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布魯塞爾歐洲之星上,杜昔拉過黃小婷柔軟的小手,摸在自己額頭上:“老子沒有發燒吧?”


    “瞧你那土包子樣,”黃小婷縮回手:“你已經綁架人家太子爺去比利時吃灰,還要怎麽樣?”


    杜昔坐在凳子上使勁揉了揉臉,今天還算是順利吧,算是看望了大球星,也成功達成了拐賣馬爾洛的意向,除了----


    當杜昔千拖萬拖,直到9點才被黃小婷拽著來到歐洲之星列車站後,發現今天尼瑪倫敦有個啥世界活動,列車加班開到9點半!


    黃小婷逃過一劫,捂著嘴笑了半天。[]


    一路夜車顛簸,當兩人折騰回布魯日,來到小屋前,是淩晨1點。


    但對於這剛掉進戀愛深淵的蠢貨二人組,又算得了什麽呢?


    杜昔牽著美眉的手,拚命給黃小婷做著輔導工作,這廝樣子看起來就跟舊電視劇裏的軍隊政委一樣苦口婆心:“姑娘,人總是要長大的,人生有很多階段,你得學會正確麵對,那一天遲早會來的。”


    黃小婷又不是白癡,才懶得搭理色狼的話,姑娘邁著步子,仰望著清澈天空裏布滿上蒼的星星,嬌俏別致臉龐充滿憧憬,念到:“天街小夜涼如水,”


    “臥看牛郎織女星,”讓黃小婷意外萬分的是,杜昔這貨肚子居然不全是草,還接了起來,但是,


    杜昔好像怎樣都能把話題拉回那方麵:“星星是美,那總也要“臥看”啊!小婷妹子……”


    真是狗要吃屎拉都拉不住,黃小婷想。但姑娘很快發現,自己這想法好像也有點問題!好像,好像這個比喻連自己也埋汰進去了,一想到這兒,暗夜裏,黃小婷頓時鬱悶,難道愛情傳染病的症狀是腦殘?


    “杜哥!”沒想到大深夜的,方正還沒睡,書生在小屋門口對杜昔揮著手,黃小婷大囧,立馬甩開杜昔的手。


    但方正就像沒看到一樣,四眼機器人過來就急切地跟杜昔報告:“杜哥,出事了,你的俱樂部和國家隊鬧起來了。”


    “啥?”杜昔打了個哈欠。


    來到家裏,在查看完熟睡的冬冬後,杜昔來到客廳,等待方正一副“主公!事急!”的模樣要說什麽。


    “是這樣的,”書生表情很嚴肅,眼鏡下甚至有點緊張:“現在馬上十月,中國隊要到澳洲的新西蘭去跟新西蘭隊踢一場,但要先在國內集合,整個集訓比賽時間是十五天,”


    “這個要求惹毛了色格拉布魯日俱樂部,你也知道你現在對於球隊的重要性,加上這次中國隊的征召,犯了兩個條文上的錯誤,”


    “一個是沒在14天前通知色格拉布魯日,一個是超過了國際足球友誼賽國家隊召喚球員48小時的時限。”


    “所以色格拉布魯日咬著這兩點,表示絕不放人。”


    “這一切,最後得看你的個人意願。”說到這裏,方正擔心的看著杜昔。


    黃小婷在一旁,聽得也擔心了起來,姑娘輕輕把手放在杜昔肩膀。


    這真是個兩難的局麵,選擇國家隊吧,得罪俱樂部,杜昔好不容易才在布魯日建立了自己的人氣,慢慢在球隊站穩,對於一個馬上28歲的球員來說,確實太不容易,放棄太可惜了。


    而要是選擇隻顧綠黑軍團,不去亞洲杯備戰?又違背了杜昔來比甲磨刀的初衷,吳麟、方正、黃小婷,大家一番心血也都是為了杜昔在亞洲杯上能有好的表現。


    方正和黃小婷一起都看著杜昔,這個決定很難,但是必須要杜昔來決定。


    誰知杜昔就像沒事一樣,拿過一瓶果汁,悠哉地喝著。


    灌下半瓶果汁,杜昔打著哈欠滿不在乎地笑笑:“我說親愛的意大利丫頭,你剛才不是跟我拽文嗎?我問你,中文有句成語,叫魚與熊掌,下麵四個字是什麽?”


    親愛的?方正順著杜昔的眼光看到黃小婷身上,推推眼鏡。


    黃小婷被杜昔當著方正麵拆穿兩人關係,頓時滿臉泛紅,恨恨看了杜昔一眼後,又不得不回答杜昔的奇怪問題:“是不可兼得啊,冬冬都知道。”


    方正看看黃小婷,又看看杜昔,偷著樂。


    “可我!”也許今天受了英國古堡的感染,杜昔非常裝逼地把果汁瓶當酒杯高高舉起:“偉大的杜昔爵士,決定,”


    “小婷,冬冬,兩個都要。”


    “去你的,少說鬼話,談正事呢,”黃小婷羞得臉上更紅了,伸手撈起抱枕,給杜昔砸了過來。


    “我說的是正事啊,”杜昔臉上一本正經,“我不是告訴你們答案了嗎?我兩個都要!”說罷,杜昔做了個鬼臉,眨眨眼。


    “行嗎?”方正還是擔心,也許是等得太晚,略帶倦意的書生張嘴大大打了個哈欠。


    “當然行!”深夜燈光裏的杜昔,看起來非常自信:“因為老子是杜昔!”


    ……………………。—


    在聞名遐邇的旅遊城市布魯日,一家不做外地遊客生意的商家,就像靠在水邊不打魚一樣,固執兼不可理喻。


    可有家酒吧偏偏這麽幹了,而且奇葩的是,這家頹廢,老舊,過時的場子居然一開八十年都沒倒掉。


    真是異數。


    在“綠黑的蛇麻草杯”裏,在破爛燈泡下逃避時光的左鄰右舍老頭們,依舊下午睡醒午覺後,到有無數傷痕的小木桌前三兩一桌,聊天打屁,談八卦,聊人生,批判政治,鄙視權貴。


    當然,說得最多的,還是周末即將迎來的綠黑軍團主場比賽,色格拉布魯日在連碰了一堆硬石頭後,終於等來了一個雞蛋,


    城市和球隊比綠黑軍團還尼瑪老的沙勒羅瓦。


    “周末要打煤礦渣滓們了,”不知誰今天喝多了點,幽暗中一個破鑼嗓子老頭在聊天,聲音特別大:“綠黑這次總該贏了吧?”


    “屁,煤礦工現在排名第6,比我們這爛德行好多了。”


    “你看過周中打s。g聯隊的比賽沒有?綠黑已經在回魂。”


    “那是s。g,比乙渣隊,要是一打甲級隊,還不是又尼瑪一輸就是好幾個。”


    “去你嗎的蛋!我們還贏過根特。”


    “少說根特,那場5比0呢?老哥我被藍黑混蛋這口氣堵得,胃現在還在疼呢。”


    “那你還在喝酒?”


    “喝酒養胃,你不知道?”


    “都少兩句笨話吧,”酒吧老板肖恩。揚總是終結討論那個牛逼人物,老板端著一個大啤酒杯,裏麵裝著滿滿的黑啤酒,走向酒吧最陰暗的角落:“猜來猜還不如問正主,今天綠黑的boss可是在老子這。”


    肖恩。揚走到一個下麵墊著磚塊才算勉強平穩的木桌前,把啤酒往一個趴在桌上的肥寬身影頭前兩寸一放:“怎樣?主場敢不敢打站前腰的4-4-2?”


    一個即使在昏暗燈光下,也看得出很紅的酒糟鼻頭抬了起來:“殺你,這杯你請。”


    肖恩。揚咧嘴一笑,坐在加紮對麵,抽出煙鬥,開始噴雲吐霧:“你可忽悠了老子不止十次了啊。”


    “這場,就打。”加紮醉醺醺地拉過酒杯,正想喝口啤酒醒掉白酒,店子裏忽然闖進兩個陌生身影。


    兩個從來沒來過的中國人。


    待得老頭們有點驚訝地看了個清楚,頓時歡呼起來,


    “我擦!我愛你!du—xi!”


    “靠,怪不得你老摸我屁股,原來你是彎的!”發出這喊聲的老頭立馬被身邊某個家夥吐槽。


    誰知綠黑的愛將聽懂了這句弗拉芒語,杜昔比出一個rocker手勢,用才學會的唯獨一句弗拉芒語回敬,喊了聲:“我也愛你!”


    “綠黑的蛇麻草杯”裏沸騰一片。


    杜昔在對黑暗中十幾個人頭揮揮手後,找到加紮桌前,拉過身邊的翻譯方正:“告訴死老頭,周末這場球,敢不敢跟老子打個賭!”


    方正顯然在來之前了解過一些杜昔的瘋狂想法,點點頭,大聲翻譯起來。


    “綠黑的蛇麻草杯”中的所有人來了興趣,大家放下手裏的酒杯,對著平時電視裏的明星圍過來。


    肖恩。揚因為幹瘦而深陷的眼睛銳利地掃描著跟前的杜昔。


    “怎麽賭?”方正又翻譯回快醉得人事不知的加紮問話,


    “很簡單,”杜昔拉過一個凳子,大咧咧坐在主教練旁邊,伸手搭住他厚肩膀:“周末打沙勒羅瓦,我保證帶領球隊贏球,還要進一個球,而如果我做到的話,下周放我回中國隊集訓一周。”


    方正緊張地推推眼鏡,開始一字一字翻譯杜昔的話,生怕弄錯了一個單詞。


    四周,老頭們靜了一下,可當方正翻到“進一球”時,閑來無事的老家夥們再也難以壓抑心裏激動,鼓掌狂呼起來……


    在掌聲與口哨聲中,加紮把空了的啤酒杯遞到杜昔麵前,


    “請我喝一杯,我就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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