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妮子對我真的是沒有一點心機。[]”


    冷無心無奈地將溫柔抱起,身影一動便是消失在了屋頂上。


    他將溫柔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細心地替她拉好了被子,坐在床邊,看著溫柔安詳的睡臉:“你這妮子真不讓人省心,下次不讓你喝酒了,這將近一年來,也是委屈你了。”


    “你為什麽對主人這麽好?”久久跳上床,警惕地看著冷無心,“對主人有什麽企圖?”


    被質問,冷無心也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淡漠起來:“如果你對她有什麽企圖,我會殺了你。”


    久久瞬間感到窒息感,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都能聽到。


    他伸出手摸了摸溫柔,這隻是習慣性的動作,自打踏入修真界,她便是很少睡覺,幾乎都是以打坐來代替睡眠,無時不刻不在想著修煉。


    抽身便是離開,久久有種很是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個男人的殺念很重,並不是什麽善良之輩,但是他對主人好像特別特殊。


    它想了很多種開口詢問的方法,隻是話到嘴邊,卻遲遲無法說出口,隻得看他離開了這個房間。


    依舊是屋頂,隻是少了溫柔的相伴,耳邊傳來細微的騷動。


    “你到底是誰?”


    “與你何幹?”冷無心的口氣很差,似乎很不願意看到對方。


    百草老人捋了捋胡子,眼神高深莫測:“這個溫柔是我的繼承人,不論你是何方神聖,我都不會讓的。”


    冷無心道:“她想怎麽做,誰也阻止不了,你還是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現在的你與我為敵,下場隻有死。”


    “此女有我輔助,必將站立暹羅之巔。”


    “利用她適可而止,否則我必定誅之。”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百草老人冷哼一聲:“她與我之間的交易,看來你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我們也便做個交易……”


    冷無心與其四目相對,陡然雙手一震,身旁的五個空酒壇被真氣緊裹著撞向百草老人。


    百草老人也不是什麽善人,當即袖袍一甩,眼睛眯了眯,蹙起了眉頭。


    兩人之間暗潮湧動,百草老人拳頭一握,冷無心麵無表情地應對。


    時間就像是凝固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兩人如同石雕,一動不動,仔細觀察,這才能發現百草老人的額尖密布細汗,反觀冷無心依舊麵無表情,好像整個暹羅大陸都欠他錢,沒有什麽能讓他扯起弧度那般。


    “我認輸。”百草老人一收衣袖,胸口起伏不定,眼眸深處極力掩藏的是驚駭,語氣很沉穩,好像隻是輸了無關緊要的賭局。


    “記住賭局,別忘了你自己發過的毒誓究極進化體。”冷無心緩緩抬起頭,懸空的酒壇直接在空氣中化作粉末消失,風吹過,百草老人扯起了一抹弧度:“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能讓你出手威懾我,你們之間真的隻有義兄義妹這麽簡單嗎?”


    “與你何幹?”


    “嘖嘖~真是個奇怪的人。”百草老人餘音落下時,原地已經不見他的蹤影,獨留冷無心一人高坐樓頂,仰望漆黑的天空,享受著這份夜的寧靜。


    溫柔這兒剛睡醒,便聽到門外吵雜的聲音,她理了理衣裳,身旁的洗漱品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恐怕便是紅蓮那妮子做的。


    “紅蓮。”換好了衣裳,溫柔輕喚了一聲。


    門吱扭一下開了,紅蓮邁著小碎蓮步,儼然一名低眉順眼的侍女樣,看得溫柔拳頭直癢癢。


    “給我抬起頭,我溫柔的婢女即使是婢女也必須是昂首挺胸,對我恭敬是必要的,但我的婢女不是狗,不需要低眉順眼。”她站了起來,身上穿著一身的素麻白衣,解下了冷無心送的發帶,頭發上隻是佩戴著一根木簪,“去通知百草,把衣服給我現染也要染成白色的,你也把紅色的衣服換成白色的。”


    “是。”她連聲應道,溫柔抱起還在熟睡的久久,款款走出房間。


    約在樓下大堂一壺茶的時間,冷無心、百草老人在紅蓮的引領下走了下來,冷無心依舊是平日那一身素衣,倒是百草老人寒著臉走下來,當即便是要爆發的模樣。


    溫柔含笑著支著下巴:“讓你換成白衣,倒是頗有些仙風道骨,不過瞧你這樣,難道不喜歡白色?”


    “簡直就像是死了爹娘帶孝的!”他果然火氣很大,一副恨不得上前將溫柔一撕兩半。


    “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月星宗死了這麽多人,既然月星宗會派人來,那我就必須讓他們更加信任我,畢竟溫柔的事情被抖了出去,必定讓我這個真傳弟子的身份岌岌可危,現在還不能肯定派來的人是誰,所以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此時的溫柔頭腦清晰,“糟老頭,麻煩你幫個忙,你願意不?”


    “不願意。”百草老人二話不說便是拒絕,口氣還特別不好。


    “你幫我辦成了事情,我以後就不叫你糟老頭了。”


    “此話當真?”他狐疑地看著溫柔,“那你以後不再叫我什麽百草老狗什麽的?你這妮子太狡猾了!”


    “嘖~你還真是多慮,我幹嘛要這樣啊~真是的。”她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我保證不會!”


    “那我就聽聽看你要我幫你什麽。”他豎起了耳朵,溫柔生怕他反悔,急忙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了幾聲,百草老人嘴角抽了抽,簡直就可以用矛盾的目光看著她:“你越來越狠了。”


    溫柔不以為然,冷笑反問:“這不就是你要的目的?”


    百草老人不可否置地聳肩,既而消失在了桌邊,早晨的大堂人比較少,他的離開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紅蓮,你會狐宗問問月星宗是否已經派了人來。”


    “是,主人。”話音落下,紅蓮也是急忙離去。


    冷無心看著溫柔,便是問:“那我呢?”


    “無心哥哥,你能做什麽?”她滿臉奇怪地看著冷無心,“你想做什麽?”


    一句話瞬間把冷無心的話頭給堵住了,這妮子葫蘆裏賣得到底是什麽藥?


    溫柔抱著久久,忍俊不禁:“無心哥哥,怎麽覺得你好像挺沮喪的?”


    “沒有玩美人生全文閱讀。”他欠身站起,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遭到她嘟囔的抗議,隻是他權當充耳不聞。


    “我要去月星齋看看。”她順勢蹭了蹭他的手,活像她懷裏的久久常有的動作。


    冷無心順口應了一聲,道:“我陪你去。”


    說著,溫柔綻放出了開心的笑顏,好像不是準備去月星齋那個昨天剛死過人的地方,而是要和冷無心去遊山玩水,享受天倫之樂。


    街道上就像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照常有小攤小販在規定的攤位販賣著自己的物品,那些店鋪裏進出的修妖者絡繹不絕。


    穿過了一條街,便是看到了昨天被她砸爛的酒樓,不過此時已經關了門,她頗感抱歉,一切為了計劃。


    沿著這條街道繼續往前,交叉口朝右拐便很快能看到了月星齋,此時月星齋也是緊閉著門,地麵上依稀還能看到殘餘的血漬。


    悠長的歎息聲響起,冷無心知道她是想到了昨天這裏的狀況,溫柔便是殺死他們的幕後凶手啊!


    “無心哥哥,他們的死……我放在了心上,我唯一能做的隻有這個。”她從包裹裏取出蠟燭,放在了地上,熟練地用打火石將蠟燭點燃。


    不少人駐足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看著穿著素衣麻布的少女跪在了蠟燭前,深深地叩首。


    “這人便是昨天那名月星宗的弟子冷煙?”


    “此女姿色是沒話說,連我堂堂金丹後期的弟子都看不透,恐怕此女不簡單啊!”


    “堂堂月星宗的真傳弟子竟然會屈尊為那幾個外門弟子跪下,嘖!這種心性,這份心善倒是頗為難得。”


    耳邊傳來別人不斷地議論聲,溫柔深吸了一口氣,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溢出。


    “你們都是月星宗的弟子,我冷煙也是,今日一跪一叩首,望你們安息。”


    “你們捍衛月星宗的榮耀被陳勝那奸人所殺!我冷煙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我冷煙向你們保證!倘若宗門不殺他,我冷煙也必定取他項上人頭當做祭品,以慰你們在天之靈!”


    她聲聲討伐,和真誠的淚水。


    “此女倒是有情有義。”


    “確實不像是逢場作戲。”


    修真界之人心性高傲,自命清高,能夠像溫柔這樣甩開了臉皮的便隻是少數幾個奇葩貨。


    總有一種古怪的定律,當一樁壞事發生時,另一件壞事接踵而來。


    自然此時也不例外,事情在一群人的到來變得糟糕,卻又在另一個勢力的攙和中變成了大雜燴。


    “你便是冷煙?”來者是一名中年女子,姿態妖嬈,容貌不凡,眉目間散發出一種獨特的誘惑力。


    “江河門的?”溫柔拍了拍衣擺,不太友善地看著對方,“天生媚功?看來你便是傳聞中萬人炕上躺,萬人胯下叫的江河門門主夫人豔嬌娘,怎麽?莫非陳勝膽子這麽大敢挑釁我月星宗難道也是因為攀上了你這個騷貨?”


    溫柔一開口便沒有絲毫的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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