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陽子招呼著人手離開,將這間小院子留給了他們六個人。


    “能不能給我看看你的血影扇?”溫柔手敲擊著石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白啟天微怔,剛要開口拒絕,卻見白英爵將血影扇很恭敬地遞給了溫柔:“今天若非冷師叔手下留情恐怕即使英爵贏了也是犯下了大錯,請。”


    “以你應該還控製不了這個,我建議你不到金丹不要用它。”溫柔的手剛一觸碰到它,一股死氣和殺戮之氣直衝入她的身體,直追識海,所幸自己的體質可避免這些死邪之氣入體,再由判官筆護體,立刻將血影扇內殘留著的血影天獸的意識強行打壓,此時她的修為尚弱還不能將它打散,但是鎮壓還是勉強可以。


    白啟天的眼神微變,故作漫不經心:“何以說?”


    溫柔並沒有想太多,隻是關心地皺起眉頭:“因為他的實力不足以抹滅它的意識,而且這頭血影天獸恐怕血脈不低,想要抹殺太難了,不到金丹絕不能使用,一旦使用便極易邪氣入體,你看你的雙眸深處明顯有血紅色,不除掉,恐怕不僅僅你修為以後難以精進,連小命都有危險。”


    “冷師叔,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話還沒說完,這把血影扇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幼獸,境界不算高,殺心倒也不重,否則你現在恐怕已經被反噬了。”溫柔正色道,略有些責備的口氣。


    溫天涯和白啟天眼色變了,白英爵慘笑了一聲:“冷師叔,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但是恭喜你全中。”


    白啟天倒吸了一口涼氣,瞪了白英爵一眼:“那為什麽你沒有讓我父親給你封印血影天獸的意識?”


    “恐怕是因為封不了。”溫柔手撫摸著扇麵,身上那股生命的氣息悄悄地探入了血影扇,她感覺自己看到了一頭渾身血紅像狼一樣的幼獸低嗚著,倔強而有些無助,用自己的神念去觸碰它,幼獸有些抗拒地瞪著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親切的生命氣息令它心中倍感親切,猶如出生牛犢溫順地接受母親的舔舐。


    “你們真殘忍。”溫柔的目光中有些冷淡,神念抽出來時,臉色有些泛白,可能是自己的真氣消耗了不少,“我終於明白為什麽血影扇會是一打造出來便是靈器了。”


    “我可以幫你暫且封住它死去的怨氣,但我要你跟我做個交易。”溫柔的心被那雙倔強的大眼所撼動,“讓它成為你的本命武器,可以做到嗎?”


    她的雙眸中那一絲的冷漠在說出這句話時化作溫柔,傾瀉而下猶若甘甜的山泉大靈王。


    “我答應。”白英爵毫不猶豫地答應,令白啟天很是不滿。


    “你真的可以?你的修為恐怕……太勉強了。”白啟天選擇說了一個比較折中的詞。


    溫柔淡淡地看著他:“為什麽不試試看?”


    “試試。”溫天涯看了一眼白啟天,開口堵住了白啟天接下來的話。


    溫柔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手中輕撫著扇子,忽然間,血影扇的血腥之氣漸漸消散,有一種充滿了儒雅的溫和感,像是書生手中普通的白扇。


    這樣的變化最


    溫柔這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手中出現了一枚下品靈石,很快整塊靈石化作了灰白色,靈氣灌入了溫柔的身體,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中匱乏的靈氣不斷充盈起來:“把心髒之血給我。”


    “給!”白英爵連忙遞上了裝有鮮紅血液的瓶子,溫柔拿著瓶子,手中多出了一支筆:“你們全部到門口去,不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放人機那裏。”她抬了抬下巴,意識他們離開。


    “這……”華宇皇有些為難地看著溫柔,白英爵卻是一咬牙:“麻煩冷師叔了。”


    說罷,轉身便走,白啟天深知自己這個堂弟的倔強,也不好說什麽了,溫天涯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出去。


    樂兒磨磨蹭蹭地跟上,不時地轉過頭:“有事情叫我們,我們就在外麵。”


    仿佛沒聽見,溫柔盯著在桌上攤平的扇子,想要幫白英爵封印血影天獸的怨氣也是出於心軟。


    “你準備好了嗎?”溫柔低喃,神念中那頭與自己親近的年幼的血影天獸低嗚一聲,她微微笑了,拿出來了十塊上品靈石放在一旁,閉上眼,腦海中呈現除了血影天獸的模樣,判官筆還是頭一回被當做畫筆被使用。


    眼皮一抬,溫柔感覺身心平靜,判官筆猛地蘸了血影天獸的心髒血液。


    鮮紅的血液印在扇麵上,血液浸入的觸動,一股死灰的怨念被判官筆死死地封印在扇麵上,行雲流水的線條,柔軟的筆毛沾染著紅色,溫柔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空洞,腦海中血影天獸的形象不斷地浮現上來。


    判官筆周圍縈繞兩道氣龍,隨著下筆的速度越發慢下來,體內的真氣飽和度似乎要達到了一個突破點。


    鬃毛飛揚,龐大健壯的身體,呈現奔跑的姿態,眼神中冷漠孤傲,長嘴微張,尖銳的牙齒足以將人喉嚨一口咬斷。


    扇麵上出現了血影天獸的形態,隱約有一種焦躁的森寒感,體內的真氣不斷隨著使用判官筆的時間開始瘋狂地流逝,靈石不斷落入手中,彌補著體內的真氣。


    “吼――”


    一陣低吼聲猶如憤怒的野獸開始不斷迸發出死前的回光返照的殺意,張口便要咬下。


    “封!”她嘴角一絲血跡溢出,判官筆上的鮮紅完全落在了扇麵上,此時筆毛潔白如初,眼眸恢複了清明,一頭嘶吼的血影天獸的虛影嘶吼著,這是它的怨氣所凝聚的。手中判官筆赫然淩空寫出了一個“封”字,使用判官筆的代價原本就巨大,身體源源不斷地開始消耗真氣,轉眼間十塊上品靈石中的靈氣完全被消耗一空。


    “吼”叫聲明顯有了減緩,很快便消聲了。


    溫柔喉嚨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被彈開,撞上了牆壁,腰間的傷口被撕開了,鮮血很快便再次將白衣染紅腹黑鳳凰戲凡塵全文閱讀。她神情萎靡不振,痛苦地呻吟著。


    “嗚嗚~”血影扇仿佛有了靈性,全身紅如火焰的血影天獸出現在桌旁,身軀透明,低聲嗚嗚叫喚,溫柔艱難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我沒事,你回去休息。”


    “嗚嗚~”血影天獸不安地在桌旁刨地,似乎很是擔心。


    溫柔扶著牆,努力地想要站起來。那雙如琥珀般美麗的眼眸凝視著她,充滿了溫順的感覺。


    兩步一小跌,三步一摔,當她的手觸碰到它的虛影,一滴淚竟從這頭血影天獸的眼眶中滑落,瑩白的柔光將它包裹在內,緩緩地消失,化作了一道流光進入了血影扇中。


    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枚碧綠的丹藥,是三品丹藥甘霖丹,是相當不錯的療傷丹藥,服用後立刻打坐消化藥效,便能很快地將身體的傷勢痊愈。


    她轉身踏入了房內,聲音卻幽幽地傳了出來:“你們進來吧。”


    五人立刻踏進院落中,赫然映入眾人視線的不是桌上的血影扇,反而是地麵上的血跡斑斑,血的方向是房間。回想到剛才的聲響,白英爵的心髒險些停止跳動了,別說是他了,就連白啟天都有些緊張,此時看到地麵上的血跡,白啟天忽然便冷下了臉:“英爵!跟我跪下!”


    “是。”白英爵跟在白啟天的身旁上前幾步,一撩下擺,跪在了房門外。


    聽到外麵的響聲,溫柔剛想要解開自己的衣帶,但是心髒突兀地顫動,劇烈的感覺,令她一下子呻吟了出來,她當即盤腿坐下,取出了上品靈石,進入了打坐。


    “今日多謝冷煙師妹幫助,為白英爵解決危難,我白啟天感激不盡。”


    “冷師叔的大恩大德,英爵感激不盡!”


    兩人的話卻沒有換來房內少女的任何一點聲響。


    “這是……她要突破了!”樂兒驚呼出聲,掩住嘴巴,一副震驚的模樣。


    溫天涯也感受到周圍的靈氣不斷地在湧入房內,眼神中閃爍著驚異的色彩。


    “不知道她傷勢怎麽樣,冒然進行突破恐怕會失敗。”華天皇低喃道,樂兒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丫子:“天皇,你要是再敢亂說話,小心我把你jj給廢了!”


    華天皇堂堂一大男人一下子驚得連忙縮到溫天涯身後,弱弱地開口:“樂兒師叔,太暴力的女孩子沒人要啊~”


    “靠!”樂兒終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說完後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並不在乎在溫天涯麵前去壓抑住自己的性子,相較於偽裝成大家閨秀般的溫婉來博取他的喜歡,似乎她更喜歡這樣輕鬆和他們像朋友一樣呆在一起。


    溫婉什麽的,有溫柔一個人就夠了~


    樂兒笑了,大大咧咧地躥過去,拎著華宇皇的耳朵:“還不趕快去把這裏收拾一下?”


    “哎喲!我的樂兒大小姐,你輕點兒,輕點兒!”


    “哈哈~”樂兒笑得陽光燦爛。


    白啟天和白英爵緩緩起身,此時的他們才圍在了血影扇的麵前,畫上栩栩如生的血影天獸低吼,仿佛踏雲奔跑的血影天獸,活了一般,琥珀般的金色眼眸殺意凜然,充滿了詭秘的森寒氣息,仿佛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勢。


    “好畫!”白啟天兩眼放光,在白家能夠將血影天獸用畫封印的皆為長老,他們的修為都在渡劫期,實力強大,卻也是無法將這血影天獸畫得一如她這麽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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