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小人一時好奇,無意中發現的秘密。”看到天生投入了關注的眼神,龍頭人不禁精神一振。略微整理一下思路。“那年時逢天地鬥氣相衝最最凶戾的時候,所有侍寵與靈者皆然被調動起來,前往西宮布防。這是小人來到此地第一次遇到天地裂變的壯觀景色。當時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t“小人還記得那是恢弘的一幕。在西宮中,首先生出一抹光華籠罩整個宮闕之地。逐漸擴大,覆蓋東西南北乃至正殿。隨後光華閃動,化為星羅棋布。整個宮闕之地,仿佛是被籠罩在億萬南海明珠光暈輝映之下。在此之後又出現了更加古怪的場景,東宮的禁地騰空出現七輪明月。與西宮遙相呼應。整個宮闕出現了六芒星護頂的景色。”這是某種陣法的激發情景?天生聽到這裏內心一動,而神識正在鎖定耗子精攝取乳娘行動。意識海中,閃現出了禁地中的七顆碩大的史前明珠。顯然龍頭人說的故事與這七顆古珠有著巨大的聯係。這讓天生更加關注。


    \t“正當所有侍寵為這壯觀的奇珠薈萃所迷醉的時候,海域之內,出現了翻騰的烈焰。海氣猛烈得猶如百萬高手同時出手,翻滾呼嘯的龍卷霎時就到了眼前,整個海底被這毀滅天地的氣浪徹底掀起。天地之間,再也分辨不出那裏是海,那裏是空!景色令人頭皮發麻。巨大的氣浪,仿佛是海崖崩潰時所產生的神力,擋者披靡,一路衝撞,極遠處的海陸龐大的山脈無一可阻擋它片刻步伐,頃刻間俱被這海氣撕扯成了碎片。”龍頭人顯然是看見了那毀滅天地的一幕,隻見他的雙眼瞪得渾圓。說這番故事,神色凝重,繪聲繪色。


    \t這種滅絕天地的景觀,在南海鬥脈並非罕有。天生知道南海鬥脈素來有煞地之稱。這和當地的地理環境息息相關。也符合師門中風水寶鑒的理論推斷。不過今日聽到的景觀是直麵過的幸存者娓娓道來,感覺還是比較奇異的。龍頭人能述說的這麽詳細,足見身為海族,對於這些特殊的景象產生的災難有多了解。這麽看來這裏的宮闕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奧秘。再聯想到這是座四相鎮守,一宮獨大的格局……天生不禁也眯起了眼睛。


    \t“當時小人以為大難臨頭了,可是不想那毀滅天地之力臨近星羅棋布籠罩之地,正殿突然飛升出一輪白日。刹那間又是七顆明月飛升,八個日月之輪帶起了浩瀚的天地正氣堪堪可以和天地之力相抗衡。此時大地開始震動,天海翻轉。那股毀天滅地的海氣竟然受宮闕鎮守之威,難做寸進。於是乎掀起了更大氣浪,在那一刻,海氣湧動受阻鬱結不散,燎天大火突然乍現,整個海域到處都是呼嘯翻天的火焰。映照著海域猶如修羅地獄一般。陣法內外的南海明珠,釋放出了衝天豪光,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顆顆不斷消減。而隨著明珠的消逝,西宮中不斷升騰新的明珠加入,似乎源源不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小人這才看出此地是以明珠月魄之力,消弭海氣肆虐,天火燎原。小人在西宮中,守望此刻,內心實在無以言喻啊。然而感覺最奇異之處,卻是腳下大地微微震動而已,宮毀之內穩如泰山。甚至連宮闕千丈範圍之外都未有絲毫的異動。當時那個場麵太壯觀了。即便是有通天徹地之能的大法力仙家也會張口結舌。小人原本自負必死無疑,那裏曾料到是如是一景。經那一役小人便存下了一份心。細細了解西宮之地的種種異象。”龍頭人極盡辭令,說的到也詳細。然而事情還沒有完……


    \t“如此過了大概一晝夜的功夫。天地浩劫之力終於退卻,滾滾翻騰的海域也歸於了平靜。可是正在這個時候,海域內不知何時出現了難以計數的怪魚。怪魚們紛紛衝向了尚未撤除的大陣明珠。其中還有八條罕見的古魚直奔正殿與東宮乍現的日月明珠而來。小人們這才接到了出擊的命令,從西宮出發,迎頭而上……正殿中亦有三位神秘高手與那八條罕世怪魚互搏。說也奇怪……魚群大肆爭奪南海明珠,以吞吐明珠之地的西宮為最,似乎極其通靈。來勢洶洶,更是目標直指。當時侍寵,護衛傷者無數。那些怪魚之力,各個不亞於仙家之能。全身鱗甲刀槍不入,除了用火炎之術驅逐之外,莫能傷其真身。如此多的魚群,被我等層層阻擋在外,依然洶湧不絕,然而魚群死傷卻百中無一。少有傷情。如有傷魚者,魚群必定護衛傷魚退離戰場。此戰打了七天七夜,極為慘烈。直到西宮吸入了大半南海明珠,天際之間不再閃現月魄精華,方才逐漸退卻。那時,小人記得正殿的那三位神秘高手費勁心機終於保住了日月明珠。可戰事之後,三位神秘高手據傳聞也僅餘二人。事情究竟如何,便不是小人可探知了。哦,對了,西宮柔妃娘娘鎮守的三個高人,當時可是驅逐魚群的主力。也幸虧有他們三人坐鎮。否則西宮早就被衝破層層防禦了。差距啊……那時候,小人才知道什麽是通天徹地的手段。”


    \t龍頭人大發感言。事實上也是如此,在群體戰爭中,個人的力量確實是渺小的。而仙家修持遞增的層次也使戰鬥方式有了天壤之別。越是在這種群體作戰中,個人的綜合實力越強,越有自保的能力。單對單,修為高深的仙家或許從容有餘。但是群體搏殺中,個人發揮的空間就有限了。在這種局限下,整體的配合與應對策略才能決定戰事關鍵。


    \t天生也經曆過大戰,在仙界中首戰便是在南蠻之地。當時自己一對百,一對千,那不過是散兵遊勇,或者說是螻蟻。可是假如換做是一支勁旅的話,情況將完全不同。可以想象單單主將之間的單挑,便已經牽製住了天生的發揮餘地。禦靈們想撿便宜幾乎不可能了。生死隻有各憑本事。聽到這裏,天生不由微微皺眉……也為這詭奇的故事而動容。


    \t“而後,所有侍寵,護衛開始清點。繼續留守在西宮足有三月。時常應付一些零星散怪。雖然那些零星散怪也是為月魄珠光所吸引前來。不過卻沒有那怪魚凶戾。也不成氣候。但應付起來卻也是煩不勝煩,頗費手腳。直到三月後,宮闕之地,再無異動。小人那時也是為數不多的毫發無損之人。其實這並非是小人有多大的手段。事實上是小人在外海中學得了一些秘術,可驅使魚精蟹怪。隻要那些魚怪之力沒有駕馭在小人之上,便可輕易得手。小人也因此獲得了九尾魚鰭怪魚,原是想此魚有如此戰力,留作日後回到故地精心培育。今日便奉獻主公,以表忠心。”說完,龍頭人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隻見瓶中有九條奇怪的魚肆意遊動。似乎極為惱怒。一看就知道是性情暴戾的東西。


    \t說這是魚,仔細一看,那根本不象魚,反而像是海獸。除了有魚鰭和魚尾之外。其他都是骨刺。而骨刺與刺骨之間,遍布鱗甲。那個頭寬大扁平。口鄂奇大,想必它的咬合力甚為驚人。雖然瓶子隻有巴掌大,但天生的神識已經發現,這九條魚,最小的也有數米。看見了這種實物,已經確信龍頭人所言非虛。瓶子是尋常的法器,在海域中十分常見。天生接了過來,納入袖中。也不多言。


    \t龍頭人拿出了憑證之後,又開始繼續他的發現。“小人毫發無損,自然受到了重視,在西宮中又留了半年,這半年中無意間,得以窺探到了西宮之秘。原來西宮之內深藏著一隻罕世的恒古蚌母。此蚌小人也從未遇到過。似乎是喪失了靈性,卻空留了一副肉身。小人猜想,若是此蚌能恢複靈性,差不多可比那月海蚌母了吧。若論年月,此地所有蚌母,估計連做這隻蚌母的子嗣都還年幼。當時小人便下了斷言,這一定是古之遺留蚌神了。即便不是,也所去不遠了。而此地所產的一概明珠,挑揀之後,皆然納入這枚蚌母之內,再次養熟。以造就恒古月魄。這才讓小人明了,正殿與東宮禁地的日月明珠出處。與這個巨大的蚌母有莫大的聯係。難怪蚌母所在之地,便是西宮核心腹地。禁止重重。這便是小人的發現。如主公有意,日後可稍加關注。”話說到這裏,顯然龍頭人的信息也差不多了。他望著天生,一副江郎才盡的樣子。又似乎是等待天生的吩咐。表現出了身為下屬的姿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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