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姬的出現讓驚慌失措的晴兒極精刹那恢複了自然,似乎有恃無恐了。她微微揮了揮手,身上又多了一點遮羞布。隨後挽了挽亂絲欣然答複。“回稟芮姬娘娘,晴兒奉主母之命,前來迎接天殘大仙,前往和香宮。方才原本想先向娘娘請命,卻不得門而入。不得已隻得先請天殘大仙入宮,隨後再向娘娘稟報。以免主母怪責。”說話間她微微躬身,對著芮姬施禮。


    \t“哦?主母讓天殘去和香宮?”這次連虞姬都動容了。天生則愕然。自己抵達這裏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又是足不出戶,怎麽可能引起尚在沉睡中的主母注意?但芮姬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芮姬凝實著晴兒一眨不眨,這個細節落入了雙眼冒火的天生眼裏……


    \t“一派胡言,主母沒有玉昭如何會見一個尚未評定的侍寵。更何況主母尚在聚集心力凝練大法,那裏會顧及閑雜?你現在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平日裏我也罷了。今日是虞姬娘娘的侍寵你也想染指。實在可惡。”芮姬的臉色猶如內心的晴雨表,語調更是女高音的分貝。天生高度關注事態進展,內心卻是大定。虞姬聞言不由皺起了眉頭。


    \t反倒是晴兒極精更是一副從容。“娘娘忘記了嗎?主母欽定凡是出入攝陽陰間有成之寵,均要接受恩賞,送入和香宮中三日遣返。此乃例規,晴兒不過是依命行事而已。即便是虞姬娘娘的侍寵,也在此命之中。晴兒職責所在,不敢違抗。”說這些話,晴兒來了一個楚楚可憐,仿佛自己作對了事情,卻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一般。


    \t“今日不過是驗證一番侍寵之眾是否有實力不及,舞弊串通之私,因而邀請虞姬娘娘請侍寵競技。非是升位晉級,現在你還有什麽疑問?”芮姬也是一寸不讓,為維護天生極為賣力。並且還將虞姬要說的話,都攔在了自己的身上。以高姿態壓製晴兒的猖獗氣焰。實際上天生和虞姬都明白,天生現在可是她的命根子,絕對不會讓小極精染指。


    \t“哦!原來如此,娘娘不言,晴兒還真不知曉呢。但……那攝陽陰間所出之仙,體內均有陽晶自結,此乃攝陽陰間記錄之實。昔日主母親身查驗攝陽陰間記載疏漏,可是大大怪責了一番。似乎意指娘娘有盜食之嫌。今日娘娘如是不尊主母之命,再被主母查驗而出,這便大大不妙了。更會影響到娘娘的清譽。望娘娘三思而後行啊。”晴兒極精不緊不慢,臉上的楚楚可憐化為了一番真誠真意,語言上滴水不漏,急主子所急,想主子所想……仿佛是指點迷津一般。


    \t“真是膽大妄為!”這次連虞姬都震怒了。除了當事人天生丈二金剛摸不到頭外,芮姬的臉上冰寒也化為了怒火。但破口而出的卻是虞姬。“攝陽陰間疏漏與否,與你何幹?自有我等一力承之。你作好你自己職責便以盡心。今日膽敢越界行事,還百般狡辯,你可知罪。”


    \t天生雖然不明白其中有什麽奧妙串聯,不過卻知道這是上位極精對於下位極精大不敬的憤慨。看來這南海極精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了。這個小極精十分擅長辭令,並且還十分會賣弄。繪聲繪色不說,拿捏的分寸更是精彩。每每可以切入到別人的痛楚,幾乎是針針見血。這類似於凡間的權術爭鬥中,大家都按照規則辦事,又都在鑽規則的空子。即便是上下級,也能有來有往,招招運用皆有不同。較起勁來,很有看頭!


    \t“虞姬娘娘言重了。”晴兒立刻表露出了一番低姿態,她一直在頂撞,一直遊走在邊緣。卻十分擅長避重就輕,在關鍵的時候,絕對不會硬碰硬,給狼找到咬人的理由。似乎是凡間中最難纏的小鬼一般。滑膩得猶如泥鰍,讓你抓不著小辮子。估計芮姬遇到這種情況太多了,她的雙眼眯了起來,臉上更是寒若冰霜。


    \t既然虞姬以這個借口治罪,晴兒當然有為自己開脫的理由。她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超出天生的預計。“虞姬娘娘可是有所不知,晴兒奉命經手侍寵晉級之事,沒少遇到特例,奇事。而主母親身查驗之後,每每怪罪多多,且又容不得晴兒說解。如今晴兒已經有百年未有主母的賞賜了。此番對於晴兒到是事小,可最聽不得主母對於一直辛勞的芮姬娘娘一番譴責。故而時時小心提點芮姬娘娘。此事芮姬娘娘最是熟知。今日冒犯娘娘之處,實非內心所願。望娘娘莫怪!”顯然教訓這個小極精的人物搞錯了,假如虞姬的一番話是芮姬所說,那麽她的解釋可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眼下來看,虞姬教訓她,那真不是時候。她的狡猾,令人頭疼。


    \t天生卻發自內心地笑了,這種小妞可是極品啊!自己在仙界還是第一次遇到。頓時大為緬懷凡人的點滴樂趣。並且對於這個小妞更加感興趣了。


    \t可想而知,無論是虞姬,還是芮姬臉上都已經變青了,也已經掛不住了。但是晴兒小妞的借口無懈可擊,不但遏製住了兩個極精之主的懲戒,更猶如苦肉計一般,言及自己也是受害人。這種情況於情於理,都很難加以責怪。她可謂是頂撞有理,冒犯無錯。沒存任何的壞心眼。不過她的手段讓人內心確實不爽,猶如卡在喉嚨裏的一根刺,咽不下,又吐不出。


    \t場麵實在是尷尬,虞姬和芮姬沒有絲毫的辦法。不過事情還沒有完,這個晴兒似乎十分頂針,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帶天生走……並且容不得阻擾。雖然她沒有繼續說什麽,不過她臉上的表情已經顯示,她在等待兩個娘娘的‘指示’!等待兩位娘娘自己的選擇。她不過是一個下人,隻不過是出於一片善意。然而也正是她不離不棄,一時間場景陷入了僵直。


    \t天生閉上了眼,接著豁然睜開,那原本空洞化為了清澈。接著悠然地站了起來,望著晴兒極精微微一笑。“方才不知晴兒仙子有命在身,多有得罪,還望仙子莫怪。”


    \t天生打破僵局,到是讓晴兒愣了一下。芮姬和虞姬也是有些愕然。天生轉頭對虞姬又笑了笑,雙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那個意思已經不言而喻。隨後又轉過頭來對於晴兒點了點頭。“晴兒仙子既然想請本尊去和香宮,為何還不帶路?莫非是等虞姬娘娘的吩咐嗎?”


    \t芮姬聽聞立刻臉色一變,正要出言……虞姬則使了一個眼色。這些細節落入了晴兒的眼中,她確實乖巧,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t“哦,嗯……芮姬娘娘所命今日是特例,晴兒怎敢造次。如今奴家靜待,看芮姬娘娘是否還有吩咐,如此……晴兒告退了。至於天殘大仙……自有娘娘安置。不必跟隨晴兒。晴兒告退。”小妞對著虞姬和芮姬微微躬身,接著就這麽落落大方地徑直走向了雲梯,光華一閃,消失了婀娜身姿……


    \t“好知趣的丫頭。”天生的臉上劃過了一絲猙獰,而芮姬則又是愣了愣,接著立刻明白了天生的意思。不禁對於天生又多看了幾眼。那仿佛是對於這番個性的欣賞,又似乎是有一點介意……總之很複雜!


    \t一邊的虞姬則露出了配合的責怪麵容。“天殘不可造次。若是方才你真隨晴兒前去,那便闖禍了。”這是作給芮姬看的,天生當然明白。天生聞言則表露出了一副傲然,不過卻沒有出言……這已經是很低的姿態了,也符合高手的身份。虞姬當然是滿意點頭,似乎她剛才的訓斥,也是自娛自樂,自言自語。


    \t聽完這些話,芮姬望著天生的眼神又變了,看上去眼中流光閃爍,異彩紛呈。天生神識有感,內心突然一緊,似乎有種被狼盯住的恐怖感受!這還是第一次!


    \t神識捕獲到了芮姬那個有點吃味的眼神後,一個古怪的念頭浮現。這不會是女人的征服欲吧?或許這隻不過是自己的意淫,誰知道呢。然而芮姬那一雙滴水的眼睛,確實會說話!一閃閃地望著自己,給自己很大的壓力。再加上芮姬擁有很強的精神力,她的眼睛又是精神力對外的窗口,眼下她瞄過來的眼睛讓天生有說不出的震撼。一如第一次見她的眼神一般,十分犀利。


    \t為了避免自己在芮姬麵前被洞察深淺,天生隻做不知。緩緩閉上眼睛等待虞姬的指示。不過天生現在麵對這個芮姬開始小心翼翼了。他明白芮姬也在對自己展開一番精神勘察。不過似乎沒有像對於虞姬那麽徹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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