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張虎他們到了!”


    聽到付慶蕊的叫喊,梅西甚至以為自己出了幻聽,丟開煙頭,撲到控製台前,西麵河溝對岸的山嶺上,影影綽綽出現不少身影,行動遲緩而木納,明顯不屬於受到神民刺激後行動更快的喪屍。


    久違的呼叫聲也出現在控製室的頻道裏:“梅西,我是衛寧,張虎這邊要求關閉腦電波幹擾,不然喪屍一旦離開他們身邊就失去控製,無法衝擊對麵的活屍潮,另外張虎讓我問你,對麵活屍潮移動速度這麽快,是什麽原因?”


    梅西當機立斷道:“切斷腦電波幹擾。”接著拿過麥克,開始簡略介紹神民的情況。


    聽完梅西的介紹,張虎拿過對講機,招呼道:“梅西,我是張虎,能聽見嗎?”


    “你說,我是梅西。”


    “稍後我會讓部下控製喪屍衝擊北麵的喪屍潮,我們現在控製的喪屍數量有限,而且行動遲緩,隻能起到阻礙作用,你抓緊時間輸出火力,解決靠近營地的喪屍,最終解決戰鬥還得靠你們手裏的武器。”


    “我知道,麻煩你們了,非常感謝!”


    “客氣話別提了,好歹咱們也一起掙過命。”


    關閉通信,梅西麵色嚴肅,追問付慶蕊道:“張虎他們靠這麽近,怎麽才發現?”


    付慶蕊當即紅了臉,歉意道:“人都出去了,我光盯著營地的衛星遙感信息,周圍的監控信息……”


    “對不起,我不該怪你,一雙眼睛再厲害,這麽多視頻監控,你也忙不過來,再說,張虎這也是防著咱們呢。先通知各組,咱們的援兵到了,提提他們的心氣兒。”


    邢大爺早前說的話半點沒錯,張虎沒走移動速度較快的平地,特意將喪屍群帶進樹林,沿著山林山脊走過來,肯定是為了防備營地。


    營地輕鬆抵擋活屍潮,他沒準扭頭就撤,防止營地將他們一鍋燴了,如果雙方僵持,他不會出手幫忙,而是看著營地消耗槍炮物資,現在營地真是危險了,這家夥才冒頭出來賣人情。即便是支援,張虎一行人也沒有穿過已經幹涸的河溝,而是在林地邊緣徘徊,防止梅西突然翻臉。


    為了避免誤會,梅西連靠近西麵河溝的裝甲車都調走了,他希望衛寧千萬別衝動,看清形式,張虎肯支援營地就好,別的帳等營地扛過這撥戰鬥再算。


    “梅叔?我媽回來拉?”索明的公鴨嗓怎麽聽怎麽別扭。


    他那聲梅叔也把梅西雷得不輕,梅西強笑道:“就在西邊林子裏呢,乖,叫我梅大哥就成。”


    索明搖頭道:“不成,那不差輩分了麽?我管你叫哥,你見到我媽不得管她叫姨?”


    我去,這都亂套了,你說你一個十三四的半大小子,就因為認了個二十歲的女人叫媽,轉頭管我二十二歲的大好青年叫叔?


    梅西的麵部有些抽筋的感覺,付慶蕊早就在旁邊沒心沒肺的偷樂呢,索明一聲付姨,頓時讓她也呆滯了。


    “這事兒以後再說,以後再說,你不去幫你樸……那個醫生,怎麽跑這裏來了?趕緊回去!”


    “我不是想我媽了麽,再說樸醫生上圍牆幫忙,把我打發這裏來了。”


    “啊?她上圍牆做什麽?胡鬧!”梅西有心去看看,可是他現在還要坐鎮控製室與張虎協調,隻好臨時拜托邢大爺照看樸金玉。


    索明無處可去,呆在控製室玩手指頭肯定不成,這個歲數的男孩子一眼看不住容易出事。梅西實在沒精神看著他,發覺索明的眼睛總往槍架那邊飄,總不能讓他去擺弄霰彈槍與邢大爺的備用刀吧?靈機一動,梅西抽出隨身攜帶的九二式手槍,褪下子彈,丟給索明道:“一邊玩去,不準出屋啊!”


    這下索明高興了,拿著手槍坐在椅子上擺弄。


    營地外,二十多個變異首領按照張虎的安排,控製喪屍群從山林中湧出,橫向插往活屍潮,這些已經失去往日記憶,失去笑語歡歌痛苦悲傷的人們,木然地前進著,時不時發出無意識的低吼,在他們已經完全凝固的大腦裏不會誕生太多疑惑,也不必去思考,為什麽要做這麽徒勞無功的動作?阻礙其它同類前進的道路?


    反觀被神民激活的活屍群,或多或少遲緩了前進的腳步,稍有活性的大腦皮層驅使他們對這種突變情況做出應有的反應,盡量躲開或消除普通喪屍的阻礙,向著目標前進!


    顯而易見,神民也不是萬能的,他們所刺激出來的活屍群前進速度固然快了,身體靈活性還是沒有到達變異喪屍的程度,不斷有活屍被拌倒,成為身後同伴的阻礙,當變異首領們控製著普通喪屍匯聚成人牆停止不動時,整個活屍潮不可抑製地停止並四散開來,企圖饒過不斷加厚的人牆,向營地前進。


    而這一切動作與變化,都在無形中延遲了活屍的腳步,為營地消滅危險目標爭取著寶貴時間。


    看到計劃奏效,張虎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山首領出賣他們,就不要怨恨他們壞了他的好事,況且,私下裏張虎還要感謝山首領的‘幫助’,二十多個能力各異的變異首領,絕對是一股不能忽視的力量,經過這兩次事件,已經能徹底地掌控在他手中。


    如果說複仇帶給張虎的,是一個活下去的動力,那麽,神民帶給張虎的,就是權利與欲望,張虎在組織裏混了大半個月,山首領培育神民的蛛絲馬跡還是發覺了不少,私下裏做過不少推論,隻是沒有條件去證實。


    從梅西那裏獲得神民的資料,張虎已經在計劃如何抓上那麽一兩個神民,問明白幾個關鍵點,確認培育神民的設想是否有錯,然後,他不介意將自己變成下一個‘山首領’。


    大家都是病毒攜帶者,能力都類似,沒道理讓山首領一枝獨秀吧?


    “頭!山坡下有人靠近,踏地力量很足,速度很快!”變異首領中有對氣流、震動等自然因素敏感的人在,第一時間發覺有人偷襲。


    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張虎並沒有驚慌,他敢帶人搗亂,就會防備神民偷襲,擺手道:“變異喪屍放出去,試試這幫神民的成色。”


    瞥了眼站在衛寧身邊,麵色緊張的胡江,張虎忍不住輕哼了一聲,“草包。”


    在張虎眼中,身材高大遇事就慌的胡江也隻能用草包來形容。


    胡江後槽牙咬緊,心中憤怒卻沒對張虎動手,救助營地與個人榮辱,胡江還是分的清輕重,忽然,有隻手握住了胡江緊繃的手腕,衛寧輕聲道:“別生氣。”


    心愛之人就在身邊輕聲安慰,胡江還能說什麽?拳頭漸漸鬆開,勉力露出笑容。


    張虎不在意倆人之間的小動作,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變異喪屍身上,數十名喪屍在樹林間奔騰跳躍著,占據高處,向寥寥十幾人的神民撲擊!


    這十幾名神民不再象之前那樣渾身光溜,而是全副武裝,對付奇異能力層出不窮的變異首領,隱蔽暗殺多半是行不通的,不如正麵突襲有效果。


    樹林中的戰鬥都發生在數十米內,有時候雙方照麵之間的距離甚至不超過十米,這對於動作犀利的變異喪屍,就是天然的狩獵場,那些神民隻來得及打出一兩發子彈,就得同時應付五六名變異喪屍的尖牙撕咬!


    讓人詫異的是,這些神民不但不聚到一起,抱團抵禦變異喪屍,反而分兵!有六名神民依靠精準的射擊技術牽製吸引較遠處的變異喪屍,好方便剩餘的六名戰友繼續突進!


    他們瘋了麽?就算剩餘六人把二十多個變異首領全都殺光,吸引變異喪屍的神民也絕無幸免的道理。


    難道神民近戰的能力與力量型變異首領一樣?


    有意思,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甘願犧牲?密林中用槍不如用刀方便,張虎抽出隨身攜帶,特意改裝過的三棱軍刺,下令道:“胖老頭!吼兩嗓子!其餘能動手的,跟我上!”


    首領中站出個五十多歲的胖子中年,滿麵絡腮胡,穩穩站在地上,深吸一口氣,一張嘴,與他形象截然相反的尖銳的嘯叫噴薄而出!


    這嗓子的威力可比了緣要高上幾個層次,即便神民來襲氣勢洶洶,腳下也緩了幾分,張虎能放棄這樣的機會麽?帶著八名力量出眾或者反射神經奇快的變異首領猛撲上去,左手反扣著軍刺,右手抽冷子掏槍,對準迎麵撲來的神民連開三槍!


    全都落空!


    梅西說這些神民能預測槍口指向,看來是對的,張虎見狀也不驚慌,丟開手槍,右手從腰間抽出另一把軍刺,對著神民的胸口直攮了過去!神民並未躲閃,左手上架,企圖利用護臂崩開張虎的軍刺,右手的匕首直接抹向張虎的脖子,角度狠辣刁鑽!


    神民低估了張虎的力量。


    梅西在神民手下吃虧,那是因為他連翻奔波加工作,早已疲憊不堪,又被神民占了偷襲的先機,張虎可是準備充分精力十足,右手蓄滿力量,哪有那麽容易被對手架開?


    神民感覺左臂好象撞上塊檑木,不由自主地回縮,明顯沒抗住對方的胳膊,這一縮還帶偏了自身重心,抹脖子變成了抹胸口。


    如果神民攻擊動作不變,固然能傷了張虎的胸口,自己也得接受被軍刺紮穿心髒的命運。


    一命抵一傷?這傻事兒誰都不會去做,神民的肩關節直接卸開,猶如滑魚般順著張虎的直刺側倒,匕首收回下壓,抹不上脖子就紮對手的大腿動脈!


    張虎早就防著對方出奇招險招,對手倒他也倒,後縮的左手瞬間蓄力,反握著軍刺打出一記上鉤拳!


    神民躲避不開,隻來得及收回雙臂硬防張虎的拳頭,身上多了兩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不說,整個人都被張虎的鐵拳轟了出去!


    第一回合,虎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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