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柳權那一對牙板出自被聖皇射殺的上古荒獸,金心公這一擊正好是脫胎自聖皇射殺荒獸的氣機,天性便相克製。(.無彈窗廣告)給力即使金心公這一擊根本沒出全力,那宗柳權又何嚐能發揮出牙板的全部威能?這無箭一擊,輕易的便震散了那黑龍,見了這般場景,宗柳權也不由神魂皆亂,甚至不能自己了。見了宗柳權神智都已不清隻知在那裏搖頭亂語,公羊謙這才知道,眼前這隻妖猿強的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一見宗柳權神智都不清楚了,這家夥一閃身到了宗柳權身後,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匕首,抵住宗柳權的脖子對著金心公道:“這位前輩,你放我離去,今日之事我定然守口如瓶!要是不然,我固然跑不了,這宗柳權也活不下來!”


    這突然的一出,不但金心公愣住了,連宗柳權都傻了!宗柳權自視甚高已然入了魔障了,之前被金心公破了壓箱底的手段,神魂受衝擊過度才有些失了神智,如今被人拿住才反應了過來,一時心灰如死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金心公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搖著頭道:“你失心瘋了?他又不是我老子,你拿他威脅我?我記得他是你的主子才對吧?”


    公羊謙搖頭道:“前輩你不用裝了,以你的本事要殺我們想必猶如反掌一般!你把我騙到這來,還任由我叫來他們,必然有大算計。宗柳權是糾俕國王子,而且在書院裏地位極高,他對你的算計有大用。我公羊謙身份低微,前輩留下他比留下我要好用的多!”


    金心公徹底楞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多的算計,無非就是懶的麻煩而已。在公羊謙嘴裏,這些倒都成了他故意為之了。金心公越發覺得這小人國人腦子有問題了,搖頭道:“你要殺就殺,反正有這個莫大仁也就夠了!你倒是殺啊!公爺看著呢!”


    金心公這話一出,公羊謙還好,宗柳權突然反應過來了,怒喝道:“這麽能如此!我是糾俕國三王子,公羊謙你敢傷我!你家人父母都在我手裏,我有個萬一他們都得陪葬!你快放了我!我乃王族血脈,聖冊有名,我一死書院必然知道!你敢動我!書院幾位山長有不測之能,他們過來,這妖物也活不了!”


    公羊謙苦笑道:“王爺,如今我自己都顧不了自己了,誰還顧得了父母家人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是書院知道了又如何,大不了我去及膝國便是,及膝國的靈刀殿也不比書院差分毫!”


    金心公挑了挑眉毛,暗道:“靈刀殿?及膝國?聽著像是長手族的拜刀氏啊?這南洋古怪東西還真不少,傳承還不少嗎?”


    見金心公不說話,公羊謙又道:“前輩無需試探我,你的算計我雖然不能盡知也能猜到大概。前輩操縱此人,糾俕國和書院都可落入你手,到時候一國之人皆是前輩牛羊,要吃那個吃那個!豈不比如此親自抓人來的輕鬆?宗柳權謀算、布局極深,有前輩支持控製書院和朝堂絕對不成問題!”


    金心公臉皮都抽成一片了,公羊謙說的他好似什麽大魔頭似得!就是上古妖庭最嗜血肉的幾個,也沒幹過這種養人當食物的事情!這小人國人的無恥下作,金心公可算是有了清晰的認識了,不由搖頭道:“公爺的算計,也是你能瞎猜的,何況,你以為你拿住他就能威脅我嗎?”


    “額?”公羊謙一愣,眼前突然失去了金心公的身影,突然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往下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不見了,金心公就站在宗柳權的身後,他自頭以下,都被金心公徹底的打爆了。而後,公羊謙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性命。


    彈指放倒了油盡燈枯的宗柳權,金心公撇著嘴,扛著這兩個俘虜繼續向著南邊而去!


    平安這邊安排了各種陷阱,結果金心公卻看著兩個被放倒了的家夥回來,不由有種一拳打在空處的感覺。金心公帶回來的兩人,那莫大仁還好些,宗柳權可就剩下一口氣了。見了金心公,平安也不由抱怨道:“前輩,你都拿下了還發信符回來幹嘛?我還以為這糾俕國人很難對付呢?”


    金心公隨手把兩個俘虜交給柳成和石甘奇,道:“當時也沒想到這個不是嗎?到了海上實在憋不下去了,這些家夥還敢先下手,我就都放倒了!”金心公不悅的撇了撇嘴。


    平安道:“容易對付還搞成這樣?那個都快死了!算了,有個活口也好!這兩個家夥什麽來曆,哪個是那個公羊謙?”


    金心公搖頭道:“都不是!公羊謙被公爺打死了!一時沒受住手,那家夥長的實在太好,不用力打他感覺念頭不通達!這兩個一個是什麽權使,還是他們的三王子!那個活蹦點的是仁使。”


    平安皺了皺眉,道:“柳成,把那個快死的帶回去治一治!另外一個關起來!等回頭再審問!”接著,平安拉著金心公到了邊上,道:“怎麽回事兒?公羊謙那傻缺把其他三使都帶來了?看著樣子,那個什麽義使怕是也被你宰了吧?這浩然書院怎麽樣?有什麽本事嗎?”


    金心公先點了下頭,接著連連搖頭,道:“你小子真雞賊,那個義使確實也死了!浩然書院嘛?沒什麽大本事!就是得了點儒道的皮毛傳承,修持法門都沒了,也就會點儒道之術改的左道之法,不入流、不入流!撐死了也就是和建餘國的那個破神社差不多!這次倒是有別的收獲,這南洋諸國怕是都有類似的傳承,及膝國是長手族拜刀氏的傳承,要真是如此!那他們的‘刀神’可有些意思!”


    “刀神?”平安挑了挑眉毛,道:“怎麽個意思?難道他們那還有個聖皇時得道的老怪物不成?”


    金心公舔了舔嘴巴,道:“怕是還要難纏,這刀神可不是人!而是見寶物!”


    “寶物?”平安一見金心公這幅樣子,就知道怕是老猴子又盯上這個什麽刀神了。連忙道:“仔細說說!什麽寶貝敢叫神?”


    金心公點頭道:“上一紀元的時候,你們陰陽道的陰陽聖人也曾經講過幾次道,他門下的弟子除了陰陽道三宗的宗主外,還有些聽過他講道的記名弟子!這其中一人,號稱天地第一散仙,這刀神就是他的寶物!也是上一紀元公認的天地第一殺伐至寶!”


    “什麽!”平安大駭,這殺伐至寶是什麽玩意兒他可知道,建餘國裏那柄天業雲劍,連樂言子得了也以為至寶,這天下第一殺伐至寶,隻怕比那劍還要厲害無數倍!平安不由道:“這樣的東西怎麽會落在這種地方!三教九宗這麽多修士,就不會給他收走嗎?”


    金心公搖頭苦笑道:“我也沒說這東西現在全須全尾的啊!那散仙也是個倒黴的貨,占著那刀神厲害斬了幾個血界的魔王。結果被人家盯上,生生惹出了幾個有合道之力的血修羅,被人家給弄死了!這寶貝也被重創,這一紀元被長手族的拜刀氏得了。那些家夥把這寶貝當祖神拜,又是血祭又是魂祭的,倒是恢複了些威能。結果這些家夥不長眼,又惹上了聖皇矩,那刀神被他們拿出來,結果被矩劍斬了下!原本受創就未複這下子又被斬廢了!誰知道留著它不是你們三教九宗的人在養豬啊!這東西不血祭魂祭可恢複不了!”


    平安聽了一愣,道:“不過是個寶貝而已,還受創不小!大不了咱們偷了它就是了!有什麽麻煩的!”


    金心公連連搖頭,道:“說了麻煩就是麻煩!這寶貝和別的不同!這寶貝是活的!”


    “活的?”平安完全傻了,瞪大了眼睛沒說話,腦子裏出現了個長著手腳的刀的樣子。


    金心公一看平安這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忙道:“你瞎想什麽!這東西有靈智!也不知道那家夥是用什麽東西煉的!這寶貝平時放在一個金皮葫蘆裏,那葫蘆也是一樁至寶,是先天靈根之果。那東西一出隻有一片白光,中有一物似有眉眼!射出白光一道定人神魂。白光一轉邊上肉身神魂皆斬!公爺當年也不敢硬接他一擊!那散仙叫那寶貝刀神。你們家多寶怕是知道的多些,公爺知道的也就這樣了!”


    平安這才有些恍然,這刀神想必不是什麽先天生靈,就是生出了靈智的異寶!這樣的東西,不比尋常的修士笨甚至還更聰明。傻乎乎的找上門去,被那寶貝斬了還真沒出哭去!金心公都不敢硬接的玩意兒,誰知道它如今是恢複了還是沒恢複!這及膝國能占南洋六國第一之位,絕對不是偶然!


    小人國這樣狡詐的國家,偏偏對著及膝國忌憚非常,相比是這浩然書院知道,這個刀神他們惹不起。平安點了點頭,道:“及膝國的事情比較遠,咱們不敢惹他,天魔也未必敢惹。先說這小人國,你上去晃蕩了一圈了,有沒有天魔存在的跡象?”


    金心公搖頭道:“我是沒發現!這小人國的人一會一個心思,能肯定的是,他們一定不會鐵了心和天魔混!這些家夥轉頭就能賣主子,看著好像並沒有天魔存在!”


    平安點了點頭,道:“這幾天柳成他們分析,這天魔可能躲在三瞳國!等審問了那兩個家夥,要是真沒什麽問題,我們就直接去三瞳國好了!”


    金心公皺了皺眉,道:“先不急,我這次帶來的人裏,那個權使宗柳權可不一般,在小人國布置極深!要是可能,咱們說不定能控製小人國,讓他們去和天魔死磕!”


    平安皺了皺眉,道:“他們行嗎?浩然書院要是隻有伊緒神宮那樣的實力,遇上天魔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金心公道:“浩然書院不行,不是還有及膝國嗎?這小人國公爺極不喜歡,至少那些假儒書得給他們,你弄瘋幾個公爺念頭不通達!”金心公搖著頭,擺明了要耍賴。


    平安歎了口氣,道:“至少也得確定了那三瞳國有天魔啊!上古百族裏的三瞳族和四手族你知道嗎?這三瞳國就是滅了四手國立的族!”


    金心公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都是南疆的小族,沒什麽印象!當年跟著鮫人三國搖旗呐喊,被雨將滅的吧?應該沒什麽厲害的!這破國在什麽地方啊?”


    平安答道:“過了及膝國往南再經過一個未開化的蠻族所居的大島就是三瞳國了!”


    金心公點了點頭,道:“要不幹脆咱們兩個先去探探,柳成他們想法子利用那個宗柳權滲透小人國!柳成這小子賊的很,和這些小人過過招正好!他這一肚子的壞水,我看比這些小人也不差!”


    平安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個,好歹是我師兄的弟子,雖然行事確實有些陰損了,可是本性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樂書子師兄也不會收下他!”


    金心公撇了撇嘴,道:“你們丹鼎宗裏有好人?廢話少說,他們要是這點事情也幹不好,那幹脆趕回去得了!這幾天你們不是搶了不少東西嗎?找些個兵丁,咱們也裝上些貨咱們明天出發去及膝國!順便看看那裏有沒有天魔!”


    平安無奈的搖了搖頭,追上正要離開的金心公,道:“先說好了,不許去招惹那個刀神!先處理了天魔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平安本想說的是處理了天魔就走,話到嘴巴,左臂中的青蛇劍卻突然跳了跳,他才臨時把話改成了到時候再說!


    金心公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成,聽你的就是!不過那個中間的蠻人島公爺倒是有些興趣,也不知道聖皇趕出來的百族裏頭有多少能在哪上頭找到。這麽多年雜處下來,說不定雜出了不少古怪的族類類!”金心公說完這句,一跳不知道去了何處!平安歎了口氣,向著邊上一排屋子而去。金心公走的幹脆,和事情可就都得他來安排了!


    一天的時間,安排審問俘虜,吩咐柳成如何行事,準備商船,挑選水手。平安忙活了半天,直到天都全黑了才忙完了所有事情。正要進屋子裏休息,突然覺得房子邊的陰影裏有個人看著自己,微微感應了下氣機,平安開口道:“水老頭?你大半夜的跑我這來幹嘛?”


    來人正是水元君!這老家夥在記名弟子裏最不受待見,是個人都知道平安對他印象不太好!這老家夥上船的時候還試圖拉幫結派,結果被金心公和平安一頓收拾,不但記名弟子都不敢和他深交了,連普通士兵都避著他走。這老家夥也知道自己選錯了法子,一直都挺低調的,這時候突然跳出來,倒是有些出乎平安的預料了!


    水元君從陰影裏走出來,對著平安行了個禮道:“水元君見過師叔,這次來是有求於師叔的!”


    平安點了點頭,大概猜到了這家夥的意思,便道:“進來說吧!”


    進了屋子,兩人坐下,平安開門見山道:“有什麽事情,直說便是!”


    水元君連忙跪倒,一個頭磕在地上道:“水某已知錯了!還請師叔大人大量,莫要和老兒一般見識!還請師叔此次千萬帶上師侄,師侄必效死力!”水元君也是無奈之下才來服軟的!他所求的就是能被真正收入山門,修仙長生!這一路行來,眾人裏頭柳成是本來就能入道的,這次不過是最後考核!


    其他人裏如他一般死心想要求道的不多,卻偏偏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撈到什麽功勞。平安最倚重的是柳成和石甘奇,之後就是方氏兄弟這兩個在建餘國立下了功勞的。大牛和苟屠則和金心公關係頗好,黑齒速達所求不多,平時倒是和徐仲走的頗進,擺明了以後是準備求一個俗世富貴的。這樣一來,由不得水元君這個邊緣人士不著急!


    他的本事隻在海上有用,甚至這平波定海的手段,金心公和平安也有的是!他最大的作用放到成了在沒水的時候凝聚點淡水出來,要是如此下去,他入道可就沒希望。而且水元君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這陽壽說不準什麽時候就盡了。他可沒有再一個幾十年去守一隻龍須鱸了。這趟出海顯然已經是水元君最後的機會了,這時候也隻能找平安服軟,求一個立功的機會了!


    要說心智,這一批記名弟子裏還真沒比得上這老頭的,隻是這修道固然是要決絕方可的,可是這種什麽都豁的出去的心性,卻又不是合適修道的!金心公就曾經說過,當年一個修士考驗一個求仙之人,問他:“你父母阻你求道者,當如何?你妻子阻求道者,當如何?你師長阻你求道者,當如何?”


    那人心性狠絕,隻為求道拋家棄子入山十年才遇一修士,當下答道:“我父母阻我求道者,打殺了喂狗!我妻子阻我求道者,打殺了喂狗!我師長阻我求道者,打殺了喂狗!”結果,那修士便把他打殺了喂狗了!


    枯石真人也和平安說過,這絕情絕性不修道!似水元君這樣的,與其說是求道之心,不如說是執念魔障!他要不放下,這輩子都沒指望被收入山門!隻不過,這種道理平安也就是說說別人,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能被枯石真人收入門下有個莫名其妙的,更加沒心思去指點別的宗門的人了!別看這水元君他們師叔師叔叫的歡,這三宗之間差別還是挺大的!真要成了入門弟子,分屬宗門不同,就是長一輩也關不著人家!


    何況修士壽命綿長,這輩分本來就是個不好說的東西!就是陰陽道三宗裏頭,那個二代弟子敢真在樂活子這個三代弟子麵前拿大?人家那個輩分,其實和金心公比差的都有限了!如今水元君姿態放的如此之低,平安還真不好拿大輩,想了半天,隻能點頭道:“罷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明日你和大牛苟屠一起和我走一趟吧!水老頭你年紀大,裝個管家的倒是也合適!”


    水元君送了口氣,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平安低著頭,扶著左手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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