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落,仿佛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漫天星辰,仿佛擁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急速的運轉起來。一道道極細極細的線條,迅速浮現,隱藏在浩翰的星空中,不斷的貫穿,一顆又一顆的星辰勺這些線條,開始還是極少,便隻是一眨眼,便已經增長到了細維都無法跟上的地步。


    “命運之痕!”徐三心中大震,每個人第一次進入“命運虛空”,看到的都是自已,以及和自己相關的人的命數。而這些,對於每個修士來看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因為,能不能趨吉避吉,逃過劫數,就隱匿在這些命運之痕中,這是每個修真巨擎的命數,也是他的生命之痕。


    “嗡!”當徐三的目光注意到那些和他自己有關的“命運之痕”時。整個虛空中的星辰,立即上下分離,化為兩層。無關的星辰,沉澱於下,而與他自己相關的星辰,則浮現於上。天空的星辰,急速減少。餘下的,更隻是和徐三有關的“命數”、“命痕”了。


    徐三心中一緊,全神貫注的望著呈現在他自己麵前的“命運之痕”。


    星辰的光芒,已經被一條條“命運之痕”掩蓋。呈現在徐三麵前的,是一副複雜到,令人難以想象地步的,由一條條“命運之痕”交織則成的複雜的“命運”畫卷。在這副畫卷上,成千上萬的“命運之痕”,或者齊頭並進,或者交織成一個個的複雜旋渦,或者聚攏在一起,或者幅射開來,千絲萬縷,讓人難以理清。


    以徐三現在的“先天數術”造詣,根本不可能窮盡這些“命運之痕”的含義。事實上,徐三也根本沒有打算以一人之力,究盡自身的命數。


    徐三隻是仰著頭,看著貫穿整個虛空的,一條明顯的脈絡。那就是他的整個人生的大略走向。


    “我的命中注定要經曆一個又一個劫數。”徐三望著虛空,由無數絲線構成的巨大的脈絡,喃然說道。


    在徐三的眼中,上方的“命運之痕”雖然顯得錯綜複雜,但依然可以粗略的看到,在那條筆直的主線上,貫穿著一個又一個的旋渦。每一個旋渦,其實就是一個劫數。劫數有生劫、殺劫、死劫,逃不出來就是死劫。每人生命豐都有劫數,士兵比普通人劫數多,修士又比士兵劫數多。隻是,作為玩家的徐三的劫數,顯得更多。


    徐三的目光隨著“命運之痕”的主脈遊走,當看到“命運之痕”的末端時”不由一怔。那裏是一個巨大的旋渦,幾乎囊括了大半今天空。


    徐三的“命運之痕”主脈,進入其中後,立即消失在虛空中。即看不到延伸,也看不到末端,這代表著未知。


    徐三仰望著天空,怔怔出神。


    徐三眼中目光閃爍。(.好看的小說)看清了自身的命運走向,他反倒腦海中無比的清醒。徐三對此早有預料,並沒有存有僥幸之理。人生最可畏的就是未知,但是,如果是即知的命運,反倒沒那麽可畏了。


    徐三又在“命運之虛空”觀測了一會,無數的天機,在他眼中上演。片刻之後,徐三便從這片命運虛空中,退了出來。


    徐三利用菩提樹,刻苦的修練了起來。歸納各種功法和神通,同時精研《一掌經》。徐三能夠感覺的到,在未來的風暴中,《一掌經》比之許多頂尖的功法和神通,都要管用。


    大黃皇朝一個叫做鄭城的小城市裏,入夜,簡陋的窗內,一盞小燈亮著。王顯思王老先生,先往常一樣,就著燈光,翻看著一卷古舊的《儒禮》。


    王老先生是前任的大黃皇朝七十二元士之一,卸任之後,退居田園。隱居鄭城,地位崇高,頗受尊重。


    王顯思卸任二十餘載。如今算來,已是七十古來稀的年紀。他兩鬢蒼蒼,滿頭白發,垂垂老矣。雖然如此,便卻眼神明亮,鑠鑠有神,較之年輕人也差不了多少。這就是胸中有正氣,滋養出來的效果。


    眼睛是精、氣、神所結。儒家養的一口浩然正氣,盡集於此。儒家不崇修真,不崇長生。崇尚生、老、病、死,順其自然。不懼哀老死亡。就算是修為再高深的大儒,在老死的時侯,也是全身器官衰退,和普通老人無異。不過,儒家有一個地方,並不會和身體一樣衰老。那就是眼神。真正讀透經書,悟透的天地的人。即便老死的時侯,眼神也是極為明亮。


    窗外籟籟風響,王顯思手握書卷,神情專注。


    “堂堂七尺昂藏男兒,蠅營狗苟,學那梁上君子,成何體統――進來吧”王顯思目不斜視,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猶自看著手中的《儒禮》。


    窗外靜悄悄的,隻餘風聲。


    “還不進來嗎?”王顯思放下書籍,目光望向門外。


    片刻的寂靜後,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粗重呼吸。門外的人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失禮了,學生見過老師這麽晚打擾,還望老師見涼。”


    聲音一落,一名男子昂首挺胸,掀起棕簾,走了進來。


    “老師,學生有禮了。”男子說著,踏前一步,又揖了一禮。他眼睛飄忽,卻是不敢和王顯思對視。


    王顯思盯著堂下男子,神色肅然:“你是來殺我的。”


    王老先生神色平靜,並不見害怕。


    穿著黑色夜行衣,作殺手打扮的男子,垂下頭來。呼吸急促,呼吸紊亂。雖然明知道,眼前的老者,他隻要一隻手就能掐手。但不知為何,在這名老者麵前,他就像一個麵對嚴父的稚子一般,局促不安,更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這種壓迫,與武道無關。


    “老師,報歉。學生也是奉命為之。”剌客低著頭,囁囁的說道。完全失了氣勢。


    剌客之首,在於無聲無息。來無影去無蹤,但對於一位養氣的大儒來說,卻根本不存在任何秘密。


    “知道了。”王顯思淡然說道:“且給我點時間。讓我更衣束冠,也好不失了儒家體麵。”


    雖然是請求的話,但說的卻是不容置疑。但並沒有太多請求的意思。


    “老師請。”剌客不敢說什麽。他知道,他逃不出去的。


    片刻之後,王顯思換了一身幹淨的儒衫,戴了儒冠,又從堂後走了出來。依舊在原本的位置上,正襟坐下。目光正視著男子,從容道:“堂堂七尺昂藏男兒,就算是死,也該挺直脊背,怎麽如此蠅營狗苟。這本《儒禮》你拿去吧。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王顯思說著,將桌上的《儒禮》擲過堂下。


    剌客神色複雜,終於還是低下頭,雙手捧起《儒禮》。他感覺自已的手在發軟:“多謝老師。”


    “動手吧”王顯思說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一縷劍光,掠過大堂。燈盞熄滅,一切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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