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的話顯然是打動了芮姬,從芮姬的複雜臉色就可以看出,她現在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隻是芮姬的表現有點出人意料,所以天生示意虞姬靜觀其變。


    \t然而從芮姬的點滴話語中,還是透露出了某些秘密。其實這個秘密也並非是十分的神秘。


    \t眾所周知,在海域中的高級靈者,並不象大陸和四大內海那麽集中。因為海域的龐大無垠,高級靈者的分布情況可以用稀薄來形容,真實的情況是,在海域內的生靈,大多以弱小的生態生物為主。


    \t用凡人的理解方式來說,海洋是真正的弱小生命的起源。也是生物鏈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雖然高級靈者肆無忌憚地予取予求海洋中的資源。但數量龐大的弱小生命資源依然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點上來說,與大陸資源緊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t在大陸中,因為資源的緊張,所以衍生出了各大勢力。從古到今,這種勢力格局從未發生過變化。充其量不過是勢力時代的相互交替而已。


    \t但是在海外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環境。舉個簡單的例子,在外洋中的某一個角落,甚至從無高等生靈踏足過。這種情況並不在少數。所以在海洋中,想獲得足夠的高級靈者,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對於極精這種生物鏈頂端的生靈,海域其實並不是一個富饒的土地。


    \t對於南海極精來說,找到足夠的陽和精華來源,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何況極精的食腸肥大,胃口變態呢。即便芮姬沒有遇到以月魄精華為主食,產生不良影響的情況。基於平衡等因素,她們對於陽精的來源,依然是一個大問題。


    \t此外極精可並非是低級生靈。也並非是雜食動物,她們有著先天的挑剔。能滿足她們自身條件的高級靈者,也並不多。


    \t天生是從女衛這裏獲知了很多。從而得出的結論。別看在大陸,極精可以采食的種男或者種女,遍地可尋。那也是因為人口密集的程度高。可選擇麵大的優勢所在,就是稍微遠一點的四大海域,也是十分寬裕。但是到了外洋,就僅僅看南海整體的環境來說。青黃不接就顯示出來了。


    \t天生自從來到南海這一路上,隻有九龍島還有點人氣,其他的地方遼闊無垠。路程十萬八千裏。一個南海的總麵積已經差不多是四個海洋的集合了。試想一下,這麽大的地方隻有一個九龍島人員集合,那已經渺小到了什麽程度。


    \t因此雖然極精掌握著南海的稀缺資源,但是根源問題並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換句話說,極精在生物鏈中屬於頂端,不過在海域中,卻是脫了節的頂端,地位十分尷尬。沒有適當的串聯,所以她們生存麵就十分的狹隘了。


    \t在沒有多少選擇的情況下,一支到海外發展的極精,迫於壓力和危機,蜷縮在了這裏。她們的現狀隻能是維持溫飽。這就是目前的狀況。與其說南海極精能在海域有一個棲息之地,不如說歸根結底是找到了這麽一塊風水寶地,所以極精嚐試用月魄精華來彌補食物不足,也就不難理解了。


    \t但是現在的問題出來了,這還是與自身的健康有關的大問題。因為營養膳食不平衡導致的身體變異。長此以往,甚至會出現難以挽回的局麵。天生聽到這裏,內心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串聯。已經把握到了談論的核心焦點。現在就是看芮姬能吐露出些什麽了。


    \t沉默……芮姬並沒有立刻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不過天生知道,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會開口的。眼下隻不過是她在考慮用什麽樣的方式來交換彼此的信息。


    \t“誠如姐姐所言,但不知……姐姐今番出海,究竟有何收獲?”芮姬想了想,最終開口了。她確實是一個精明的極精,隻從她這句話,便可以了解她的意圖,她想先共享有用的信息,避開自身的劣勢與不足。


    \t“妹妹,你我雖是一同侍奉主母的妃子,但奉命不同,修煉自然也不盡相同。適合姐姐的,不一定適合妹妹。而姐姐我……也不知道妹妹現在已經到了一個什麽樣的境地。嗯。或者說妹妹是否還有顧及。如果妹妹確實有所不便,那麽此事便到此為止吧。今日之後,你我再也不要就此談論。以免讓主母猜忌。”虞姬皺了皺秀眉,前麵的一番猛藥做做,換來這麽一個鹹淡的回問,似乎有誠意不足的嫌疑。虞姬適時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快。


    \t天生看到這裏,暗自稱妙,自然明白,虞姬的以退為進,不會讓芮姬惱羞成怒,草草了事。這畢竟關乎到她的自身。而虞姬也應該有這番姿態,否則便顯得有些蹊蹺了。


    \t“姐姐勿惱,非是小妹心存顧及。隻因與主母有關……小妹不知如何說起……”芮姬首先致歉,隨後吞吞吐吐,似乎不願意多提及主母。隨後把話題帶入自身。


    \t“好吧……小妹據實道來。小妹自從吸食了月魄精華,體內的陽和精華便日漸萎縮。初始,這番情景並無。陰陽調和,自成一體,隱約尚有突破之兆。可謂喜人。但是自從色相主母百年閉關不出……嗯,也是恰在這個時候,小妹發現自身有點不對勁了……”頓了一頓,芮姬小心地看了眼虞姬。


    \t“時來,主母閉關越發頻發,即便是出關,也不再似以往,對於我們有一番調和之功。姐姐,這實在是不可思議。因此小妹體內陰魄之氣,越積越甚,猶如積癆。”說到這裏芮姬微微有些顫抖……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


    \t“現今,每逢主母出關,由以往的調和轉為論功行賞,對於我們妃子有了很多的改變。小妹因為這件法器未經全功,已經有二百年未曾獲得恩賞,體內積攢的陽精也消磨殆盡。開始逐漸發生畸變。此情雖微,但卻實實在在。”


    \t“然而,奇怪的是,主母似乎對於這番情形,置之不顧……今日法器大成,心有所感。卻不想突然間發現姐姐神采更甚往昔。與不久前判若兩人。因此才邀請姐姐來此吐露心事。”芮姬現在是一副真誠的坦然。隨後她稍加補充。


    \t“姐姐所言甚是,我們姐妹均各自不同。譬如小妹的神念領域比起姐姐,紅葉大姐,甚至是柔妃妹妹皆然高出一籌。因此主母傳給小妹一種奧妙無方的神念之術,命小妹煉製這件星空之晶。言及這種妙法可使功力精進,實則小妹卻發現事情並非如此。運用主母授予的神念之術,催動煉化這枚怪異之晶,對於小妹損益莫大。因此小妹運用東宮掌握之便,借侍寵煉寶。曆盡二百年方才大功告成。隻是……小妹不敢詆毀主母,然而主母此番作為,背後之深意,確實令小妹猜忌。”芮姬深切地望著虞姬,試圖再說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諸多疑雲。


    \t“但……如論主母所授功法一無可取之處,也不盡然。至少小妹今日收獲也頗為豐厚。不過隨著功法遞進,越發感念似乎是損益之秘!用虧損自身,換來了穎智與神念。小妹萬分不解的是為何主母不明言相告?難道是為了煉製此器,方才出此下策?此外這幾百年來,主母性情大變,行事與以往大相徑庭。又不再以真身昭示。其中疑雲諸多,不得不讓小妹產生了疑雲迭起。”


    \t“唉,若非是今日這件星空法器大成,小妹可隔斷此地所有聯係。也不敢請姐姐來此坦誠……”說到這裏,芮姬雙眼凝視著虞姬,那雙眼睛竟然變化了!雖然是一般的清澈,但個清澈中,卻藏著無數的光華,仿佛她的靈魂,她的精神都凝聚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上,顯得格外的美麗奪目。


    \t天生的神識在這一刻發現一股強大的精神波動。芮姬那清澈的眼光,十分犀利。仿佛可以穿透人心。而她的頭頂那顆正方形的晶體也亮了,散發出絢麗的光澤將下麵的兩人籠罩起來。


    \t很顯然她在施展一種很強大的精神力,探測虞姬的變化。難怪初次見麵,她那美麗的大眼睛就給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古怪原來在這裏。那是她精神領域的凝聚。從她眼睛中的光華閃動,天生可以得出結論,這才是她的真正實力藏處。也是她的精神所在。她用這種手段探查,可以說是極精中的第一人。


    \t虞姬也在這一刻,產生了一些微妙的感應。她迎著芮姬的雙眼,絲毫不讓。但是芮姬觀察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咦?姐姐體內沒有絲毫的陰潤之氣?這……”


    \t天生心頭暗呼不妙!他深悉在這種強大精神探查中,被探查的仙家狀態無不細微呈現。幾乎沒有多少秘密可言。芮姬能有這種手段,是天生始料不及的。眼下虞姬被女衛徹底改造了,體內當然沒有玄陰之氣。這才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t“妹妹的神念之術,竟然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是太好了!也省略了姐姐的一番說辭。現在妹妹該相信姐姐所言非虛了吧。”虞姬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隨後一臉笑容。她的表現恰如其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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