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棋盤山、中國人民解放軍沈陽軍區戰時指揮部。
戰時指揮部的外表無需贅述，深埋在蔥蔥深山之中，各類防護措施嚴密，完全是為了核戰爆發所準備的，其內在裝潢也一如解放軍的習慣，簡潔明了實用耐用，沒有絲毫多餘浪費的裝飾。
會議室內，一位體態略胖，頭發花白，戴著黑邊眼鏡的老者正在聽取下屬的匯報，老者身穿一身筆挺的軍裝，肩膀上的三顆金黃色五角星與枝葉代表了他的身份――沈陽軍區司令員，錢偉國上將。
“……除了被病毒感染死亡變異的普通民眾，我們已經確認了三大類變異情況，由普通喪屍進一步變化，身體素質大幅度提高的變異喪屍，保持神智，以人肉為食，可以控製前兩種的變異首領――多數首領還會產生特殊能力，以及同樣被病毒感染，表麵上和常人無異，不渴望吃人肉，產生特殊能力的變異者……”
錢上將在事發之後幾乎沒怎麽休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何況他已經是古稀老人，聽到下屬這種白開水一樣的匯報，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簡單揮了下手，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睛，低沉道：“抗病毒血清有進展麽？”
“沒有……”
“病毒發作的時間找到規律沒有？”
“也沒有……”
“都沒有就別再放屁！”
要不是此刻俄羅斯與美國境內也發生了大規模疫情，恐怕第三次世界大戰已經打響！軍界和政界的不同之處在於――事到臨頭，命都沒了，麵子算個屁！
轉頭麵對另一位軍官，不用上將開口，軍官自然起立道：“普通喪屍與變異喪屍的針對性戰術已經指定出來，按您之前的指示，盡快下發到部隊，如何分辨變異人我們也有了初步的對策，至於變異首領方麵，由於沒有活體標本，僅僅依靠幾份屍體解剖，暫時還沒有進展。”
這位軍官正是帶隊進入哈爾濱市區的王錦程少校，他比梅西一行人撤離的晚，直升飛機上沒出什麽意外情況，王錦程反而比梅西他們先幾步到達沈陽。
聲音雖然嘶啞，少校的精氣神卻不錯，畢竟他拿到了疫區的第一手資料，這可是實打實的功勞，就憑這一點，戰時提升是少不了的。
變異首領的威脅性最大，隱蔽性很強，混在人堆裏等閑難以分辨，要不是幾次大的喪屍潮太過規律，再加上幸存者的口述，能否發現它們的存在都是未知數。
錢上將清楚這一點，因此並沒有苛責王錦程，作為上位者，他了解自己的角色，很多時候，他要作為一個分配者，利用手中有限的力量將事情做到最好。
略一思索，錢上將決定道：“血清工作繼續，不能停，我們現在要全力保證前線穩定，首要問題自然是變異首領……”
會議桌上的紅色閃燈打斷了上將的話，錢上將拿起桌麵上的專線，低聲道：“我是錢偉國，恩……”上將的眉頭先是一挑，接著平靜道：“情況屬實麽？會不會是誤報？恩，恩，既然是特種大隊的成員……好，我知道了，馬上派陸航過去，無論如何，要在第一時間確保人員的安全，尤其是樣本的安全！”
放下電話，上將出人意料地微笑道：“錦程，你帶的兵不錯，危境中還能救出三十多人，順帶俘虜了一名變異首領……”
等這些部下離開了會議室，上將重重地揉了幾下額頭，靠在椅子上，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負責首長起居的幹事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按照錢上將的喜好將一塊滾燙的毛巾放在他的額頭，錢上將沒有睜眼，恩了一聲，算是對毛巾溫度表示滿意，老人家的腦海中依舊滾動著許多信息。
上位者勞心，這話一點都沒錯。
實際情況不容樂觀，構築在四平一線的隔離防線，因為後方紛紛發生感染事件而崩潰，甚至不少民政幹部先一步丟下自己的崗位南逃，不少地區已經是無政府狀態，燒殺搶掠時有發生。由於病毒發作時間不定，南逃人員中不少都是病毒攜帶者，發病前外表卻和常人差不多，實在難以管束鑒別，事態由此急劇惡化。
最近幾年政府公信力下降太快，群眾對幹部的信任度更是無限接近於零，導致疫區群眾不願意聽從政府安排進入隔離區，為此產生的各類摩擦乃至流血事件也在急劇增多。
好在解放軍的名聲還算不錯，錢偉國當機立斷實施軍管，又著實按軍規槍斃了一批民政幹部，這才將事態勉強控製住，在沈陽一線重新構築了防線，穩定人心。
隻不過隨著感染病例的增多，沈陽防線能否守住，能守多久，誰都沒把握。
梅西自然不知道叢旭在報告中隻字未提自己和同伴掩護平民撤退的功勞，更不會知道王錦程離開會議室時渾身骨頭都輕了三兩，他現在唯一關心的，隻有救援什麽時候到，以及眼前這些牲口如何殺的完！
牲口，有時候不是形容詞，僅僅是一個名詞。
驢、馬、羊、豬
都可以叫牲口。
牲口不可怕，可怕的是變異牲口。
叢旭也沒有想到，他們匆匆整理掩體、武器、彈藥之後，等來的不是支援，不是喪屍，而是源源不斷，大小不一的變異牲口！
要說剛開始的時候，這些牲口蜂擁而上，那大家幹脆一拍兩散，直接跑到市區裏，拚著被喪屍圍追，依靠手中的火力與軍用卡車，多少還有可能搶座高樓做掩護。可是操縱這些牲口的變異首領實在狡詐，他采用了添油戰術，讓少量的牲口排成縱隊衝擊，同時丘陵地形做掩護，控製牲口偷偷繞到掩體四周形成包圍，時間上還掌握的十分精確，等叢旭意識到情況不對，掩體已經成了絕地！
叢旭幾人使用的小口徑突擊步槍精度固然高，威力也不錯，但是，那都是以人為目標來說，殺傷馬這樣的大牲口上就不適當了。掩體中搜尋到的霰彈槍與噴火器也存在著同樣的問題――收拾‘人’不在話下，對付大牲口勉為其難。
再加上匆匆上陣的平民沒有什麽戰鬥經驗，隻知道對著狂奔而來的牲口猛扣扳機，除了浪費彈藥，真正的有效擊殺並不多。
唯一的優勢隻有一個。
殺牲口沒有心理負擔。
近距離將突破到掩體跟前的一頭毛驢打碎了腦袋，梅西抹了把飛濺在臉上的血水，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他無數次想過自己被某個變異喪屍幹掉，卻沒想過差一點被變異毛驢逼到絕境。
環視四周，大大小小躺下了上百具變異牲口的屍體，梅西活動著有些青腫的肩膀，以他的體格，操縱霰彈槍連射，槍托抵肩部位也有些吃不消，摸了摸已經空癟的口袋低聲道：“彈藥包！”
話音剛落，身側探出一雙纖細的手，捧著裝好霰彈的彈藥包，梅西抓起彈藥包回了句謝謝，便不再多說，此刻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劉思雨。
就在剛才，劉思雨請求梅西在事態危機時，親手結束她的生命。
少女的理由很簡單，既然梅西答應她父親，要照顧她，就要承擔起殺死她的責任，不要讓她在喪屍的啃食中痛苦地死去！
好在他們撐過來了，叢旭預計還有十幾分鍾，飛機就要到了，這段時間裏，就算再來幾頭大牲口，以現在的火力強度，完全抵擋的住。
“發什麽呆？”了緣和尚遞給梅西一根煙，梅西沒有拒絕。
看著了緣和尚象變戲法一樣從僧袍裏掏出打火機，梅西忍不住問道：“你這身衣服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的名字就叫梅西？不是外號？”了緣和尚沒有回答問題，反問道。
梅西點點頭，狠抽了一口煙，猶豫了兩秒，才慢慢地吸到肺裏。
一陣略苦卻回味悠長的香味在梅西的鼻間縈繞，頓時衝淡了不少血腥氣。
好煙！
梅西對煙了解不多，也知道了緣和尚拿出的絕對不是世麵上容易買到的煙草，他不由得有些詫異，眼前這個和尚真的是和尚？
看出梅西的表情，了緣和尚灑然一笑，道：“施主，著相了。”頓了頓，他又解釋道：“大道三千，不一定非要苦行才能成正果，隨心隨意就好，正所謂酒肉穿腸過……”
“得了！和尚，我這個兄弟不了解你，我可清楚，你別講佛法，太羅嗦了！”孫萬峰提著一支突擊步槍，一瘸一拐地湊了過來，道：“再來根煙。”轉頭對梅西解釋道：“這和尚念起經講起法，能把人說得死去活來，你是沒被他念叨過。”
了緣和尚也不生氣，笑道：“職業習慣，和尚麽，就是靠嘴吃飯的。”
三人湊到一起抽煙，話題自然就轉到現在的局麵上，
“找了那麽多彈藥，勉強夠用，說起來，這些牲口可夠凶的，四條腿跑起來真不慢。”孫萬峰感慨道。
盯著不遠出倒斃的一隻棗紅馬，梅西眯縫起眼睛，點了點頭。
剛剛隻顧著殺，現在端詳起來，喪屍馬的肌肉顯然比一般馬匹聳大了少許，破裂的馬嘴裏少了幾顆牙，灰蒙蒙地馬眼早已沒了神采，馬皮破裂，有些地方大塊大塊的掉皮，裸露出內裏血紅的肌肉纖維，更添凶悍地感覺。
梅西清楚的記得，自己頭一槍打在馬胸上，沒起任何作用，又對馬腿轟了一槍，將它射倒，第三槍從馬脖子打進去，徹底讓這個家夥喪失活動力。
“也不知道付慶蕊她們怎麽樣了……”
“俺，俺有個事兒！”男子的聲音打斷了梅西的思路，回頭一看，認識，正是車上那個暈車的精壯漢子。
“說吧！”叢旭坐在不遠處的沙包上，笑著說道。
不超過十五分鍾，支援就到了，他現在心情大好。
“殺了這麽多牲口，咋，咋沒見到一頭牛呢？”
牛？
叢旭的笑容僵在臉上。
戰時指揮部的外表無需贅述，深埋在蔥蔥深山之中，各類防護措施嚴密，完全是為了核戰爆發所準備的，其內在裝潢也一如解放軍的習慣，簡潔明了實用耐用，沒有絲毫多餘浪費的裝飾。
會議室內，一位體態略胖，頭發花白，戴著黑邊眼鏡的老者正在聽取下屬的匯報，老者身穿一身筆挺的軍裝，肩膀上的三顆金黃色五角星與枝葉代表了他的身份――沈陽軍區司令員，錢偉國上將。
“……除了被病毒感染死亡變異的普通民眾，我們已經確認了三大類變異情況，由普通喪屍進一步變化，身體素質大幅度提高的變異喪屍，保持神智，以人肉為食，可以控製前兩種的變異首領――多數首領還會產生特殊能力，以及同樣被病毒感染，表麵上和常人無異，不渴望吃人肉，產生特殊能力的變異者……”
錢上將在事發之後幾乎沒怎麽休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何況他已經是古稀老人，聽到下屬這種白開水一樣的匯報，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簡單揮了下手，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睛，低沉道：“抗病毒血清有進展麽？”
“沒有……”
“病毒發作的時間找到規律沒有？”
“也沒有……”
“都沒有就別再放屁！”
要不是此刻俄羅斯與美國境內也發生了大規模疫情，恐怕第三次世界大戰已經打響！軍界和政界的不同之處在於――事到臨頭，命都沒了，麵子算個屁！
轉頭麵對另一位軍官，不用上將開口，軍官自然起立道：“普通喪屍與變異喪屍的針對性戰術已經指定出來，按您之前的指示，盡快下發到部隊，如何分辨變異人我們也有了初步的對策，至於變異首領方麵，由於沒有活體標本，僅僅依靠幾份屍體解剖，暫時還沒有進展。”
這位軍官正是帶隊進入哈爾濱市區的王錦程少校，他比梅西一行人撤離的晚，直升飛機上沒出什麽意外情況，王錦程反而比梅西他們先幾步到達沈陽。
聲音雖然嘶啞，少校的精氣神卻不錯，畢竟他拿到了疫區的第一手資料，這可是實打實的功勞，就憑這一點，戰時提升是少不了的。
變異首領的威脅性最大，隱蔽性很強，混在人堆裏等閑難以分辨，要不是幾次大的喪屍潮太過規律，再加上幸存者的口述，能否發現它們的存在都是未知數。
錢上將清楚這一點，因此並沒有苛責王錦程，作為上位者，他了解自己的角色，很多時候，他要作為一個分配者，利用手中有限的力量將事情做到最好。
略一思索，錢上將決定道：“血清工作繼續，不能停，我們現在要全力保證前線穩定，首要問題自然是變異首領……”
會議桌上的紅色閃燈打斷了上將的話，錢上將拿起桌麵上的專線，低聲道：“我是錢偉國，恩……”上將的眉頭先是一挑，接著平靜道：“情況屬實麽？會不會是誤報？恩，恩，既然是特種大隊的成員……好，我知道了，馬上派陸航過去，無論如何，要在第一時間確保人員的安全，尤其是樣本的安全！”
放下電話，上將出人意料地微笑道：“錦程，你帶的兵不錯，危境中還能救出三十多人，順帶俘虜了一名變異首領……”
等這些部下離開了會議室，上將重重地揉了幾下額頭，靠在椅子上，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負責首長起居的幹事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按照錢上將的喜好將一塊滾燙的毛巾放在他的額頭，錢上將沒有睜眼，恩了一聲，算是對毛巾溫度表示滿意，老人家的腦海中依舊滾動著許多信息。
上位者勞心，這話一點都沒錯。
實際情況不容樂觀，構築在四平一線的隔離防線，因為後方紛紛發生感染事件而崩潰，甚至不少民政幹部先一步丟下自己的崗位南逃，不少地區已經是無政府狀態，燒殺搶掠時有發生。由於病毒發作時間不定，南逃人員中不少都是病毒攜帶者，發病前外表卻和常人差不多，實在難以管束鑒別，事態由此急劇惡化。
最近幾年政府公信力下降太快，群眾對幹部的信任度更是無限接近於零，導致疫區群眾不願意聽從政府安排進入隔離區，為此產生的各類摩擦乃至流血事件也在急劇增多。
好在解放軍的名聲還算不錯，錢偉國當機立斷實施軍管，又著實按軍規槍斃了一批民政幹部，這才將事態勉強控製住，在沈陽一線重新構築了防線，穩定人心。
隻不過隨著感染病例的增多，沈陽防線能否守住，能守多久，誰都沒把握。
梅西自然不知道叢旭在報告中隻字未提自己和同伴掩護平民撤退的功勞，更不會知道王錦程離開會議室時渾身骨頭都輕了三兩，他現在唯一關心的，隻有救援什麽時候到，以及眼前這些牲口如何殺的完！
牲口，有時候不是形容詞，僅僅是一個名詞。
驢、馬、羊、豬
都可以叫牲口。
牲口不可怕，可怕的是變異牲口。
叢旭也沒有想到，他們匆匆整理掩體、武器、彈藥之後，等來的不是支援，不是喪屍，而是源源不斷，大小不一的變異牲口！
要說剛開始的時候，這些牲口蜂擁而上，那大家幹脆一拍兩散，直接跑到市區裏，拚著被喪屍圍追，依靠手中的火力與軍用卡車，多少還有可能搶座高樓做掩護。可是操縱這些牲口的變異首領實在狡詐，他采用了添油戰術，讓少量的牲口排成縱隊衝擊，同時丘陵地形做掩護，控製牲口偷偷繞到掩體四周形成包圍，時間上還掌握的十分精確，等叢旭意識到情況不對，掩體已經成了絕地！
叢旭幾人使用的小口徑突擊步槍精度固然高，威力也不錯，但是，那都是以人為目標來說，殺傷馬這樣的大牲口上就不適當了。掩體中搜尋到的霰彈槍與噴火器也存在著同樣的問題――收拾‘人’不在話下，對付大牲口勉為其難。
再加上匆匆上陣的平民沒有什麽戰鬥經驗，隻知道對著狂奔而來的牲口猛扣扳機，除了浪費彈藥，真正的有效擊殺並不多。
唯一的優勢隻有一個。
殺牲口沒有心理負擔。
近距離將突破到掩體跟前的一頭毛驢打碎了腦袋，梅西抹了把飛濺在臉上的血水，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他無數次想過自己被某個變異喪屍幹掉，卻沒想過差一點被變異毛驢逼到絕境。
環視四周，大大小小躺下了上百具變異牲口的屍體，梅西活動著有些青腫的肩膀，以他的體格，操縱霰彈槍連射，槍托抵肩部位也有些吃不消，摸了摸已經空癟的口袋低聲道：“彈藥包！”
話音剛落，身側探出一雙纖細的手，捧著裝好霰彈的彈藥包，梅西抓起彈藥包回了句謝謝，便不再多說，此刻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劉思雨。
就在剛才，劉思雨請求梅西在事態危機時，親手結束她的生命。
少女的理由很簡單，既然梅西答應她父親，要照顧她，就要承擔起殺死她的責任，不要讓她在喪屍的啃食中痛苦地死去！
好在他們撐過來了，叢旭預計還有十幾分鍾，飛機就要到了，這段時間裏，就算再來幾頭大牲口，以現在的火力強度，完全抵擋的住。
“發什麽呆？”了緣和尚遞給梅西一根煙，梅西沒有拒絕。
看著了緣和尚象變戲法一樣從僧袍裏掏出打火機，梅西忍不住問道：“你這身衣服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的名字就叫梅西？不是外號？”了緣和尚沒有回答問題，反問道。
梅西點點頭，狠抽了一口煙，猶豫了兩秒，才慢慢地吸到肺裏。
一陣略苦卻回味悠長的香味在梅西的鼻間縈繞，頓時衝淡了不少血腥氣。
好煙！
梅西對煙了解不多，也知道了緣和尚拿出的絕對不是世麵上容易買到的煙草，他不由得有些詫異，眼前這個和尚真的是和尚？
看出梅西的表情，了緣和尚灑然一笑，道：“施主，著相了。”頓了頓，他又解釋道：“大道三千，不一定非要苦行才能成正果，隨心隨意就好，正所謂酒肉穿腸過……”
“得了！和尚，我這個兄弟不了解你，我可清楚，你別講佛法，太羅嗦了！”孫萬峰提著一支突擊步槍，一瘸一拐地湊了過來，道：“再來根煙。”轉頭對梅西解釋道：“這和尚念起經講起法，能把人說得死去活來，你是沒被他念叨過。”
了緣和尚也不生氣，笑道：“職業習慣，和尚麽，就是靠嘴吃飯的。”
三人湊到一起抽煙，話題自然就轉到現在的局麵上，
“找了那麽多彈藥，勉強夠用，說起來，這些牲口可夠凶的，四條腿跑起來真不慢。”孫萬峰感慨道。
盯著不遠出倒斃的一隻棗紅馬，梅西眯縫起眼睛，點了點頭。
剛剛隻顧著殺，現在端詳起來，喪屍馬的肌肉顯然比一般馬匹聳大了少許，破裂的馬嘴裏少了幾顆牙，灰蒙蒙地馬眼早已沒了神采，馬皮破裂，有些地方大塊大塊的掉皮，裸露出內裏血紅的肌肉纖維，更添凶悍地感覺。
梅西清楚的記得，自己頭一槍打在馬胸上，沒起任何作用，又對馬腿轟了一槍，將它射倒，第三槍從馬脖子打進去，徹底讓這個家夥喪失活動力。
“也不知道付慶蕊她們怎麽樣了……”
“俺，俺有個事兒！”男子的聲音打斷了梅西的思路，回頭一看，認識，正是車上那個暈車的精壯漢子。
“說吧！”叢旭坐在不遠處的沙包上，笑著說道。
不超過十五分鍾，支援就到了，他現在心情大好。
“殺了這麽多牲口，咋，咋沒見到一頭牛呢？”
牛？
叢旭的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