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昆侖弟子不由疑惑,這執事處看上去才不過小小上下兩層的一棟小樓,他們這麽多人如何能擠得下?


    那執事處的管事弟子眼中閃過淡淡的鄙夷,口中卻驕傲道:“我玄清門是修真界第一大派,就是我這個執事處好了,裏頭都設有空間陣法――你們也不必驚訝,日後長見識的時候還多著呢!”


    見那管事弟子的下巴抬得高高,說那話的意思好像他們這些昆侖弟子都是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土雞,樓小晏有些出離憤怒了。


    “你……”


    才吐出個“你”字,樓小晏就被元媛一把捂住了嘴。


    樓小晏的脾性元媛實在是太熟悉了,見她挑了右邊的眉毛便知道她要發脾氣了,連忙撲過去捂嘴都來不及,又傳音勸解道:“初來乍到,忍為上策!”


    薑雅被樓小晏嚇了一跳,連忙過來也扯住了樓小晏的袖子,傳音勸道:“由他囂張,日後等我們站穩了腳跟,再教訓他也不遲!”


    元媛和薑雅都是一個意思,可元媛的話實在,薑雅的話解氣。


    樓小晏一把拉下了元媛的手,朝元媛翻了個白眼,又朝薑雅身邊挪了挪,故意道:“還是薑師姐懂我!”


    元媛無奈,扯扯嘴角算是笑了。


    那管事弟子耳朵極尖,哪怕元媛捂嘴捂得及時,可樓小晏的那個“你”字還是被他的耳朵給捕捉到了。


    轉身朝身後看了看,見一眾昆侖弟子臉上表情麻木,也看不出到底是誰說了那個“你”字,雖然心有不甘也隻好罷休。


    氣哼哼地甩了袖子,那管事弟子帶頭一腳跨進了執事處的大門,眾昆侖弟子緊隨其後


    一腳踏入執事處的大門,元媛便立刻發現了玄妙。


    之前在混元城參加升仙會的時候。那通天塔裏層層都設置了空間陣法,她見識過,所以也沒什麽覺得可以稀罕的。隻拿了眼去找哪裏刻了那空間陣法。


    不用她找,隻是放眼一看,元媛便找到了。


    原來,這執事處的小樓裏不論是地板還是牆壁上又或是天花板上,都用了靈獸血和了上品的朱砂畫了無數玄奧的陣紋,想來便是那所謂的空間陣法了。


    這些陣紋玄奧晦澀,隻看了幾眼元媛就有些頭暈,知道自己能力未逮。連忙掉了頭去看四周。


    隻見原本從外麵看隻是極小的小樓大廳,在容納了近千名昆侖弟子後還顯得綽綽有餘。


    這被設置了空間陣法而顯得極大的大廳裏,隻除了靠邊有幾排長桌外別無他物。


    昆侖雖然隻是二流門派。可設了空間陣法的建築也是有的,比如丹房、靈禽院等等,所以進來後眾人也不過隻是淡淡地瞥了幾眼,並沒有什麽激動興奮的表情。


    剛才那管事弟子話中隱藏的暗諷,他們這一幹人又不是沒帶耳朵沒長心眼。哪裏會聽不出?再加上他們這一幹人之前在昆侖時要麽都是門派精英,要麽都是長老或是什麽管事的血脈親人,哪個是那鼠目寸光之輩?


    隻是大多都抱著和元媛、薑雅一樣的想法,初來乍到隻能忍。不能動手揍那管事弟子一頓,隻好木著臉不表示。


    那管事弟子倒有些稀奇,這一撥怎麽和前一撥有些不一樣。不都是昆侖弟子嗎?這一撥的可矜持多了――不過,那有如何?


    還不都是被滅了派的喪家之犬,隻能寄人籬下與他們玄清門?


    暗暗冷哼了聲。那管事弟子指著靠邊的那幾張長桌,直接道:“那裏便有我執事處的執事弟子,你們一個個過去登記信息吧!”


    這一幹昆侖弟子這登記信息得身份玉牌的哪個沒做過,也沒什麽驚奇的直接一個個地走了過去,有序且安靜地登記了起來。


    管事弟子滿意。這一撥到底強些,不吵不鬧、不爭不搶的。倒是還有些名門大派的風度,也好給他們執事處省點功夫。


    正這麽想著,那管事弟子便要轉身離開,卻不料在一片安靜中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這位師兄,我弟弟受了傷昏迷著,這登記信息時隻怕無法記錄靈力波動呢!”


    這說話的正是元媛,登記信息獲得身份玉牌時需要修士往一式二份的身份玉牌中輸入自己的靈力波動,這一式二份的身份玉牌一塊就留在執事處留作管理留底之用,另一塊就給了修士隨身帶著,證明身份外有事時還能方便通訊。


    玉還還昏迷著,元媛不敢弄醒他生怕他不管不顧立刻就哭了起來,到時候如何解釋?所以,這才出聲朝那管事弟子詢問道。


    回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見元媛並著樓小晏和薑雅三人立在一塊亭亭玉立,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風情,那管事弟子的眼睛立刻便亮了亮,心中不由感歎,這昆侖雖然倒黴了些,可這美人可還真不少!


    他是男人,麵對美人自然而言便緩了神色,溫聲道:“你弟弟受傷可嚴重?”


    玉環不過是被秦歸於含著靈力的一掌給劈暈了過去,最多經脈受了點震蕩哪裏有什麽傷,可元媛不能說實話,隻好朝那管事弟子滿臉尷尬地笑道:“師兄,我弟弟膽子太小,今日我昆侖慘遭大禍,他見了血受不得刺激便直接暈了過去!我不敢弄醒他,怕他元神受了驚嚇,若是強行弄醒隻怕不好!”


    見元媛滿臉尷尬,那管事弟子便有些憐香惜玉,柔聲道:“不急,你弟弟的身份玉牌你幫他先登記了,改日等他養好了再帶他過來重新輸一遍靈力,記錄下波動就成了!”


    元媛三人大喜,連忙朝那管事弟子行了一禮,“多謝師兄!”


    那管事弟子被元媛一謝,隻覺得渾身骨頭都輕了三分,渾然忘了他身邊還有許多的昆侖弟子,神差鬼遣般張嘴問道:“還不知師妹貴姓呢?”


    哪裏曉得,他話才問出口,元媛隻當了沒聽見一般轉頭帶著樓小晏和薑雅去前麵登記的地方排隊去了。


    小賤人!那管事弟子臉麵盡失,隻覺得周圍那些倒黴落魄的昆侖弟子再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嘲諷,立刻心生惱怒,磨了磨牙朝元媛的背影恨恨的“呸”了一聲,這才悻悻然地掉頭走了。


    樓小晏悄悄用神識關注著那管事弟子的動靜,等他臉皮羞紅地走了,這才抱著笑痛的肚子朝元媛豎了豎大拇指,“還是妹妹厲害!叫他不知不覺吃個虧!”


    元媛翻了個白眼,“那人算什麽?若是連他這樣的人都時刻記著要與他斤斤計較,那幹脆咱們都去坊市當三姑六婆算了,日日和人吵嘴那才叫痛快!”


    元媛明著是說大家,可樓小晏心中清楚元媛是在點醒她,連忙收了笑一把挽住了元媛的手,討好道:“妹妹,我今日的確靈台煩躁,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姐姐,你的心情我明白!隻怕是恨不得能找個人或是物事能夠狠狠發泄一通,對吧?”元媛歎了口氣,“可是要我說,要想報仇,咱們就得憋著這口怒氣、怨氣,才能時刻鞭策自個刻苦修煉――隻是記著仇,可不能被仇恨給迷了眼,咱們是道修,忌諱心魔呢!”


    樓小晏若有所悟,片刻後才和薑雅對視了一眼,這才笑道:“聽妹妹一席話,倒有了講經堂那些師兄們說法時的感覺!”


    說完,又正色道:“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了!妹妹放心,等今日安頓後,我會努力靜心不會讓心魔有機會借著我心頭的怒和恨纏上我的!”


    樓小晏受教就好,若是換了旁人,元媛自己也難受哪會有什麽心思去點醒她,“姐姐明白就好!”


    薑雅拿肩膀擠了擠元媛,“元師姐,快!前麵有個空位。”


    元媛從樓小晏身上接過玉還背著,快步走了上去。


    和在昆侖時登記信息一般,玄清門也是如此,元媛駕輕就熟很快便拿到了屬於她的玄清門身份玉牌。


    然後,便是玉還了。


    將之前和那管事弟子說過的話再和麵前那個負責登記的修士說了遍,又把管事弟子說的今日先登記信息,日後等玉還養好了再來登記靈力波動的話學了一遍。


    那負責登記的修士一張容長臉,也不怎麽說話,聽元媛解釋了一番就直接點了點頭,按照元媛假報的信息再做了一塊玉還的身份玉牌出來,遞給了元媛。


    元媛便小心地看了眼手中這塊正麵是鳳凰背紋上麵還刻了“玄清門”三個字的荔枝白玉佩,將它係在了玉還――哦不,如今是元紹的腰帶上,順便將元紹原來那塊昆侖弟子的身份玉牌解了下來悄悄藏進了她的儲物袋。


    反正如今元紹易了容,沒人能認出他,昆侖也被蔣沁玉滅了,估計什麽都不會留下,以後玉還便隻是元紹。


    等樓小晏和薑雅也登記好了,那之前被元媛氣得灰頭土臉逃走的管事弟子臉色不善地又出現了。


    咳!”那管事弟子清咳了聲,重重道:“各位若是登記完了自個的身份玉牌,就帶著你們各自的身份玉牌來二樓挑選你們的洞府吧!”


    話音落下,就有先登記好的弟子帶頭朝二樓走去。


    樓小晏連忙扯了元媛和薑雅,“走!咱們快些去,別待會兒好的地方挑不著不說,咱們三人可是說好要住一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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