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清寧道君帶著司南弦飛走了,空中隻留下了一條綠色的長長遁光劃破了天際了。


    此次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不知為何,元媛的心頭竟然湧上了一股淡淡的惆悵。目視著那遠去的遁光,久久不能回神。


    元媛的身周,之前那群原本是慌裏慌張從後麵山穀裏逃出來的修士,剛覺著自個逃出生天了,立刻眼前就多了一群元嬰修士、結丹修士,威勢震天。


    他們修為高的也不過築基中期,低的隻有練氣七層,當時就差點嚇尿了褲子。隻敢跟木頭似的僵在了哪裏,一聲都不敢發。


    此時,元嬰修士們、結丹修士們都散了去,這些修士們雖然眼睜睜地看著清寧道君扔了一樣物事給了元媛,可除了敢投去一抹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也不敢有別的動作。


    那可是元嬰道君啊,誰知道有沒有什麽後手,若是動了這女修,他們還怕元嬰道君親自找上門來與他們算賬。


    好半日,突然有人被陣陣陰風吹得護身靈力散了去,猛地打了個噴嚏,才跟醒了神般怪嚷了一句,“一群傻子,還傻站在這吃冷風啊!我艸,還不快跑?”


    就跟得了令似的,百來個之前被秦楚楚迷惑來的修士們都手忙腳亂地從自己儲物袋裏往外掏飛行法器。


    下一刻,萬鬼哭的天空就被橫七豎八、五顏六色的遁光劃破。


    遁光劃破空氣的聲音尖利刺耳,樓小晏不耐地捂著耳朵瞪了一眼天上那些雜七雜八驅使著飛行法器亂飛的修士們,不滿地嘟囔道:“吵死了!”


    賀意小心翼翼地從樓小晏的身後探出腦袋來,“樓師姐,你可以用靈力護耳嘛!”


    樓小晏回身就是一腳,直接踢在了賀意的小腿上,瞪著眼睛喝道:“囉嗦!”


    賀意委屈地捂著小腿。憋縮縮地退到了一旁,使勁地眨巴著眼睛想眨出點眼淚來,好博得樓小晏的同情。


    眨了半天,眼淚倒是沒眨出來,倒是用力過猛,眼角抽筋眼皮跳個不停。


    看賀意一手捂腿一手捂眼,佝著身子的滑稽樣,已經回過神的元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開了,“姐姐,你也就隻有欺負賀師弟了!”


    見元媛幫他說話。賀意連忙鬆了捂眼的手,“就是,就是!”


    樓小晏撇了撇嘴。“就是什麽?”


    賀意又捂了嘴,“沒……沒什麽!”


    元媛看著好笑,但這地方陰風陣陣就是她用了靈力護體也覺得身上一陣陣發涼,便出聲打斷了還在吵鬧的樓小晏和賀意,“姐姐、賀師弟、薑師妹、紹兒。此地不易久留,我們也走吧?”


    經曆過新安坊一事,其餘人便都失了興致,隻說一路直飛東海。


    五道各色的遁光劃破天際,直往東邊而去。


    一路上,元媛便簡單地將之前的事情與樓小晏幾個說了個明白。若不是親身經曆,樓小晏幾個都難以相信他們幾人竟然這麽簡單就被那秦楚楚給迷惑了去,任人宰割。


    樓小晏將遁光撥近了靠近了元媛的。恨道:“妹妹,那秦楚楚呢?”


    元媛笑道:“她也付出代價了!”


    如今秦楚楚算是小金的跟班,也就算是她的跟班了,而且秦楚楚還知道不少黑水森林有關妖修的事,留著她還有用。元媛倒是不想把她交出來給樓小晏出氣用。


    樓小晏悻悻然地翻了個白眼,見元媛死活不鬆口。也隻好算了。


    其實,她也就是一肚子氣沒地方出,想找個出氣筒罷了。


    正如元媛所說,秦楚楚被砍了半邊翅膀,除非過了化形劫,才能有一次重塑軀體的機會。


    又除非能夠求到傳說中的神藥才能重生長出翅膀來,否則在八階之前秦楚楚就隻能淪落為一隻殘疾鳥,再也不能飛。


    想想倒是挺可憐的,樓小晏又不爭氣地開始同情起秦楚楚來。


    元媛見樓小晏總算不再糾纏秦楚楚的事,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又飛了兩天兩夜,除了中途隨意找了座山林落下來歇息了一會兒,幾人再沒有停頓過,而東海也終於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和南海不一樣,東海那一望無際的藍天碧海中,離海岸線較近的海麵上就零零星星分布了幾座小島。


    而這幾座小島上各有建築,從上麵往下看去,就能見著幾座小島之間還搭了浮橋,浮橋上人來人往的,端是熱鬧。


    一路飛行,實在枯燥。幾人一見下方的熱鬧場景,個個都心中一喜,互視了一眼,都笑著摁低了遁光往下方的小島上飛去。


    幾人選中落地的這個小島是幾座小島中最大的一座,在天上看這小島隻比澡盆大了些,等落了地才發現這小島竟有一個小鎮般大。


    什麽酒樓、茶樓、法器鋪、雜貨行的應有竟有,深深地吸了幾口迎麵吹來帶著腥鹹氣息的海風,元媛隻覺的自己的心胸都開闊了起來。


    又想起了上次在南海的經曆,元媛忍不住笑著問樓小晏和薑雅,“姐姐、薑師妹,還要不要逛一逛?”


    樓小晏和薑雅臉色古怪,都想起了上次在南海的經曆,那一次也是逛街的時候遇上了那個倒黴的三善宗弟子杜明。正因為那杜明,她們幾個都差點命喪南海。


    想起這段經曆,兩人哪裏還有什麽興趣再逛街,生怕又惹來什麽禍事,兩人都搖頭拒絕了,“直接下海吧!”


    薑雅也說,“早些抓了靈獸,也好早些回山!”


    元紹從沒來過海邊,此時見了小島上與玄清門和昆侖完全不同的建築風格,還有風土人情,不覺有些看住了眼。


    不知是因為元紹的經曆還是元紹改了跟她姓元,元媛對元紹倒是真有了幾分親姐弟之間的情義。


    此時見元紹看著街上兩眼發直,不由有些心疼他。


    便朝樓小晏和薑雅笑道:“哪能一朝被蛇咬,次次怕草繩呢?”


    “再說,咱們小心些,別惹事就成了。總不能日後連海邊都不敢來了!”


    樓小晏和薑雅對望了一眼,見元媛堅持兩人也不多說。


    賀意更是樓小晏指東不敢往西,既然樓小晏不再反對,他自然連屁也沒有一個。


    之前元紹一直生長在昆侖山中,從未出過山門,到了玄清門也是閉關修煉,修煉閉關,元媛生怕他連最基本的交際和膽量都因為變故而磨沒了,就故意拉著樓小晏和薑雅兩人往街上的一座茶樓走去。


    隻留了元紹和賀意兩人在大街上,元媛一邊走一邊朝賀意說道:“賀師弟,我們幾個累了去茶樓裏喝喝茶,紹兒就拜托你了,麻煩你帶他在街上走走!”


    賀意頓足,他要跟著樓師姐,才不要跟著個小屁孩。


    “小屁孩”見賀意捶胸頓足,一臉的意難平,似乎猜到了賀意的心思,淡淡道:“賀師兄,我一個人就行!”


    賀意左右為難,怕回去了樓小晏和元媛罵他,不回去又實在不願跟著小屁孩一塊逛街。


    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垂頭喪氣地低了頭走在了前麵,“你姐姐有令,我哪裏敢不從!元師弟,走吧!”


    元紹挑了挑眉,無可不可的跟在了賀意的身後。


    茶樓二樓雅座,從窗口望出去,元媛看賀意帶著元紹往街上走去,漸漸沒入了街上的人流中,便也放心地收回了視線。


    元紹雖然年紀小,可是經曆過變故性子變得內向且沉穩,不用擔心他會闖禍。至於賀意嘛,想他“歸心似箭”,隻怕也不會主動招惹事情,隻想著快快帶著元紹逛一圈便回來交差的。


    樓小晏提了茶壺給元媛和樓小晏倒了一杯茶,端起杯子就神秘兮兮地布了一道隔音結界,朝元媛問道:“妹妹,剛才清寧師祖給了你什麽東西?”


    元媛也不藏私,直接從儲物袋裏將清寧道君給的那樣物事掏了出來放在了桌上,“就是這了!”


    樓小晏一驚,她不過是隨口一問,怎麽妹妹就將東西直接掏出來了,她就不怕引人覬覦?


    但一想元媛也不是魯莽的性子,便定了心和薑雅一塊去看元媛放在桌上的那樣物事。


    隻見這物事黑漆漆的一塊,橢圓形的,兩邊弓起中間凹下,一點靈光也沒有,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形狀奇怪的頑石一般,難怪元媛敢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把東西取出來扔在桌上給她們看。


    樓小晏伸手戳了戳那物事,奇道:“這到底什麽東西?”


    元媛將那物事翻了個麵,“我猜……可能是個龜殼!”


    龜殼?樓小晏和薑雅眨了眼睛,再去看那個被元媛翻了麵的物事,果然那物事翻了個身,露出來的一麵中間微微凸起,上麵渾然天成有許多的弧線花紋,看形狀,倒真像是一個烏龜殼。


    “清寧師祖給你個烏龜殼做什麽?”樓小晏不解,又拿手指頭戳了戳那烏龜殼。


    元媛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清寧道君把這個烏龜殼丟給她的時候說這東西是他早年曆練時所得的寶物,想他堂堂元嬰修士怎麽也不會隨身藏著一樣普通的東西,也更不會用一樣普通的東西來糊弄本門的弟子。


    那麽,這烏龜殼到底算是什麽寶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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