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飛若有所思地看著侯成武,半晌又笑道:“原來你不認識我們梁州大學的駱教授啊!那我可以跟你講講。”


    他伸手指著正在旁邊瞎樂嗬的老頭子,鄭重其事地介紹道:“當年我們梁州大學的駱教授啊,肩負九州聯盟總指揮一職,帶領無數武道者奮勇抗擊侵襲的獸潮,力挽狂瀾將獸潮擊退!他做事剛正不阿,曾經有一個SSR級的人在戰場上自命不凡,抗命不遵,壞了規矩,直接被我師父就地斬殺!不知道我家師父的事情,你有沒有聽過?”


    項北飛一臉淡定地看著侯成武。


    “什麽?聯盟總指揮?還擊殺了SSR?”


    侯成武驚了一下,駭然地看著駱教授!


    聯盟總指揮意味著什麽,他也很清楚,那可是實力極為強大的人才配得上這個職位!


    而他確實沒有聽說過這段過往,任江海從來沒有跟他說起這件事!說實話,很多人甚至都不清楚駱老擊殺SSR的事情!


    侯成武本來身為SSR,對於係統天賦比自己低的人,都很不屑,因為自己將來的前途是一片光明,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所以當初他才敢收了梁大好處後,又拒絕了梁大的入學邀請,就是因為他明白,自己身為SSR怎麽違規,怎麽反悔,梁大都不會追究!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當初自己得罪的這位SR級教授,居然敢把SSR給殺了?還是因為那個SSR壞了規矩?


    “看你的反應,應該是沒聽過了。我們九州聯盟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就站在你麵前,你連他的過往都沒有聽過,那你好意思在這裏大呼小叫?我師父向來討厭任何不遵守規矩的人,出爾反爾,言而無信,這種人便是有再高的SSR天賦也沒用!這位同學,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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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北飛語氣很隨意。


    但是每一字都在警告著侯成武,嘲諷著侯成武,威脅著侯成武!


    因為他言語裏那位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的人,就是侯成武!


    侯成武倒吸了一口氣,驚駭地看著駱教授,他被嚇住了!


    他不是傻子,很清楚項北飛就是在指桑罵槐。身為SSR,自從覺醒儀式後,他整個人都飄飄然,高傲不已,完全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裏。


    駱教授當年馳騁疆場的時候,他還隻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屁孩,現在駱教授退休了,又不當院長,隻當一個閑魚保安,他就更沒有聽說過這個教授的過往。


    如今被項北飛這麽一點,他整個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SSR沒錯,但是——但是人家擊殺的就是SSR啊!還是一個違反規矩的SSR,和他的所作所為是一樣的!


    那……那豈不是意味著……


    侯成武的呼吸都變了樣,大汗淋漓,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駭然地看著駱教授!


    ——


    駱老早就樂開了花,心裏直呼:“我家小白鶴上道,太上道了!”


    他簡直想要把項北飛抓起來舉高高。


    上次八月份的時候,他還沒有完全知道項北飛的天賦,所以招收N級項北飛的時候,被其他學校的招生老師一頓嘲諷,卻沒有辦法證明自己對項北飛的看法,就很憋屈。


    而今天,項北飛的一番話,既損了一頓任江海,又警告了一頓自命不凡的侯成武,完全就是抱著給他出氣的念頭說的。


    直言不諱,讓任江海啞巴吃黃連!


    威脅警告,讓侯成武心驚又膽戰!


    雖然駱老並不會真就因為侯成武這種不道德的做法就真去殺了人家,這種事在他眼裏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行為,罪不至死,但駱老心裏就是高興!


    自家的徒兒替自己出頭,自己能不舒坦?


    一邊的葉長風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小子說話做事,當真是一套一套的,好像就沒見他吃過虧。”


    葉長風向來比較明事理,也比較正經,因為礙於自己是大學老師的身份,做事說話不會這麽莽撞。


    但項北飛就沒有那麽多顧忌,反正都是一條被人說三道四的N級小閑魚了,該怎麽說怎麽說,要是任江海敢對項北飛發難,身邊那位護短的大白鶴,就直接亮翅了。


    對麵的任江海都和駱老認識這麽多年了,很清楚駱老的脾氣,平時明裏暗裏嘲諷兩句,駱老不會真的動手,這老頭雖然蠻橫了點,但沒觸及底線,他頂多也就罵一罵。


    可若是自己一個前輩對晚輩動手了,那可就站不住理了,駱老才沒那麽多顧忌,他還巴不得找個理由揍一頓任江海呢!任江海絕對會當著所有人的麵,被駱老給揍得懷疑人生。


    到時候青州大學武道學院任江海的名聲,可就真的扔海裏了。


    任江海神色惱怒,他原本想要譏笑梁大,不曾想卻被項北飛這個小子給懟了一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更讓他沒法接受的是,自己門下天才學生的SSR級侯成武被N級項北飛一番話給嚇得麵容失色。


    人家N級學生,說話有理有據,脾氣不緩不急,明明很聰明,偏偏裝傻來反擊,他清楚這點,就是找不到發作的借口。


    而自己的SSR侯成武,說話毫無邏輯,隻會大呼小叫,氣急敗壞,最後還被嚇住了。


    這一對比,任江海感覺自己收了個SSR學生,就像是收了個憨比!


    ——


    侯成武還在那裏擔心受怕,任江海惱火地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後去,然後冷冷地說道:“不過你既然明白武道學生,實力最重要,那我希望到時候在台上比試,可不要讓我們失望了。”


    侯成武被任江海這麽一拽,也回過神來,他暗罵自己一聲愚蠢,居然會被嚇住。現在自己是青州大學的學生,任江海當然要護著自己的,那個駱教授肯定不敢動他。


    自己完全可以在新生比試的時候,上台將這個N級廢物踩在腳下!


    可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駱教授,心裏十分忐忑。


    這個老頭,真的擊殺過不守規矩的SSR?


    他不知道SSR是很稀缺的嗎?


    駱老在一旁悠然自得地說道:“任江海,你唧唧歪歪做什麽?青州大學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把我們晾在校門口,說一堆廢話嗎?那青州大學還真是好客呢!”


    任江海當下也不好說什麽,雖然明麵上他瞧不起梁州大學的團隊,但畢竟是客人,不能落了別人的口風,便擠出笑容說道:“失敬失敬,請跟我來,住處我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這邊走。”


    任江海特意把他們帶到了學校的賓館裏,不屑歸不屑,嘲諷歸嘲諷,但這待客的地方十分周到。


    大學裏麵正常都有自己用來做學術交流中心的大賓館,房間都準備得好好的,並沒有差別對待。


    任江海身為青州大學武道學院院長做事還是有分寸的,同是精英大學的團隊,要是顧此失彼,會有辱東道主的名聲。


    當然,主要是怕被駱教授揍。


    “對了,魏院長,目前有其他兄弟學校還未完全到齊,等晚上所有人都來了之後,我們需要來開個會議,商量下明天比試的具體事項,到時候還要麻煩你準時到場。”任江海說道。


    “一定。”


    魏同微微沉思著,他看了看任江海,又看了眼項北飛,剛才項北飛那番表現並沒有讓他多高興,又不是給他長臉。


    ——


    任江海說完,才帶著侯成武離開了學校的賓館。


    回去的路上,侯成武到現在還在忿忿不平,問道:“教授,那個N覺醒者如此無禮,難道就這樣算了?”


    “你不想算了,剛才怎麽不去反駁回去?”任江海反問道。


    “我……”


    侯成武一時語塞,他剛才並沒有想好要怎麽回複項北飛的質問,自己的係統能力並沒有教他交際的事情。


    半晌,侯成武又咬牙道:“院長,那明天單人比試,在青州大學對上梁州大學的時候,能不能讓我上場?我實在無法忍受這個屈辱!我要狠狠地擊潰梁州大學!”


    單人比試的時候,每所學校之間隻會交手一次,青州大學和梁州大學,必然是要碰上的,但是派誰上場,目前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這個需要明天現場去分析狀況。


    “兩所學校進行開脈期還是禦氣期的比試都還沒有確定,而且他們不一定會派出那個叫項北飛的,我們搜集到的消息,據說他是個體修,在梁州大學的新生裏是無敵的,這樣的人肯定是留在對付其他相對較弱的學校,不會把精力放在我們青州大學。”任江海說道。


    學校間的交手,都要考慮到對手的問題。他們青州大學兩個SSR,實力前所未有地強大。梁州大學如果對上青州大學,擲骰子進行了開脈期比試,在他看來,要是梁州大學明智的話,肯定會直接認輸。


    “派誰都無所謂,如果是開脈期,那我務必壓上場,狠狠地羞辱他們一番,給您出口惡氣!”侯成武握緊了拳頭。


    與其說是給任江海出氣,倒不如說是為了證明自己。他拒絕了梁州大學的邀請,而來到青州大學,自然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所以他必須要來對付梁州大學!


    任江海沉思了片刻,想到侯成武如今是開脈初期的實力,對付一群最高修為隻有禦氣後期的SR 梁州學生綽綽有餘,便微微點頭,說道:“行,有機會就讓你上去對付梁大的學生。”


    半晌,他又冷哼了一聲:“不要手下留情!”


    “明白。”


    侯成武冷笑了一聲。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梁州大學派上項北飛,然後狠狠地羞辱項北飛一頓!


    ——


    ——


    其他人都回自己的房間去了,駱老則是一路哼著歌,推開了項北飛房間的門。


    “好小子,真是解氣啊,看看任江海那張吃癟的臭臉,哈哈哈!”


    駱老高興得皺紋都舒展開來,原本以為因為梁大沒有SSR的緣故,今天又要被任江海陰陽怪氣地一頓嘲諷,但沒想到項北飛膽子極大,毫不客氣地嗆回去。


    還是用任江海的話,來懟任江海,讓任江海想發作又不能發作!


    項北飛攤了攤手,說道:“上次就說了,要給你出頭的。”


    “哈哈哈,對!就這樣,看誰不爽,嗆他丫的!以後我決定了,就叫他扔海裏了!”


    駱老性情直爽,早就看任江海不爽了,隻不過任江海每年帶出來的學生都能夠擊敗梁州大學的學生,駱老每次都恨得牙根癢癢,不知道怎麽反駁。


    但今天項北飛卻是實實在在地教他要如何懟這種喜歡陰陽怪氣的家夥。


    “您老還是悠著點,每叫他一次‘扔海裏’,他都會對項北飛怨念大一分的。”


    這個時候,葉長風也從門外走了進來,把門帶上,然後善意地提醒。


    駱老眼睛一瞪,葉長風的話在他聽來很是掃興。


    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什麽,頓了頓,一本正經地問道:“我不叫他‘扔海裏’,難道他就會對我們家的北飛高看一分了?”


    葉長風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倒不會——”


    “那我為什麽要對他客氣?”駱老反問道。


    葉長風:“……”


    怎麽駱老說話的方式,聽上去這麽耳熟?


    很快,葉長風忽然想起來了,上次項北飛在入學考核的時候,葉長風就對項北飛說過,還是應該對尉遲申客氣一點的。


    然後項北飛就是以這種方式來嗆他的。


    沒想到駱老直接就學來了。


    “您老學得還真快啊!”葉長風摸著額頭頗為頭疼說道。


    好的不去學,盡學點亂七八糟的話語。


    都一大把年紀了,老不正經的。


    “哈哈哈,我發現這小子說話很有意思,學一學,絕對能夠氣死一大堆人!”駱老樂嗬極了。


    項北飛也笑了起來。


    “得,我倒成外人了。”


    葉長風無奈地抬了抬眼鏡。


    他們這個閑雲野鶴,師父不正經,小師弟也沒好到哪裏去,但葉長風作為師兄,他知道自己必須把握分寸。


    總得有一個理智冷靜的人來兜底。


    ——真是為他們倆操碎了心。


    葉長風感慨連連。


    “不過,侯成武畢竟是個SSR,他雖然狂了點,實力還是有的,你不能小瞧他。”


    葉長風把自己收集到的關於侯成武的資料遞給了項北飛,說道:“如果對上青州大學,選擇開脈期的比試,十有八九你的對手就是他,你得提前了解了解他。”


    了解?


    項北飛瞥了眼肩膀上的小黑。


    那可真是太了解了,包郵快遞的使用說明書都寫得一清二白呢。


    要不是剛才太多大佬在場,下手太顯眼,等下直接懷疑他們梁大,小黑早就去收快遞了。


    當然現在也不能,不然侯成武發現不對勁,說不定就不上台了。


    怎麽說也得在台上先揍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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