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息……禍息……”死耗子喃喃自語,雙眼也眯了起來……仿佛是想得太投入,以至於他與灰奇此前一般無二。灰奇的雙眼也閃動著同樣的目光。他提及這個名字,就很上頭!他看見死耗子有些神不守舍,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步入後塵了……


    \t“原來是她!兄弟啊,哥哥我托大了!幸虧你提醒啊……”溫逸終於回過了神。但那一雙小眉,依然緊鎖。現在他臉上的表情不再是一副誌高氣昂,變得謙虛多了。“常聞福禍雙息,乃是縛門變使,有神機莫測之能。想不到啊,縛門正主原來藏身海外啊。此仙也非賢弟之能獨立可應對。此事待我稟明主公,再從長計議吧。一來,主公此番途徑極樂島,意有斬獲。我等不可節外生枝,為主公徒增煩惱。二來,盜門之中,非是昔日可任意聚之。你我二人,獨立麵對此仙,也是力有不怠。為兄料想賢弟有先行試探之意。但此舉實在打草驚蛇。不可妄為。”死耗子在這裏頓了頓。灰奇默然無語,很認真地在聽……


    \t死耗子停頓了片刻,雙眼閃爍著賊光。似乎有了什麽定計。她話鋒一轉,完全那文不對題。“賢弟啊,如今盜門之中,人才凋零。如是憑借你我之力,實難重振雄風。不過依為兄看來。諸位兄弟亦可收為盜門旁支。譬如二弟之能,可轉瞬千裏,又是烈焰神種。作為擄,亂之將皆可。猴兒有通靈耳,可查天下奇聞。亦可成為道門正查之將。其修為也覓入化境,亦可成為亂將。然鼇金賢弟一眾也可有所長。各有千秋。”死耗子在這裏又停頓了,臉上露出了灰心的微笑。灰奇的眼睛也亮了。


    \t“大哥的意思是……如是讓諸位兄弟協力助益。此事也非是不可圖也……”灰奇是聞弦音知雅意輕聲附和,他立刻明白了死耗子腦袋中轉的是什麽念頭。死耗子微微一笑,小頭點點,來了一個高深莫測……似乎已經有了什麽計劃。“嗬嗬,一切自有主公定論。”


    \t豪華油輪中的頂級包廂內,天生舒舒服服地接受著靈兒和花仙子的溫柔服務……這種愜意,也隻有天生能享用。靈兒狐女百媚嬌柔,花仙子驚豔天下。這種福分,就算是仙家,也會羨慕不已。然而現在天生麵前還有一隻小耗子站立。似乎在匯報著什麽……


    \t“溫逸啊,何謂福息?何謂禍息?”天生聽得是一頭霧水。死耗子進門就是一番專業術語,還用了一點行話切口。這些東西讓天生不明所以,根本聽不明白。天生眉頭皺皺,臉上露出一番不解,雙眼鎖定死耗子,等待他的下文。溫逸有點愕然,他沒想到主人竟然這麽孤陋寡聞?自己剛才一番話,可謂是話中有話,也說得十分巧妙。恰如其分地闡述了自己的博才。可惜的是……自己白忙活了,看主人的表情,那似乎真的是一無所知!


    \t死耗子小頭點點,雖然內心有些失望,但臉上卻沒有表露。當然他如果表現出鄙夷,或者不滿。也會招來雷劈!他跟隨天生這麽多年了,自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守住那些本份!隻見他連忙接過天生的話茬,“此事說來,便繁瑣了。既然主公不曾涉獵,那麽待小人詳細稟報。”這個家夥就是會說話,滴水不漏,又十分委婉。天生大頭一點,示意他有屁快放!神情更是關注。


    \t死耗子侃侃而言,開始了賣弄博學。“天地之間,有一百零八息著稱。各有所依,各有所變。若論最最補益之息,當屬陰陽二息。故而仙道之人,奉陰陽之息為祖,以為珍稀。又陰陽之息,散瘀天地之間,輕易不可獲之,故而又為貴也。此乃眾息之首也。此外,天地之息,還分黑白,正邪,柔烈等等不一而足……其中奧妙,也非是尋常仙家,可深明其妙。實則,今日主公也掌握諸多之妙,卻不知其中因果也。其中乃有一說,小人點破,我主便自知其理了。”死耗子小頭再點,雖然表情比較謙虛,但賊眼卻有些得意……這些細節,天生自然可以輕易把握。天生頓時瞪了他一眼,這使死耗子飛速解答……


    \t“息者,止中有動,往來之間,綿綿然然。可成太極,可成正果。此乃本命也。然息者亦有駁雜之道。故而天地之間,所生之息,皆為有根。萬物萬靈,也為感應天地所化,所出。豈能避之?……”死耗子又來了一段不明所以的言論。不過這次天生不會給他機會了。立刻調用了金鈺,來解釋這一段綱要的含義。金鈺刹那之間給出了海量的信息,天生頓時有些驚訝了。


    \t天生明白了,死耗子原來說得是天地本源的能量。按照他的分類,可以分為一百零八。但按照金鈺的歸類,卻隻有幾個大的屬性歸類。除此之外還有特殊屬性的,雜糅屬性的。這其實是分類標準不同而已。不過死耗子的分類方法也有一定的道理。隻是流派不同,見解不同而已。難怪自己早先聽不懂他在說啥!事實上,這也可以看做他在賣弄玄虛……天生頓時有些惱怒,小樣!學叼了?竟然在主子麵前玩花樣?


    \t“砰。”天生僅僅是彈了一下手指,死耗子猶如遭到了雷擊,全身哆嗦了一下。他雙眼一直,接下去的話立刻卡殼了……“溫逸啊,你所言之精義。出自‘百息論’,不必多言了。那福息與禍息究竟是何物,說此便可。餘者不必多語。”天生臉色不善,死耗子被彈壓了下,頓時老實多了……他這才明白,啥事都瞞不過主人!主人連自己斷章取義,都能追溯根源啊……還是轉入主題吧。


    \t“是是,主公,福息,禍息。乃是盜門與縛門公認之秘也。也為兩門中秘法極致。擅控之仙,必為尊主。此乃盜,縛,兩門相定之約。盜門首推福息,一般修持之仙,多為男子。禍息是為縛門之秘。一般修持多為女子。能控此二息之一者,是為統禦之仙。若是縛門先出禍息。那縛門為尊。若是盜門先出福息。則盜門為上。今時今日,不曾料到縛門已出禍息……唉!小人自歎不如。看來小人秉承父母之命,化解盜縛兩門恩怨,也成了空言了。”死耗子大搖頭。臉上似乎有些英雄氣短,徒喚奈何的神色。


    \t死耗子說這番話的時候,天生已經從金鈺這裏調出了福息,與禍息的含義。其實這是溫逸傳承下來的流派分類方法。福息就是陽剛之氣。禍息是陰柔之氣。這是便於理解。實際上,更加複雜。嚴格意義上的界定,可以說福息與禍息,都是雜糅的屬性。隻是福息偏向於陽。禍息偏向於陰。這也與修持的體製有莫大的聯係。難怪福息要男子修煉,禍息要女子修煉。十分好理解。再看兩個氣息的本質,那就是對立的兩個麵。最終的遭遇,必定是一爭高低。


    \t在結合死耗子的一番告白,天生搞明白了其中的奧妙。其實這也是兩個門派比試高低的一種約定。更好理解!不過這個比試,卻不同與尋常的博弈。究其根本,這兩者截然相反的氣息,極有相互吸引力。又有相互排斥力!這說起來,更加複雜!陰陽二息,追循的法則在這兩種氣息上充分地體現出了共性與矛盾。所謂共性,那是異性相吸,同性相斥。所謂矛盾,那是水火不容,涇渭分明。嚴格意義地解釋,修持這種力量的仙家,一旦相互展開角逐,那比起尋常仙家鬥法,要高級太多了……境界,修持力,本體的能量等等,各個方麵都十分的複雜。即便是借助法寶,那也可以體現出各自的優越與恐怖的威力。


    \t眼下縛門出現了禍息,而身為盜門的老大,死耗子卻沒有掌握福息。他遇到這個事情,確實抓頭!以他的修持力來分析,他不足之處太多了。簡單的說,他就是技不如人,就算是亮相,也是自取其辱!因此他來麵呈天生,看看天生有啥指示。天生此前一直對於死耗子灌輸大力發展盜門事業,眼下就遇到了大難題。假如盜門不能蓋過縛門,終究會惹出縛門高手,屆時事情將十分棘手……天生的眼前出現了諸多的問題,也明白了死耗子來此麵呈的根本目的!天生不由眼睛眯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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