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瘟疫,也就是古書裏麵說的戾氣,具有非常強的傳染性,需要戴戴麵罩法才行。


    秦文遠現在有了牽掛,還是蠻怕死的。


    剛做好的第一時間,就和自家小丫頭,一人一個。


    還吩咐小丫頭,出門在外,除了吃飯,必須帶上。


    待得小丫頭乖乖點頭,秦文遠才帶著剩下的麵罩,前往村長家裏。


    路上,他在想,也不知道大明的厲害大夫們,究竟在幹什麽?今早出去探口風時,外麵的人似乎都沒有帶麵罩。


    是不知道,還是沒及時宣傳呢?


    來到村長家。


    秦安此時眼圈都極重,料想應對村民們的各種問題,這位老人還是止不住的累了啊。


    當看到秦文遠如此,秦安疲倦的眸子有些驚訝,“小遠,是你嗎?應該是了,你帶著什麽東西?村長眼花,差點連你人都認不出來了。”


    秦文遠上前攙扶著老人,平靜說道:“村長,這叫麵罩,有利於預防瘟疫!”


    “今天一整天,我和夫人加班加點,才好不容易製作出來幾十張麵罩。”


    “瘟疫之事,是為我口中所說,現在村裏村民們,料想都對我有股怨氣,這些麵罩,還是麻煩您交給他們吧。”


    “就說……是朝廷下放來的防疫物資,他們應該還能聽得進去朝廷的話。”


    秦安一愣,他活了大半輩子了,經曆過的瘟疫有過幾次,很有經驗。


    可類似秦文遠這樣的防疫方法,還是第一次見到。


    “小遠,別胡鬧!”


    秦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什麽麵罩防疫,你難不成,比應天府那些大夫還厲害?”


    “前幾次,村長經曆瘟疫時,那些大夫的處理手段,村長見過,別欺負村長沒見識。”


    “他們可從不會用麵罩反應,你就別胡鬧了。”


    秦文遠無奈道,“村長,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你都因為我一席話封村了,就不能直接聽到底嗎?”


    “這……”秦安低著頭,想了想,道,“此事過於荒唐。”


    “你連我都說服不了,我又怎能說服的了村民們戴上麵罩?這樣帶著,被其他村子看到,還以為我們全村做賊呢,成何體統?”


    “這樣吧,村長明天派個人出去打探情況,如果外麵真有瘟疫,以瘟疫的傳播速度,明天肯定會有所傳聞。”


    “若真有瘟疫,村長再聽你也不遲。”


    秦文遠歎了口氣,“隻得如此了。”


    這就是超時代產物的悲哀,沒人信。


    推廣麵罩,自己連村長都說服不了,又如何說服的了應天府官員呢?


    事實上,


    即便是後世,也有無數人懷疑麵罩的作用,更何況是古代?


    在這一刻,秦文遠徹底絕了前往應天府衙門的心,安安心心的,就隻顧秦家村一畝三分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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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天後。


    秦大勇帶著全村的希望,前往應天府查看情況。


    村民們出村的執念太深。


    秦安也有些壓製不住。


    所以秦大勇的任務很簡單,今日如果應天府官兵戒嚴,甚至有死人事件傳出,那就繼續封村。


    如果沒有,就解開封村禁令,讓大家夥可以繼續出門掙錢養家。


    今日,秦大勇一踏入應天府,頓時感覺到一股與平時不太相同的氛圍。


    壓抑!


    是的,壓抑!


    仿佛整座城,都陷入沉重一般。


    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官兵急行。


    許多剛剛出門擺攤的百姓,前腳剛落下,後腳就被官兵驅趕,是非常嚴肅的驅趕。


    這種情況,在平時的應天府,是不可能發生的。


    官兵根本不敢這樣欺壓百姓。


    秦大勇深吸口氣,果然,文遠哥的猜測是不錯的!


    他回到村子,就把當日所見所聞訴說出去。


    村民們一聽到應天府情況,臉色巨變,都不在叫囂著出村,選擇聽從村長安排。


    麵罩,也借以朝廷物資的名義,發放下去。


    非常順利!


    自此,秦家村開啟真正的封村模式。


    每個秦家村村民,哪怕在村裏,也都帶著麵罩,隻有回到家裏的時候,才會脫下透透氣。


    在大事件上,秦家村村民,還是很聽從村長安排的。


    這也是他們在某些時候,能凝成一股繩的原因!


    又是過去幾日。


    其他地區的瘟疫,越來越嚴重。


    望水鎮。


    是為最嚴重的瘟疫區域。


    但因為消息封鎖的較好,許多百姓隻知道近期望水鎮進入戒嚴狀態,官兵讓他們備足多日口糧,並不知道瘟疫的事情。


    所以整個鎮子,隻是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並沒有發生混亂。


    此時。


    一名官兵,一路急行,來到了望水鎮醫館養雲堂。


    養雲堂周圍,都有官兵戒嚴,還有東西阻住道具,已是被封鎖。


    進入裏麵,到處充斥著哀嚎,人群湧動,大夫們和患者們的臉上,都寫滿匆忙。


    這名官兵看了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直接朝著醫館內部走去。


    在醫館內部,有一個大夫模樣的青年,正在用力磨著藥碾和藥臼,喃喃自語似乎正在說什麽。


    他看起來像是大夫,但是又像是一位道士,渾身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不修邊幅,充滿了汙穢,乍一看,就好像在路邊上的乞丐。


    此人看起來邋遢,不修邊幅,可卻是一位名醫。


    他名叫蕭九賢,醫者生涯中,最厲害的經曆,還是當初適逢皇宮張榜招名醫。


    原因是馬皇後患乳癰,病甚危,太醫治療不愈。


    蕭九賢聞知,當即去揭榜前往診療。


    3天後,馬皇後病愈。


    朝庭授他為太醫院吏目,但他不願意就職,仍然回到故鄉行醫。


    至此,無人知他蹤跡。


    而此時,他正在搗鼓著東西,嘴裏喃喃道,“不對,此藥半點作用都沒,還容易引發患者腿部腫痛,該是去除。”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將手中東西悉數扔掉。


    官兵對此早已習以為常,走到他身前,拱手道,“蕭大夫,今日至現在,共計五個時辰,新增患者已是多達125名。”


    “昨日一整天,養雲堂患者才新增75名,今天5個時辰,已是如此嚴重,疫病……貌似有些控製不住了。”


    “望水鎮的許多百姓,也紛紛質疑,這些天徘徊在養雲堂附近,相信不久之後,秘密無法保守,疫病之事,會傳出大眾。”


    蕭九賢聞言,愣了一下。


    緊接著,灼灼有光的眸子變得垂暮,“朝廷呢,怎麽說?”


    官兵歎了口氣,“陛下金口,希望蕭大夫您能專心破解瘟疫,其他事情,朝廷會派人負責。”


    “就在今天,望水鎮已是增加2000名步兵,是為鄭國公常茂領軍。”


    “鄭國公來了?”蕭九賢微微一驚,摸著下巴道,“有鄭國公在,望水鎮治安問題不必愁了。”


    “那麽,其他區域呢?前幾日,我讓你特別注意望水鎮附近6個村子,他們情況如何了?”


    官兵想了想,開口道,“蕭大夫,不出你所料,其他村子,已是陸續出現患者,我們的人已經及時將患者帶出,聚集於養雲堂。”


    “隻不過……有一個村子,情況比較特殊……”


    “噢?”蕭九賢放下手中物品,問道,“怎麽說?你但說無妨。”


    “是!”官兵應了一聲,認真道,“那個村子,名叫秦家村!”


    “在我們派兵前去之前,村子已是進入戒嚴狀態,聽得那裏的村民說,早在更早之前,他們就知道瘟疫之事,故此實施封村之舉。”


    “我們的人,進入之後,挨家挨戶查探,發現他們村子,竟是無一人感染。”


    蕭九賢眼眸一睜,“看來,這個村子中有能人啊!”


    “隻是……僅僅封村之舉,豈能阻止疫病傳出?”


    “若是封村能阻止,其他五個村子怎麽會中招?他們村子,是不是還有特別之處。”


    官兵點頭,笑道,“就知道什麽事,也瞞不過蕭大夫,沒錯,是這樣的。”


    “他們村子的人,人人帶著一副麵罩,很是稀奇。”


    “我詢問他們原因,他們也說不出所以然,隻是說這是朝廷發放下來的防疫物資。”


    “可是……咱們就是朝廷的人,咱們何時發放過防疫物資啊?整件事情,實在奇怪!”


    “麵罩?”蕭九賢沒有聽後麵的話,隻聽得麵罩,便陷入沉思。


    “麵罩……難不成可以阻止疫病傳播?可是……以前從未記錄過此法預防,而且也極為荒唐。”


    “這村子,應該還有其他過人之處,得走一趟才是。”


    蕭九賢自言自語,轉瞬間就想到村子看一趟。


    現在他對治療瘟疫的方法,毫無頭緒。


    好不容易抓住一點兒線索,可以預防瘟疫擴散,得去取取經才行。


    蕭九賢看著官兵,開口道,“你且速速備馬,我們去一趟秦家村!”


    官兵一愣,轉而點頭道,“蕭大夫,我知道了。”


    盡管不知道去個小村子,能有什麽用。


    但上麵的命令,就是讓他聽從蕭九賢一切安排,聽之便是。


    趁著下午太陽下山。


    官兵領著數十人,保衛蕭九賢前往秦家村。


    ………………


    “諸位,這位是蕭大夫,此次我們蕭大夫前來,隻為尋找你們村長。”


    “還望各位可以放行,並且通知你們村長一趟,讓他來見見我們蕭大夫。”


    秦家村村門口,官兵一臉和顏悅色。


    隔著堵土牆,村民點了點頭,吩咐旁邊人繼續看著,他自己則是去請村長過來。


    蕭九賢看著村子布置的一切,村子的周圍,都用一堵臨時壘成的土牆隔絕,密不透風,常人想進去,除了大門口,隻得強行突破。


    他點了點頭,這秦家村的封村之舉,可謂是非常正規了,幾乎從源頭杜絕瘟疫。


    然而瘟疫瘟疫,能傳播漢土幾千年不絕,豈是一堵牆能阻止。


    他要找的,便是那其他方法。


    盡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得抱有希望才行,畢竟秦家村,是當下唯一的線索。


    “我們村長來啦!”


    伴隨著一聲活潑叫音。


    官兵們都肅穆起來,蕭九賢更是眼神一亮,連忙走到大門口,拍了拍身上衣裳,確保衣冠整齊,才挺起胸膛等待。


    秦安很快走了出來,笑道,“在下秦安,是秦家村的村長,官爺們遠道而來,所為何事啊?”


    蕭九賢笑了下,拱手道,“秦村長,是這樣的,近日有股疾病,傳播及廣。”


    “應天府、周圍的鎮、縣、村,幾乎都有此類疾病患者,唯獨你們村子幸免於難,蕭某過來,隻是想請教下秦村長的獨特防病手段。”


    秦安聞言,心中一驚。


    這疫病,顯然是瘟疫了。


    瘟疫都已經這麽嚴重,不僅應天府有患者,連周圍都是如此嗎?


    幸好早日聽了小遠的話,實施封村之舉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秦安心中,對秦文遠充滿感激。


    “蕭大夫啊,我們村子,可能是運氣好吧。”


    秦安隨口敷衍。


    不是不負責,隻是他也不懂為何村子可以幸免於難。


    胡亂說自己猜測,還不如敷衍好了。


    蕭九賢沒有意外,認真打量著秦安遮掩用的麵罩,繼續笑道,“那秦村長,可知製作麵罩的人,是為何人?”


    “這……”秦安不想暴露秦文遠,被朝廷的人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敷衍道,“這些麵罩,是朝廷發放給我們的。”


    話音落下。


    不等蕭九賢開口,旁邊官兵微怒道,“秦村長,你可不能胡亂說話啊!”


    “這疾病,是我們這些官兵負責的,我們可從沒派放防疫物資部,你可別給我們臉上貼金了。”


    “你還是如實說出來吧,說不準,其中隱藏著造福百姓的方法呢。”


    被當眾戳穿謊言,秦安有些尷尬。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把蕭九賢,帶到秦文遠那裏去。


    就讓小家夥自己,去處理怎麽回答吧。


    放出通行,隻讓蕭九賢和那名官兵進入。


    秦安帶著二人,一路來到秦文遠家中。


    “小遠,有人來找你了,出來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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