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那對修士再次對望了一眼,不知道到底是心生憐憫,還是以為元媛和樓小晏真的是受傷嚴重,毫無威脅了,便徐徐朝兩人走近。


    那女修笑吟吟的,“妹子,按我說,你那師妹受傷這麽重,你幹嘛不直接扔了她讓她自生自滅呢,何苦還要拖累自己?”


    樓小晏頭甩地跟撥浪鼓似的,易了容的臉看上去格外老實平凡,“不行不行,我和師妹相交多年,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那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男修此時陰測測地笑了,“既然如此,那你就陪她一同去死吧!”


    話音落下,那男修手中一亮,一柄長劍直直地朝樓小晏刺來。


    而那女修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一動,一道靈光直接兜頭兜腦朝躺在地上的元媛罩去。


    看他倆神情和配合度,猜也猜得到這種事隻怕不是第一次做了。


    樓小晏眼中精光一閃,原本含在眼中的淚水奇跡般瞬間消失不見。手一動,一個水藍色的靈力罩瞬間籠罩了她和元媛,樓小晏哈哈笑道:“蕭道友、安道友,再不出手更待何時?”


    那男修心中一驚,知道不妙,連忙收回了長劍,也不管身旁的女修,直接轉身朝後麵逃去,“不好!師妹,快逃!”


    那師妹隻來得及跺了跺腳,就被蹂身而上手中握著陰陽魚化成匕首的元媛製住了。


    師妹的脖頸被冷冰冰的匕首頂住,饒她是練氣八層修為的修士也不敢動彈。隻可憐兮兮地嚷道:“妹子,剛才你問我要治傷的靈藥,我可都願意給你呢!”


    樓小晏看那男修已經被蕭慕白截住了,便放心大膽地繞道了那師妹的身後,橫出一掌幹淨利落地劈暈了她。收回手,又拍了拍。這才朝著被元媛放到在地上昏迷著的師妹說道:“是啊,你是願意給我,可你不還想要我的命嗎?”


    她們倆這頭已經解決了“師妹”,那就還差那個“師兄”了。


    元媛收回了匕首,和樓小晏一塊抬頭去看前麵蕭慕白他們。


    隻聽那被蕭慕白和安義同兩人一前一後截住的“師兄”滿是驚慌地威脅道:“我是五嶽宗的弟子,你們敢?”


    為了隱藏身份,蕭慕白連從來不離手的紙扇都收了起來。此時,掂了掂手上的長劍,一劍便刺了過去,“哦。五嶽宗?”


    眼看蕭慕白已經出手,安義同一道金刃也呼嘯著破開空氣直襲對麵師兄的後背。


    那師兄狼狽地彈出一個靈力罩擋住了身後的金刃,任由金刃切割著他的靈力罩。一邊拿自己的長劍和蕭慕白的對抗著,“道友,萬事好商量,隻要留的我的性命在,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蕭慕白的長劍帶著青色的靈力一劍就將對麵師兄的長劍擊落。風係靈力沿著師兄的手腕直侵他體內的經脈和丹田,“哦?那我就想要你的性命,你給還是不給?”


    那師兄體內經脈丹田隱痛,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心裏隻把師妹罵了個半死,若不是她貪心。那會要送了兩人的性命?


    白白送命他自然不願,師兄臉上閃過一抹絕望和瘋狂,因為蕭慕白靈力侵入而有些發抖的手插進了儲物袋中。掏出一把靈符就要朝對麵的蕭慕白砸去。


    一直觀看戰況的元媛暗道不好,連忙將陰陽魚化作清音琵琶,飛快地撥了幾個音調出來。


    說也奇怪,音調才成,那師兄便一臉迷蒙。手上的動作也緩了一緩。


    蕭慕白連忙再刺一劍,直接要了那師兄的性命。再解了他腰間的儲物袋,丟了張火係低級符籙在他身上。師兄的屍身,立刻化成了一堆黑灰。


    蕭慕白手一揮,青色的靈力卷成了一道勁風,將那堆黑灰吹散了去。(.)


    片刻之間,便有一人的性命消失了。


    元媛眨了眨眼睛,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蕭慕白正打開了那師兄的儲物袋,清點著戰利品。正要喜笑顏開地報信,抬頭時卻見到元媛雙眼發怔,微微一愣,便知道元媛在想什麽了。


    便丟了儲物袋給安義同,他自己則走到了元媛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元媛的肩膀,“妹子,不要多想,弱肉強食,修真界裏一直都是這樣殘忍、絕情的。剛才你也看到了,你和樓道友假裝落難之人,那兩人便想要了你二人的性命,那兩人可有想過這麽做對不對?再說你看那兩人出手時毫不猶豫、又配合無間,想來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我看那男修的儲物袋裏就有不少的法器、靈石,還有八株血影草,隻怕已經有不少同道死在他們手下了。”


    元媛打了個寒噤,卻沉重地點了點頭。事實告訴她,活在修真界裏,心軟隻會讓自己死的更快。便朝蕭慕白笑道:“多謝蕭大哥,我明白了!”


    蕭慕白一笑正要說話,就聽見樓小晏在後麵叫道:“蕭道友、安道友、妹妹,這女修如何處理?”


    同為女修,元媛和樓小晏似乎都有些下不了手。而且,這女修長得不差,又閉著眼睛昏迷著,看上去格外楚楚動人。就是元媛和樓小晏兩人都是女子,也不由生起了憐香惜玉之情。


    蕭慕白看了眼兩女的神色,暗歎了一聲出劍直刺女修心窩,一劍斃命。又扔了靈符將女修的屍身燒化成灰,安義同見元媛和樓小晏臉色發白,便主動接過了打掃痕跡的活。


    等一切處理妥當,四人又接著朝前走去。


    經此一役,四人的配合越發默契起來。依舊是元媛和樓小晏打頭陣,若有人對她倆居心不軌,放倒後便取了性命。反之,則取了儲物袋而饒了性命。


    又過了兩日,四人收入頗豐。不光是血影草收獲極多,足足有五十八株,就是靈石、玉簡、法器等等也收獲不少。四人平均分了分,個個儲物袋都鼓了起來。


    這日,四人又劫了三個結伴的修士。蕭慕白便提出要休息一會兒,商量一下接下來兩日的對策。


    按照蕭慕白的分析,前五日,不管是因為與逍遙穀內靈獸相逢,還是與人相爭,優勝劣汰,修為差心性弱的幾乎都已經玩完了。現在剩下的自然都是些手段強、修為高的了,那他們四人原來商量定的打劫方案也要順著改一改了。


    四人中,元媛和樓小晏兩人修為最低,所以示敵以弱打頭陣的便是她倆。可到了現在,就有行不通了,她倆修為低若是再遇見了修為高的,人家也不問緣由,直接一招過來,元媛和樓小晏就都要沒了性命。


    所以,之前的設定便都要更改了,蕭慕白總結道。


    樓小晏把手裏琴靈果啃得“喀蹦喀蹦”的,香甜的汁水四濺,“那蕭道友你說該怎麽辦?”


    蕭慕白沉吟了會才開口說道:“接下來的都是強者了,之前那套不能用了,咱們幹脆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露出真容來,乘著剩下的功夫去找一找遺漏的血影草。若是遇上別的修士了,對方若是不客氣,那咱們就好好跟他們打上一場,也好積累積累打鬥經驗。”


    蕭慕白的提議,樓小晏第一個舉雙手雙腳讚成,“這個好,雖然安道友的易容術驚人,可天天在臉上抹藥粉怪難受的……”見安義同淡淡看了她一眼,樓小晏連忙轉了話題道:“再說,咱們有四個人呢,難不成還怕別人?”


    這幾日的打劫經曆中,四人通力合作,相互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說是四個人,真正在戰鬥中倒是能發揮五個人甚至六個人的效果。


    安義同依舊是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一直以來,他便是這樣,能不說話的時候絕不說話,隻以點頭、搖頭表達自己的意見。


    三人早已見怪不怪,見安義同和樓小晏都同意了,蕭慕白便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元媛。


    “蕭大哥,我沒問題!”見蕭慕白看向了自己,元媛連忙說道:“隻是在想,咱們在逍遙穀裏互相之間都動手,鬧出了不少人命。等出穀的時候,各大門派發現少了許多弟子,到時候不會……”


    樓小晏忙接口道:“妹妹,你就放心吧。之前來的時候我向曾經也來過逍遙穀試煉的師叔問過,那師叔說了,逍遙穀試驗年年都是如此,進去一萬名練氣期弟子,出來能有一千個都算是好的了。”說完,又神神秘秘地朝四周看了看,這才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那師叔還說了,說這逍遙穀根本不是什麽試煉穀,完全是各大門派優勝劣汰的完美借口。”


    雖說不知這話的真假到底如何,可聽樓小晏說話的三人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冷顫。細細想來,這話倒是沒說錯。


    屆屆都如此,那各大門派的掌門還有那麽多的結丹長老難道都是吃幹飯的?想來,他們這逍遙穀“試練”都是他們默許的。


    想到昆侖練氣弟子大約有一萬人,而練氣後期還有大圓滿的不過千人,這一次便來了十分之一,這十分之一等到出穀的那日不知道會不會再隻剩下十分之一。


    這樣優勝劣汰,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築基嗎?去掉不中用的,剩下精英,這些精英們衝擊築基相對來說,便有把握許多。也省卻了門派不少的資源。


    元媛忍不住再打了個寒戰,第一次覺得原本認為自己如今可算是心狠手辣,在那些當權者、大修士的眼中又算得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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