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這世界全都是大忽悠!


    杜昔屁股剛落上硬邦邦的座位皮墊,就發現了件坑爹事,開車司機正是那天杜昔走投無路後,一臉喪家犬樣在吳麟家借錢時的律師―埃德溫,結果粗眉毛壯漢對杜昔一伸手,


    “道森。”


    (此處消音違禁髒話20字)


    道森旁邊坐著漂亮到可以拍電影的帥哥,格曼,這家夥杜昔認識,英格蘭國家隊新星,最近拍了不少廣告。


    杜昔恨恨盯著吳麟鑽進汽車後座,立馬一把揪住了這廝的運動外套衣領:“說,你是不是又打算陰我?”


    今天滿身活力的吳麟方臉上一臉好笑,立馬舉起雙手“投降”:“沒有,沒有,這次真的是請你幫忙。”


    大球星看起來脾氣很好,氣場也不如在球場上時那樣強大,吳麟指指前麵那輛兩廂馬自達3,“這些都是我以前在英國狼隊時的隊友,我們經常在倫敦搞搞狼幫聚會,踢踢球什麽的,這次賽季賽前不太忙,就報名了7人製室內比賽,結果找來找去差一個人。”


    吳麟表情很自然,不像是騙人。


    英超開賽比比甲晚一點,大球星剛踢完酋長杯,理論上也是說得通。


    汽車開動。


    杜昔依然抓住吳麟衣領,仔細在他英氣的臉上觀察著,對這騙子,得嚴加防範。


    “喂,”吳麟拍拍杜昔手:“英雄,我異性戀。”


    杜昔呐呐放開吳麟衣領,縮到座位一邊,“你丫把老子坑慘了。”


    要是沒有這廝蓄意倒騰,杜昔現在也許正在麻將桌上跟小黑他們開玩笑開得天花亂墜,順便偷換兩張牌幫冬冬贏點奶粉錢。尼瑪還可以一根接一根抽著人家發的免費煙,哪像現在?天天在該死黃小婷的威嚇下咬牙簽。


    說起黃小婷,哎,不想,不想。


    “這裏不好嗎?”吳麟指指車外的英國風光,“我不是說國外就是甜的,但對於你來說,難道這些日子很痛苦嗎?不論生活還是足球?”


    杜昔沒有說話,這個問題有些深度,杜昔還不想和“大仇人”說得很深,望向窗外優雅的倫敦街景,座座真人一樣的雕塑,杜昔捫心自問,老子真的那麽討厭出國?討厭比利時?


    布魯日老舊素雅,“綠黑軍團”簡單有趣,其實就算在街邊賣蛋餅,杜昔也常常笑嘻嘻,因為來買的老外都很逗趣,總是和杜昔開開玩笑。


    生活很清淡,很規律,冬冬在異國陽光下也開朗健康。


    但是杜昔瞄瞄身邊自信笑著的吳麟,還是不想說出那句“謝謝”。


    杜昔靠著窗子,裝睡覺。


    大倫敦居然一點都不堵車,道森開著車幾彎幾拐,就到了一座大型體育館前。


    新街區中的體育館看起來卻很破舊,白磚從大片街頭油漆和塗鴉中露出不少,體育館十來米高,上百米寬,也許以前是個超級大貨倉,有一個尖尖的鏽鐵架屋頂。


    體育館前是寬闊的停車場,足足可以放下好幾百輛汽車,地上沒有畫線,但英國佬們還是一輛挨一輛停得很整齊。


    杜昔隨著吳麟等幾人下了車,遠遠走在後麵,體育館大門很寬,遠遠就可以望見裏麵有兩個巨大鐵籠,每個都有正規足球場半個那麽大,60來米寬,30多米長,正好是--七人製足球場地。


    杜昔正看著這有趣的室內場地,走在他前麵的金發帥哥格曼忽然摸著衣服嘀咕了幾句,帥哥略一思索,回過頭,“昔杜,你,帶手機沒,借來,用用。”說的居然是中文。


    杜昔點點頭,遞過手機。


    格曼拿過手機撥了幾下,表情有點尷尬,“這個,打不了?英國?”


    老外說中文聲音總是發得很奇怪。


    杜昔頓時想起尼瑪老子這是比利時套餐,於是指著吳麟撇撇嘴,用新疆烤羊肉串味的普通話說道:“這貨,吝嗇,對朋友,坑爹。”


    讓杜昔沒想到的是,格曼一聽,帥氣臉先是一頓,接著格曼開始對杜昔狂點頭,一副天涯終於遇知己的表情。英國美男好像非常感動,激動上前,捏著手機的雙手緊緊握了握杜昔的手,中文瞬間流暢爆表:“朋友,你深得我心!”


    “阿秋,”吳麟在前麵打了個噴嚏。


    來到場地內,吳麟趁著去幫杜昔租鞋的當口(七人製不能穿釘鞋),給杜昔介紹了下狼幫成員,有點禿頭的大叔叫亨特,前狼隊隊長,沒禿以前長發披肩,現在已經退役,在水晶宮當助教。雞冠頭的愛爾蘭人道伊是米爾沃爾現役球員,打前鋒,曾經是愛爾蘭國家隊主力。東歐人米哈裏斯也退役了,正在考教練執照。


    加上非職業球員--蛋糕師道森,阿森納雙星吳麟和格曼,踢七人製確實少了一個人。


    “其實我們本來還有一個人奧哈拉,但這賽季大家都報名後,他卻很沒義氣地又轉會去了蘇格蘭,隻好請你來救場踢他的位置。”吳麟攤手跟杜昔解釋,大球星好像有點不想杜昔又誤會他。


    杜昔試著球鞋,心想:還不是想老子給你傳球?


    但,當大家走進大鐵籠熱身,一站位,杜昔才很意外。


    年齡有些大的亨特打門將,道森踢右後衛,吳麟踢中後衛,米哈裏斯踢左後衛,杜昔和格曼雙中場,道伊前鋒。


    不是吧?杜昔蹙起眉頭,任誰也知道隻要把重炮吳麟往鋒線上一擺,上個賽季阿森納愣是弄贏了皇馬、巴薩,拿到歐冠,現在打這小小的業餘比賽更不在話下。


    可吳麟卻跑去踢中後衛?


    “七人製盡量多傳,少帶,中場,我防,你攻,”格曼雖然會中文,但不算流利,詞匯也不多。


    杜昔“哦”了一聲,反正就是踢球嘛,杜昔也就打算混混200歐,他才不相信吳麟輸急了不會往鋒線跑。


    “du!”鋒線的道伊叫了一聲,把足球給杜昔踢了過來,意思是熱熱身。


    杜昔轉過腳跟一敲,足球聽話地跳上膝蓋,杜昔隨意玩了幾個花式繞球,把球踢給道森。


    “狼幫”幾人相互給了下眼神,吳麟弄來個高手!


    幾人沒玩一會兒,對方來人,除了穿黑衣的裁判帶著記事板入場,七個穿著整齊切爾西球衣的家夥也進了鐵籠。


    大叔亨特跑向裁判,指著杜昔等六人挨個報備著,裁判點點頭,拿筆記錄。


    杜昔無聊,四下再次打量了一番場地,很快明白這七人製比賽用鐵籠的原因,玩業餘比賽的隻有雙方球員,裁判目前看來也隻有一個,用鐵籠,可以減少撿球時間。業餘比賽約人不易,所以在室內可以保證風雨無阻,甚至晚上也可以踢。


    “杜昔,”吳麟過來拍拍杜昔肩膀,“你可別大意,對方有幾個真是切爾西二隊過來練手的。”


    “怕什麽?”杜昔打量了下對手,對方七人裏有四個黑人,絕對是現役球員,那身體一看就是天天在操練。


    “反正落後了我就回拖,你上去唄。”杜昔心想你和格曼連切爾西一線隊都不怕,未必怕二線。


    吳麟笑著搖搖頭,大球星英氣逼人的臉上笑得很輕鬆:“我就踢中後衛。”


    一番簡單熱身後,裁判過來看了看大家有沒有鞋釘,身上有沒有異物後,懶散地跑到場中間,舉起手,示意比賽開始。


    七人製一般除了門將,都站的是3-2-1陣型,以保證防守為第一要務,但身著切爾西球服的對方卻站了個2-2-2,兩前鋒。


    杜昔看了看踢中場的兩個黑人,這麽站,表示對方兩個黑人中場搶截和跑動能力很強,對自己也非常自信。


    杜昔不是沒踢過小場,知道這種小場球反而身體對抗更強,跑動也要更多,何況如無意外,七人製要踢30分鍾兩個半場,杜昔打算先散散步,免得後期丟人。


    其實隨著黃小婷體能課程不斷深入,杜昔早沒以前那麽害怕跑動和身體對抗,至少是在心理上。


    有時候體能差,最差的不是身體,是心理。


    我艸,你丫怎麽又想到黃小婷?杜昔立馬拍拍自己頭,人家一個小姑娘,起碼小你半輪,你杜昔一時腦袋發燒搞錯就算了,千萬趁早就收,年輕美女,良家,豈是你想的?


    杜昔正呆愣著,“切爾西”已經攻上來,帶球黑人也許看杜昔矮小,帶著球直接撞向“最弱”的杜昔。


    艸,小看人?


    杜昔沉下重心,半轉身,胳膊用力向黑人一靠,腳上飛快往足球一掏,接著一個360度轉身拉過了球,在黑人重重身體靠上自己之前,一記高球就踢往前場。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自然流暢。


    這球飛了20多米,剛好越過“切爾西”後防線兩個人,道伊輕鬆從寬闊的“切爾西”後場跑出,一腳破門。


    杜昔在身邊黑人有點驚異的眼神下笑了笑,這種球,這些日子在訓練中被加紮要求著給本特加傳了無數個,隻是沒想到比甲沒用上,倒在這裏顯了威風。


    “行啊,杜昔,”吳麟在後麵拍拍手,聲音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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