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個月每人一貫錢的工錢,所有治墨者都不由再次滿臉驚喜。


    對著李玄,再次拜謝。


    “多謝大王!”


    “本王從不吝嗇錢財之物,隻要爾等能改進李家莊的一應物件,本王定有大賞!”


    李玄滿臉不在乎。


    不過,內心卻是狂喜。


    這可是墨家傳人啊,絕對比應齊與吳富那些將作監或者少府監的匠師好使喚多了。


    而且, 這些人連滑輪與光的折射、凹凸鏡的原理都知道,絕對是大唐格物這一方麵造詣最高的一批人。


    而樂台與一眾治墨者,卻是不知這位大王對他們很滿意,還以為是自己等人的真誠打動了李玄,滿心歡喜,連忙再次對李玄拜謝。


    隨後,才跟著李昌,往出走去。


    “管家, 這是?”


    隻是, 等看到管家,在院外側房前停下,推開那簡陋的小門,準備進去之時,一眾治墨者都不由滿臉疑惑。


    這位管家,該不會給他們每人發一件農具,讓他們去下田幹活吧。


    “大王讓老夫給爾等每人拿一貫的工錢!”


    李昌隨口回道,便自顧走進屋內。


    隨即,突然意識到什麽,身子一頓,從屋內,探出頭看了一眼院內,一眾滿身腱子肉的治墨者。


    “爾等進去抬一個木箱出來!”


    “是!”


    聽此,雖然樂台等人內心有些疑惑,但還是連忙走了進去。


    透過屋內暗澹的光線發現, 這間小屋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種全是堆滿農具與雜物的房屋, 一旁還堆著幾個木箱。


    幾人隨手抬起最上麵一個箱子,便走了出來。


    隨後,滿臉好奇的看向管家李昌,“管家,這箱子裏麵是何物?”


    “錢啊!”


    李昌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問話的治墨者,徑直掀開箱蓋。


    頓時,裏麵露出一箱銅錢來。


    見狀,所有治墨者都是滿臉驚詫。


    “李管家,那裏麵那些箱子?”


    “都是錢!”


    李昌看了一眼樂台等人,緩緩說道。


    “可是,這麽多錢都放在此處,會不會引來賊人?”


    “誰敢來偷大王的錢財?”


    李昌不由嗤笑一聲,繼續說道:“再說,這隻是區區幾箱子錢財而已,用來給工匠們發工錢,有何可偷的?”


    “每人一貫,自個拿自個的!要是諸位能按照大王的意思,改進莊內任何物件,定然還會有更大的獎賞!甚至一箱銅錢,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不知大王為何會要強調而給這些治墨者打賞, 但李昌還是隨著李玄之意, 隻要找到機會,就給這些治墨者強調。


    “還請管家放心,我等身為治墨者,在工巧製造之術上,雖然不及大王,但還在農具器械上,還是有著很多的心得!”


    說起這個,樂台等人,又不由恢複了些自信。


    他們墨家師祖墨子,可是農民出身。


    從一開始,他們墨家最大的思想,就往造福萬民發展。


    雖然後麵發展錯誤,一大半都是在發明製造戰爭利器。但是,還是有很多的發明,都是以利民為主。


    而且,這麽多年,墨家一直被打壓,他們這些治墨者,也都是隱身村戶莊內,平日以務農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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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信,對於農田之事,比大王以及所有工匠,都精通的多。


    “如此,便好!”


    聽此,李昌緩緩看了一眼這一眾治墨者,輕輕點了點頭。


    “爾等每人,趕緊拿上一貫錢,老夫還有別的事要忙!”


    “是,管家!”


    聽此,那些治墨者也沒繼續客氣。


    每人都上前,從錢箱內,拿出一貫錢,放進自己的錢袋中。


    隨後,李昌讓這幾個治墨者,將錢箱重新抬回屋內,便帶著樂台等治墨者,走了出去。


    與一眾禁衛交代了一番,任由樂台等人,在李家莊內閑逛。


    隨後,便往別院工地走去。


    屋內,等到李昌帶著那幾個治墨者走後,李承乾與程處嗣等人,便扭頭看向李玄。


    “夫子,您好像對這些治墨者,很是看重!”


    “自然!”


    李玄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這些治墨者可是經過係統培訓過的匠人,對於一眾工巧製造,都是有著自己的理解,可比將作監與少府監那些匠人,有用多了!”


    聽此,李承乾與程處嗣等人,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他們隻需要知道,夫子對這些治墨者很是看重就行了,而且,還超過鍛造坊裏麵的那應齊與吳富二人就行。


    夜幕降臨。


    在距離李家莊十多裏外的一座小山村內。


    樂台等治墨者,每人都是滿臉喜色的走進村莊。


    隨即,顧不上進屋,便在院內,翻騰起來,小心翼翼的將一件件工具器械,聚在一塊。


    “大郎,你這是幹甚?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聽到動靜,屋內的婦人走了出來,滿臉驚疑。


    “喜事!”


    樂台滿臉大喜的回了一句,仍是到處翻騰著,直到將最後一件工具都翻出來,並仔仔細細的打包裝好之後,才停了下來。


    走到婦人麵前,將腰間錢袋子取下,遞給婦人。


    “夫人,咱有錢了,以後也可以嚐試著,吃一吃城內那新出來的雪粒鹽!”


    “嗯?”


    聽此,婦人眼中閃過一絲驚疑,將手中的錢袋打開後,不由滿臉大喜。


    隨即,想到什麽,又是神色一驚。


    連忙看向樂台,滿臉緊張。


    “大郎,哪來的這麽多錢,你該不是投入了什麽權貴門下吧?”


    “婦人猜的每錯,某確實是帶著唐叔與季文他們,投入了權貴門下。不過,我等投的是晉王門下,就是隔壁村子,老張他們經常誇讚的那位晉王!”


    樂台解釋道:“那位晉王不僅精通工巧與製造,行事,與我墨家還十分相似。說不定,我墨家再次複興的希望,便是那位晉王!”


    “而且,那位晉王出手還十分大方,夫人不必擔憂!”


    “大郎心中有定數便好……”


    婦人麵色有些擔憂的點了點頭,便緊緊握著錢袋子,走進屋內。


    “”


    ……


    長安城內。


    隨著雪粒鹽的售賣,氣氛越來越緊張。


    所有世家,甚至是一眾官吏,這些天,都是滿臉沉重,心思重重。


    出了大事了。


    不知是從何處傳出的傳言,在長安城內,新開的那幾個鹽肆,乃是陛下令人開辦的。


    而且,那些鹽肆內,售賣的雪粒鹽,乃是陛下新掌控的製鹽法,在河東鹽池,煮出的精鹽。


    這些流言,每一句都傳的有模有樣。


    尤其是,一些人都在感到城內,籠罩的那一股低沉的氣息後,也都紛紛堅信不疑。


    各個世家管事,隔上一兩日,都是會聚集在一塊,滿臉陰沉的商談一些事。


    “啟稟陛下,長安城內,多家鹽肆的鹽,都漲價了!”


    兩儀殿內,房玄齡滿臉凝重的對著李世民稟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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