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這麽快就察覺到了嗎？”駱老看著項北飛，神奇頗為詫異。
從一開始被三臂刀猿單方麵虐，到現在處在了同一個形勢下，抗住了三臂刀猿的攻擊，整個過程都隻是在短短的十分鍾內完成的。
所謂的不對稱攻擊，就是一種精神類的攻擊。
駱老在項北飛通過了尉遲申的入學考核後，就和項北飛提過一件事。
很多種荒獸都是十分詭異的，有些荒獸根本不怕物理攻擊。
當時駱老給他舉例了一種荒獸，名為夢懷。
這種荒獸無形無質，隻存在於夢中。它能夠把人拖進夢裏，然後在夢裏擊殺掉人類。
這種方式非常詭異，在夢裏的話，哪怕這個人拳頭再硬，攻擊手段再強大，對夢懷都是無效的。
想要對抗這類荒獸，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精神力！
靠著精神力，在夢中可以強行凝聚出各種幻象，去對抗並擊殺掉夢懷！
而夢懷的這種精神攻擊，就屬於不對稱攻擊！
它在夢裏可以擊殺拓荒者，不擅長精神力的拓荒者，在夢裏隻能被動挨打，卻打不到夢懷。雙方的攻擊方式不相通，也就是不對稱。
眼前的這個三臂刀猿，並非是真正的刀猿，而是類似夢懷的荒獸，用精神力凝聚而出的一種詭異幻象。
三臂刀猿的刀鋒就屬於精神力的攻擊，所以它能夠打到項北飛，而項北飛靠著一身蠻力，卻根本無法觸碰到三臂刀猿，甚至他的所有攻擊手段對三臂刀猿而言，都是無效的。
那麽想要對付三臂刀猿，就隻能靠著精神力！
“好小子，總能給我帶來驚喜。”
駱老教導了項北飛幾個月的精神力，每天他都會吼著各種歌來錘煉項北飛的精神力，雖然現在項北飛還沒有從大河裏爬上岸，但是他的精神力卻是一日比一日強大。
他帶項北飛來這裏，其實也是知道這裏有這種精神力荒獸，所以才讓項北飛來試試身手。
而項北飛方才將精神力迅速地遍及到自己身上，那就意味著他也有了精神力的防禦。這個時候，他隻需要靠著精神力去擋住那不可一世的刀鋒，刀鋒被精神力攔截了，就無法砍在他的本體上。
這就好像，夢懷殺人，隻能在夢裏殺，人在夢裏被殺死，意識就被磨滅了，但是身體卻完好無損。
而三臂刀猿就算剛才砍中了他，其實也隻是在砍中他的精神意識，所以他的身體實際上是不會受傷的。
剛才項北飛感覺自己肋骨斷掉，攔截不住刀鋒的力道，實際上，都隻是他的精神意識被刀猿攻擊，產生的錯覺。
而項北飛要殺三臂刀猿，隻需要用精神力包裹住拳頭，去對付他就行了。
“那麽接下來，就是你了。”
項北飛的目光落在了岩壁上！
岩壁的溝壑仍然在發出動聽的聲音，風吹著不同深淺的石壁，他緊緊地盯著那道石壁，精神力迅速地蔓延到了上方。
嘩啦！
爆裂的火焰從石壁上燃燒了起來，湧入溝壑之中，火焰的呼嘯聲打亂了空氣中古怪的音調，那悠揚的聲音頓時消失，而此時一聲尖銳的鳴叫聲響起，一道影子迅速地從溝壑裏鑽了出來，想要逃遁。
然而項北飛身形一閃，早就高高地躍到了戈壁上，一拳轟向了那道影子！
啪！
一條巴掌大小的蜈蚣給他一拳給砸在了地上，直接暴斃！
“居然是條小蜈蚣。”
項北飛看著躺在地上的那條蜈蚣，實際上蜈蚣有十五公分左右，不算小了，但相比起域外荒境這裏的荒獸，十五公分實在算是小不點了。
“這是殺音蜈蚣。”駱老走過來，一臉讚賞地解釋道，“別它個頭小，好像防禦力不高，一巴掌就給拍死了，但實際上它在這片區域裏算是非常霸道的一種荒獸了。”
“殺音蜈蚣，這名字真怪。”
項北飛還沒有了解過這種荒獸，他撿起蜈蚣屍體，戳了戳，然後把一顆黑色的獸丹給掏出來。
開脈期的獸丹包裹著一股灰敗的氣息，但裏麵所蘊含的靈力結晶卻非常地精純。
“殺音蜈蚣，就是一種精神力類型的荒獸，和夢懷類似，它本體的戰鬥力是非常弱的，但強就強在，它可以掌控音調。這裏的戈壁很特殊，你可別以為它們藏身的地方不講究，這裏的戈壁有一種非常詭異的磁場，能夠將發生的事情給記錄下來。”
駱老指著那片血紅的戈壁，戈壁上紅通通的，看上去十分嚇人，似乎快要滴出血來，但每一塊石頭份量都很沉重，掉落下來的石子比尋常的石頭都要重些。
“磁場？”
項北飛有些驚訝，他仔細觀察了下石頭，倒是沒有留意這些磁場的問題。這麽說來，這裏的石頭類似於鐵礦石了？
“對，磁場。任何影像的記錄都需要依靠磁力來儲存，所以剛才那個三臂刀猿，應該是路過這裏和什麽荒獸激戰，影像被這隻荒獸用戈壁磁場截流下來。而它掌控這些磁場的方式，就是靠著那些深淺不一的溝壑，通過精神力控製聲音來操控一些特殊的畫麵，然後對任何路過這裏的人或者荒獸發動襲擊。”
這些畫麵雖然是模擬的，但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卻足夠爆發出強大的殺傷力，這便是荒獸的詭異之處，把磁場記錄的影像用精神力操控，居然也能夠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戰力來。
駱老的解釋也是讓項北飛覺得很新鮮，開脈期的荒獸果然不能小覷，它們已經不單純隻是靠著蠻力來對付別人了，更會靠著各種詭異的物理能力以及精神力來對付人類，幾乎防不勝防。
駱老走過去，扒拉了一下岩縫，說道：“殺音蜈蚣身體太弱，所以平常都會藏在那些溝壑裏，通過風形成的音波，利用精神力操控這裏發生過的畫麵，來獵殺一些小荒獸，然後鑽入荒獸的體內，將荒獸血肉給吸幹。”
“這荒獸還真是厲害。”項北飛忍不住說道。
“開脈期的荒獸都很厲害。”
駱老說到這裏，頓了頓，想到了什麽，目光又望向了域外荒境的深處，那裏是一片茫茫黃沙，無邊無際。
半晌，他緩緩地說道：“開脈期之上的荒獸，更厲害，因為它們已經擁有了不下於人類的智慧了。”
“圖書館沒有詳細地記載煉神期的荒獸。”項北飛說道。
“那是因為煉神期的荒獸智慧很高，懂得保護自己，它們的弱點很難暴露出來。”駱老說道。
禦氣期的荒獸，隻懂得各種蠻力，靠著一身堅硬的皮毛，吐個火球什麽的就讓許多學生感到棘手了。
開脈期的荒獸，是會掌控各種詭異的能力，這些能力甚至不弱於人類的係統能力，尋常的武道者麵對它們也很頭疼。
但禦氣期和開脈期的荒獸，相對於人類中的強者而言，都算是比較好對付的。想要研究，靠駱老這類武道者出手，往往都能將其擒住，然後解剖並去發現它們的弱點。
可是煉神期的荒獸，那就是另外一種質變了。
有智慧的荒獸，實力又強大，很難被抓住，更不可能輕易地被解剖學習，所以即便是梁大這種精英學校，對煉神期以及煉神期之上的荒獸記載都很少。
因為根本不知道該記錄什麽。
項北飛沉思了片刻，問道：“所以每次九州聯盟爆發大規模獸潮衝擊的時候，都是這些有智慧的荒獸指使的嗎？”
九州聯盟幾千年來，遭受了不計其數的獸潮襲擊，領土不斷地在減少，那麽多荒獸本來都好好地生活在各自適應的荒境裏，甚至很多荒獸相互間還是見麵就要你死我活的天敵。可它們突然在某一刻都放下成見，全部衝向聯盟的邊界，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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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有一個解釋。
高智慧的荒獸在暗中掌控並發動獸潮。
駱老收回目光，微微點頭：“對，有智慧的荒獸都是高等級的，能夠驅使低等級的荒獸。就好像我們覺醒者，高等級天賦的係統會壓製低等級的係統，荒獸也幾乎是如此。”
項北飛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裏殺音蜈蚣的屍體。
他忽然間想到，這裏隻是侯域，隻有開脈期的荒獸，它們的能力就如此詭異了，自己的父母去的乃是“要域”那種第四等級的區域，那豈不是說那裏的荒獸，都有極高的智慧？
他們倆人究竟去做什麽？
“行了，那麽沉重的話題就不聊了，還有勁不？沒勁磕磕瓜子，然後繼續前進。”駱老說道。
“好。”
項北飛沒有在想那些，他目前隻想著要早日把自己的修為給提升上去再說。
目前他已經踏入開脈期，想要點亮第五個星宿，獲得第五個能力，這次隻需要三個開脈初期的獸丹就可以。
不過有駱老保駕護航，他不介意多殺幾隻開脈期的荒獸，有備無患，省得將來再跑一趟麻煩。
——
一天的時間，項北飛幾乎把這片戈壁灘的所有荒獸都找了一遍。禦氣期的他都懶得去管，就專門找開脈期的殺。
擊殺的過程並非完全是一帆風順，等殺死了第六隻開脈期的荒獸後，項北飛已經是灰頭土臉了，躺在地上差點就起不來了。
他嘴裏嚼著瓜子，恢複著身上的傷勢。
駱老就坐在他旁邊的石頭上，又是疼惜又是無奈。
“你不該去招惹開脈後期的荒獸。”他說道。
方才他三番五次想要出手，但又猶豫了，因為項北飛很固執，沒有生死攸關，堅決不要幫忙。
駱老一開始看這小子很狼狽倒是很開心，可是看見項北飛差點喪命，他就坐不住了，心都提起來，擔心給出事了，偏偏這小子就是不求助。
“我一開始不知道它是開脈後期的。”
項北飛坐起來，轉頭看著胸口的傷勢，那裏一大片很深的傷痕，幾乎都都看到肋骨了。不過駱老的瓜子正在幫他慢慢療傷。
開脈初期的荒獸，他還能打得過，開脈中期的荒獸，駱老稍微指導一下，他馬馬虎虎也能靠著弱點來對付。
但是開脈後期，實力就厲害太多了，剛才那隻開脈後期的荒獸是一隻大蠍子，它有一個詭異的能力，把項北飛給罩進一片空間裏，在那片空間，時間就好像停滯了一樣。
他看自己出手跟個老爺爺似的，慢吞吞的，而對方出手快如閃電，差點就殺了他。
好在項北飛及時靠著小黑跑出了空間，小黑的能力對付荒獸也有一些效果，這是唯一的慰藉，不過這種開脈後期的荒獸他是不敢去惹了，因為即便知道弱點也沒有用。
“我要什麽時候能達到駱老那樣的實力就好了。”項北飛一臉羨慕地看著駱老。
方才他被大蠍子追得整個大沙漠亂跑，跑了整整兩個小時，一心想著想辦法打敗這隻大蠍子，但實力相差太懸殊了，最後駱老實在不忍心看下去，隨口吐了一顆瓜子皮直接就把開脈後期的大蠍子給斃了！
最讓項北飛詫異的是，駱老在吐瓜子斃掉這隻大蠍子的時候，他的係統仍然顯示【境界——】
駱老真正出手的時候，項北飛還是看不見駱老的境界！
“您老人家的修為到底有多高？”項北飛著實詫異。
他以為駱老應該是煉神後期，但他的想法還是太樂觀了。
這位大閑魚，壓根沒那麽簡單啊！
“不要急功近利，你現在才剛剛開脈初期，殺掉開脈後期的荒獸是不現實的，慢慢來，你總有一天會達到我這個實力的。”
駱老拍了拍項北飛的肩膀，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微微思忖著。
他在思考，這個“總有一天”到底是多少天。
前幾天，他還大膽賭兩個月項北飛就能夠達到開脈期，然後項北飛就簡單地花費了一個禮拜左右，把他嚇得不輕。
現在他不敢再隨便打包票了，活了一輩子，不能總是在小輩麵前跌份。
因為就目前來看，項北飛的實力提升跟個鬼似的，幾乎是SSR的潛力，甚至在他眼裏，已經比SSR還要強太多了。
他會不會真是傳說中的UR級別？
從一開始被三臂刀猿單方麵虐，到現在處在了同一個形勢下，抗住了三臂刀猿的攻擊，整個過程都隻是在短短的十分鍾內完成的。
所謂的不對稱攻擊，就是一種精神類的攻擊。
駱老在項北飛通過了尉遲申的入學考核後，就和項北飛提過一件事。
很多種荒獸都是十分詭異的，有些荒獸根本不怕物理攻擊。
當時駱老給他舉例了一種荒獸，名為夢懷。
這種荒獸無形無質，隻存在於夢中。它能夠把人拖進夢裏，然後在夢裏擊殺掉人類。
這種方式非常詭異，在夢裏的話，哪怕這個人拳頭再硬，攻擊手段再強大，對夢懷都是無效的。
想要對抗這類荒獸，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精神力！
靠著精神力，在夢中可以強行凝聚出各種幻象，去對抗並擊殺掉夢懷！
而夢懷的這種精神攻擊，就屬於不對稱攻擊！
它在夢裏可以擊殺拓荒者，不擅長精神力的拓荒者，在夢裏隻能被動挨打，卻打不到夢懷。雙方的攻擊方式不相通，也就是不對稱。
眼前的這個三臂刀猿，並非是真正的刀猿，而是類似夢懷的荒獸，用精神力凝聚而出的一種詭異幻象。
三臂刀猿的刀鋒就屬於精神力的攻擊，所以它能夠打到項北飛，而項北飛靠著一身蠻力，卻根本無法觸碰到三臂刀猿，甚至他的所有攻擊手段對三臂刀猿而言，都是無效的。
那麽想要對付三臂刀猿，就隻能靠著精神力！
“好小子，總能給我帶來驚喜。”
駱老教導了項北飛幾個月的精神力，每天他都會吼著各種歌來錘煉項北飛的精神力，雖然現在項北飛還沒有從大河裏爬上岸，但是他的精神力卻是一日比一日強大。
他帶項北飛來這裏，其實也是知道這裏有這種精神力荒獸，所以才讓項北飛來試試身手。
而項北飛方才將精神力迅速地遍及到自己身上，那就意味著他也有了精神力的防禦。這個時候，他隻需要靠著精神力去擋住那不可一世的刀鋒，刀鋒被精神力攔截了，就無法砍在他的本體上。
這就好像，夢懷殺人，隻能在夢裏殺，人在夢裏被殺死，意識就被磨滅了，但是身體卻完好無損。
而三臂刀猿就算剛才砍中了他，其實也隻是在砍中他的精神意識，所以他的身體實際上是不會受傷的。
剛才項北飛感覺自己肋骨斷掉，攔截不住刀鋒的力道，實際上，都隻是他的精神意識被刀猿攻擊，產生的錯覺。
而項北飛要殺三臂刀猿，隻需要用精神力包裹住拳頭，去對付他就行了。
“那麽接下來，就是你了。”
項北飛的目光落在了岩壁上！
岩壁的溝壑仍然在發出動聽的聲音，風吹著不同深淺的石壁，他緊緊地盯著那道石壁，精神力迅速地蔓延到了上方。
嘩啦！
爆裂的火焰從石壁上燃燒了起來，湧入溝壑之中，火焰的呼嘯聲打亂了空氣中古怪的音調，那悠揚的聲音頓時消失，而此時一聲尖銳的鳴叫聲響起，一道影子迅速地從溝壑裏鑽了出來，想要逃遁。
然而項北飛身形一閃，早就高高地躍到了戈壁上，一拳轟向了那道影子！
啪！
一條巴掌大小的蜈蚣給他一拳給砸在了地上，直接暴斃！
“居然是條小蜈蚣。”
項北飛看著躺在地上的那條蜈蚣，實際上蜈蚣有十五公分左右，不算小了，但相比起域外荒境這裏的荒獸，十五公分實在算是小不點了。
“這是殺音蜈蚣。”駱老走過來，一臉讚賞地解釋道，“別它個頭小，好像防禦力不高，一巴掌就給拍死了，但實際上它在這片區域裏算是非常霸道的一種荒獸了。”
“殺音蜈蚣，這名字真怪。”
項北飛還沒有了解過這種荒獸，他撿起蜈蚣屍體，戳了戳，然後把一顆黑色的獸丹給掏出來。
開脈期的獸丹包裹著一股灰敗的氣息，但裏麵所蘊含的靈力結晶卻非常地精純。
“殺音蜈蚣，就是一種精神力類型的荒獸，和夢懷類似，它本體的戰鬥力是非常弱的，但強就強在，它可以掌控音調。這裏的戈壁很特殊，你可別以為它們藏身的地方不講究，這裏的戈壁有一種非常詭異的磁場，能夠將發生的事情給記錄下來。”
駱老指著那片血紅的戈壁，戈壁上紅通通的，看上去十分嚇人，似乎快要滴出血來，但每一塊石頭份量都很沉重，掉落下來的石子比尋常的石頭都要重些。
“磁場？”
項北飛有些驚訝，他仔細觀察了下石頭，倒是沒有留意這些磁場的問題。這麽說來，這裏的石頭類似於鐵礦石了？
“對，磁場。任何影像的記錄都需要依靠磁力來儲存，所以剛才那個三臂刀猿，應該是路過這裏和什麽荒獸激戰，影像被這隻荒獸用戈壁磁場截流下來。而它掌控這些磁場的方式，就是靠著那些深淺不一的溝壑，通過精神力控製聲音來操控一些特殊的畫麵，然後對任何路過這裏的人或者荒獸發動襲擊。”
這些畫麵雖然是模擬的，但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卻足夠爆發出強大的殺傷力，這便是荒獸的詭異之處，把磁場記錄的影像用精神力操控，居然也能夠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戰力來。
駱老的解釋也是讓項北飛覺得很新鮮，開脈期的荒獸果然不能小覷，它們已經不單純隻是靠著蠻力來對付別人了，更會靠著各種詭異的物理能力以及精神力來對付人類，幾乎防不勝防。
駱老走過去，扒拉了一下岩縫，說道：“殺音蜈蚣身體太弱，所以平常都會藏在那些溝壑裏，通過風形成的音波，利用精神力操控這裏發生過的畫麵，來獵殺一些小荒獸，然後鑽入荒獸的體內，將荒獸血肉給吸幹。”
“這荒獸還真是厲害。”項北飛忍不住說道。
“開脈期的荒獸都很厲害。”
駱老說到這裏，頓了頓，想到了什麽，目光又望向了域外荒境的深處，那裏是一片茫茫黃沙，無邊無際。
半晌，他緩緩地說道：“開脈期之上的荒獸，更厲害，因為它們已經擁有了不下於人類的智慧了。”
“圖書館沒有詳細地記載煉神期的荒獸。”項北飛說道。
“那是因為煉神期的荒獸智慧很高，懂得保護自己，它們的弱點很難暴露出來。”駱老說道。
禦氣期的荒獸，隻懂得各種蠻力，靠著一身堅硬的皮毛，吐個火球什麽的就讓許多學生感到棘手了。
開脈期的荒獸，是會掌控各種詭異的能力，這些能力甚至不弱於人類的係統能力，尋常的武道者麵對它們也很頭疼。
但禦氣期和開脈期的荒獸，相對於人類中的強者而言，都算是比較好對付的。想要研究，靠駱老這類武道者出手，往往都能將其擒住，然後解剖並去發現它們的弱點。
可是煉神期的荒獸，那就是另外一種質變了。
有智慧的荒獸，實力又強大，很難被抓住，更不可能輕易地被解剖學習，所以即便是梁大這種精英學校，對煉神期以及煉神期之上的荒獸記載都很少。
因為根本不知道該記錄什麽。
項北飛沉思了片刻，問道：“所以每次九州聯盟爆發大規模獸潮衝擊的時候，都是這些有智慧的荒獸指使的嗎？”
九州聯盟幾千年來，遭受了不計其數的獸潮襲擊，領土不斷地在減少，那麽多荒獸本來都好好地生活在各自適應的荒境裏，甚至很多荒獸相互間還是見麵就要你死我活的天敵。可它們突然在某一刻都放下成見，全部衝向聯盟的邊界，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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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智慧的荒獸在暗中掌控並發動獸潮。
駱老收回目光，微微點頭：“對，有智慧的荒獸都是高等級的，能夠驅使低等級的荒獸。就好像我們覺醒者，高等級天賦的係統會壓製低等級的係統，荒獸也幾乎是如此。”
項北飛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裏殺音蜈蚣的屍體。
他忽然間想到，這裏隻是侯域，隻有開脈期的荒獸，它們的能力就如此詭異了，自己的父母去的乃是“要域”那種第四等級的區域，那豈不是說那裏的荒獸，都有極高的智慧？
他們倆人究竟去做什麽？
“行了，那麽沉重的話題就不聊了，還有勁不？沒勁磕磕瓜子，然後繼續前進。”駱老說道。
“好。”
項北飛沒有在想那些，他目前隻想著要早日把自己的修為給提升上去再說。
目前他已經踏入開脈期，想要點亮第五個星宿，獲得第五個能力，這次隻需要三個開脈初期的獸丹就可以。
不過有駱老保駕護航，他不介意多殺幾隻開脈期的荒獸，有備無患，省得將來再跑一趟麻煩。
——
一天的時間，項北飛幾乎把這片戈壁灘的所有荒獸都找了一遍。禦氣期的他都懶得去管，就專門找開脈期的殺。
擊殺的過程並非完全是一帆風順，等殺死了第六隻開脈期的荒獸後，項北飛已經是灰頭土臉了，躺在地上差點就起不來了。
他嘴裏嚼著瓜子，恢複著身上的傷勢。
駱老就坐在他旁邊的石頭上，又是疼惜又是無奈。
“你不該去招惹開脈後期的荒獸。”他說道。
方才他三番五次想要出手，但又猶豫了，因為項北飛很固執，沒有生死攸關，堅決不要幫忙。
駱老一開始看這小子很狼狽倒是很開心，可是看見項北飛差點喪命，他就坐不住了，心都提起來，擔心給出事了，偏偏這小子就是不求助。
“我一開始不知道它是開脈後期的。”
項北飛坐起來，轉頭看著胸口的傷勢，那裏一大片很深的傷痕，幾乎都都看到肋骨了。不過駱老的瓜子正在幫他慢慢療傷。
開脈初期的荒獸，他還能打得過，開脈中期的荒獸，駱老稍微指導一下，他馬馬虎虎也能靠著弱點來對付。
但是開脈後期，實力就厲害太多了，剛才那隻開脈後期的荒獸是一隻大蠍子，它有一個詭異的能力，把項北飛給罩進一片空間裏，在那片空間，時間就好像停滯了一樣。
他看自己出手跟個老爺爺似的，慢吞吞的，而對方出手快如閃電，差點就殺了他。
好在項北飛及時靠著小黑跑出了空間，小黑的能力對付荒獸也有一些效果，這是唯一的慰藉，不過這種開脈後期的荒獸他是不敢去惹了，因為即便知道弱點也沒有用。
“我要什麽時候能達到駱老那樣的實力就好了。”項北飛一臉羨慕地看著駱老。
方才他被大蠍子追得整個大沙漠亂跑，跑了整整兩個小時，一心想著想辦法打敗這隻大蠍子，但實力相差太懸殊了，最後駱老實在不忍心看下去，隨口吐了一顆瓜子皮直接就把開脈後期的大蠍子給斃了！
最讓項北飛詫異的是，駱老在吐瓜子斃掉這隻大蠍子的時候，他的係統仍然顯示【境界——】
駱老真正出手的時候，項北飛還是看不見駱老的境界！
“您老人家的修為到底有多高？”項北飛著實詫異。
他以為駱老應該是煉神後期，但他的想法還是太樂觀了。
這位大閑魚，壓根沒那麽簡單啊！
“不要急功近利，你現在才剛剛開脈初期，殺掉開脈後期的荒獸是不現實的，慢慢來，你總有一天會達到我這個實力的。”
駱老拍了拍項北飛的肩膀，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微微思忖著。
他在思考，這個“總有一天”到底是多少天。
前幾天，他還大膽賭兩個月項北飛就能夠達到開脈期，然後項北飛就簡單地花費了一個禮拜左右，把他嚇得不輕。
現在他不敢再隨便打包票了，活了一輩子，不能總是在小輩麵前跌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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