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可以幫忙呦~~~”


    蕩漾而戲謔的語氣,說話人的聲音卻十分好聽,清潤的聲線裏帶著些惑人的磁性。(.好看的小說)


    釋言聽到那聲音,渾身繃緊,他貼近沈芸沁,做好了隨時逃離的準備。而就在旁邊的沈芸沁自然發現了釋言的不對勁,她微微好奇地看向門口,這個聲音很陌生,她確信自己是沒有聽過的。


    在屋內幾人的注視下,聲音的主人款款走了進來,人如其聲,俊美得找不到半點瑕疵,無論是外形還是氣質都讓人無可挑剔。


    那人一步步走進來,冰藍色的瞳眸慢慢掃過屋內的人,最終鎖定了帶著麵紗的沈芸沁,他淡色的唇微勾,意味不明。


    沈芸沁微微蹙眉,她覺得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識,為了辨別那種感覺,她又仔細打量了一遍男子的容貌,忽然一個人影從腦海深處躍出來――海妖王!


    她進而想到聖戰時出現的那道迷亂人心的聲音,連她都被亂了心神,可隻那聲音的主人在精神力上有多變態了,恐怕也隻有海妖王這樣的妖孽式人物才能做到了。


    “既然有人幫忙那就好辦了,那位公子你盡快封鎖住這位姑娘的意識,我就開始為姑娘接筋。”大夫邊說著邊整理他的醫藥箱,從裏邊翻出一把薄而鋒利的小刀。


    男子走過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一直處於防備狀態的釋言,慢悠悠地說道:“景星辰的人已經追到這漓州城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這裏包圍,到時你就算再警惕都成了甕中之鱉。”


    釋言臉色大變,看著男子的目光裏滿是猜疑,懷疑是他將追兵帶來的。


    “嗬,懷疑我?也不想想這整個東境都處在景星辰的掌控之中。你們又能逃脫得了?除非躲進海底,到景星辰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去還差不多!”


    釋言眼中思緒翻滾,他壓抑住自己心裏的躁鬱,問道:“瀾珈王此行意欲何為?”


    “放心,我不會阻攔你們‘私奔’的,一切讓景星辰不爽的事都是我喜歡的。不過你現在若不去引開那些追兵,我想等待你們的可就隻有被逮捕的份了,可別期望我會幫你們逃脫。”


    釋言抿直了嘴唇,看了沈芸沁的手腕一眼,沈芸沁的傷不能再拖了。現在不治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治。他咬了咬牙,隻能賭一把了。


    “芸沁,你在這裏治傷。我去去就回。”釋言看著沈芸沁說道,等沈芸沁點頭後,他轉身離開了春鄉豔少。


    原本在給小刀消毒的大夫聽到“景星辰”那個名字時就呆了,聖域仙君的名號誰人不知,他重新打量這屋裏的其他人。小心思轉了好幾圈,但最後還是決定不做什麽手腳了,就當自己不知道這女子是仙君追捕的人。


    “好了,開始吧!”大夫看著瀾珈,說道。


    瀾珈嘴角勾了勾,他伸手抬起沈芸沁的下巴。直視著沈芸沁那雙沉靜的眼,聲音低柔如同呢喃地說道:“不要抵抗,放鬆……”隨著聲音響起。他冰藍色的眸子陡然變得詭異了起來,而注視著瀾珈的沈芸沁神色開始變得迷茫起來。


    “睡吧,睡一覺就好了。”帶著特別韻味的聲音低低回蕩在耳邊,聽得人為之沉醉,不由得就按照話裏的意思做了。


    沈芸沁緩緩閉上眼。神情舒緩,嘴角還帶了些微弧度。像進入了美好的夢境裏,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絕。


    瀾珈扶住沈芸沁欲倒的身體,他低頭看著靜靜地靠在他身上的她,眸裏帶著一種深邃難辨的意味,像是要透過外表看進內裏深處一般。他嘴角揚起,抬手隔著麵紗輕輕撫著沈芸沁的臉,指尖摩挲而上,掃過睫翼,輕撫眉間,動作小心得像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


    景星辰,感謝你的愚昧,成全了我的執念……


    當釋言將追蹤而來的人引開並甩掉,返回漓州城的那家醫館時,卻沒見到沈芸沁,得知沈芸沁被帶走了之後,他整個人如遭雷擊,而後便是暴怒,整個醫館瞬間就被摧毀了。而他這舉動毫無疑問會把搜捕的人吸引來,釋言的實力放在聖域並不算太強,在圍攻之下基本上沒有了退路。


    等見到墨千煜時,他已經渾身浴血了,有別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


    釋鉞站在墨千煜斜後邊,看著一副慘狀的釋言,心裏感觸良多,他們是君上千挑萬選精心培養出來的心腹,卻沒想到釋言這樣最不可能喜歡人的人如今為了一個女人而甘願背叛君上,最後落得這個下場。


    “人呢?”墨千煜緩緩吐出兩個字,任誰都聽得出他語氣裏的殺意。


    釋言咳了咳,嘴裏彌漫著一股血液的鐵鏽味,他仰頭望著那個逆光而立的人,那不加掩飾的殺氣壓在他心頭,他嘴角彎出一道苦笑,盈滿口腔的血禁不住從嘴角流出。


    “……君上,她被瀾珈王帶走了。”


    “瀾珈?”墨千煜眯眼,一抹疑色閃過眼底,隨後他暫時放下心裏的疑惑,準備清理叛徒了。


    他一步步地走近釋言,停在釋言身前兩米處,他冷冷地看著狼狽的釋言,說道:“看在這麽多年的份上,我不殺你,隻要你能闖過浮花境,我就給你自由。”


    浮花境……


    聽起來是個好名字,實則是聖域最凶殘號稱必死境的地方,那個單獨存在的小型空間裏有著讓人難以預料的危險,能闖過浮花境的人要麽是實力超強的人,要麽就是氣運極佳的人。除此之外,便沒有第三類人能從浮花境出來。


    進了浮花境,必定是九死一生。


    “謝君上不殺之恩。”雖然說去闖浮花境和去找死沒什麽區別,但比起直接被殺死總要好上一點,至少還給他留有一絲希望。


    墨千煜轉身,手一抬輕輕一揮,便湧上兩人將釋言帶走了。


    “不用去找了,取消搜捕令。”


    “是。”釋鉞點頭應下,他看著墨千煜越走越遠的背影,他知道這道命令的緣故,搜捕一個釋言容易,但找一個瀾珈王卻無異於大海撈針,雖然瀾珈王的樣子特別矚目,但他有種天賦技能便是可以消除見過他的人的短暫記憶,所以即使瀾珈王從你麵前走過去,亦或者和你說過話,過後你壓根就不記得自己有見過這人家歡。


    隻是,瀾珈王帶走沈芸沁做什麽?如果隻是套話,詢問輕雲的下落,根本就不需要將人給帶走,以瀾珈王的手段催眠一個人輕而易舉,除非他是不想讓君上知道輕雲的下落,所以便將唯一知情人給帶走了。


    東南沿海一帶的一座小漁村,正炊煙嫋娜,幾個小孩正嬉笑追打,一派祥和安寧。


    “石頭――”一個婦人站在屋門口對那幾個正在吵鬧的小孩喊道。


    其中長得最為壯實的小孩應了聲,顧不上幾個小夥伴,轉身跑到婦人麵前,一邊擦汗一邊問道:“阿娘什麽事?”


    “石頭你現在去漠河鎮的糕點鋪子買些糕點回來。”說著婦人將買糕點的錢幣遞給石頭。


    “現在就去嗎?都要開飯了。”


    “少廢話,叫你去就快去,娘會給你留飯的,記得不許偷吃!”石頭娘敲了石頭一記。


    石頭吐了吐舌頭,轉身和小夥伴們打了聲招呼,呼哧呼哧地跑出了漁村。


    石頭娘進了屋裏,她穿過前屋,正要進西屋,就聽到裏邊傳來了說話聲,男聲是那位客人的聲音,而那道沒聽過的柔婉女聲想必是那位客人帶來的女客人的,這樣看來女客人已經醒了。走進去,果然見那位原本躺在床上的女客人已經坐起來了。此時這女客人一臉迷茫,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們這是歸屬漠河鎮的一個漁村。”石頭娘笑著說道。


    “漠河鎮?”女子喃喃地念了一遍這個地名,眉宇間的茫然更深了,她微微蹙著眉,抬起清亮明透的眼打量房間裏其他兩人,對於剛進來的石頭娘一點印象都沒有,倒是對那含笑注視著她的男子有些印象,隻是記憶一片模糊,朦朦朧朧的連自己是誰都有些迷糊了。


    “別想了,你被人傷了頭,失憶了。”


    “失憶?”女子微怔,她看著宣告她失憶的人,“那你是誰?”


    “真傷心,你竟然連我也忘了。算了,就當我們重新認識,我是瀾珈,可別再忘記了。”


    “瀾珈……”她眨了下眼,這個名字似乎聽過,有點耳熟,如此的話,那眼前的人的確是認識的了。


    “看來姑娘對過去還是有些印象的,這情況看起來不算太糟糕。”石頭娘對瀾珈說道。


    瀾珈嘴角的弧度加深,說道:“就算全忘了也無事,隻要人還在我身邊就好。”


    “那你們小兩口聊,爭取讓姑娘多記起些事來,我先去準備午飯了。”石頭娘邊笑著說話,邊往外走去。


    聽到石頭娘的話,床上的女子眼眸裏流露出一絲困惑,她歪了歪頭,看著瀾珈,問道:“你,是我的什麽人?”


    瀾珈眼低浮出一抹笑意,他伸手輕撫上她的臉,直視著她水潤的眼,一字一句說道:“我是你喜歡的人,也是喜歡你的人。”


    “男朋友?”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她記得自己是有一個確定關係的男友,不過關於那男友的記憶卻像被蒙了一層薄紗,知道他存在,但卻看不清。


    瀾珈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頭頸交錯,他在她耳邊輕輕地吐出兩個字:“是的。”


    ps: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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