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我們的十六兄弟會參加這場比賽!難道他準備故意輸給主人,然後,讓主人晉級嗎?”


    想起亞索那一晚所表露的驚人實力,張博倫心驚膽顫的為吳文胥捏了一把冷汗,盡管他知道從來憑著喜好做事的十六兄弟斷然不可能會有這般念想的,他還是抱著一絲細微到極點的僥幸。


    “沒有人可以看透他。”吳文胥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可怎麽辦,那個混蛋,不是明明說好了不會參加大賽的嗎?草泥馬啊,你這樣橫空殺出,還怎麽讓老子愉快的奪得冠軍!


    “現在想這麽多也是白想,你們安安靜靜坐在這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驚慌,對了,誰的身上還有酒?”


    吳文胥將堅硬的肩鎧穩牢牢固於肩膀,擺正好牛角鬼麵的位置,一隻手則騰空從施蒂芬那裏接來了一個裝滿烈酒的牛皮袋子,施蒂芬這個人不喜愛喝酒,他更喜歡香醇的馬奶。


    將鼓鼓脹脹的牛皮袋塞進腰間鋼鎧之中,吳文胥有些不習慣的跺了跺腳,方才的比賽,傑斯卡等人能夠獲勝大多是依賴於諾克薩斯堅固而充滿韌性的鎧甲,這種不知由何等材料製成的官方重鎧,擁有著超常的防禦力與衝擊力。


    “嗬嗬,這位傲慢的勇士,難道您以為我們的時間可以多到與您一齊奢侈的揮霍嗎?如果再這樣磨蹭下去,我不介意請人在您的嘴裏塞上幾顆堅果。(暗指菊暴)”


    執法者麵色陰霾的死盯著吳文胥,該死的諾克薩斯魔鬼,盡會耍一些雕蟲小技,為了苟延殘喘,連單膝跪地的恥辱禮儀都敢用上,我發誓,你們一定會被真正的勇士大啖血肉的!


    “對不起,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


    吳文胥終於理好了一身行鎧,低著頭有些靦腆的說。


    就在二人為少年的臣服而發出不屑的冷哼聲時,吳文胥忽然仰起了張狂的鬼臉,用足以把人肝肺氣炸的語氣狠狠的說:“如果有什麽得罪你們的地方,你他媽來打我?”


    “哈哈哈……”


    充滿尖銳而諷刺的笑聲,也不管變成了豬肝臉的執法者與紀律員,吳文胥徑直對敞開了鐵圍欄,漆黑漆黑的地道走去,能看見那兩個白癡狗急跳牆的樣子,也算是與亞索大戰前的一絲絲慰藉吧。


    “好了,今天的大賽即將華麗謝幕,請拭目以待這最後一場比賽,讓我們用熱烈的呐喊,來瞧瞧兩位作為壓軸的參賽者!”


    鐵門緩緩的打開,一道削長而挺拔的影子從漆黑的門洞內投射而出。


    “噢!我們的最後一位選手出現了,讓我們來看看他英勇的身姿,他是……”


    中分漢奸頭的解說突然停住話語,他死死瞪著那道紫色的讓人抓狂的影子,抓著魔法話筒的雙手,幾乎陷入漆黑的錦布裏,就在不明情況的觀眾快要爆發的時候,隻聽他歇斯裏地的暴跳喊道:“他是!他是以卑鄙下流無恥而著稱的,專用陰謀詭計,甚至向敵人單膝屈服的諾克薩斯魔鬼―路西法?迪亞布羅,來吧,讓我們用熱情的唾沫淹死這隻敗類!”


    “哦哦哦!”


    蘋果核還有煮熟的雞蛋被競技場上,觀眾席瞬時爆湧起連綿的噓聲,如果說約帝?楓羅彌賽的雕蟲小技還可以令人說服自己而接受他們的無恥,那麽接下來的幾場比賽,那些不敢拋頭顱、灑熱血的膽小鬼與可憐蟲,他們完全玷汙了身為一個諾克薩斯軍人的尊嚴,更玷汙了神聖的雪域競技場,這些人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被外圍的鋼刺把腸子都刺穿!


    “現在讓咱們瞧瞧另一位選手,喔!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流浪漢,他的名字叫做疾風之刃―亞索!不知我們這位亞索選手,能否在諾克薩斯臭蟲下跪前,結束他肮髒卑賤的性命呢!”


    中分頭激動人心的解說,讓觀眾席掀起又一輪高潮,一時間,亞索亞索的呼喊聲不絕於耳,那規模和架勢,如果李利複活著從地獄爬出來,定會大聲抗議對自己鼓舞時的不公。


    “十六兄弟,你說過你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


    吳文胥自木橋跨上競技場,臉色難看的緊盯著亞索的眼睛,雖然亞索看不見那張因緊張而極力扭蹙的刀削麵龐。


    “閣下稱呼鄙人為十六兄弟,亞索倍感榮幸,可是人生中要有三件必經之事:榮譽、死亡,還有最重要的,是喝著香噴噴的美酒而宿醉。”


    亞索一邊百無聊奈的說著,一邊緩緩將右手撫摸向左腰上懸掛的破爛劍鞘,他深深的明白,倘若不是因為如此無趣的話,是斷然不會以榮譽二字來消遣自己的。


    看見亞索的手摸向了劍鞘,吳文胥心中又怒又顫,頓時往後暴退了兩丈,草你大爺的啊亞索,吃老子羊腿,喝老子美酒,到頭來居然用這種話來忽悠人,你真當老子是個腦殘嗎!


    吳文胥承認自己真的敗給這隻奇葩了。


    本來還抱著一絲絲僥幸,或許能夠說服亞索讓他迷途知返,重回十六兄弟的懷抱,誰知道這廝不僅不講情麵,還恩將仇報,而且他真要出手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有活命機會啊!


    “亞索,既然你如此不講情麵,就莫怪兄弟我手下不留情了。”


    破罐子破摔,吳文胥索性暴喝一聲,率先拔出了長刀,他不會約帝牛弊哄哄的拔刀術,更不會亞索快如閃電的拔刀斬,所以隻能以腰與臂力驅動鋼刃下斬,來一招實實在在的砍殺。


    “腳步虛浮,不是真正的劍道。”


    麵對吳文胥砍來的鋼刀,亞索顯得風輕雲淡,就在鋼刃快要透過鋼盔,砍到他眉毛梢子上的時候,亞索突然眨了一下眼睛。


    “砰!”


    清脆的刀劍碰撞聲音,亞索一手握劍鞘,另一隻手則撓向自己的屁股,毫無壓迫的擋下吳文胥凶猛攻勢,


    吳文胥早已料到會是這番光景,一招未果,第二招接連落下,吳文胥揮刀的速度堪比流星,幾個呼吸的時候,他已經紮紮實實的同亞索對了幾十刀!


    “行了。”


    亞索折身拔劍,一招挑開了吳文胥的洪水之勢,也是這個時候,吳文胥這才驚訝發現,破破爛爛劍鞘下隱藏的劍,真的是一把很美的寶劍。


    這把劍纖細鋒利而均勻,周身泛著風華繚繞的鋒利光澤,淡藍色魔法波紋靜靜凝刻在細長劍身中,當吳文胥認真感受他的長劍時,竟覺得它就是一個渾然天成的法陣,無數個渾圓神秘的光環細琢其中,它是個難以想象的奇跡!


    “混蛋,老子用的不是劍,是刀!”


    再多的震驚也掩蓋不了心底的不爽,吳文胥叫罵了一聲,雙手握刀又是全力一擊!


    詭異的是,這一次的進攻,反而像斬進軟綿綿的水裏,再也施展不出任何的力道,更別說挺近絲毫了,吳文胥發誓,這絕對與亞索細劍中的法陣有關。


    反觀亞索,他平淡的眼睛裏倦意和無聊更加深刻,那隻撓完屁股的左手,又撓向了小麥光澤的後背。


    最是這般蔑視,越讓人難以忍受!


    吳文胥心中怒火徹底被激發出來,隨著烏黑的雙眸一沉,手中鋼刀順勢斬下,順著他詭異長劍的劍刃劈砍,這一招抽刀斷水,雖說隻是打破了焦灼的對峙,對吳文胥來說卻是爭奪了寶貴時間!


    因為,一道精致的火焰正在掌心孕育。


    鋼刀與長劍脫離,二人手中的武器各自發出一陣微弱的顫吟。


    吳文胥借力反力,反身又是一斬,他的刀鋒劃過空氣刺破風流,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居然凝煉出一個虛浮的罡風,刀攜罡風再度狠狠劈砍!


    亞索輕輕的咦了一身,他發現吳文胥整個人的氣勢與方才完全不同了,好像他的靈魂都充滿狠辣與霸氣,特別是把自己臉皮撲得生疼的烈風,竟讓亞索產生了一絲與真正高手對決的興奮。


    “很好,保持這種致命的氣勢。”


    亞索五指握劍,劍身已有藍光暗閃,他隻是一個舉劍動作,卻讓劍身上上下下明亮起細密的魔法粒子,這些魔法陣中源源不絕的透露出虛無細膩之意,但是,當劍意真正與吳文胥碰撞的時候,吳文胥瞳孔猛然收縮,像遭受重擊了似的忽然暴吐一口鮮血!


    “咳咳……”


    吳文胥悶哼了一聲,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裏鋼刀因為劍意肆虐的緣故,居然脫手飛出,落進深不見底的恐怖深淵之中。


    劍氣,還隻是亞索展露的冰山一角。


    吳文胥失去了武器,雙手掙紮著捂向胸口,試圖驅散胸腔裏窒息的感覺,隻覺得渾身骨頭一寸一寸的,像爆裂了似的劇痛,亞索的劍意還深入自己肺腑,五髒更如翻江倒海的難受。


    隻是最普通的一個劍斬,就將自己逼到如此絕境,他的力量,真的恐怖到隻能仰望的境地嗎!


    “樹葉的一生,隻是為了歸根麽。”


    亞索右手持劍,劍意流水清澈若曦,他踱步走向少年,神情悲憫的凝望著他,平靜的眼睛裏,已經有了一種慈悲如釋迦摩尼的觸動。


    “勝…勝負好像已經分出了!”


    這場精彩絕倫的對決,完全讓中分頭徹底忘記自己作為解說的職責。


    多麽完美的一場對決,亞索選手居然真的不負所望,讓諾克薩斯魔鬼失去單膝跪地而屈服的機會,哈哈哈,上吧親愛的亞索選手,用你瑰麗的長劍,讓這位諾克薩斯士兵的鮮血灑滿整個世界!


    “感謝對鄙人的款待。”


    亞索平靜舉起長劍,那噬魂的劍尖直直指向吳文胥的鼻梁,能夠讓自己用心去戰的敵手,作為報答,一定會讓他死於自己劍下。


    那是對敵人尊以最崇高的禮儀,關於亞索的禮儀!


    “咳…誰告訴你,老子除了用刀,其它就不會了啊?!”猙獰鬼麵盔中,突然爆出一道冷漠而死寂的聲音。


    莫名其妙的,競技場的氣溫突然上升了無數度,好像巨龍飛來,攜著致命的龍息,讓整個世界都像被灼燒了一般,那讓人窒息的滾燙和炎熱,將空氣都燒得變形,緊跟著,少年的掌心,出現了一種幾乎擁有毀天滅地力量的魔法波動!


    這種恐怖的波動,甚至讓亞索深深蹙起了眉毛。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皺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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