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縷被勁風破開裂成了碎布,吳文胥索‘性’將胳膊上破爛的衣服撕扯了下來,利索的將臂膀上的傷痕包紮,現在,疾風之刃不動如山的貼著自己的背脊,本來一麵倒的劣勢,竟是被領主大人一個翻滾,硬生生扳了回來。[.超多好看小說]


    出手偷襲,勢必要將吳文胥擊殺之人,不必多說,自然是坐在馬背上麵‘色’僵硬的兩位先知大人。


    他們蒼白的臉‘色’,有如百年凝凍的寒冰,‘陰’沉的麵額擴散出僵硬的輪廓線,快要冷出冰溜溜來了,他們實在沒有想到,在如此絕境之下,男人還能夠安然無恙!


    這兩位容貌身形仿佛是一個模子裏鐫刻出的先知,森然的看了吳文胥腳邊的胳膊一眼,心中愈發惱火,方才男人千鈞一發的抵擋,正是利用被打爆腦袋的廢物手臂。


    盡管士兵兩條胳膊裏的骨骼在魔劍斬下脆弱不堪,機智的吳文胥,卻是利用骨骼阻擋魔劍斬的一霎那,借助反推力遠遠滾走,而暴怒著撕開了士兵斷臂的魔劍斬,隻能以餘勢在男人的胳膊上造成不輕不重的傷痕,然後眼睜睜看著他逃之夭夭。


    吳文胥最喜歡看到的場麵,就是想要謀害自己的人謀害不得,‘露’出那種像便秘似的臉‘色’,狂妄不可一世的赤象死了,兩個能聆聽神靈號召的先知又能拿自己怎樣?


    擋我者,便是那神也要砍翻了他!


    “你說你們這兩個廢物啊,除了會在背後捅刀子還能有個屁用?”


    吳文胥恨鐵不成鋼的吐了一口痰,又道:“兩個堂堂大魔法師,在百無一疏偷襲的之下,連我這個沒有魔力的廢人也沒殺死,閩天王怎麽就眼瞎看上你們了?”


    十六兄弟的疾風之刃,全然助長了吳文胥的囂張氣焰,但是沒辦法,咱們領主大人就是個厚皮臉,來呀,殺不死我,你們兩先知就板著臉活活氣死吧!


    吳文胥搓著手笑道:“領主大人我呢,決定替閩天王好好的教育你們一番,不過你們知道的,最近物價上漲的厲害,害的我手裏頭都沒有閑錢了,其實說到底,我要收的學費也不算貴的。”


    說罷,領主大人冰冷的眯起了眼睛:“隻需要,你們兩顆狗頭。”


    “噗……”


    兩位德高望重的先知大人,緩慢吐了一口血。


    先知們,竟然被鬱悶到吐血了!


    輔佐閩天王數年,他們何曾遭受過如此侮辱?如此無恥不要臉的家夥,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丫的不就躲避了兩下攻擊嗎,你丫的不就有把破劍撐腰嗎!被氣到頭暈眼‘花’的先知大人,真想張開嘴寄出滔滔不絕的大海無量,噴死這大放厥詞的男人。


    可恨為了成為信仰之城的先知,他們自小便被灌輸了良好的素養,磨嘴皮子功夫,他們是極不擅長的,甚至憋紅了臉組織半天語言,連個屁也沒噎出個半響。


    先知們淒慘的坐在馬上,隻差漆黑的眸子裏晃‘蕩’出晶瑩的淚珠,然後抹幹淨鼻涕,一咕嚕摔進雪地,再爬不起來。


    瞧見麵如寒潭的先知們臉‘色’漲紅的象豬肝,以及他們滲出嘴角緩緩流逸的鮮血,吳文胥大吃一驚,慌忙握緊了疾風之刃。


    ‘難道我吳文胥竟練成了傳說中的罵死人不償命絕技?!’


    這也實在怪不得兩位很少接觸粗鄙市井的先知,而是我們的領主大人專業磨嘴皮子三十年,絕非等閑之輩能以抗衡,吳文胥本來隻想羞辱他們幾句,能擾‘亂’他們心智甚好,若不能破,自己占了便宜,反正是不會吃虧的。


    圓領的聖潔白衣上沾了許多血跡,淒冷的寒風拂過先知的臉頰,他們漲紅著臉,至始至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不怕死的人,才是最可怕。


    問題是這個自稱迪亞布羅領主的男人,他不僅是抱有了十萬分赴死的決心,渾然死豬不怕開水燙,區區幾句侮辱之言,就攪渾了自己心如止水的心境,再任憑他胡說下去,沒準真要給他氣死了。(.好看的小說)


    於是,先知輕輕啟開了‘唇’,像堅硬的鋼板緊抿著的雙‘唇’裏,破天荒的,道出了一個字。


    “殺……”


    習慣以心靈溝通的冰裔先知,竟然第一次開口了!


    兩名先知的‘唇’瓣冰冷的僵硬著,嘶的冷風被他們吸入腹內,他們感覺不到寒冷,正如豬肝一般的臉頰絲毫沒有降溫的趨勢,不過,當領主大人聽見這生硬又絕然的殺字,他悄然握緊了疾風之刃,終於嚴正以待。


    扭曲的冰裔存在千年,總歸‘摸’索出了一些不符合常理的力量,比如赤象詛咒自己的身體,然後化為充滿怨念的暗炎,不將敵人殺死誓不罷休。


    吳文胥很忌憚這兩名先知的能耐。


    他們似乎早已經預料到,赤象將軍會死於非命,或者說,他們是有意的看著赤象掉進火坑,隻為了試探自己的深淺。


    不管他們的初衷如何,吳文胥必須看清一個事實。


    他們很強,比赤象強大太多!


    ‘希望剛才的辱罵能刺‘激’他們的心境,不然領主大人我今日真要吃不了嘟著走了。’


    生活就像強-‘奸’,既然不能反抗,隻能默默地忍受。


    但是,吳文胥不喜歡忍受,即便體內的魔力全然封印,即便已經氣喘籲籲,體力快要耗竭了,吳文胥還是不會認輸。


    因為,認輸的代價,是死亡啊!


    “呼!”


    吳文胥眉梢未曾來得及蹙動的時機,道出一聲殺字的先知,赫然在馬背上消失了!


    若是雪楓樹世界大開,吳文胥自信可以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他們的動向,可是如今連一絲絲的魔力也感應不到,想要看清他們的攻勢,唯有努力瞪大眼睛,依靠視覺與聽覺依稀分辨。


    “嘶啦!”


    吳文胥‘胸’前衣帛無端崩裂,一股忽如其來的冷風,刺的吳文胥雙眼生疼,想也不用想了,吳文胥拚盡全力的揮起疾風之刃,隻聽砰的一聲脆響,斷劍好似斬碰到了一道有如實質的魔力,震的虎口發麻,雙臂撕裂般的劇痛。


    令吳文胥感到驚駭的是,一擊抵擋,可當自己想要‘抽’回斷劍之時,疾風之刃仿佛與透明的空氣膠著一團,無論怎麽用力,它黏在半空不動分毫。


    勝負,往往取決於猶豫的一瞬之間。


    “嗤!”


    一聲血‘肉’撕裂的低沉慘叫,沉重而幹脆。


    疾風之刃,忽然從領主大人的手裏鬆開,吳文胥十指痙攣,好像遭受了難以言喻的痛楚,他瞳眸迅速灰暗著趔趄了幾步,捂住自己的‘胸’腔,充滿不可思議。


    ‘在什麽時候?’


    他的‘胸’口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那是心髒的位置,一整顆的心髒,從吳文胥體內脫離了。


    吳文胥隻覺雙眼沉重如山,模模糊糊的看見,自己的心髒,正被如同黑猩猩的怪物握在手裏,那是一隻長滿黑熊般絨‘毛’的怪爪,指甲尖銳漆黑而猙獰。


    鮮血淋漓的心髒在這隻肮髒又醜陋的獸爪上,跳的無比蓬勃!


    領主大人終究是跌倒了,跌在一片血水與斷劍上。


    吳文胥的臉埋在雪中,純白而又厚實的積雪,很快變成了紅‘色’,他的血液十分粘稠,可是躺在晶瑩的雪堆上,又分外清澈,清澈到甚至看得清雪地裏微微‘露’出的枯枝敗葉,它們從雪上流淌而過,光滑的像一麵鏡子。


    ‘我要死了嗎?’


    吳文胥苦惱的笑了,可惜這份笑意方才湧向嘴邊,冰冷的身體,就令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生命,真是種脆弱的東西。


    吳文胥倒在血泊裏,死得很安詳。


    ‘胸’前的巨大窟窿,隻如一個宣泄之口,就算死得透徹了,還是遏製不住每一根血管裏不知疲倦噴灑出來的鮮血,吳文胥安安靜靜躺在血‘色’構造的鏡麵之上,終究是笑了一半。


    吳文胥,死。


    迪亞布羅領主,死。


    這位以近乎神跡般崛起的領主大人,他真的,真的要死在他深惡痛絕的信仰之城外,然後暴屍荒野?


    “嗷!”


    長滿黑‘毛’獸爪的主人掂量著手中心髒,極為輕蔑的嘶吼了一聲。


    這聲‘陰’沉之極的獰叫,即便是聽不懂獸語的普通人類,也能從中聽見深深的得意和歡喜之情。


    迪亞布羅領主嗎?


    連天王的先知都打不過,還想踏平冰原,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先知的圓領聖潔白袍,爆裂的體無完膚。


    白袍之下的身軀,斷然看不出任何有關於神聖的氣息,因為兩位詭異的先知,徹底撕開了人皮!


    這兩個站立著足有一丈高的恐怖黑影,一前一後的圍住了吳文胥身,巨大的‘陰’影漸漸籠罩住了領主大人的屍體,宛如黑夜降臨,散發出無邊無際的絕望。


    握著吳文胥心髒的那隻黑‘毛’怪物,得意的清了清嗓子,它充滿快意的盯著男人的屍體,然後將熱氣騰騰的心髒湊向嘴邊,這番模樣,分明要享受這頓美味的午餐!


    “嗷?”


    可是,當這顆看起來無比美味的心髒真的湊向嘴邊時,它反而僵硬住了胳膊,布滿血‘色’的猙獰瞳子裏,隱隱約約透‘露’出關於詫異的神情,另一隻怪物察覺到了它的猶豫,也是嗷嗷湊了過來。


    在染紅了黑‘毛’的血淋淋心髒底下,竟然‘露’出了半枚雪白的不明物體。


    它翻開澎湃跳躍的心髒,猩紅的眼眸穿透了重重血管,這下子,兩個怪物終於看清了,它們清楚的看見,這顆心髒裏鑲嵌了一枚戒指!


    迪亞布羅領主的心髒,竟然鑲嵌著一枚戒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英雄聯盟之異世梟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詭月妖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詭月妖皇並收藏英雄聯盟之異世梟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