。接下來就是如何去作的問題。心境再次提升,達到了一種奇妙的臨界點。他轉移了視線望向了海天一線……


    那天地之間悠悠深長。頓時使天生內心湧起一番豪邁,久久難以平靜。眼前閃過了無數景色,這些都是仙界的一草一木,仿佛是一番過濾……再也不是僅限於海外之遊了。自己在仙界一步步走來。前程似錦。這一切似夢似幻,讓他神往感歎。豁然天生明悟,這似乎就是第七層的至境。


    那似綿似長,回首百世,感歎大千世界變通之道。事在人為,難易皆在心中。阻礙之道也是成就之道。每一步,每一個腳印,都是自己踩出來的。天生望著海天一線,陡然產生的感應十分玄妙。那不似知曉萬千變化,而似萬千變化皆在自身。天地還是天地,人與天融合後的演變成為了過去。又似乎回到了過去。一切從頭開始……


    突然天生感受到了身邊老頭為何能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了。那似乎就是這種超越平凡,超越常理的境界給他的暗示。無論什麽變化,都在他的內心中呈現。這種境界奇妙又無法言喻。不是親身體會很難有所描述。但知道歸知道,想達到老頭這個境界即便是太清決突破了九層也做不到。


    究其根本,這無非是神識的威力。天生感受到自己的神識就象一把出鞘的利劍。有去無回。來去太落痕跡。而麵對老頭,他自始至終沒有感到到一絲神識,靈壓。但那種恐怖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麵對的是可怕的對手。這就是本質的區別。那不是神器可以解決問題。原因還是在自身。


    天生的靈境變異了,他自己也能感受的到,那是看到山峰的高大,才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渺小的山坡。這種對比,鮮明又耀眼。靈境變得扭曲,不再是渾圓剔透,而是充滿了變數。同時內心中又出現了無數矛盾的念頭。天生大吃一驚,這難道就是第八層的破立境界?似乎從天空中落了下來,變為了凡人。


    天生神識同時展開,邁向了天際更遠方,他再也感受不到邊際界限了。而這種感受似乎人在此地,但心已經來到了天邊。能感知天地一切,但又一無所知。朦朧中讓他萌發了諸多的想法,但每一種想法又沒有任何的依托。


    “臨!”一聲暴喝,發自天生的身邊,天生渾身一震。差點崩潰,但就差了那麽一點點。他神智恢複了清明。靈透的心境重歸剔透,直接邁過了一個最大的難關。天生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忘記了七層入八層的那一道最大的障礙,‘心魔乍現’!剛才好危險,如果不是祖師爺在的話,他很可能心神分離。意到而神遊了。那意味著身體與魂魄完全分散,接著魂魄失去依托。消散在茫茫世界中,真身也會枯萎。


    第八層境界竟然是一個跨越突破?似乎十分短暫?一旦邁過,立刻成聖!九層似乎就是重生了!又將靈境從新提到渾圓剔透?這種靈境的淬煉真讓人歎為觀止。心念至此,天生冷汗直流,實在是太危險了,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再看看小元嬰,他小臉煞白。搖搖欲墜。體內的所有器靈騷動不已,在剛才那一刻,天生與它們徹底地斷開了聯係,極為危險,如果不是出現真言暴喝,驚動神遊的魂魄。很可能會越走越遠,再也無法回頭了。


    但現在分離與歸位後,與此前肉身的感應截然不同,那似乎是失去與重得的驚喜,更有著難以言喻的重生意味。天生豁然明白,心魔就是自己的意念,自己的神識。那並非是雜念,而一種執著!一種狂熱!或許這對於自己來說,並非是大問題,起因是自己向來灑脫。但也正是這種灑脫會使自己更容易迷失,再也無法回頭。


    這也難怪太清訣上記載,修煉這種心法的仙。要去嗔,去我執。了然無求,又要安分自守。而自己前者都可以無視,就是太灑脫了,才導致了心魔提前乍現。不過這也絕對是好事。隻有經曆了,才會有經驗。才會知道如何去麵對。


    現在的天生用另外的一種眼光看待天地。在他的眼中,天地已經不是天地了,那不過是一個被無數規則限製的一個界。一切都是動能的構成。自身在這個界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稀薄與濃鬱的分界。天地間也無非是這樣……與仙界中的一切雜亂息息相關。


    “多謝祖師!”天生立刻行使大禮,這是最真誠的謝意。


    “天生啊,太清道法如是萬塵沙土,一沙一界無有遺漏。道者,不入凡俗。法者,乃為破道而立。此乃天地之極之秘。你已覓入太清聖境。此番正是磨練修心之機啊。哈哈,你心境修為大大超越本尊預計,實乃不可多得的良才!我門中大幸也!”天生的靈境異變,到激發天生的重生,這一切都在老頭的掌握中。


    天生再次有了一個新的想法,看來祖師爺直麵自己,又是傳授碎星破,又是法寶相賜,又用另類的方式泄露天機,那無非是引發自己邁入八層破立的境界。直至最後九層的重生。這些都是在幫助自己邁入更深遠,更高層次。一切歸於圓滿,度劫後的所有變化都再次歸一。這才是祖師爺此來的最大目的!


    他望著老頭,那是垂詢?結果獲得了極為肯定的微笑。自此天生當空跪了下來,深深拜謝。一雙晶瑩的大手,扶起了天生。“哈哈,太清也不過徘徊與七層虛幻之境。你卻已覓得破立九重。此乃時勢造英雄啊。嗯,非你是師尊無此良才大計。實乃七情六欲困乏過深之故啊。故而我命其守身精修,也為消除我執。而他遊曆靈山廣結善緣。實乃修身養性之根啊。可惜此心魔自始至終不能滅之。且越埋越深了。解鈴還須係鈴人。故而你可助你師尊一臂之力。那心魔自退,成為聖者。”


    天生大大一呆,原來是這樣!祖師爺也並非不近人情,怪責師傅什麽不好找,一定要找個寵物作老婆?因此大大地責罰,讓他與寵物斷絕往來。安分守己!事情實際上並非這麽簡單!


    天生在師門中早就發現自己的個性與師傅是這麽的相近,無限灑脫,隨心所欲。一念之起,立刻付諸行動。有點不苟小節的嫌疑。但也正是這樣的行為,導致了心魔乍現。雖然比七情六欲好邁過。卻也是十分的危險……


    “祖師爺爺,剛才您暴喝真言,是何妙法?天生日後也可對於師尊使然!”天生立刻刨根查底。他對於祖師爺剛才那一手敬佩有加。不知道師傅抱著龜妹妹,自己在他的大耳上來這麽一下,他會不會被嚇得魂飛魄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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