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被駱老的霸道氣勢給震懾住了,駱老因為任江海的態度,而突然發難,讓他們都始料未及。那些原本對梁州大學和雍州大學有點猜忌心思的人,也都把這個念頭給掐滅了。


    一時間,現場都沒有人敢亂嚼舌根,因為這件事確實是任江海有問題。本來學生能活下來就算萬幸了,偏偏還被當作嫌疑犯,任江海這樣做非常過分,駱老發火也是情理之中。


    這裏大部分人其實都清楚清楚駱老的脾氣,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但若說他與荒獸有什麽關係,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當年就是他帶領所有人,力挽狂瀾擊退獸潮,守住了九州。


    他們明白,駱老並非是因為心虛才發怒,而是因為自己學生被扣了帽子區別對待,才動怒的!


    葉長風也冷漠地出聲道:“任院長,按照你這樣的說法,幸存者有嫌疑,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徐州大學和豫州大學的團隊運氣好,沒有進入枯萎林,沒有一個人受傷,在你眼中,你不得懷疑他們策劃了整個行動了?你等下是否也要把他們當成犯人了?你這帽子一扣可就是扣給了所有人!”


    葉長風的話說得也很白,提醒著徐州大學和豫州大學的教授。


    徐州大學和豫州大學的教授臉色微變,他們立刻領悟了葉長風的意思。


    確實,按照任江海這樣的態度,一旦把梁州大學的項北飛他們當成嫌疑犯審問,那接下來就會把他們兩所學校當作幕後主使者來看待了。


    大家在九州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憑什麽被你一個任江海如此汙蔑?


    這個時候,最開始找到項北飛等人的孫和順出聲道:“任教授,調查問題可以,但原則應該是客觀公正,而不是主觀臆斷,帶有個人傾向性的問題,還請不要問。”


    孫和順乃是聯盟裏德高望重的SSR,也是這次的主裁判,他的話也很有分量。


    當前的情況顯然不對勁,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火氣都很大。


    任江海被駱老威懾著,老實多了。


    旁邊的慕依晴看見現場情況不對,說道:“各位不必動怒,出現這件事都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結局,幾位教授都是老前輩,想必都願意把這件事調查清楚。任院長隻是因為自己學生出事,過於心急,說話過於偏激,他本意肯定不是這樣。不若這樣,問題我來問,如何?”


    慕依晴也是SSR,年紀不算太大,修為和資質遠遠比不上駱老和任江海,但畢竟在聯盟裏身居要職,說話辦事還是很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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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青州大學畢業的,自然要先給任江海一個台階下。


    “想公事公辦,隨便你怎麽問,但若是屁股歪到一邊,我沒那麽好糊弄。現在本該是大家聯手起來調查荒獸,但如果你們誰敢借著個人恩怨無端挑事,引起內訌,盡管給我試試看!”


    駱教授的話充斥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語氣,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猶如鷹眼般掃著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人都被他盯得心底發怵。


    無論是聯盟的SSR,還是其他學校的教授,都不敢與他對視。


    身為曾經帶領武道者抗擊獸潮的指揮官,即便都退休多年了,但震懾力仍然存在。


    他一發威,就掌管了整個局勢。


    可以說,比在場所有聯盟的高層人員說話都管用!


    ——


    “幸好我是閑魚大佬腿上的掛件。”


    項北飛看著威嚴凜然的駱老,也是頗為感概。


    駱老平常在學校要麽打盹,要麽嗑瓜子,要麽就是聽鳥叫數鴨子,時不時就高歌一曲把項北飛扔進大黃河中去,實實在在的一條大閑魚。


    可是一旦認真起來,絕對是一個誰也惹不起的存在。


    敢當著聯盟人的麵怒斬SSR的指揮官,豈是泛泛之輩?


    項北飛身邊有這樣一位護短的長輩在,給他省了很多麻煩,在沒有實力之前,他安心當掛件就好。


    當然,項北飛這個掛件,沒那麽簡單就是了。


    慕依晴看上去很會做人,言語間倒也禮貌:“一定!還請駱教授放心!駱教授所言極是,現在是團結之時,起內訌是不允許的。”


    她看著項北飛,思忖了片刻,說道:“因為你們是成功在荒獸手裏活下來的團隊,尤其是項北飛同學,身為兩個團隊的主導人,能夠保證兩個團隊都相安無事,非常值得讚賞。”


    慕依晴讚許地看著項北飛,又道:“那麽在詢問之前,我必須先說明。我並非是不信任你們,而是要明確一點:有時候高智慧的荒獸會控製你們說著違心的話,你們自己甚至可能都不會意識到。


    也就是說,你們自己可能會以為說的是實話,但實際上是被荒獸幹擾後,修改了記憶,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得不是事實。


    不過有一點你們大可放心,你們現在修為低,即便無意識說了謊,也不要緊,隻要不是故意的,聯盟絕不會追究,大家都可以證明,你們隻需把自己腦海裏的事情如實說出來就好,我會辨別你們的話與荒獸是否有關。”


    【言靈】的厲害之處就在於此,假如一個學生被荒獸影響了記憶,說出了不符合事實的事情來,即便他自認為說的是實話,但仍然會被【言靈】探測出問題來。


    這種能力不僅對荒獸有效,對於其他武道者也有用。


    就好比當初的餘磊想要控製項北飛爺孫倆撒謊,如果他的控製符和記憶符起效了,讓項北飛爺孫倆的記憶發生了變化,那麽他們就會把餘磊的假話當作真的來看待。


    而這種情況,【言靈】一下子就能識破他們是被控製的。


    “請便。”項北飛說道。


    慕依晴將言靈球落在了項北飛身上,球呈現白色,在緩慢地跳動著,隱隱散發出一個靈力環,就好像一個圈,束縛了項北飛。


    她斟酌了片刻,然後才問道:“我相信,荒獸並沒有控製你們,更沒有靠蠻力去強迫你們做什麽事,應該是這樣吧?”


    慕依晴的問題就很高明,盡管問題的本質和任江海半斤八兩,但加個“我相信”,再以否定的方式來詢問,聽起來就比任江海那直來直去的話更容易讓人接受。


    “沒有。”


    項北飛說道。


    他身上靈力環旋轉著,言靈球沒有什麽動靜。


    慕依晴的係統界麵顯示著:


    【當前言靈檢測值:實話】


    【項北飛在你麵前說了實話,言語值+2】


    “那麽你確實是靠著自己出色的能力幫助團隊躲開了遺貌鬼須的攻擊?”慕依晴又問道。


    “我們靠的是團隊合作。”項北飛簡單地回道。


    【當前言靈檢測值:實話】


    【項北飛在你麵前說了實話,言語值+9】


    慕依晴微微點頭,繼續問道:“聽其他人說,他們在枯萎林遇到了你,那麽你當時處於好心,提醒了其他團隊?”


    “是。”


    【當前言靈檢測值:實話】


    【項北飛在你麵前說了實話,言語值+1】


    “我聽說,你們遇到了三個團隊,分別是荊州大學,揚州大學和雍州大學,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為何荊州大學和揚州大學不信你的提醒,單單雍州大學信任你的話?”


    “這你得去問他們。”項北飛說道,“他們也在這裏。”


    【項北飛沒有正麵回話,言語值+13】


    其他學生顯然是被分開的,除了教授和老師,其他學生無法知道項北飛這裏被詢問了什麽。


    慕依晴說道:“我等下會去問,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必須保證你的言論,和他們的言論之間區別在哪裏,從而來判斷他們當時不信任你,是否被荒獸的能力所影響,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結合在場所有教授前輩們的智慧和學識,來分析荒獸的能力。”


    她的話很有說服力,就連項北飛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慕依晴再次重複了這個問題:“所以你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反應是怎樣的?你覺得最有可能是什麽導致荊州大學和揚州大學不信任你的提醒?”


    “他們警戒心比較強。”項北飛說道。


    “那按你的意思,雍州大學的團隊直接就信任你的話,跟著你們走,是因為他們警戒心不夠了?”慕依晴眼中微微閃爍著光芒,意味深長地看著項北飛。


    “他們判斷力比較強。”


    項北飛冷靜地看著慕依晴。


    慕依晴問話的方式充滿著各種話術陷阱,她在以一種巧妙的方式去誘導項北飛說話,隻要項北飛說錯一句話,她都可以抓住破綻繼續問下去。


    然而項北飛說話的方式,也從來都不含糊。


    簡單幹脆,無可挑剔。


    荊州大學和揚州大學不信任他的提醒,是因為警惕心強,雍州大學相信他的提醒,是因為判斷力強。


    從過程來看,警戒心強並沒有錯,沒有很強的警戒心,容易出事。


    從結果來看,判斷力強,保證了隊伍存活。


    兩頭各讚一詞,誰對誰錯留給在場的教授去判斷,他不需要解釋。這樣一來,慕依晴就沒有辦法繼續糾纏這個問題。


    項北飛簡單兩句話,直接把這個問題給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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