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舞自幼坎坷,乃神州一官員庶出女,因其父巴結上官故獻女與上官早夭之子結陰陽親。這陰陽親是活人與死人成親,終生須得守活寡。通常結了陰陽親的女子,在婆家也不被當成活人看,什麽苦活累活都往她身上扔,能活過三年者鮮少。如今的大坤,此等不人道的習俗早已被廢棄了。不過李神舞命不好,她出身的時候,大坤連影子都還沒有呢!別說大坤了,那時候連前朝大周都不知道在哪呢!李神舞似乎注定了其悲劇的一生。隻是這世上從來不卻少悲劇,也不乏運氣好的爆棚之輩。看來李神舞似乎倒黴到了極點,可偏偏其實他的運氣好的嚇人。


    有個沒人性的父親雖然悲慘,但是有個心懷不軌的公公就跟加慘了。李神舞毫無疑問很慘,其父的上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付出了太多的彩禮錢,覺得給死鬼兒子娶回個妻子放著不用有些可惜,還是真的可憐李神舞要受一輩子活寡太過可憐。反正,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這位年過半百的封疆大吏摸進了兒媳婦住的柴房。


    李神舞的運氣又很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之下,她那一腔的恨意綿綿無盡,甚至衝撞了正好路過的妙妝寶淑的雲路。


    血河宗裏,戾相宗算是最古怪的宗門了,其中的修士之有女子而且都是甚是悲慘之人。女子本就弱勢,這身世一悲慘難免就有些容易走極端。因此,一旦有了獲得力量改變悲慘命運的機會,這些女人爆發的出的力量絕對會讓人吃驚。戾相宗的女人雖然修為不一定是最高的,可絕對是血河教三宗裏戰力最強的一個。團結,凶悍,不懼死亡!幾乎沒有那個宗門願意招惹戾相宗這樣的敵人。


    同樣的,容易走極端的人自然也容易引發內魔。可偏偏戾相宗這養魔強己的本事絕妙非常,內魔越強其修為越高,到內魔強到極致無法克製自身修為也就到了神通頂峰了。(.無彈窗廣告)這個時候,戾相宗最厲害的一門法決就有了用武之地,煉製白骨護法神,引內魔入其中。不但從此無有內魔之患,還多出了個不下法相的護法可謂一舉兩得。


    當然,正是因為如此,在法相前戾相宗的弟子性格都頗為乖戾,來不及煉到神通頂峰就壓抑不住內魔而遭劫的弟子也不在少數。


    李神舞天資高絕,而且這自怨自艾的本事也好的很,這內魔之甚比起那些遭遇比她慘好些倍的同門來還要強許多!本來戾相宗的弟子修行速度就極快,李神舞更是快中之快,比起丹鼎宗那隻幾百年了還在金丹境晃蕩的速度,李神舞不過千多年的修行就摸到了法相的邊。修行的速度快雖然是好事情可對於戾相宗的弟子而已卻並不一定如此,修行關卡裏,這突入法相是難中之難。樂言子聖皇規治世之前就入道了,到如今數萬年,卡在神通頂峰少說也千年以上了,到了前些時日才破如法相。這戾相宗的人要是也如此,那百分百是死路一條。這修為停滯了卡住了,那內魔卻依舊在變強,如此下去不是轉世就是遭劫。


    李神舞算是被宗門看重的弟子了,她的師傅妙妝寶淑在宗門內地位也不低,才有了入聖皇墓的機會。這次得入聖皇墓,一來是找破入法相的機緣,就是找不到也希望能找到壓製內魔之法。二來卻是找到聖皇的消息,確定聖皇的死活。


    戾相宗的宗主與聖皇矩有些說不清楚的情愫,雖然如此多年下來,戾相宗對於能找到消息也不太抱希望了。可這萬一沒別的收獲,隻要能法相些蛛絲馬跡,說不定宗主一高興賜下些好處來,不說破入法相能壓抑住內魔李神舞就滿足了。


    這聖皇墓裏有禁製,入內再出者難以提及內裏之事。可對於修士而言,要繞過去的辦法總是有的。


    李神舞進入的早,和平安一樣,她在第二天就發現了這聖皇墓中聖皇手下的蹤跡!對於聖皇手下的人,李神舞的了解可比平安多多了!平安見到防風氏的時候還有懷疑,李神舞卻馬上發現了自己發現的人是聖皇的手下!一樣的,她也很快發現了那一日一生的聖咒。


    隻是和平安不同,李神舞沒發現斷周山,而她盯上的人也比平安盯上的那位要厲害多了!這聖咒之下,絕大部分的聖皇手下幾乎失去了所有力量。隻能靠著些天生的本事生活,但聖皇畢竟是聖皇,保下些手下總還是可以的。


    如今在外界的天劍真人是因為運氣好沒被聖咒波及,平安和金心公拜訪過的那個靠著本命蠱躲過了聖咒的一樣是少數。其他能在聖咒下保持戰力的,隻有聖皇特別關照的手下!李神舞盯上的這個正是其中之一。


    甚至,李神舞很清楚這個一席藍色鮫綃長衫的人是誰!聖皇手下有大賢人風相,大將雨姚。她遇上的這個,正是上一紀元的兵道傳人,聖皇之大將雨姚。丹鼎宗的道兵之法,說來就有幾分這兵道之法的意思。雨姚為聖皇矩領兵數千年,征戰無數,無數精兵強將英靈被他的兵道秘法護持下來成了他的護法。


    李神舞哪裏敢招惹這種一人成軍的強者,正想另找人下手,卻沒料到已經走不了了!她才轉身要走時才發現雨姚就站在自己的身後。這可是聖皇時就聞名天下的法相高手,即使左懷修也絕對無法相比的神州上古戰神。李神舞根本連動手的衝動都不敢有,隻是因為性格的原因,要讓她低頭說好話,也是不可能的!


    這時候天色將晚,雨姚也成了個老人的樣子,見李神舞不說話他倒是先開口了:“看你氣象是戾妃的晚輩傳人吧?還沒死心嘛?”


    “哼!”李神舞哼了一聲,才抿著嘴道:“戾相宗門下,三代弟子李神舞!雨戰神攔住我的去路卻是何意?”


    雨姚哈哈大笑,道:“戰神什麽的不提也罷!既然是故人之後,叫我聲雨公不算掉價!矩和戾妃的事情我管不著,不過我和你師祖關係應該還算不錯,知道你進來了總得來招呼一聲!她還好吧?”雨姚眼神中閃過絲玩味兒。


    李神舞眯了眯眼睛,道:“宗主合道千秋,自然是再好沒有了!倒是你們朝少暮老,怕是更隨那負心之人的報應!”


    雨姚搖了搖頭,道:“小丫頭知道什麽?這話戾妃能說,你沒資格!你能活著也是矩的恩典了!我雖非人族卻也敬他氣度,這才和風相與他八拜,為其效力!這一紀元裏,有矩和聖皇規氣度的人怕是再不會有了!你回去告訴你師傅,莫要再多事了,矩已然回不來了!戾妃一個合道之人無論愛恨怕是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偏生下麵的弟子要亂揣測!”


    “哼!我宗門的事情,用不著外人多事!”李神舞失神了一瞬,馬上振作了精神瞪了雨姚一眼!


    雨姚笑了笑,轉身往南邊去,突然身子抖了下,轉身道:“小丫頭,看在故人份上給你指條路,此去一路向北有片海。海裏有三夥鮫人,其中自稱離耳國冷氏的鮫人手裏有具上古荒獸九竅鳴天鯨的遺骨!你要破法相或許有些用處!”


    李神舞聽了思索良久,才點了點頭對著雨姚行了半禮轉身往北而去!她閃身入了林中,雨姚才低聲開口道:“風兄,有必要如此嗎?把這丫頭騙到那去做什麽?”


    他身前林子裏走來一個白須童顏的青衣老者,手裏握著一卷絹書,道:“不是我的意思,守山的那兩位來找我,說是山上又上去了個人,這丫頭落在了北邊正好戾妃那路子也合適讓她往北玄門一行再合適不過了!”


    雨姚點了點頭,道:“這次難道夠五人嗎?上次那位玄極子可是把我給塞進南離門湊數的!”雨姚露出一個苦笑,一邊連連搖頭似乎頗為無奈。


    白衣老者道:“這次倒是剛好夠五人,隻是在東邊那個有些麻煩,我試圖了下好像是金剛宗的摩尼舍利!怕是得你和我合力出手!”


    雨姚點了點頭,道:“說不通嗎?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你風相雄辯之能難得如今不好使了不成?”這白衣的老者,正是聖皇矩手下的大賢風相,當年以聖皇矩的高傲也甘願執鞭牽馬相請的大賢,人族能從百族中脫穎而出,此人是不二功臣。


    風相搖頭苦笑道:“也不知道金剛宗發的什麽瘋,一個才入道練氣的小姑娘,什麽話都聽不懂!資質倒是好的嚇人,偏偏防備心幾種,我才引了絲靈風過去,直接就把摩尼舍利發動了!這性格就不是能講道理的。”


    雨姚點頭道:“等明早再說吧,摩尼舍利不好對付,要是拖久了過了子時隻怕麻煩!就是我們兩個怕也得混沌半個時辰!”


    風相也是連連搖頭道:“幾位聖人這手下的太黑,我堂堂風相哪過過這種日子!成了嬰兒居然連出恭自己都控製不住了,實在太過膈應人了些!”


    雨姚歎息道:“也是矩多事,當初讓我們彈指老盡,都死了不就結了!偏要把聖咒都引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留下了這聖皇墓當後手!硬要把咱們都弄進來!”


    風相頓了許久,才道:“他怕是有什麽算計,戾妃的人一直要進來查什麽?我總覺得矩也許真的沒死也說不定!他留下我們,難得是等著哪天歸來嗎?”


    雨姚突然沉默了下來,和風相一起望向了南方,別人不會注意的天柱在他們眼裏如此的高大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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