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胥,要釋放骷炎之殤了!


    半年前,尚且是五級魔法師的吳文胥,以一招骷炎之殤,燒死了德瑪西亞刑場數千士兵,整個刑場,竟然被骷炎之火燒為虛無,死去的人,連骨灰也沒有剩下!


    那之後,一招疾風狂炎之殤,重創北陸咽喉,硬生生轟出一條火焰之路,將雪格要塞陷入一場史無前例的災厄。.訪問:щщщ.shuhāhА。?首?發


    骷炎之殤的出現,每一次無不伴隨著可怕的災難,也是因此,吳文胥被瓦洛蘭大陸封為象征罪惡與毀滅的惡魔之王,現在,這個可怕的罪惡之源,以八級大魔法師的力量,再度要施展骷炎之殤了嗎?


    ‘有希望,有希望的!’


    在男人即將施展這招毀天滅地的恐怖禁咒以前,雷恩加爾以為自己已經將他看得很透,他不認為他很強大,除了人格魅力以外,雷恩加爾真的沒有發現吳文胥存在著強大二字的可能。


    可是現在,他看不透吳文胥啊!一點都看不透。


    這個男人一路上不斷創造著奇跡,甚至是今日,他破開了瓦洛蘭大陸最強男人的封印,身具兩種魔法粒子的他,將要把骷炎之殤,揮向十四階超魔導了!


    十四階啊?


    那是什麽概念,十四階超魔導師,是雷恩加爾想也不敢想象的存在,抬手間,就能湮滅自己的存在,他吳文胥,以八級對十四階。


    “盡管出手吧!”


    梟虎傲然‘挺’立,壯實的肌‘肉’像一座連綿不絕盡頭的高山,他隻是站在焦黑火焰的圈外,就仿佛遮擋了世間一切,梟虎用戰意熊燃的眸子認真凝視著男人,在這顆扭曲了空間的火焰骷髏前,他,很是興奮呢。


    ‘骷炎?你能‘逼’得我梟虎施展全力嗎,吳文胥,倘若我接下此招,我一定會砍下你的腦袋,永遠保存下來,我還會將你的身體獻給父親大人,相信一個體內並存兩種魔法粒子的人,父親會很興趣的。’


    搖身化為白‘色’骷髏的骷炎之殤,已然徹底的壓榨完吳文胥的魔力,它心滿意足的睡在男人掌心前,吳文胥必須得伸出雙掌,才能堪堪舉起這顆體型到達了史無前例的家夥。


    骷炎之殤看似在微微垂著腦袋,下頦隱沒在火焰裏,然而透過無法直視的耀眼白火深入所看,骷炎之殤的雙眸,那兩竄異常森白的火仿佛是具有靈魂似的,那種暴虐,那種戰意,骷炎之殤,早就迫不及待去燃燒敵人的血‘肉’了!


    ‘盡管出手?嗬嗬,老子底牌全部都亮了出來,倘若骷炎之殤打不死你,你還能放過我?’


    吳文胥才不是傻子,十四階的變態,碾死自己根本隻需要喘息的時間,盡管他看豪邁的給自己挽留了一線生機,但是那一線生機,還不是以施展出骷炎之殤為賭注的!


    吳文胥漆黑的深邃雙瞳,猛然間變得寒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要把命放在敵人手裏,那我吳文胥隻能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就算能夠給予這個變態‘裸’男生命威脅,可憑著骷炎之殤的緩慢速度,他定然能夠逃之夭夭,留著這樣一個恐怖家夥作為後患,以後睡覺,哪裏還能睡著?’


    ‘既然已經徹底撕破了臉,就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捧著已經接近成熟體的骷炎之殤,吳文胥實在很難再堅持下去,吳文胥艱難的挪動了一下右腳,他的腳掌下,頓時爆裂出一陣圈狀的熾熱火焰,將三丈之內的焦土燒得連灰也不剩下!


    吳文胥的右腳下陷,可是腳旁,那把因為大地虛無而靜靜躺臥著的疾風這刃,僅有半步之遙了。


    ‘當初在雪格要塞,借助亞索的疾風將骷炎之殤損失的魔力最小化,不知道我用疾風之刃,還能不能施展出風流加速的效果?’


    好不容易才將骷炎之殤解除封印,吳文胥是絕不可能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一定打出最狠,最致命的手段,讓他們逃無可逃。


    “吳文胥,你脖頸上掛著的獠牙,是我父親傳授予我,集合了祖先數百年英靈的魂之獠牙,借助祖先之力,可以強化你即將施展的一招魔技,你已經獲得了我雷恩加爾的認可,試著對白‘色’獠牙溝通,我相信先祖們,會聽見你呼喚的。”


    “魂之獠牙?”


    吳文胥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脖子上不知何時掛上了一顆食指長的白‘色’獠牙,粗獷的獠牙觸碰著肌膚,沒有難耐的感覺,反而很細膩溫柔,對著它的細細感應,吳文胥感受到一股蒼老悠久的氣息,那團氣息好像錯雜著有很多股,隱隱約約,又具有著神秘和滄桑。


    ‘試著和它溝通。’


    梟虎在等待著自己出手,保持骷炎之殤的姿勢也很難再堅持了,時間,迫在眉睫!


    解除骷炎之殤的封印,吳文胥靈魂力本就透支了很多,那如‘潮’水襲來的麻痹般,還有體內魔力枯竭引發的頭暈目眩,吳文胥的雙腳,無法再穩住的顫了顫,骷炎之殤,頓時斜滾下沉了幾分,梟虎看在眼中,沒有言語。


    ‘當初,從數萬大軍的圍剿裏都活下來,再苦,再累,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能阻擋我吳文胥的腳步?’


    吳文胥不是一個瘋子,但是他時常做出的舉動,卻比那瘋人院出來的怪胎,可過尤之而不及,他深深的呼吸,下一刻,對著舌尖猛然咬下。


    ‘老子我,可是吳文胥啊!’


    鮮血黏著牙齒滲出來,一直彌漫至‘唇’邊,這股驟然的刺痛,像一盆冷水澆在了頭頂,疼的吳文胥渾身一個哆嗦,不過眼前略微重疊的影子,清晰許多了,抓住這艱難的一霎時機,吳文胥敞開意識,心無雜念,對著白‘色’獠牙擁抱……


    擁抱,用心的感受。


    最純淨的靈魂,永不屈服的怒火和戰意。


    他是吳文胥,他不要隕滅在這片冰原,他還沒有娶靈寒月,他還沒有娶娑娜,他還想再見馬約裏斯秘術中心的老頭子一眼,他真的還有很多事沒有,他想,再活一百年!


    白‘色’獠牙,好像是沒有聽見吳文胥心底的呼應,它靜默無聲,沒有動靜。


    雷恩加爾感到憤怒,他死咬住牙齒,心中幾乎是歇斯裏地的吼道:‘先祖們,為何不認可他?’


    他不甘心的凝視著,連他雷恩加爾都認可了他吳文胥,難道吳文胥,還不夠先祖認可的資格嗎?


    連打破瓦洛蘭最強男人封印的奇跡都做到了,他怎麽會停留在這一步呢?


    隻要吸收了祖先們的力量,隻要先祖們肯將靈魂之力加持在骷炎之殤上,雷恩加爾深信著,吳文胥,他會贏得這場戰鬥!


    一個努力著隻為活下去的少年,他一步一步的成長,直至今日,誰忍心去扼殺他的未來,又有誰,不相信他再會創造一個奇跡呢?!


    替吳文胥感到強烈不甘的悲慟,傲之追獵者雷恩加爾,那顆纏著漆黑眼罩的失明眼眶裏,竟然酸澀的滲出了眼淚,雷恩加爾無聲的哭泣著,沒有擦去這些珍珠大滾落的淚滴,他一點也不覺得丟人。


    他好多好多年不流淚了,他是為了眼前這位真正的男子漢哭泣,他的淚,他的命,是賭在吳文胥的身上,堵在未來的希望之道上!


    吳文胥,依然保持著出手的動作,骷炎之殤,就快要燃燒完男人的魔力了,它懸在男人的手掌上,又下沉數分,以這般趨勢,骷炎之殤不是要揮向梟虎,反而會垂地隕落!


    ‘不會輸的,我吳文胥不會輸給自己!’


    ‘哎呀,真是好多年了呢,沒有見過如此了不起的靈魂。’


    意識模糊的吳文胥,竟然在心中聽見了莫名浮現的聲音。


    先是一道滄桑的歎息聲,緊跟著,另一道笑意又接踵而至:‘可不是嗎?如此執著,如此不屈,雷克薩,你兒子信任的夥伴,好生了不起。’


    ‘老夫就喜歡沸騰的戰意,我們獅獸人是永遠不會向敵人低頭的,就算他們大啖我們的血‘肉’!’


    ‘老家夥們,他不想死,雷恩加爾也不想死,不如我們……’


    ‘我們,住他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


    就像漆黑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爆躥起一道光明,那道光,真的是耀眼無邊,那道光,真的是溫暖的心光!


    一道滄桑的暴喝聲響起,第二道,第三道……


    吳文胥聽不清心中究竟湧起了多少道雄渾不屈的喝聲,那些聲音連成了一片,一道心光騰起,仿佛數百道蠟燭齊齊點亮,它們明亮著吳文胥沉重的眼皮,幾近昏‘迷’的吳文胥,竟然是一瞬間睜開了眼!


    白‘色’獠牙,明亮的刺眼。


    寒庭梟獸梟虎,他的虎眸之中,全然斥滿了雪白的光芒,他努力瞪大著眼,辨識著突然的變故,他看見吳文胥脖頸前佩戴的獠牙中,率先飄‘蕩’出了的一道粗狂靈魂。


    一道靈魂竄進骷炎之殤中,那股需要吳文胥用力支撐著,重如山的威壓,瞬時減輕許多,緊跟著,第二道略顯消瘦的靈魂躥入白‘色’骷髏裏,白‘色’獠牙的刺眼光輝,隨著靈魂的蜂擁而出漸漸變淡,可是捧著骷炎之殤的吳文胥,壓力明顯驟減!


    天地,是呼嘯而至的恐怖白炎。


    燃燒了成片草木的白炎之中,狂風肆虐,骷炎在獰笑,烈焰滔天的吳文胥,奮力握起了疾風之刃。


    劍與人,人與骷髏。


    數百殘破的風陣與殺戮之意洶湧澎湃,吳文胥長嘯道:“白風獠炎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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