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餘人的客店給平安唯一的感覺就是簡陋,平安要了最好的房間,居然連床也沒有。{請在百度搜索哈,首發全文字閱讀}地上鋪著藺草編織的墊子,房間裏的水壺都是最粗鄙的粗陶,就這樣的客店都已經是大田港裏最好的客店了。平安之前注意了下著客店的餐牌,這裏的食物少的可憐,茶泡飯都被當成招牌菜。這裏的老板把一套神州的粗製瓷器當成寶貝一般的供在了身後的櫃台最頂上。


    這樣的粗製瓷器,在大坤就連路邊的小茶攤上用的瓷器都比這兒的好。


    行過了杖解的法門,平安找到了方伯始,開口問道:


    “烏餘那邊怎麽樣了?”他還是有些擔心樂活子他們,金心公如今修為以失,要飛到烏餘國怕是也需要些時間。這段時間裏,樂活子會搞出什麽事情來平安實在無法預料。要是樂言子傷的不重,樂活子搞不好會把烏餘國的銀閣宮都給打包咯。


    方伯始搖了搖頭,低聲道:


    “沒出什麽事情,樂活子師伯帶著樂言子師伯去療傷了。”


    平安聽罷心裏一緊,隻這一句話,他就知道樂言子傷的肯定不輕。不過,事情應該也沒太過嚴重,要不然,樂活子肯定不會和寶船上的人聯係。當會直接帶著樂言子去療傷才對。這樣一想心裏微微方鬆了些,平安又開口道:


    “那些煩人的建餘人沒再來找麻煩吧?”


    “沒有,不過師叔。那個年輕武士好像不是一般人,而且好像心氣不高的樣子。要是等會兒帶更多的人,怕是也有些麻煩?”方伯始似乎有些當心,他倒是不當心平安打不過這些建餘人,隻是要是真動起手來,就怕影響太大會被我們要找的人得知。


    在這些記名弟子裏,有好些都是想著入道的。比如方氏兄弟和水原君這樣的人,他們最希望的就是這次任務能順順當當的。如今先是樂活子和樂言子跑到了烏餘國,接著金心公又走了,方伯始心裏實在有些擔心,生怕平安心裏一急幹出些傻事來。


    平安輕輕擺了擺手,他倒是不當心這個,那個前田老頭一看就是精明奸詐的主。這樣的人很容易想太多,隻要這裏的大銘不是白癡,連著發生了怎麽多的事情,他不不可能不先穩定民心,不太可能會來招惹平安。


    平安擺著手道:


    “無需擔心,如今這個形式,此地大銘沒摸準我們底細的時候不會輕易出手的。金前輩這一走,怕是他們更加疑神疑鬼、投鼠忌器了!這建餘國雖然名義上歸天皇統治,還有個大將軍在壓著,可實際上還是諸侯混戰的地方。我就不信,這些大銘之間沒有齷蹉!”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前田帶回去的消息,讓整個大銘府都重視了起來。在建餘國,武力強大的人一人敵過一城也是有的。畢竟,這城裏也就這麽點兵裏,幾十個武士帶著些比烏合之眾還不如的竹槍兵。隻要有個高手,能殺了那些武士,這軍隊也有崩潰了。


    而建餘的普通百姓,雖然凶悍卻也麻木不仁的很,隻要地位比他們高,他們並不會管誰是自己的大銘。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個穿著簡陋衣服的猥瑣下人來客店傳了消息,聲稱大田大銘今日午後會前來拜訪平安與方伯始。平安打發了那下人,對著正在看拜帖的方伯始道:


    “看來這大銘不是個笨蛋啊!也對,雖然那火山離著這裏挺遠的,怕是也嚇到不少人了。如今要是那個強大點的諸侯編個不敬神靈之類的理由,他的麻煩的可不少!”


    “因為這個才要用到我們嗎?”方伯始搖了搖頭,隨手把那拜帖扔到了邊上,搖頭道:


    “真是無禮之地,這拜帖寫的狗屁不通!一個城市的城主,手下居然連個文筆好些的人都沒有!”方氏兄弟有些奇怪,明明打鬥起來和刺客似得,可平時行事卻是滿滿的名士風骨。


    平安搖了搖頭,根本沒去看那拜帖的意思,隻是笑著道:


    “一個大銘,要找個神主說些裝神弄鬼的話還不容易,發生了這些事情,這大田港受攻擊的可能性很高!那個被金前輩殺了的武士怕是這城裏的高手了,我估計那大銘是看上我們的本事了!畢竟,現在這個時候,手裏多一些力量總是好的,金前輩雖然不在了,我昨天露的一手也足夠讓他心動了!”


    從那年輕武士的武藝上,便能看出不少東西來。這建餘國的武技劍走偏鋒,兵法顯然也是一脈相承,這大田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在其他的大銘眼裏恐怕就是個不錯的機會!更何況,前些時候由於冷龍的緣故大雪封道。如今大雪一夜而化,按說應該是件好事情,在別的地方,也確實就是好事情。


    可這大田港不同,它境內的火山還爆發了呢?讓別的人一看,這就成了現成的借口。


    時間很快過了午時,平安又行了遍杖解的法門,與方伯始等了一會兒。那邊街頭鑼鼓聲響,似乎是不少人過來了!


    “哐哐哐!”一陣的開道鑼響,平安和方伯始具是哈哈大笑。方伯始捂著肚子,笑著道:


    “哈哈,這.這麽敲個沒完,這是打更還是耍猴啊!”


    平安也是搖頭苦笑,道:


    “怕是隻學了我們大坤官員開道鑼的規矩,不知道這依品級不同,這開道鑼也是有數的!難道告訴他這規矩的人,說的是數越多官越大嗎?”平安與方伯始調笑著這建餘國的大銘是個土包子。那邊街口,一個又矮又胖,穿著一身絲綢文士袍的大胖子,被六個人扛在一個竹抬杆上。好像幾隻老鼠扛著隻豬一般。


    在他身邊的兩人,正是那前田戀次與那個年輕的武士。他們身後兩邊燕別翅排開十來個打扮各異的武士,這武士邊上一個瘦小幹枯的矮個漢子正拿著個銅鑼“哐哐哐”的敲得起勁。這一隊人所過之處,所有人都躲的老遠,街邊的店鋪也都關窗閉戶,街麵一淨。


    平安在這客店靠窗的位置一看,這些武士腰間的長刀各異,卻沒有那宣竹島所見的黑刀。平安心道:


    “看來這宣竹城與天魔沒什麽聯係啊?”


    正琢磨間,那大銘帶著人就到了店門口了!那大胖子大銘帶著前田老頭和那年輕武士,身後跟著四個武士也不通報就進了客店,來到平安身前。這大銘也不知會,直接在平安與方伯始身前坐下,側著身子斜眼打量了平安一眼,開口道:


    “你就是千葉神社的本院恒一?”


    這大銘打進門起就無禮至極,似乎根本就不把平安放在眼裏。平安也知道這是下馬威,隻與方伯始自顧自的飲酒談笑,到那大銘坐下都沒搭理他一下。這大銘忍不住了,才提前開了口,他一開口,平安才側過了頭,微微一搖頭道:


    “可惜,可惜!大難臨頭還要擺架子。自是取死之道!”


    要說這次出來的這群人,平安算是見識比較廣的一個了,出身低微的他對市井之中的汙穢頗有些了解,又因是侯府中人,也見識過官場往來。他這一開口,便是市井算卦的騙子與列國說客的慣用手段。


    這大田大銘也還罷了,聽了這話,他身邊的那個年輕武士卻按捺不住了,“蹡踉”一下就抻出了長刀。身後四個武士也一樣刀半出鞘,怒目而視著平安!隻聽那年輕武士對著平安怒罵道:


    “好膽!竟敢以話術欺我父親!你這神棍,真當我大田氏無人不成!”


    平安一聲冷笑,對著身邊的方伯始道:


    “有人自以為是,我們管他作甚,不如自去找個地方,再立神社便是。”


    平安話音剛落,那前田戀次卻向前了一步,對著那些武士擺了擺手,那些武士才收起了長刀,隻聽他開口道:


    “本院神主,大銘親自來見您,您這一開口就是大難臨頭這樣的話,也怪不得少主生氣。這事情究竟如何,還是得您說個清楚,要不然即使大銘心胸寬廣,我們這些手下,也心氣難平啊!神主即使武藝高強,也終究雙全難敵四手。”這老狐狸一席話,軟硬皆施,說的身邊的癡肥大銘連連點頭。看來這老狐狸卻是這大銘的智囊軍師!相當的受信任。


    平安卻好像沒聽見他的話,又是倒了一杯淡酒,“吱溜”喝了一口,直到哪身前幾人臉色都開始發黑了,才放下杯子,搖頭道:


    “且問大銘,這大田港在周圍的幾座城裏,可算是最強的?”


    那大銘愣了愣,才眯著他那細縫眼道:


    “便不是最強的,也不是任人欺淩之地。我大田氏在此地立城數百年,乃是大日聖皇親授的大銘封號,豈是隨意便可攻打!你要是說的這個,那便趁早熄了心思吧!”這大銘似乎也不是笨蛋,倒也猜到了平安的意思。


    平安哈哈大笑,那年輕武士又是一怒,瞪著平安道:


    “你笑什麽?被猜中了心思,沒話說了嗎?那就趁早束手就擒,免得等下吃苦!”


    平安息了笑聲,看著大田大銘,說了一句讓在場人都臉色大變的話:


    “你們以為,現在做主的還是大日聖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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