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家先生臉上的神色,見白藿先是了然接著又是疑惑,便明白,洞門肯定是先生毀去的,但是先生顯然不懂得這個洞門對黃鬆道人的重要性。


    “先生有所不知。”接著赤木便跟白藿道出了個中緣由。


    原來黃鬆道人早在洪荒初開不久便已經誕生了靈識,奈何落腳之地卻不是什麽天地元氣充足所在,所以黃鬆得道雖早,但是真正化形的時間卻不算太長。


    化形以後的黃鬆道人,一方麵苦於自身所在的天地元氣不足,另一方麵人挪死樹挪活,黃鬆道人實在不舍得離開自己生長了無數年的舊地。又是苦苦掙紮了多年,好不容易修道有了一些小成的黃鬆道人從自己的本體中截出了一部分,然後一些化作門框嵌於洞壁之上,一部分打造了一扇洞門,接著黃鬆花費了自己半生的積蓄委托了一位擅長陣法的妖族在門上和門框中布上了一道聚元陣法,這麽一來才終於消弭了天地元氣不足帶來的不便。


    得到這一套聚元陣法以後,黃鬆道人的修煉終於突飛猛進,原本和境界相差極遠的修為漸漸的跟了上來。


    本來隻以為山門被毀的黃鬆道人,想著自己隻需回轉再種下一片鬆樹,以自己的法力不消數日便可恢複如初,便也沒怎麽放在身上,對白藿的一絲隔閡其實更多的隻是因為被人舉手間打昏的羞惱。


    不曾想跟著赤木一同回到洞府的黃鬆,一到家便發現自己珍愈性命,賴以修煉的洞門竟然被毀了門框,一套聚元陣法被毀去了一半。除了修煉便是煉丹的黃鬆道人對陣法本來就沒有什麽研究,何況聚元陣法在洪荒之中本就是比較高級的陣法,原本幫自己布陣的道友,確是早在與人爭鬥中身隕了。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黃鬆道人頓時又是悲、又是急、又是怒,心神大亂之間更是噴出了一口心血。


    百感交集之下,黃鬆道人便氣衝衝地往回飛準備找白藿拚命。


    赤木見狀連忙追了上去,就黃鬆道人這小胳膊小腿的找先生拚命,以卵擊石之下估計連給先生曬牙縫都嫌不夠,又是勸又是嚇的等黃鬆道人冷靜點以後,便拍著胸口說一定會替他向先生討個說法。


    白藿聽了赤木的講解便是一陣抓耳撓腮,又闖禍了……


    白藿可不懂什麽聚元陣法,別說聚元陣法,連飛都不會的白藿根本連陣法是什麽東西都不明所以。


    看著一旁聽著赤木的講解回轉身來,一臉悲戚泫然欲哭的黃鬆道人。


    “你要對我負責”白藿想起電視劇裏麵酒後亂性的小年輕醒來後女生的表情和現在的黃鬆道人如出一轍,腦海中便直接閃出了這麽一句。


    “我會負責的。”鬼使神差之下,白藿鬼使神差地蹦出了一句。


    赤木聞言臉上頓時一喜,一旁的黃鬆道人臉上的悲切也立馬收斂了一些。


    靠,白藿一說完心裏便覺不好,負責,老娘我拿什麽負責,一時間自己上哪裏去賠給人家什麽聚元陣法。


    聚元陣法,聚元,天地元氣。


    有了,想到天地元氣白藿心中便有了主意,早就聽赤木說過,山上的天地元氣,比龍島還要弄上幾倍,自己看那黃鬆道人的洞府,又小又破,也沒什麽特別,想來自己這邊的天地元氣也不會比用了聚元法陣以後的黃鬆洞府差,於是便道“如果黃鬆道友不嫌棄,不如暫時就住在這裏,此地天地元氣充沛,想來即便不如黃鬆道人的洞府,應該也不會相差很多,應該大抵能夠彌補道友的一些損失,要是以後有機會找到能布聚元法陣的高人,我一定想辦法讓他為道友從新不下一陣法。”


    邊上的赤木和黃鬆道人眼中頓時驚喜萬分,對視一眼,眼神之中不由閃過一絲奸計得逞味道。


    相差不多,這哪裏是相差不多,分明是相差了無數倍,此間的天地元氣根本比原來的黃鬆道人洞府要好上無數倍,就黃鬆道人洞府那破地方就是布上十道聚元法陣跟此地相比也遠遠不如。


    其實早在路上,赤木便已經向黃鬆道人提出了這個建議,黃鬆道人也早就對山上的天地元氣垂涎三尺,相比之下自家的洞府根本是狗窩都不如,雖然說是舍不得出生成長的地方,但是那隻不過是誘惑不夠,誘惑足夠的地方早就被實力強大的妖怪所占據,那時候剛剛化形實力不濟的黃鬆道人自然隻能以故土難離來安慰自己了。


    眼下赤木的提議卻直接撥動了黃鬆道人的心弦,雖然不好意思直接便說好,但是扭捏一番後也便順勢同意了下來。


    接下來,二人便商量了如何讓白藿答應,赤木雖然提議,但是畢竟自己都算是寄人籬下,山上白藿是老大、三清是老二、自家老婆是老三,自己隻能排到老四,這還是山上那恐怖的大樹還沒有化形,一旦大樹自己的位置還要下挪一位,反正不管怎麽數,自己在山上總是地位最低的。


    所以其實順帶著赤木也有幾分私心,目前山上自己是最沒地位的,如果加上黃鬆道人呢,自家的夫人可是三小的奶媽,親疏有別夫憑婦貴之下自己雖然地位沒有往上升但是下麵卻多了墊底的。


    赤木雖然跟黃鬆道人提出了建議,但是具體的實施起來還有些麻煩。


    一路上邊飛邊商量,最後定下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關鍵的是黃鬆道人的表情一定要下足功夫,憤怒很重要,但不能是主色調,關鍵是要悲傷,悲傷之中夾雜著幾分楚楚可憐。相處日久,自家先生心軟赤木是心中有數的,如今又有愧於人,雙管齊下之下此事大有可為。


    這年頭的洪荒根本就沒有老實人,看著老實木訥的赤木卻是生生的把自家的先生和道友都算計了一番。


    見黃鬆道人聽了白藿的話卻沒有給反應,赤木心中不由一急,連忙伸手拽了拽黃鬆的袖子,尼瑪台階都給你了,你丫還不打蛇隨棍上。


    “能蒙先生收留,實乃黃鬆之幸,聚元法陣之事黃鬆不敢再求,但求能與赤木道友一般跟隨先生跟前,黃鬆於願足矣。”黃鬆道人也不是傻子,前麵隻是聽了白藿的話,一下子驚喜的有些懵住了。


    赤木和黃鬆道人的小動作怎能瞞得住白藿,加上黃鬆道人的話白藿心中一涼,靠,老娘上了這倆個家夥的當了。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要跟隨我,先把說話的方式改一改。”中了算計的白藿說完便轉身離去,臨走前撂下一句話,“山上的房子毀了大半,赤木你快點修好它,如今多了一人那便多蓋一間。山上最近無大事,原來找土的活還得繼續,可不能像以前那麽懶散,每天必須找回三種不同的土來。”


    赤木聞言頓時一苦,自家的小心思顯然是被先生發現了,每天三種不同的土,想像以前一樣應付了事顯然是不行了。也不管一旁正陷在歡喜裏的黃鬆道人便直直地朝著坍塌的房子走去,天黑前得把房子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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