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金玉拖著酸酥軟軟的身子離開房間,順手關好房門,將空酒瓶放在門口的酒箱子裏,整了整淩亂的頭發,長長地歎了口氣,感覺身上還是有些粘膩不舒服,決定去廚房弄點熱水擦洗一番,沿著走廊走出小樓,正好看到太陽下練刀的邢大爺。[.超多好看小說]


    陽光固然明媚,氣溫卻不高,能看出邢大爺活動有一會兒,整個人熱騰騰地直冒白氣,搭配上他那身幹練的功夫衫,任誰都要讚上一聲。


    英武!


    見樸金玉走過來,邢大爺順勢收刀,上下打量了幾眼女醫生,此刻的女醫生麵色緋紅,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搖曳生姿的魅惑感,如同一顆飽滿多汁的水蜜桃,讓人恨不得撲上去大咬特咬。


    也隻有這樣年紀的成熟女人,才經的住梅西瘋狂索取,換成付丫頭那種渾身沒三兩肉的,恐怕早折騰散了,邢大爺心中暗自歎息,嘴上卻問道:“又睡了?”


    “恩。”樸金玉清楚邢大爺是問梅西的情況,點點頭,回想起一夜瘋狂,愛人變著法的折騰自己,禁不住又紅了臉,,忍不住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我也知道不是辦法,酒色掏人,好在梅西年輕底子厚,估計他過幾天就能醒過神兒來。”邢大爺搖頭歎息道:“他心裏苦亂,大家都知道,總不能讓衛丫頭去催眠吧……”


    “那……我再勸勸他。”樸金玉也就是這麽說說,哪次她等梅西清醒想開口提孫萬峰的事情,換來的卻是梅西狂風驟雨般的侵伐,再好的說辭也淹沒在無邊的春情裏了。


    邢大爺不想再廢話,看了眼沉默無音的小樓,收起刀搖頭走開了,“歸根到底,還得梅西自己跳出來……”


    是啊,梅西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孫萬峰的死造成的。


    誰也沒料到,煙霧充斥洞穴,給了一名力量型變異首領逃脫的機會,這家夥鑽進坑道沒命前奔,迎頭撞上留守的孫萬峰與錢華,坑道就這麽寬,孫、錢兩人更不可能放變異首領過去,端槍就掃,奈何雙方距離太近,沒等開火變異首領已經撲到二人麵前劈手奪槍!


    以普通人的力量對抗變異首領,那是做夢,兩人拚命反擊還是處於下風,爭搶中不知道誰碰了扳機,子彈亂射,打在岩壁上四下反彈,三人誰也沒躲過去,全都被流彈命中!


    變異首領依仗身體素質強橫,最終還是從錢華手裏搶到了突擊步槍,順勢一個大力肩撞又將孫萬峰生生頂在了岩壁上,防彈衣和頭盔固然能頂住子彈與冷兵器,對於鈍擊的防護效果卻不大,孫萬峰肩背受傷,加上流彈打中側腹,當時就吐了血。(.)


    趁著錢華慌手忙腳地救護孫萬峰,變異首領奪路而逃,孫萬峰當然不能任憑對方逃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硬是推開錢華,抽出手槍對著變異首領連連射擊!


    變異首領的肉體強悍不到王鐵軍那種變態程度,之前被流彈擦中的脖子開始大出血,後背中上幾發手槍子彈,吭都沒吭一聲,倒地就斷氣了。


    等梅西聽到消息帶人趕來支援,孫萬峰已經閉上了眼。


    看著一起從哈爾濱亡命出逃,路上生死與共的老大哥就這麽倒在眼前,梅西當時就瘋了,還是叢旭下手夠快,一掌砍昏了梅西,拖到洞外給他注射了鎮靜劑。


    否則秘密監獄裏又要多上一名囚犯。


    王錦程那邊如何收場,自然沒人關心,參與追捕任務的誌願者帶著孫萬峰的屍體與昏迷中的梅西回到營地,原本吃了敗仗的營地沒被成功的抓捕行動激勵起士氣,反而更加渙散,好在邢大爺站出來收攏人心,狠是收拾了幾個碎嘴亂說的倒黴蛋,再加上消滅神民後營地周圍再沒什麽威脅可言,總算維持住營地的正常運轉。(.無彈窗廣告)


    清醒過來的梅西坐在孫萬峰的墳前灌了半斤白酒,轉頭拉著樸金玉進了臥室,接連四天,除了喝酒吃飯洗澡上演活春宮,他沒有邁出房門一步。


    就象邢大爺說的,梅西心裏不僅苦,而且亂。


    疫情爆發後,梅西想過,也和旁人討論過,他們會怎麽死,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會以不屑的態度輔助玩笑的語氣結尾,即便大家心裏都清楚,死亡可能在下一秒來臨,也必須用這種方式將對死亡的恐懼深埋在心底,不能讓身心被恐懼控製。


    在誌願者營地被神民圍攻到最危機的時刻,梅西甚至沒時間想死亡兩個字,可他萬萬沒想到,就在神民駐地被徹底毀滅,無核區日趨穩定的當下,孫萬峰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如果叢旭功利心不那麽重,下死手弄翻岩洞裏的越獄犯,孫萬峰根本不會死,不得不說,孫萬峰死的很窩囊,很不值,這一點恰恰是梅西無法接受的,以他現在的年紀,即便想到死亡,也會覺得人就算不會死的重於泰山,起碼也要壯烈,總不能隨隨便便讓人頂兩下,就倒在一個破爛無名的老礦坑裏,連句遺言都沒有。


    退一步講,不論孫萬峰怎麽死,人總有一死,梅西可以不去考慮如何死,怎麽死,死的值不值這些問題,以人度己,他禁不住要去想,自己為什麽活?


    一想到這個問題,除了用酒精和歡愛麻痹自己,梅西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其實在營地建立前後,梅西就迷茫過,他不清楚無核區取消後該怎麽生活,不清楚未來在哪裏,難道活一天算一天就是未來?


    繁重的巡邏、搜索、訓練讓梅西把這些迷茫壓在了心底,二十二歲的年紀承擔起百多條性命的時候,這種壓力讓他不得不跟誌願者散播一些不切實際的說法,比如政府肯定會安置他們啊,無核區取消後大家可以恢複平常人生活啊,找份安逸的工作啊等等廢話,也讓梅西下意識或者刻意地回避那些‘迷茫’。


    現在,孫萬峰的死讓梅西徹底‘清醒’,開始正視他一直回避的問題,就如同那些辛苦讀書多年,一朝畢業茫然四顧,發現社會上沒有立足之處的三流大學生一樣,梅西徹底喪失了生活的目標。


    成家立業?這四個字說起來簡單,一副變異的身軀加上變態的力量注定讓自己成為遊離在社會邊緣的怪胎,還成什麽家?立什麽業?


    想的太長遠?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別的不提,梅西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再拿政府那套說辭去糊弄其他人,王錦程那邊還有什麽狗屁行動要求支援,誰還肯替他賣命?想當第二個死的窩囊,死的不明不白,到現在政府連個屁音都沒有的孫萬峰嗎?!


    恍惚淩亂中,梅西感覺一個豐韻熟悉的肉體貼到自己身上,他連半個字都沒說,灌了口酒,翻身壓了上去……


    現在的他,隻能做愛做的事情了。


    “什麽?想跟老娘做?誰來?來幾個?”麗基雅聽到這個提議首先的反應不是害怕,而是興奮,雙眼冒光盯著張虎這幫人,如同進窯子裏選婊子的公子哥,估計再看一會,口水都下來了。


    看她那身堪比健美冠軍的肌肉,胳膊上比黃種男性腿毛還長的黃金體毛,別說張虎,包括那些剛剛獲得自由的俄羅斯壯漢同樣悄悄看向別處,他們其中不乏變異後比麗基雅強壯的猛人,問題在於,審美觀不會因為病毒變異,誰願意摟著和自己差不多壯碩的女人解決生理需要?能不能硬起來都是問題。


    張虎這個提議也是無奈之舉,他確實弄明白了神民的製造原理,也費盡心思弄到了幾個女人做‘繁殖’實驗,可是這些女人無一例外地在實驗後變成喪屍!日本方麵肯定用了某種方法,可以讓受孕體產生寄生組織的同時,還不會被病毒喪屍化。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神民技術如果能輕易被複製,日本政府就不可能用它來賄賂各國政要了。


    既然沒辦法讓普通女性懷孕生產寄生組織,還得把主意打在已經挺過病毒感染的女性身上,隊伍中唯一的女性麗基雅就成了實驗目標。


    說服女性主動進行這種實驗往往是最難的一關,到了麗基雅這裏根本不是問題,如何選擇男性實驗體反而成了難題。


    “既然隊長發話了,那可由不得你們,老娘看中你了!”麗基雅拿著雞毛當令箭,長腿前挪,兩步就來到鍾兆祥麵前,一口亮白到可以當牙齒廣告的白牙在放大了幾倍的櫻桃小口裏閃閃發光,寒沁心扉。


    張虎招攬的這些人手當然無法與誌願者營地那些背靠政府出生入死,有生死情誼的民兵相比,鍾兆祥還沒說話,他身邊立刻空出一圈來,幸災樂禍的神色還不至於流露太多,不過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表情個個都掛在臉上。


    “我……”鍾兆祥正猶豫要不要說自己是同性戀,說了有沒有人相信,剛加入這個團體就鬧事,不在他的考慮之內,可是換誰遇到被筋肉女選中變成露水夫婦,都得翻臉。


    麗基雅見鍾兆祥猶豫,還以為他動心,不由得大喜,她可沒有普通女人那麽細心,能看出鍾兆祥的異常,隻覺得這個男人看待自己的眼光沒有普通男人那麽驚詫與厭惡,卻沒想過眼前這位是個同性戀,看女人就象看同伴,完全沒有普通男人那麽多想法。


    “對了!還可以人工受精麽!”鍾兆祥急中生智,大聲建議道。


    “做夢!我死也不會同意地!”麗基雅立刻一蹦三尺高,反對道。


    張虎看著這場麵,怎麽瞧都象一出黑色喜劇,反正不是他去賣身就好,正想強製性的‘撮合’二人,用土辦法製造出寄生組織穩定人心,賊王連滾帶爬地推門進來,驚聲道:“神民!我看見神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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