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惜雨沉默了下去。
她無法反駁項北飛的話。
項北飛確實和尋常的學生不一樣。
項北飛隻是一個新生，還是一個壓根對守衛者這個事業不感興趣的人！他有實力擊殺這麽多荒獸，按理說對獸丹的需求更大，卻一顆內丹都不取！
這在安惜雨看來，實在太少見。
“我以為你沒有當守衛者的打算。”
安惜雨對項北飛的偏見更多的是在這裏。
她覺得項北飛有當守衛者的潛力，父母還是拓荒者，但他卻表示自己不願意去走這條路，不願意把自己的能力放在守衛者或是拓荒者上。
然而偏偏是這樣對守衛者和拓荒者沒有想法的學生，郭教授卻還是把項北飛當成一個寶貝學生護著。
所以她無法認可項北飛，認為郭教授教了項北飛，隻會白白浪費精力，甚至到頭來什麽隻會培養出一個自私自利的學生。
安惜雨很擔心項北飛會成為第二個烏石軒。
“無論我將來打算做什麽，都不妨礙我去盡自己的義務。”
項北飛的話依舊平淡，卻讓安惜雨再次一怔。
安惜雨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說得對。”
——也許是我看錯了。
安惜雨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
這一百來顆獸丹，並不算多珍貴，但哪怕隻是一小點的力量，也足夠讓城牆多一點抵抗荒獸的底氣。
“我隻是來學習的，這些荒獸本來也應該屬於你們的。”項北飛說道。
按理說這些荒獸早就可以被清理了，但安惜雨本來是留下來用於教導項北飛，雖然目的沒有達到，但初衷項北飛還是認得很清楚的。
安惜雨看項北飛的眼神終於有所改變，那種抗拒的目光弱了幾分，眼中的冷意也緩和了不少。
——他應該並非是自己想象的那種人。
安惜雨心裏思索萬千。
她又想起了那個烏石軒，SSR級的烏石軒也有擊殺荒獸的天賦，但是那個人每次擊殺荒獸後，都會帶走全部獸丹，他壓根就沒有留下獸丹的覺悟。
郭教授說過，開脈期的學生，就得開始遵守規定，該上交多少，就上交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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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烏石軒隻入學半年時間，就踏入了開脈期，可他仍然沒有遵守這個規定！
大概因為烏石軒是SSR級的天賦，教授認為他需要更多的獸丹來提升自己，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麽，也把烏石軒帶走的一份記上，然後自己去域外荒境，替烏石軒交上那一份。
但實際上，SSR的烏石軒不是尋常的普通學生，他擊殺荒獸也很簡單！想要多少，自己去域外荒境一趟就夠了。
但他仍然選擇靠著學生身份的便利性，來城牆這邊擊殺荒獸，全部收走。最重要的是，禦氣期的獸丹對他用處不大，他都要。
隻因為烏石軒知道郭教授會替自己補上的，所以他每次都拿得心安理得。
安惜雨之所以了解這件事，是由於郭教授電腦裏有一份清單。每次學生擊殺了多少荒獸，需要補交多少，他都會記錄下來，然後按照清單去幫學生上交。
安惜雨身為郭教授的助教，她整理這份清單的時候，發現了烏石軒從入學到畢業離校，一顆獸丹也沒有上交過，全部都是郭教授去補的！
這就讓她對SSR級的烏石軒相當憤怒。
烏石軒沒有給城牆增添一絲防禦的力量，他隻知道索取，從不付出！
然而最諷刺的是，這樣的學生，在畢業後還在九州聯盟防禦指揮部工作，管理著邊境的守衛事項，官職壓了郭教授一級。
但是，同樣都是天才——
項北飛給了安惜雨另一種奇怪的印象。
“他比烏石軒要好些。”安惜雨不禁想道。
或許自己對他偏見太大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因為烏石軒的緣故，所以對項北飛有著先入為主的偏見。
也許不是所有學生都是烏石軒。
氨係統心裏不能確定。
但她心裏很迫切，迫切希望去驗證項北飛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類人——從郭教授和駱教授那裏學到了本事，然後記住這份恩情，好好善待兩位老人。
隻要項北飛沒有像烏石軒那樣，反過來去傷害郭教授和駱教授，安惜雨可以放下對項北飛的任何偏見。
——
半晌，安惜雨又問道：“荒獸的屍體你要嗎？它們和獸丹一樣分配，學生可以拿走，然後拿去黑科技研究部或是解剖課老師那裏換學分。”
“不用。”
“那我就以你的名義將它們捐給學校，學校許多解剖課的老師都需要荒獸屍體，那些黑科技研發中心的人也需要荒獸屍體做研究。這樣將來去研發中心申請那些對付荒獸的工具，會很方便。”安惜雨說道。
“咦？還有這種好處？”
項北飛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上次去域外荒境的時候，那些黑科技都是範凱和孫鈺善兩人去申請的，他沒去過那裏，倒是不清楚申請的條件是什麽。
“是，學校研發部門的黑科技不是白給的，你要麽拿學生積分去換，要麽拿荒獸屍體去換。你若不懂，我會協助給你登記，將來你有需要直接去問他們要。”
大概是因為項北飛選擇把獸丹都用來加強城牆的防禦，安惜雨對項北飛的態度好了許多。
“好，謝謝。”項北飛點頭。
半晌，他又問道：“對了，你剛才說能把荒獸屍體換學分，那把荒獸屍體拿給他們，能夠給社團加積分嗎？”
他現在還得順便幫葉老師當個副教授。
“想要把自己的學分並入到社團中，隻有開脈期的荒獸屍體才行。一具開脈期的荒獸屍體，大概能加三十到一百不等，看它的珍貴程度了。”安惜雨說道。
“原來是這樣！”
項北飛微微點頭，隨即有些遺憾，上次的那隻遺貌鬼須沒有留下屍體。
——
郭教授在旁邊問道：“對了，我剛才看見你施展我的‘反戈’殺死了地底的花須妖，你似乎掌握了有六成了？”
“是，我還在學習中。”項北飛說道。
郭教授的防禦功法畢竟是SR級別的，比當初陸洪教導的“疾炎”要厲害，也更複雜，他學習了一個月，也隻是掌握了六成，但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用靈力去改進這個功法，隻不過恐怕要等到開脈期了。
“好好學，你是這麽多學生中，最適合學習‘反戈’的人了。”郭教授點頭道。
項北飛暗想：“郭教授的係統是否也有反饋的判定呢？”
他看不見郭教授的係統界麵，不過駱老的係統就有相關的任務提示，葉長風雖然也看不見，但他那麽急著教自己，必然也是。
那麽郭教授可能也有。
無論怎樣，如果有的話，他都要去幫忙。
這個時候，郭教授像是想起了什麽，又轉頭對安惜雨說道：
“對了，惜雨啊，早上我正好路過你的大峽穀，想著那片區域是你負責的，所以我就去驗收了一下你的防禦陷阱，我發現了七處失誤。但我沒有標記，回頭需要你自己去找出來，然後再報告給我，緩衝帶這種地方任何失誤都要重視，你拖住一隻荒獸，就有可能給更多的居民爭取一點逃生的時間，說不定也能挽回一條性命。”
郭教授的態度很認真，這種小失誤，他是不允許存在的。
安惜雨愣了下。
七處錯誤，和項北飛指出的，分毫不差！
她看了眼項北飛，但項北飛仿佛沒有聽見這些話，隻是望著域外荒境之外的蒼茫大地，像是在眺望著什麽。
半晌，安惜雨說道：“教授，那七處失誤，我已經修正了。”
“你這麽快就發現自己的失誤了？好！很難得！”郭教授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安惜雨抿緊了嘴唇，然後才說道：“是項北飛幫我找出來的，教授的眼光不錯。”
“項北飛？”郭教授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他找出什麽來？”
“那七處失誤，他幫我指正了。”
安惜雨雖然對項北飛有偏見，但並非是個不敢承認錯誤的人。
她還是把剛才在大峽穀裏，項北飛指出的陷阱失誤都詳細地給郭教授解釋了一遍。
郭教授越聽越驚訝，因為他剛才也在心裏記住了安惜雨那些失誤的地方，發現項北飛指出的竟然和他一絲不差！
郭教授難以置信地看著項北飛，問道：“你是怎麽辦到的？”
項北飛回過神來，問道：“辦到什麽？”
他方才在思考域外荒境開脈期荒獸的事情，琢磨著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踏入到開脈期，然後去域外荒境獵殺開脈期的荒獸，賺點積分。
“荒獸陷阱！你看得出來安惜雨的錯誤？”郭教授問道。
“哦，你說這件事。”項北飛微微點頭，“我正好看了教授的論文，在學習這方麵的知識。”
郭教授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去看了我的論文，然後指出惜雨的錯誤？”
“應該是……吧？”
“你看得懂？”
“應該吧？”
項北飛有種不詳的預感。
郭教授目光頓時亮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你是否真有這方麵的天賦，走！另外一側的森林，你得給我好好地指出陷阱的失誤來！那邊還有其他學生布下的，一大堆失誤。”
郭教授二話不說，一把拽住項北飛，一步踏出，帶著項北飛消失在城牆上。
項北飛：“……”
這都什麽事兒！
郭教授很興奮，或者說相當激動！
比起項北飛學習了防禦功法，讓郭教授的係統出現了一行奇怪任務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項北飛居然能夠去讀他的文章！
郭教授每次總結出了一套新的防禦理論，都要把它整合成通俗易懂的文章，發在校網上，供大家查閱。雖然學生不感興趣，點擊率也很低，但他也堅持去發。
在他眼裏，哪怕隻要有一個學生能夠學習他的理論知識，對防禦獸潮的理解更深一點，將來能夠派上用場，能夠用來保護自己或是保護他人，那麽他的付出就是值得的。
郭教授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項北飛到底掌握了多少他提出的防禦理論，這可比他的係統任務要重要得太多！
項北飛對熱情高漲的郭教授相當無奈，等他站穩腳之後，已經被拉到了一片開闊的田野之中。
在這裏可以遠遠地看見那堵城牆，如果獸潮攻破城牆，那麽也會衝到這裏來，這裏就是第二道守護力量。
安惜雨在一分鍾之後，也趕了過來。
“這片田野裏也布下了許多阻擋荒獸的陷阱，是另外一個進修生設下的，但是漏洞百出，我總共找出了……你來說說到底有多少個陷阱是無法觸發，或者會被其他非目標荒獸誤觸導致連鎖反應失效的？”
郭教授指著遍地的荒野，滿眼希冀，然後把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塞給了項北飛。
安惜雨在旁邊也微微沉思著，然後開始推算這裏陷阱的布置方式。
她心裏還是有著好勝心，自己好歹是SR，跟著郭教授學習了這麽久的防禦理論知識，將來也要成為像郭教授那樣的人，如何允許自己輸給一個不想成為守衛者的項北飛？
項北飛接過紙筆，嚐試性地問道：“教授，如果我說錯了呢？”
“錯了沒事，年輕人總會出錯，如果錯了，那我教你錯在哪裏，學到會為止！”郭教授說道。
項北飛歎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剛才在安惜雨的大峽穀就不多嘴了。現在被熱情的郭教授抓住，他要不說出來，恐怕還得聽著郭教授把自己都知道的事情再說一遍。
太浪費時間了。
“好吧。”
項北飛打算盡快結束這件事。
他環顧著四周，在田野走了兩步，然後觀察著這片長滿雜草和矮灌木叢的地方，很快就在一片碎石溝裏看到了一小撮荒獸陷阱。
他可以按照著這一小撮陷阱，摸透所有陷阱之間連接的氣息和布局，然後找到陷阱識別陣法的坐標，把這片田野的狀況了解了一遍。
安惜雨也在旁邊的另外一側不聲不息地跟著，她也在檢查著這片田野的荒獸陷阱。
兩個人保持著一段距離，但有條不紊地前進著。
她無法反駁項北飛的話。
項北飛確實和尋常的學生不一樣。
項北飛隻是一個新生，還是一個壓根對守衛者這個事業不感興趣的人！他有實力擊殺這麽多荒獸，按理說對獸丹的需求更大，卻一顆內丹都不取！
這在安惜雨看來，實在太少見。
“我以為你沒有當守衛者的打算。”
安惜雨對項北飛的偏見更多的是在這裏。
她覺得項北飛有當守衛者的潛力，父母還是拓荒者，但他卻表示自己不願意去走這條路，不願意把自己的能力放在守衛者或是拓荒者上。
然而偏偏是這樣對守衛者和拓荒者沒有想法的學生，郭教授卻還是把項北飛當成一個寶貝學生護著。
所以她無法認可項北飛，認為郭教授教了項北飛，隻會白白浪費精力，甚至到頭來什麽隻會培養出一個自私自利的學生。
安惜雨很擔心項北飛會成為第二個烏石軒。
“無論我將來打算做什麽，都不妨礙我去盡自己的義務。”
項北飛的話依舊平淡，卻讓安惜雨再次一怔。
安惜雨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說得對。”
——也許是我看錯了。
安惜雨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
這一百來顆獸丹，並不算多珍貴，但哪怕隻是一小點的力量，也足夠讓城牆多一點抵抗荒獸的底氣。
“我隻是來學習的，這些荒獸本來也應該屬於你們的。”項北飛說道。
按理說這些荒獸早就可以被清理了，但安惜雨本來是留下來用於教導項北飛，雖然目的沒有達到，但初衷項北飛還是認得很清楚的。
安惜雨看項北飛的眼神終於有所改變，那種抗拒的目光弱了幾分，眼中的冷意也緩和了不少。
——他應該並非是自己想象的那種人。
安惜雨心裏思索萬千。
她又想起了那個烏石軒，SSR級的烏石軒也有擊殺荒獸的天賦，但是那個人每次擊殺荒獸後，都會帶走全部獸丹，他壓根就沒有留下獸丹的覺悟。
郭教授說過，開脈期的學生，就得開始遵守規定，該上交多少，就上交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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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烏石軒隻入學半年時間，就踏入了開脈期，可他仍然沒有遵守這個規定！
大概因為烏石軒是SSR級的天賦，教授認為他需要更多的獸丹來提升自己，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麽，也把烏石軒帶走的一份記上，然後自己去域外荒境，替烏石軒交上那一份。
但實際上，SSR的烏石軒不是尋常的普通學生，他擊殺荒獸也很簡單！想要多少，自己去域外荒境一趟就夠了。
但他仍然選擇靠著學生身份的便利性，來城牆這邊擊殺荒獸，全部收走。最重要的是，禦氣期的獸丹對他用處不大，他都要。
隻因為烏石軒知道郭教授會替自己補上的，所以他每次都拿得心安理得。
安惜雨之所以了解這件事，是由於郭教授電腦裏有一份清單。每次學生擊殺了多少荒獸，需要補交多少，他都會記錄下來，然後按照清單去幫學生上交。
安惜雨身為郭教授的助教，她整理這份清單的時候，發現了烏石軒從入學到畢業離校，一顆獸丹也沒有上交過，全部都是郭教授去補的！
這就讓她對SSR級的烏石軒相當憤怒。
烏石軒沒有給城牆增添一絲防禦的力量，他隻知道索取，從不付出！
然而最諷刺的是，這樣的學生，在畢業後還在九州聯盟防禦指揮部工作，管理著邊境的守衛事項，官職壓了郭教授一級。
但是，同樣都是天才——
項北飛給了安惜雨另一種奇怪的印象。
“他比烏石軒要好些。”安惜雨不禁想道。
或許自己對他偏見太大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因為烏石軒的緣故，所以對項北飛有著先入為主的偏見。
也許不是所有學生都是烏石軒。
氨係統心裏不能確定。
但她心裏很迫切，迫切希望去驗證項北飛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類人——從郭教授和駱教授那裏學到了本事，然後記住這份恩情，好好善待兩位老人。
隻要項北飛沒有像烏石軒那樣，反過來去傷害郭教授和駱教授，安惜雨可以放下對項北飛的任何偏見。
——
半晌，安惜雨又問道：“荒獸的屍體你要嗎？它們和獸丹一樣分配，學生可以拿走，然後拿去黑科技研究部或是解剖課老師那裏換學分。”
“不用。”
“那我就以你的名義將它們捐給學校，學校許多解剖課的老師都需要荒獸屍體，那些黑科技研發中心的人也需要荒獸屍體做研究。這樣將來去研發中心申請那些對付荒獸的工具，會很方便。”安惜雨說道。
“咦？還有這種好處？”
項北飛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因為上次去域外荒境的時候，那些黑科技都是範凱和孫鈺善兩人去申請的，他沒去過那裏，倒是不清楚申請的條件是什麽。
“是，學校研發部門的黑科技不是白給的，你要麽拿學生積分去換，要麽拿荒獸屍體去換。你若不懂，我會協助給你登記，將來你有需要直接去問他們要。”
大概是因為項北飛選擇把獸丹都用來加強城牆的防禦，安惜雨對項北飛的態度好了許多。
“好，謝謝。”項北飛點頭。
半晌，他又問道：“對了，你剛才說能把荒獸屍體換學分，那把荒獸屍體拿給他們，能夠給社團加積分嗎？”
他現在還得順便幫葉老師當個副教授。
“想要把自己的學分並入到社團中，隻有開脈期的荒獸屍體才行。一具開脈期的荒獸屍體，大概能加三十到一百不等，看它的珍貴程度了。”安惜雨說道。
“原來是這樣！”
項北飛微微點頭，隨即有些遺憾，上次的那隻遺貌鬼須沒有留下屍體。
——
郭教授在旁邊問道：“對了，我剛才看見你施展我的‘反戈’殺死了地底的花須妖，你似乎掌握了有六成了？”
“是，我還在學習中。”項北飛說道。
郭教授的防禦功法畢竟是SR級別的，比當初陸洪教導的“疾炎”要厲害，也更複雜，他學習了一個月，也隻是掌握了六成，但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用靈力去改進這個功法，隻不過恐怕要等到開脈期了。
“好好學，你是這麽多學生中，最適合學習‘反戈’的人了。”郭教授點頭道。
項北飛暗想：“郭教授的係統是否也有反饋的判定呢？”
他看不見郭教授的係統界麵，不過駱老的係統就有相關的任務提示，葉長風雖然也看不見，但他那麽急著教自己，必然也是。
那麽郭教授可能也有。
無論怎樣，如果有的話，他都要去幫忙。
這個時候，郭教授像是想起了什麽，又轉頭對安惜雨說道：
“對了，惜雨啊，早上我正好路過你的大峽穀，想著那片區域是你負責的，所以我就去驗收了一下你的防禦陷阱，我發現了七處失誤。但我沒有標記，回頭需要你自己去找出來，然後再報告給我，緩衝帶這種地方任何失誤都要重視，你拖住一隻荒獸，就有可能給更多的居民爭取一點逃生的時間，說不定也能挽回一條性命。”
郭教授的態度很認真，這種小失誤，他是不允許存在的。
安惜雨愣了下。
七處錯誤，和項北飛指出的，分毫不差！
她看了眼項北飛，但項北飛仿佛沒有聽見這些話，隻是望著域外荒境之外的蒼茫大地，像是在眺望著什麽。
半晌，安惜雨說道：“教授，那七處失誤，我已經修正了。”
“你這麽快就發現自己的失誤了？好！很難得！”郭教授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安惜雨抿緊了嘴唇，然後才說道：“是項北飛幫我找出來的，教授的眼光不錯。”
“項北飛？”郭教授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他找出什麽來？”
“那七處失誤，他幫我指正了。”
安惜雨雖然對項北飛有偏見，但並非是個不敢承認錯誤的人。
她還是把剛才在大峽穀裏，項北飛指出的陷阱失誤都詳細地給郭教授解釋了一遍。
郭教授越聽越驚訝，因為他剛才也在心裏記住了安惜雨那些失誤的地方，發現項北飛指出的竟然和他一絲不差！
郭教授難以置信地看著項北飛，問道：“你是怎麽辦到的？”
項北飛回過神來，問道：“辦到什麽？”
他方才在思考域外荒境開脈期荒獸的事情，琢磨著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踏入到開脈期，然後去域外荒境獵殺開脈期的荒獸，賺點積分。
“荒獸陷阱！你看得出來安惜雨的錯誤？”郭教授問道。
“哦，你說這件事。”項北飛微微點頭，“我正好看了教授的論文，在學習這方麵的知識。”
郭教授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去看了我的論文，然後指出惜雨的錯誤？”
“應該是……吧？”
“你看得懂？”
“應該吧？”
項北飛有種不詳的預感。
郭教授目光頓時亮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你是否真有這方麵的天賦，走！另外一側的森林，你得給我好好地指出陷阱的失誤來！那邊還有其他學生布下的，一大堆失誤。”
郭教授二話不說，一把拽住項北飛，一步踏出，帶著項北飛消失在城牆上。
項北飛：“……”
這都什麽事兒！
郭教授很興奮，或者說相當激動！
比起項北飛學習了防禦功法，讓郭教授的係統出現了一行奇怪任務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項北飛居然能夠去讀他的文章！
郭教授每次總結出了一套新的防禦理論，都要把它整合成通俗易懂的文章，發在校網上，供大家查閱。雖然學生不感興趣，點擊率也很低，但他也堅持去發。
在他眼裏，哪怕隻要有一個學生能夠學習他的理論知識，對防禦獸潮的理解更深一點，將來能夠派上用場，能夠用來保護自己或是保護他人，那麽他的付出就是值得的。
郭教授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項北飛到底掌握了多少他提出的防禦理論，這可比他的係統任務要重要得太多！
項北飛對熱情高漲的郭教授相當無奈，等他站穩腳之後，已經被拉到了一片開闊的田野之中。
在這裏可以遠遠地看見那堵城牆，如果獸潮攻破城牆，那麽也會衝到這裏來，這裏就是第二道守護力量。
安惜雨在一分鍾之後，也趕了過來。
“這片田野裏也布下了許多阻擋荒獸的陷阱，是另外一個進修生設下的，但是漏洞百出，我總共找出了……你來說說到底有多少個陷阱是無法觸發，或者會被其他非目標荒獸誤觸導致連鎖反應失效的？”
郭教授指著遍地的荒野，滿眼希冀，然後把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塞給了項北飛。
安惜雨在旁邊也微微沉思著，然後開始推算這裏陷阱的布置方式。
她心裏還是有著好勝心，自己好歹是SR，跟著郭教授學習了這麽久的防禦理論知識，將來也要成為像郭教授那樣的人，如何允許自己輸給一個不想成為守衛者的項北飛？
項北飛接過紙筆，嚐試性地問道：“教授，如果我說錯了呢？”
“錯了沒事，年輕人總會出錯，如果錯了，那我教你錯在哪裏，學到會為止！”郭教授說道。
項北飛歎了口氣，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剛才在安惜雨的大峽穀就不多嘴了。現在被熱情的郭教授抓住，他要不說出來，恐怕還得聽著郭教授把自己都知道的事情再說一遍。
太浪費時間了。
“好吧。”
項北飛打算盡快結束這件事。
他環顧著四周，在田野走了兩步，然後觀察著這片長滿雜草和矮灌木叢的地方，很快就在一片碎石溝裏看到了一小撮荒獸陷阱。
他可以按照著這一小撮陷阱，摸透所有陷阱之間連接的氣息和布局，然後找到陷阱識別陣法的坐標，把這片田野的狀況了解了一遍。
安惜雨也在旁邊的另外一側不聲不息地跟著，她也在檢查著這片田野的荒獸陷阱。
兩個人保持著一段距離，但有條不紊地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