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王八,連如此至寶也能被盜?你可是常誇如何無敵於天下。今日之事,我看你如何收場。”夔正老頭還真會做戲。臉上震驚的表情豁然一收,接著重重地將手中杯往桌子上一砸。臉上大為惱怒。又帶著責怪……龍夔的眉頭再次緊三緊。卻奇怪地沒有出言駁斥,也沒有暴跳。這太反常了……不過他今天能踏入‘荒島’,本身就是一件反常的舉動。


    \t天生左看看,右看看。現在的事態十分微妙。兩個老頭都在玩花樣。而很明顯龍夔老頭處於下風。天生的臉上露出的是不解與疑惑,這很符合現在的大背景!龍夔老頭更是不斷觀察天生的臉色變化,似乎想發現一些端倪,最終他失望了。他的眉頭終於皺到了極限。接著他也露出了大驚失色,隨後一聲長歎。“唉!隻怪我一時大意……老頭,莫不是,那老鬼所言及的……來了?”龍夔的麵部表情如臨大敵!


    \t“很有可能!”夔正大打啞謎,他的頭狠狠一點,臉上也露出了凝重。雙眼精光四射,表情更是認真。天生不得不讚歎老頭的這份演技。實在是太生動傳神了!他不去作演員,絕對是浪費人才!


    \t龍夔老頭豁然站了起來,那似乎是沒有興趣再把酒言歡了。夔正一聲大喝,“且慢,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暫時不宜宣揚。我們暗中……”龍夔是身體微微一頓,依然是頭也不回地離去了。天生把握到了細節,龍夔老頭臉上的表情很冷酷。雙眼中冒出的寒芒令人戰栗。那是先天精華的流露。他的身形頓了一下,頭也微微地點了一下。這才急忙離開。想必是返回布置了……


    \t而夔正老土依然是一副凝重,似乎若有所思。這個戲文就唱得太離譜了。按理說他應該是開懷大笑,興奮不已……這讓天生不禁犯嘀咕。接著天生恍然了!內心暗呼好險!兩個老頭竟然到現在還一直在玩花樣……別看龍夔老頭離去了。但他還是內心疑惑……他走歸走,留下了一股神識與一個小法器。如果天生與老頭在他離去的時候,有任何反常的表現,他是立馬知曉被耍了。可謂是手段超絕!看來還是夔正老頭了解他,沒有露出絲毫的馬腳。而這個戲文還要接著唱下去。


    \t天生忍不住配合地開口詢問,“夔正爺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個什麽混元玄黃珠是什麽寶貝?為什麽龍夔爺爺會……”天生一連問了很多問題,每一個問題都直指關鍵。夔正用讚許的眼神給予肯定,臉上依然是一副嚴謹。讓天生真正地見識了這個老家夥的作秀的一麵。內心大歎,薑,到底還是老的辣啊!


    \t夔正大頭一點,又捏了捏沒幾根毛的胡須,“此事說來,話就長了。但今日連龍夔老頭都肯認栽,足見,那盜取混元玄黃神珠之仙,手段何其高絕了。嗯,你不知此番來曆,也不足為奇。此混元玄黃寶珠,還有一名,想必你定是知曉。那便是仙界鼎鼎大名的‘坤和神珠’。”老頭的一番話讓天生呆了呆。臉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t天生不由想起了師門奇聞寶鑒中,關於天下珍奇寶物的一則前言。‘天地初始之際,實為珠聯合璧之萌發。一曆混沌,乃為萬靈之所。頓開之後,始生五行。二曆……九曆混元,最終坤定寰宇!天地歸於混元是為還本。此乃返樸還真之意。然九厲往返之兆奇異絕倫。時有於散之氣存於天地之間,無影無形。聚之可成靈珠。若聚之,必受其靈誘之,若成形,是為天地造化之本也。故而仙界有‘坤定神珠’乍現,不足為奇。’天生知曉來曆,不過這說得很隱晦,是大致的一個了解。其他的隻字未提。天生再翻查天宮百科全書,看看上麵還有什麽記載。


    \t金鈺立刻給天生一個震驚的答案。“主公,混元玄黃珠,乃是天地混元之氣,依附玄黃奇物所成。實為奪天地之造化。此珠可導,海川逆流。可使山嶽崩離。可使太極混淆。可使陰陽不分。是為散盡靈機,歸於混沌之力也。也為凶戾之物。此寶天宮亦有一件,稱為混元玄黃缽。乃是震天主神之器。鎮守天宮駐地。然地仙誕生混元玄黃寶珠,實為異數。故而此寶震驚寰宇。如若天宮有知,必定收繳。”這一番信息讓天生再次呆了。事情竟然有這麽複雜?


    \t天生看得出,夔正老頭的戲文還在繼續唱,他可沒有打斷老頭的意思。耐心地聽,老頭即將要揭開謎底了。“七萬年前,我與龍夔和老太婆遊離海外仙島。遇之一極道仙家,我等與之鬥法曆經一年之久。雙方不相上下。然此仙最終拿出坤定神珠,將我等法寶盡皆破除。此時龍夔老鬼不得不丟出九玄龜甲,以保周全。不想那極仙原來大限已到。無以壓製坤定神珠。故而被九玄靈紋掠走坤定神珠。極仙大限降臨之際,哈哈大笑……言及,他日,自會有明主降世,我等乃是自取滅亡。隨即靈骨盡散天地之間。我等這才深知,他實為天地靈息所化靈者。此乃天地息神是也!如不是他大限已到,我等絕非是他敵手。”夔正老頭緊皺眉頭。臉上的表情配合那個眼神,仿佛是緬懷過去的種種回憶……


    \t“那後來呢?既然他是息神,那為何會有大限?又會有靈息散於天地之間?”天生不解了。按照道理來說,地仙成為了大神,又或者小神。絕對是長生不老,也絕對是生命悠長。但這個故事就奇怪了。難道神仙也會掛?這似乎有點不沾邊!貌似麵前的老王八就活的很逍遙快活……這實在是令人費解。


    \t“嗯,你閱曆尚淺,自然不明了其中奧妙。殊不知,天地奇物,均有靈者看護。如是奇物逢主,靈物必有敬獻。此乃功德圓滿之意。然我等三老,卻非是靈物靜待的明主。故而方有禍事。也方有爭鬥。如真是明主降臨,靈物必定得以保全。然天地之變何其難測?一飲一啄自有定論。”夔正老頭可是少有這麽嚴肅。天生頓時思緒飛揚……


    \t要是這麽言論的話,那確實有一番道理。想想自己……貌似就是明主了!不說別的,就看四靈皈依,白澤獻書,貔貅臣服,哪一件沒有得到天大的實惠?而皈依的人物中,誰有淒涼的下場?不都是活的逍遙自在?快活無窮?但反過來說,世上總有運氣賊背的主!看護奇物遇到了麻煩,而這個麻煩還是自身的。又遇到三個強者聯手?這個下場可想而知……這麽分析的話,事情就好理解了!


    \t天生也曾經聽過師傅也是這麽說的。假如你不是明主,那麽就算你得到寶物,也會遭遇不測,也會為其所累。用凡間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三個老家夥顯然正是為這個而擔驚受怕的。天生再往深裏思考。更可能三個老家夥金盆洗手,不再闖蕩江湖……原因可能也正是基於此!這樣的話……三老閉門不出又很好理解了!而寶珠讓龍夔看護也有原因。他的九玄龜甲可以起到鎮壓效果。這也是三個老家夥至今為止,還沒有遭到報應的緣故吧!


    \t另外天生又是十分驚訝,那個看守神珠的息神這麽拽?一人之力,對抗三人聯手?還是在他大限即將到來的虛弱時刻?這個修為可以想象有多恐怖!天生估算,別看三個老家夥現在是極雲金仙化境。想必幾萬年來也沒有什麽變化。因為到了這種修持力後,那不是靠天長日久就可以進階這麽簡單的事情。那必定需要一些契機,又或者一種機遇才有可能跨越這個門檻繼續提高。而這種機會太渺茫了!


    \t再反過來說,如果他們能用短短的幾萬年就抵達了極雲金仙的境界。那麽其他仙家也可以做到。那為什麽仙界中極雲金仙少之又少呢?大多是大羅金仙?所以可以想象,在七萬年前,三個老家夥已經是目前這種修為了。就算有區別和差距,也不會太大!天生想到這裏,內心真的是很吃驚!他大頭一點,理清了所有思緒……


    \t果不出所料,“唉!想當年我等真正得知,方才懊悔不及啊。故而返回霸仙島,安心靜養,以待明主降世。此乃守本之道。不過……”夔正突然笑了,一改剛才的嚴肅。恢複了好心情!天生立刻感覺到龍夔老鬼的神識消失了,離奇的是法器也消失了?夔正老鬼這才真正變回了自我……另外老不死的還有一層深意,那就是這個燙手的山芋如今扔給自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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