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色的擂台地麵突然像是有生命一般,上下起伏起來。宛如一條土龍隱藏在擂台地麵之下,正在不停地翻滾。


    擂台上的眾弟子因為陣法緣故見不到他人,一片空曠中隻剩下自己一人,雖說不上害怕,但到底還有有些緊張,心生警惕的。


    有一些生怕擂台下麵會出現什麽異常之事,幹脆就直接祭出了飛行法器飛在了半空中。


    當然,這些擂台上進入最後角逐階段的弟子們看不到周圍和擂台外的人,可不代表擂台外的人看不見他們。


    一見那些個祭出飛行法器飛在半空中的弟子,不少老成的就開始在暗暗搖頭了。


    元媛心中一拎,生怕樓小晏三個也在這些祭出飛行法器飛在半空中的弟子中。


    如今比試才剛剛開始,雖然因為陣法的緣故有一些


    變故,可這變故的時間或長或短誰也不知道。


    驚慌自然是有的,可現在就祭出飛行法器飛在半空中,雖然是躲過了地麵上的因陣法而產生的變故,但祭出飛行法器卻十分消耗靈力……


    這樣的弟子雖然機靈可也機靈太過了,隻怕是沒有太多的對敵經驗,生怕受傷影響比賽,卻忘了修士體內所存的靈力都是有限的。


    在這最後角逐比試的關鍵環節不知道要好好利用體內有限的靈力,應付接下來的比試和陣法考驗。


    這樣的弟子哪怕資質夠好但也太沉不住氣,心性不佳。隻怕那些暗暗在關注這次門派小比的結丹修士或是太上長老們都要暗自否決了吧。


    元媛不知道,這便是玄清門特意讓那陣法大師設置的考驗環節,就是看這些比試的弟子心性到底如何。


    大約一刻鍾的時間,擂台地麵的起伏翻滾越來越劇烈,到後來人立在上麵連站都站不穩,又有不少弟子堅持不下去。幹脆也放出了飛行法器飛到了半空中。


    好在,樓小晏三個始終不在其中。


    一刻鍾後,擂台地麵的波動總算停止了。


    那些還飛在半空中的弟子們觀望了一陣,見地麵再沒動靜,便落了地。


    剛好抬頭打量,突然眼前一暗又是一亮,四周便各多了一堵透明的牆,而每堵牆的後麵各有一個正舉頭四處張望的弟子。


    突然“當”的一聲鍾響,眾弟子隻見自己四周的一堵透明牆突然消失不見了,而消失的那堵牆後原本擋著的那個弟子也出現在了眼前。


    玄清門每一屆的門派小比。每一位的陣法大師設計的陣法都不盡相同,打聽也是沒處打聽,借鑒也是沒處借鑒的。


    這一屆的陣法雖然有些稀奇。可大多數弟子還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隨即,便抽出了自己的法器惡狠狠地朝對麵的弟子攻去。


    這麽多堵牆,四麵八方都隔了有人,還不知道要打多久呢。


    所以,許多人都是一上來就下了狠手。因為越早得手等到第二輪開始前。還能打坐調息一會兒。


    樓小晏也明白這個道理,直接放出了精神抖擻的晴晴。


    晴晴一個虎躍,直接撲向了對麵那個身處狹小空間內的樓小晏的對手。


    而樓小晏的絲帶如蛆附骨悄無聲息地緊隨晴晴的身影,也朝她的對手襲去。


    四階巔峰靈獸的氣勢放出,直接將對麵那個築基初期的男弟子嚇了一個腿軟,還沒來得及放出法器。直接被樓小晏那不知何時放出的絲帶裹了個死緊。


    那男弟子張口認輸,靈光一閃整個人便消失不見,原地隻剩下鬆垮垮的絲帶一根。


    透明牆一消失。薑雅見機快,直接一把靈符砸了過去,隨即擲出了一對金鈴鐺。


    金鈴鐺在空中不停地輕搖,發出了一圈圈猶如實質般的音波,直接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對金色的小燕子。


    兩隻金色的小燕子一展翅膀。直接往對麵衝去,還未到對手的麵前。就又化成了一團金色的音波,將對手的腦袋整個罩住。


    薑雅的對手被那金色的音波罩住,就仿佛有人在他耳邊敲了一記黃鍾大呂,直接將他震暈了過去。


    而安義同那一頭,他的對手也是一個男弟子,一見安義同祭出了他那把金色大剪刀,立刻捂著下身驚呼了一聲,“奪根大剪刀?”


    隨即,便張口認了輸,“他奶奶的,遇上你老子真是倒了黴了!認輸,老子認輸!”


    眼見對麵靈光閃現,那個滿口粗話的男弟子瞬間消失不見,安義同滿臉黑線,明明贏了可他不知為何卻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大約過了半刻鍾,防護罩裏又是突然間一暗接著又大放光明。


    擂台上剩下的眾弟子,發現自己又再次身處透明牆壁隔斷的小小空間內,透明牆的後麵依舊各有一位弟子。


    眾弟子的心都拎緊了,不僅因為他們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哪麵牆會打開,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究竟是誰;也因為第二輪的比試正式開始了。


    隻要贏了第二輪,便能進入前十,雖說前十還要再掙一次排名。可隻要進入了前十,就能夠有機會被結丹修士挑中。


    隻要一想到,眾弟子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活蹦亂跳起來。


    幾乎每個人都咬緊了牙根,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要全力以赴。


    因為隻有進入前十,才有機會爭前三。若是連前十都進不了,什麽被結丹修士看中收為弟子、什麽前三,那都是狗屁!


    各個透明牆隔斷而成的小小空間裏,眾弟子或興奮地臉色緋紅、或緊張的手指輕顫,但也有人臉色平靜無波。


    樓小晏拍了拍蹲在身邊的晴晴,又塞了一把碧靈丹到晴晴的口中,喃喃道:“晴晴,待會兒可要好好表現!隻要我能進前十,到時候有你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晴晴滿足地眯起了眼,大嘴“嘎嘣嘎嘣”跟吃糖豆一樣嚼著口中的碧靈丹。


    聽了樓小晏的話,晴晴眨巴了幾下眼睛發出了一聲低吼,就不知道它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安義同抓著手中那把金色的大剪刀,“喀嚓喀嚓”空剪了幾下,抽了抽嘴角心道,好寶貝,待會兒還是要靠你呢!


    薑雅法器不夠好,也沒靈獸,隻好從儲物袋裏將元媛給的還剩下的靈符都取了出來,低頭看了看手中那一遝厚厚的中階靈符,薑雅輕聲道:“不管了!隻拚這一次,隻要能進前十,姑奶奶沒什麽舍不得的!”


    鍾聲再次響起,身周的一堵透明牆再次消失不見,這一次不用廢話,眾弟子個個都出手飛快死命地朝對手攻擊了起來。


    司南弦身前懸浮著一顆淡金色的雷珠,淡淡地看向了對麵那個臉帶興奮的女弟子,“師姐?”


    那女弟子一把扔了手中的法器,直接朝司南弦奔了過來,口中大呼小叫道:“司師弟!真真是三清道祖保佑,讓我可以和你分在一塊!司師弟,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們兩個就別打了,好好坐下來說會兒話,你看可好?”


    司南弦抬頭看了看天,被防護罩隔著的天空看上去青蒙蒙的,十分難看,哪有什麽良辰美景?


    眼見那女弟子如同八爪魚一般就要纏了上來,司南弦輕輕挑了挑眉,“師姐!”


    話裏的不悅拿鼻子一聞都能嗅得出,可那女弟子就跟瘋了一般,哪裏還管別的。隻想著機會難得,她仰慕司師弟多年,可從來還沒機會能像現在這樣和司師弟近身接觸過,這樣好的機會,就是拿門派小比前十,不!就是拿前三來換她也不肯!


    司南弦低著頭,見那女弟子的手就要觸碰到自己的衣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生性愛潔,從來不願陌生人觸碰他的東西,何況還是他貼身穿著的衣物?


    “師姐,對不起了!”輕輕的一句話,伴隨著“轟隆”一聲奪人魂魄的雷鳴,那女弟子伸著手指頭渾身焦黑,頭發更是拿火鉗子燙過一般焦黃彎曲。


    “你……你!”那女弟子張嘴冒了一陣白煙,直接翻著白眼暈了過去。隻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氣暈過去的,還是因為終於和司南弦近身接觸過而幸福地暈了過去。


    司南弦看著自己的衣袖,心中的煩躁幾乎到了頂點。他還是慢了一步,衣袖還是被那女弟子給碰到了!


    真真是不明白,他們都是修道之人,正應該一心向道。可那些女弟子一見著他就跟瘋了一樣,實在令人煩心至極。


    若不是還要留著這張臉當做憑證方便日後找到當年的那個救命仙子,他真是恨不得一劍毀了自己的容貌,也省得一天到晚受到這樣的騷擾。


    想起當年的那個仙子,司南弦的心飛快地跳了跳,分別已是整整十年零四個月又十一日,仙子她還好嗎?


    司南弦沉思的時候,因為那一聲巨大的雷鳴聲,擂台下的元媛也順著聲音朝司南弦的方向看了過來。


    一見那低著頭的司南弦,元媛微微一笑。


    當年不過是遇上了才隻好順便救了他們祖孫兩個,看他如今便知他過得極好。這樣便好,她心裏也極為高興。


    至於相認,元媛卻從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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