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冷早晨裏,大河邊的濃霧被一片馬蹄聲踏破,一聽馬蹄聲平安和那護衛就都聽出來了,這般沉重又密集的馬蹄不是一般的馬能發出來的。給力而且,這個時候一般的人也絕對不會跑到大河邊上來。雖然大水已經過了,若無意外不會再有大水來,可是一般的百姓哪裏知道這個,一場大水一發他們已然是驚弓之鳥這個時候恨不得離著大河越遠越好。這個時候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河邊的。馬蹄聲近,一行十二騎如黑騎青衣,沿河而來。那護衛不愧是準備參與造反的有誌之士,對大坤各軍種了解非常。湊到了平安身邊開口道:“工部的河務司!這個時候肯定都是兵部和刑部的人在當這差事。”


    平安微微一點頭,那十來騎已經到了麵前,人馬兩分轉瞬間圍住了平安他們。看得出來,這樣的行動如一絕對不是普通的工部辦事人員能有的。而且這些人哥哥身上帶著兵刃,確實是刑部和兵部的人。一圍住平安他們,這些人一看也愣住了,平安這三人確實有幾分古怪。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人,衣著卻華麗的嚇人。一個一身錦衣勁服,明顯是大戶人家的護衛,身上還扛著個黑衣蒙麵的古怪人物,這樣的組合確實有些奇怪了。


    領頭的騎士皺了皺眉頭,打馬到了平安近前拱了拱手,道:“這位道人,各位這是來做什麽的?看兩位的樣子也不是一般人,後邊那位背著的是什麽人?綠林的劫匪還是闖空門的偷兒?都主動點吧!”這騎士確是個兵油子,見了平安的樣子也知道平安不是一般人,自然不會輕易得罪,說話間倒是頗為客氣。


    平安撇了撇嘴道:“沒啥?咱們就是路過,那黑子是路上撿的,幾位忙你們的就是,用不著理我們。”


    這巡河的首領一愣,他見過的世麵也不少了,就是哪戶勳貴家的少爺,各地王侯的世子,在這個時候遇上他們也得好言好語的說話。河務不是一般的事情,特別是這種大河泛濫的時候,這裏的事情誰挨上都得徹查。這打扮可疑,遇上了巡河的人還敢這麽大膽的開口趕人確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這當頭的是京城派下來的官,有些背景不說這心裏也多了些心眼。在京城腳下見多了官宦子弟和不知深淺的人當然行事就多了些謹慎。(百度搜索給力更新最快最穩定)可手下的這些人卻是附近駐軍衛所裏調來的。這些老兵痞打戰未必靠譜,欺壓百姓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這會兒接了這巡河的差事,自然抖起來了。如今一見有人對他們不屑一顧,立馬就急了,一下子都跳下了馬抽出了腰間的兵刃對著平安三人。那護衛倒也不急,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在這麽樣這裏也輪不到他出頭。平安也沒反應,就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騎士首領,手指在秀春刀的刀鞘上輕輕一下下點著。


    那騎士首領一愣,眼睛瞟到了平安手裏的兵刃和小驢脖子上掛著的滅神弩上。這下子這首領心裏立馬就是一冷,在京城的時候他幹的就是刑捕的勾當,兩年前曾給秀春衛掃過尾。一眼就扔出了這秀春刀和滅神弩,一下子臉色大變,立馬吼道:“都給我放下刀!”周圍的手下一愣,還是馬上收起了兵刃。這騎士才點頭哈腰的恭敬道:“不知是大人貴部公幹,刑部檢律司八品巡檢龔威失禮了!”


    說罷,立馬讓開了路,擺出一副恭送的樣子。平安卻沒走,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道:“不客氣,不客氣!你們這大白天的出來巡河做什麽?難道又發生什麽事情了?又是那個家夥倒黴了,說出來樂嗬樂嗬?”


    平安這話問的頗為不靠譜,要是換個了解秀春衛的人立馬就知道他是假扮的,可是秀春衛到底是隱秘至極的密諜,就一個兵士首領能見識過一次已經是僥天之幸了。(.無彈窗廣告)要說了解是萬萬不可能的,雖然也覺得這傳說中冷心冷肺的秀春衛這麽問有些古怪。可是這騎士還是沒懷疑。在京城腳下幹活幹久了,見識多了這勳貴子弟參軍鍍金的勾當,便把平安也當成了這樣的人。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像秀春衛這樣的密諜,哪裏是能讓人鍍金的地方。到底是見識淺薄了一些,在這騎士首領看來,秀春衛威名如此之大,這能進裏頭鍍金的自然也是更加厲害的人物了。反倒是更加不敢得罪平安了,一聽他問話,反而陪著笑臉道:“瞧你說的,可不是出了大事了嗎?這大河本道境內決口四處,兩處都是長有幾裏的大決口。其他兩處小的島上堵上了。可這兩處大的卻是如何也堵不上的,隻能等大水退去在發民夫來處置。可前些天**之間,這兩處堤壩都堵住了不說,還比原前更加牢靠了!昨晚上府台和此地遊擊得了下麵百姓的稟報,我們就趕過來查看了!”


    平安倒是沒想到這些家夥還他引來的,不由愣了愣,接著才又開口道:“就這個?沒勁!算了,你們滾吧!這後頭有個**有些古怪,你們要是遇上了就先逮起來,本公子事情完了再去找你們拿人!”平安腦子一轉,順手就把後頭跟著自己的芊芊給賣了。


    這騎士一愣,臉色有些為難的道:“大人,這個不太方便吧?這時候要是鬧出民變來,我們不好交代啊!”這騎士心裏暗罵這紈絝不靠譜,這個時候還惦記這強搶民女。倒是他那些手下沒什麽大反應,這種事情天子腳下發生的少,可是在地方上可是常見的事情。這幾個兵油子根本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平安也一笑,指著那騎士道;“想什麽呢!那女子孤身一人,確實是個可疑之人,咱們遇上之後就跟著我們呢!還以為我們沒發現,你去抓住她有什麽紕漏自然有我在,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平安扔下這句,一拍驢就往前去,疆王府的護衛也立馬扛著人跟了上來。


    平安沒在去擔心那個芊芊的事情,那個女子身手隻是一般,除非能提前躲過,要不然絕對不是那些騎士的對手。被拿下是必然的事情,雖然那幫子兵痞不是什麽高手,但那個領頭卻很有些看頭。刑部檢律司聽著沒什麽,可辦的都是真正的大案要案。臭名昭著的詔獄就在他們管轄之下。不是皇帝親自下旨緝拿的要犯,連進去的資格也沒有。從他能認識秀春刀、滅神弩上就能看得出這家夥的來曆。


    區區一個八品小吏不是身處關鍵要職那有可能見了秀春衛還能活著,同樣的,看管詔獄的人本身又怎麽可能是弱者。所謂的大內高手其實也包含了這詔獄的守衛,皇帝親自經手的大案查的怎麽可能是普通人,其中守衛森嚴是自然的事情。就那平安他們遇見的這個家夥來說,戰陣之上未必有多厲害,可要論步戰手段還在天生神力的程青峰之上。


    帶著那護衛跑了一天,平安都沒感覺到那女子跟上來,倒是昏迷的秀春衛醒了過來。這一醒過來,這家夥就試圖對疆王府的護衛下手,卻被平安輕易的製服了。這家夥瞪著平安,眯著眼道:“閣下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介入親王造反,這是什麽罪過你不知道嗎?”


    平安無所謂的點頭道:“知道啊,抄家滅族嘛!我正義凜然,還怕你這個!威武不能屈說的就是我啊!疆王府可是有大陰謀呢?這種事情不參合一下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


    饒是秀春衛夠冷靜,也好歹沒被氣出個好歹來。那個護衛也是一臉的變扭,開口道:“大人,如今咱們都是一路人了,還說是陰謀有些不妥當吧?”


    平安一臉正經得道:“有什麽不妥當的,我是什麽人?正直可靠,心口如一說的就是我,是陰謀就說是陰謀啊!何況我什麽時候說我們是一路了?走一路就是一路人啊!那他還和咱們走一路呢?我就是跟著你去看看熱鬧,到了那要是沒熱鬧瞧,都不用你自殺,貧道直接就超度了你!”


    雖然知道平安不講理,可這一路走來那護衛也以為平安是真的大算跟著他們幹了,畢竟這造反的事情不是你說你沒幹就不算的。平安知道了這護衛的目的卻沒組織,已經算是同謀了,誰想到這家夥根本不在乎,一副自己是好人的樣子。別說護衛覺得惡心,就是秀春衛也被惡心的不清,心裏發誓要是能活的回去,非得好好告平安一狀不可。到時候抄家滅族的時候,自己定然要衝在第一個。


    一路東去,過了大河後轉向北,大約也得十來日功夫。還好過一小城時平安下手偷了幾匹馬來,幾人的速度倒是快了許多,不過四日,已經遠遠能見著龍喉山了。三人正要上山區,平安突然感覺到了點什麽,回頭看著大河流來的方向,心裏暗道:【喲,果然有熱鬧瞧啊!】正如此想著,兩邊山道上突然露出了幾個人影,手裏重弩指著平安等人,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莫老五,你的手下呢?這兩人是什麽人?額,還有個是秀春衛的狗崽子?你背叛王上了不成?不要你家人的性命了?”


    平安一抬頭,一句話就惹來了一排的弩箭:“喲,聽說你們要造反,我們是來入夥的!我造反可有經驗了,給個位置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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