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心深情的凝望,溫柔的熱淚盈眶,一瞬間化去了他們心裏的怨念,但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責備了幾句,又擇日不如撞日地把婚期定了,他們也就放過了冷無心。


    這一頓飯,溫柔再次發揮她的海量,優雅地灌下了五壇五十年陳釀,臉微紅,喜上眉梢的笑顏徐徐不散。溫天涯的臉上泛起一絲的苦澀,酒宴到了尾聲,冷無心被抓住陪百草老人和天星子灌酒,溫柔放下杯子,覺得頭有些暈,卻不舍得用真氣催化掉酒的味道,生怕催去了酒氣,會發現這一切都隻是夢。


    夜晚的風吹得她清醒了不少,今晚的月被蒙在了雲層之後,她舒服地眯起眼睛,卻見一抹白色身影坐在屋頂,她眯著眼望去。


    是個俊美的男子,穿著一襲象牙白銀竹暗紋,頭戴玉冠,腰環白玉。


    雲飄悠悠地遊移開,重露出皎潔迷人的月亮,月光柔柔地灑落在大地,照亮了那張英俊的臉龐,冷漠如冰霜不化的神情,黑夜般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絲的傷感,緊抿的雙唇飽滿反射出晶亮的光,修長的手指抓著一壇酒。


    曾經這張臉,這個人,不知不覺中占據了她的心。


    溫天涯於她,最初不過隻是憐憫,興許他早就知道自己並非溫老爺的種,因而他不能多管,也許也因為這點,他的理智不讓他靠近溫柔。隻是這兩人的感情竟是慢慢地在世間中發酵,當他看到溫柔立在血泊中時的失魂落魄,他心頭的懊悔,他痛恨華天鷹,更是後悔自己與華天鷹的不對盤,本來……他要對付的隻是自己,隻是他溫天涯。但是他卻以自己與她關係僅限於“施舍”這個庶妹束縛著自己,禁錮自己的感情,自以為地瀟灑離去,回來看到的是她紅得刺眼的嫁衣,腳下一片的血泊!


    一行清淚悄然滑落……


    他是矛盾的,是懦弱的,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沒能保護好她。


    明明看出了她體質異稟,卻要白啟天隱瞞下來。明明將發簪給她,卻還是被同樣家在天舟城的華天鷹知道了溫柔的存在。


    無論是還是溫雅嫻淑溫柔,疏遠淡漠的冷煙。陰狠毒辣的筆仙,不論是哪一個她,卻都深深地吸引住了他,牢牢地抓住他的視線場邊上帝最新章節。


    失而複得的幸福卻如同泡沫,是他不好。是他……誤會了她,才讓她再一次傷心欲絕。


    如今,她卻已經有了心上人,就要成為人妻,按照流程,他要將她背上花轎。


    月的光照著他的臉龐。那一壇的酒倏然間被他一把抓起往嘴裏灌去,眼淚淌下來,也不隻是淚水還是酒淌過了下巴。順著頸脖滑落。


    溫柔望著屋頂上那人,久久不語,閉上眼的瞬間,有一絲的酸楚。


    他們注定有緣無分。


    想到這裏,她毅然轉身朝屋裏走去。正巧遇上喝得有些醉醺醺的血楓,瞧他紅著臉。溫柔忍不住就想笑,血楓咕噥著什麽,發現溫柔正笑臉盈盈地瞧著他,孩子氣地別過臉。


    溫柔笑得更開心了,伸出手想要替他消去酒氣,卻被他掙脫,他眯起眼。


    “就讓我醉一次。”他的聲音絲毫不像是喝醉了的人那樣有氣無力,反而更加堅決。


    她摸了摸他的頭,憐愛地應了一聲:“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像隻小貓一樣蹭了蹭她的手,又晃晃悠悠地搬了一壇的酒準備繼續喝。


    一個兩個的,她無奈地看著拚命給互相灌酒的百草老人和天星子以及不能拒絕的冷無心,倒是李恒陽不能喝太多,手頭上又有些事情,與木陽子倒是早早離了席。


    溫柔也有些乏了,也不理會他們徑自回了房。


    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紅蓮伺候著洗漱後,她這才想起問冷無心。


    “回小姐,都安置妥當了,興許是高興了,都喝醉了。”聽得出紅蓮也很高興。


    溫柔淡淡地應了,旋即想起什麽又吩咐道:“童心,你去吩咐廚房熬點藥粥,秋月,你去尋淩羽讓他去議事廳等我。雪瑩,你走一趟南宮豔那邊,將秦興和白玲瓏也一道請來。”


    千秋月應聲離開,溫柔淡淡地揚起嘴角,自打那日她意外害得溫天涯毒發,溫柔便吩咐了童心等人狠狠地給了她點教訓,逃又逃不掉,又不得回手,完全像個丫鬟一樣,學規矩,跟著溫柔,小聰明還沒拿出來就被戳破,明裏教訓了一頓,暗地裏穿穿小鞋,再由紅蓮敲打敲打,這妮子總算是消停了。


    “這段日子,這個妮子可有不對勁的地方?”溫柔不太滿意頭上的金簪,取下換了在落日穀買的蝶殤,理了理衣裳,她不愛亮麗的色彩,反而喜歡單一的,看著清爽就好。


    即使不用再吃東西,但是溫柔還是喜歡保持正常的一頓三餐,即使是在潛心修煉中,隻要停止修煉她就會做點吃的果腹。


    “約是小姐敲打通了,她倒是乖巧了許多,少了那份焦躁和傲小姐的脾性。”


    溫柔點點頭,從鏡子裏看到紅蓮的微笑透著真誠,少了當初的傲氣和暴躁,多了幾分的恬靜,自打娘胎裏出來的騷狐狸的那股媚勁兒也是消了,隻是立在那裏,舉手投足間也有了大家閨秀的氣質。盈盈一笑,引得溫柔眼前一亮。


    “出落得越發標致了。”溫柔順手撈過她的手臂,一股神念躥入她的身體,臉上也多了幾分的欣慰:“已經元嬰後期了,是個有資質的。”金丹到元嬰化了十多年,放在溫柔和血楓、淩羽等等中間算慢了,和別人比起來,她這修煉的速度放在宗門內絕對會被重視。


    “托小姐的福。”她滿眼的崇敬,福了福身子,溫柔虛扶一下,免了她的禮。


    “又沒有多餘的人,你跟了我這麽久還不了解我不喜歡這麽一套虛的嗎?”被溫柔認定了的自己人,她便不喜歡太多的禮儀糾纏不清,她不曾學過什麽三從四德,不似大家閨秀學習富貴人家的小姐規矩,她是個庶女,跟丫鬟差不多的庶女,某種意義上,她還算得自由吞天神帝最新章節。


    關天木來報,溫天涯、白啟天二人到,她便去了議事廳。


    剛落坐,白啟天便是連聲恭喜送上,溫柔不由一笑,想來是溫天涯將自己要被封太上長老的事情與他說了,他們來便是為了溫柔的婚事,由溫天涯出麵是最妥當不過的。


    這剛開了個頭,血楓也到了,溫文爾雅地行了禮,溫天涯與白啟天忙是回禮,禮成後落座,丫鬟們上了茶,這才進入正題。


    “就按照那日的布置,也給你省省心,我爹爹已經定了日子,就在這月十五,也就五天的時日,就勞煩你們了。”端了茶,三人也不久留,溫柔將他們送至門口,就在溫天涯忍不住回頭時,溫柔柔柔地低喃了一句:“雖非同根生,卻有手足深,總有分別時,天涯勿相忘。”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盯著她的雙眸許久,見她流露出撒嬌的調皮笑容,溫天涯積鬱在胸口的大石緩緩碎了,隻要她幸福就好。


    “大哥。”她綻放出了笑容,“一支筆寫不出兩個溫字,你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大哥。”


    他身體都在顫抖,卻努力地保持平靜,淡淡地點點頭:“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能助她一臂之力,就絕不成為她的後顧之憂。


    目送他遠去的身影,溫柔一瞬間覺得好似又見到當年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那個少年,走自己的路,堅忍不拔。


    這會兒坐下,未到片刻,倒是淩羽和南宮豔等人一同來了。


    溫柔成就虛仙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南宮豔等人由關天木引進來,見到溫柔忙是行禮:“見過太上長老。”


    掩袖輕笑,溫柔虛扶著請他們起了:“可真是折煞我了,師弟、師妹別聽外頭小道消息亂傳,這事兒還沒宣布,若是讓宗主知道了,可不是要怪我驕傲自大了?都坐吧。”


    南宮豔與秦興麵麵相覷,心中雖有疑惑,但不敢造次,忙是謝過落了座,一旁的白玲瓏比以前更加沉默,原本俏麗的麵孔有些憔悴,渙散的目光顯得格外呆滯。


    寒暄了幾句,溫柔便將話題引入溫天涯身上。


    “我這大哥啊,性子冷,怕是不常與師妹、師弟們來往吧?”


    南宮豔一向是個交際有一套的,不失禮地一笑:“大師姐哪裏的話,我們都是個懶散的,二師兄一向是我們中的翹楚,一心潛修,我們也不敢多加打攪。”


    “我這大哥其實就是個外冷內熱,你們都知道,我又是個閑不住,呆不久可能又要往外跑,我大哥是個有能力的,隻是身旁得力的能手倒是缺的,但宗門內也總有不少弟子存著醃臢的心思,看不得別人好過,我這顆心也總是擔心個不停。”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再說我這嫁出去了,自是夫唱婦隨,沒個人幫著我大哥,我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再說,宗主偏又不喜我愛跑的性子,心裏頭看重我大哥,想來我大哥這擔子可是要重的,哪能沒左膀右臂分擔著點?你瞧瞧,我這還沒出嫁可就成了愛念嘴的了,你們可別惱我啊~”


    她不好意思地掩袖笑了。


    秦興眼眸一亮,腦海中轉了一轉,與南宮豔互換了個眼神。


    “大師姐若是信我,我和師妹倒是願意助二師兄一臂之力。”秦興起身,朝溫柔一拱手。


    溫柔嫣然一笑,目的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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