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為之一驚,赤骨劍已被對方一手狠狠抓著,鮮血從她指縫中滴落,劍尖已沒入對方左肩三寸深。[]


    不明白葉梓芸此番自殘是要做什麽,但葉淺已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詭譎的笑,一股不安之感湧上心頭。


    葉淺執劍之手猛的掙脫,卻被葉梓芸反握的越緊,哪怕手中血肉模糊,鮮血直流也毫無顧忌,她的這般狠絕和毅力讓她為之震撼。


    隻見葉梓芸身形頃刻間又化為了原先正常人樣,當下便高聲呼喊起來:“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葉梓芸的如此舉動已然讓葉淺有些恍然,這讓她一時忘了還可利用心劍合一來撤回赤骨劍的念頭,等蕭翊幾人火速趕來之時,見此情形,反被靈風一掌風打在葉淺肩頭,她踉蹌退去了數步。


    “淺師妹,你這是幹什麽!”靈風擋在葉梓芸麵前,朝葉淺怒叱道。


    “我……不是我!”葉淺擺手,想要跟靈風解釋。那葉梓芸突然失血過多躺倒在地,他們三個正有些慌亂給她止血療傷,全然把她置之一旁。


    “是她,就是她!是她要殺我!你們大家都被她給騙了,葉淺她其實是殺人不眨眼的鬼道惡魔,你們看,她還殺了柳悅鈴!”葉梓芸又恢複以往蠻橫嘴臉,在地上怨毒的指著葉淺,惡人先告狀的道。


    葉淺總算明白了她這個心思,她是使了個苦肉計來栽贓嫁禍於她,她不禁心中冷笑,論起心機算計,還確實不如這位有其母必有其女的葉梓芸,竟會是在同樣的方式下栽在她們母女手上。


    一聽葉梓芸如此之說,他們三人同時目光朝一旁已經血冷身僵的柳悅鈴屍身看去。三個人目光同時露出震驚之色,那蕭翊驟然起身,不可置信問道:“淺妹妹。柳師妹……是你殺的?!”


    葉淺眼中波瀾不驚,也許此時被冤枉的她該憤怒。該反駁,該解釋,但是她都沒有。[.超多好看小說]她抬眸看著蕭翊,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如星辰璀璨,她隻想說一句話,反而淡淡一問:“你也認為是我殺了悅鈴麽?”


    “蕭翊哥哥!”葉梓芸從地上費力爬起來,走過來攙著蕭翊往後拉,故意與葉淺保持距離。她理直氣壯的道:“你不用問了,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是我第一個發現了她是鬼道惡魔之後她便要殺我滅口,中途柳悅鈴為了救我反被她給殺了!”她看了青毅和蕭翊幾個,抬手指認葉淺:“她是鬼道中人,你們看她額頭那塊火印標記便知,隻有修習了鬼道陰火邪術者才會在額頭出現,那便是最好的證明!”


    蕭翊和其他二人都看向葉淺額頭出現的那枚明顯印記,大家以前都從未見到過,竟覺得有些新奇。隨後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是因為那句‘鬼道之人’而陷入內心震撼。


    “我聽說,墉陸州大陸隻要修煉過異火之人便會在額頭顯出火印。難道淺師妹有修習過異火之術?”青毅思忖了一會,朝人問道。


    “沒錯,我是修煉了異火。”葉淺不否認,坦然回應,然自己修煉異火之事一直以來他們幾個都不知,也未曾在他們麵前展現過,他們不知道很正常。


    “你們看,她自己都承認了,異火就是鬼道陰火。隻有鬼道血脈之人才會修煉,她不是十惡不赦的鬼道惡魔又是什麽!”葉梓芸不依不撓道。


    “難道。你真的是鬼道之人!”靈風站出來,驚訝的看著葉淺道。


    葉淺瞟了一眼靈風。不禁冷笑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的回道:“修煉異火的不一定就會是鬼道的人,墉陸州這個大陸上天地異火複雜多樣,無奇不有,也不是就鬼道陰火才是異火,它種類多了。”


    對於這陰火和異火的分別,她如今也是懶得多做解釋,就讓他們目光短淺去吧。


    “欲蓋彌彰的掩藏事實,也隻是在狡辯而已,你剛才殺了柳悅鈴,事實就擺在眼前,還想抵賴麽!”葉梓芸眼中閃爍著妖化後那一抹毒蛇般的陰鷙,她朝葉淺惡狠狠的道,勢必要將人趕盡殺絕一般。


    葉淺直視葉梓芸,也隻話裏有話:“到底誰是妖道誰是邪魔,耍這招陰狠招數來栽贓陷害,借刀殺人者心知肚明!”


    “柳師妹是被一劍封喉,失血過多而死,可看出此劍法的精準狠絕,看來是位用劍高手。”青毅在那方查看柳悅鈴屍身,一臉惋惜之色,沉聲道。


    一說用劍,蕭翊和靈風都不禁把目光投注到葉淺執劍之手,目光下移,停駐在劍尖處已幹枯的血跡上。


    葉淺在青聖宗擂台比試上,一套精妙劍法擊敗了不少對手,後來也在宗門傳揚開來,說她劍術如何精湛過人,就連劍道長老易風長老都想收她為徒。


    “在上次覆舟山秘境之行我想蕭翊哥哥和青毅師兄你們也都看到了她那手中劍的怪異,居然可以一敵百,一劍誅殺了這麽多的騰蛇妖獸,足以證明她劍術上的狠戾。大家看她的那把劍上都還沾染著血跡,物證人證俱全,還有什麽好懷疑的,人就是她殺的!”葉梓芸繼續指證道,看樣子是非得置她於死地。


    “淺師妹,難道柳師妹真的是你殺的?你為什麽要殺她?!”唯獨靈風對葉梓芸的話信以為真,他有些質問的語氣道。


    “淺師妹,我們一同進入秘境,大家共同進退,和平共處,柳師妹之死我想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你不妨與我們大家解說清楚!”青毅查看現場許久未曾發現其他蛛絲馬跡,也隻能把線索歸以葉淺身上,他問道。


    “人不是我殺的!”葉淺平淡一句,卻是擲地有聲,她說著此話,眼睛卻始終瞪著一臉得色的葉梓芸。


    “既然不是你殺的,那為何芸師妹會指認你是凶手,說你親手殺了她?而且……而且我們也確實親眼看見你剛才是想要殺芸師妹。這些你又如何解釋?”靈風方才還隻是懷疑,現在這個問題已經直接變為認定,好像在質問凶手的語氣。


    這讓葉淺心中莫名騰起了一絲怒火。她不喜歡被人誤會的感覺,更沒想到靈風會不相信她。心裏氣憤不已,尤其現在這樣子解釋又解釋不清楚,然而卻又沒人信任自己的時候……


    “我相信她。”


    這時,那站立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蕭翊突然淡淡開了口,大家目光朝他看去。


    葉淺也抬頭看了他,看著他那如星辰閃爍的眸子,不知為何,在胸腔之中激蕩的那股怨氣也在此時悄然散去。


    “蕭翊。並非我們不相信淺師妹,隻是此事攸關人命,柳師妹突然被殺於此,一旦紫悉山墨苓道君查出此事,我們必然難以給出交代。”青毅無奈道。


    靈風也覺得方才言語有些傷人,幹咳一聲,說道:“青毅說的是,我們都相信淺師妹不會殺人,你們也知,柳悅鈴的師父墨苓道君可是青毅師父韞雲德君的妹妹。她那人心胸狹隘,氣量甚小,如果此事日後落入她的耳中。必然要有麻煩!”


    築基弟子拜入師門成為入室弟子後都會點上一盞長魂燈,柳悅鈴已死,此燈必滅,那墨苓道君定然很快查出柳悅鈴是如何身死的。


    蕭翊聞言微微頜首,他皺了皺眉,說道:“柳師妹的死應該很快就會被墨苓道君查出來,隻要查看了弟子長魂燈,此事必然瞞不住。”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隻要查看了長魂燈,悅鈴到底是被何人所殺。到時自見分曉!”葉淺麵色冷麗,說道。


    “不過還是要做好未雨綢繆之計。此事我們需要每個人都事先知曉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來日也好與墨苓道君當麵對質,還你清白。”蕭翊走過來,看著葉淺說道。


    眼看失去了人心,大家都站在葉淺那一邊,葉梓芸則氣得咬牙切齒,可不想讓自己這一劍白受了!


    她站出來,依舊蠻橫無理指著葉淺,很憤怒的樣子道:“你們怎麽可以這麽輕易的相信她,那她剛才拿劍要殺我又怎麽解釋,她修煉的明明是陰火邪術,這一點又怎麽解釋,為什麽大家都會讓她迷惑了,柳悅鈴分明就是她給殺的!就算到時墨苓道君怪罪下來,那也由她一人承擔,禍是她一人闖出來的,大家為何要跟著她一起背黑鍋呢!”


    “葉梓芸!”被她騎在頭上指指點點葉淺也受夠了,忍不住厲聲喊出,她一副氣勢逼人的模樣直視葉梓芸,冷聲道:“你想要解釋是麽?柳悅鈴死前說過你妖化一事,這件事我們幾個親耳聽聞,你要是能解釋清楚,我就給你一個解釋!”


    這話讓他們目光投向葉梓芸,如今她和方才那個心狠手辣,妖豔動人的葉梓芸又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像是一位美麗高貴的女神突然被打回原形變成了她這一般。


    葉淺如今完全分辨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葉梓芸,或許她們真的是兩個人。


    “什麽妖化!你不要在這含血噴人,柳悅鈴這賤人竟然敢在我背後誣賴我,在秘境之時她就拋下我一個人獨自離開,害我在這個鬼地方兜兜轉轉了好久都沒找到路出去,她居然敢誣賴我!”葉梓芸跺腳氣憤道,那樣子就跟當初的她一模一樣,這兩麵三刀的人,也太讓葉淺匪夷所思。


    “好了,我看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眼看天就要黑了,這個迷陣剛剛破解,但是那些葬靈曼陀羅還在,在此逗留會很危險,還是先離開吧。”就在二人爭吵之時,青毅出麵圓場道。


    “也好,”蕭翊點頭,看了她們兩一眼,則搖了搖頭在葉淺身邊走過,在柳悅鈴那屍身旁站立,拿出了一個黑色錦囊,將柳悅鈴屍身收殮了進去。


    “蕭翊,你這是?”靈風不解問。


    蕭翊將錦囊妥善保管,他臉色有些沉重,畢竟一同入境夥伴,突然這麽死去,難免痛惜,朝靈風道:“這是師父給我的鎖雲囊,可以收殮柳師妹屍身,總不能將她一人留在此處,他日還是交給她師父妥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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