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幫市委書記看病還要收診金?”


    胡向楠又好氣又好笑,這種能巴結上市委書記的好事別人幾輩子都求不來,有這麽一層關係祖墳上都得冒青煙,哪會有人會在這個談什麽診金的問題。


    “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我要是不收診金,不成了胡秘書你收受賄賂了?現在國家管的可很嚴格,胡秘書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千萬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啊!”陸歡嘿嘿笑道,手還是握在了空中。


    胡向楠無奈的道:“你要多少?”


    “隨緣嘍,我小本經營,收費其實不高的,一般也就是對方資產的百分之十。”陸歡嘿嘿笑了起來。


    “10%?誰會沒事把資產的百分之十放口袋裏麵,你別開玩笑了,不過是孩子被嚇著了也不是什麽複雜的病情,你怎麽能要這麽多。”胡向楠也笑了起來,從陸歡的語氣知道他是在看玩笑,不由也打趣取來。


    “哇哇哇哇,胡秘書你是卸磨殺驢,小姐的病沒治之前你說的怎麽怎麽困難,這回又說不過如此,這麽直白的抹殺勞動人民的功勞真的好嗎?”


    陸歡給途途號了一次脈,中間他和胡向楠一個勁的開玩笑,這小丫頭也沒睡醒,看來是真的不再害怕,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確認了這一點,他才把途途交還給徐少夫人,然後對胡向楠道:“胡秘書,不給錢就不給錢吧,買賣不成仁義在,友情提示你一點,有機會去地質局或者搞礦產的部門化驗一下你手下那串珠子,對你的健康有好處。”


    陸歡一指胡向楠手腕上一串圓潤的黑石珠子,看不出具體是什麽材質,但是色澤黑瑩剔透,不像玉石也不像水晶,但是顯得穩重大方,和胡向楠的氣質很配。


    這是他一個老同學辳,說不值幾個錢,胡向楠看著也真的喜歡,然後就帶在了身上。


    “好,如果你沒騙我,我給你打電話。”胡向楠對陸歡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對陸歡一笑,要過了陸歡的電話記在手機裏麵。


    很多時候知道首長的電話沒有用,需要讓首長記住你的電話,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好處上門來,陸歡剛才和胡向楠說這麽多,就是打了這麽一個伏筆,等胡向楠化驗了那串珠子,一定會給他打電話的。


    “陸歡,上樓歇一會,你還說要給圖途途開藥不是?樓上有紙筆,正好方便你寫方子。”徐少夫人作為母親,所有的心神都在孩子身上,見陸歡總算和胡秘書說完了,總算插上話提醒他不要忘了給途途開藥。


    “夫人您放心,我忘不了開藥的。”陸歡哈哈一笑,“不過我現在要趕去看戲,一會把藥房用微信發給您,容我們先走一步。”


    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個家夥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而看陸歡也沒有多解釋的意思,一拉杜綺芳的手就走,走出幾步一拍腦門折返回來,對旁邊的博美主人道:“我能借您的小狗狗用一下嗎?明天還給你。”


    “替我照顧好它。”博美主人猶豫一下,把自己的愛犬遞給了陸歡。


    剛才如果不順在陸歡,很可能她和狗狗兩個人現在都不能完整的站在這裏了,這隻小狗的命就是陸歡救的,所以如果陸歡借用這隻小狗,她並不感到到排斥。


    陸歡嘿嘿一笑,抱過這隻已經鎮定下來的博美犬,在它耳邊小聲道:“我要去找剛剛咬死你同伴的凶手,快幫我帶路。”


    這隻博美犬汪的一聲,從陸歡的懷裏竄了出去,擇定一個方向就向前小跑而去,陸歡拉著杜綺芳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姐,你們怎麽都在外麵,我的小途途沒事吧?”


    就在眾人還在思考陸歡堪比神經病的舉動有什麽意義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旁邊,一個穿著校服漂亮女孩急衝衝的從車裏衝了出來,驚訝的看著站在樓外的徐少夫人。


    “采薇?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徐少夫人驚訝的道,拉過女孩的手,忍不住上下打量。


    校服女孩急切的道:“姐,我聽說途途睡不著覺,爸爸當年去五台山求來過一個玉佛,安神效果很好,我想要不就給途途帶上。途途,途途……我看途途已經睡著了?”


    校服女孩看到在姐姐懷裏安眠的途途,有些意外。徐少夫人欣慰的笑了起來,妹妹臉上關心不是作偽,這種親人間的溫暖讓她很是感動,連忙安慰寧采薇不要擔心,一指不遠處和那隻小博美一起找路的陸歡,笑道:“是啊,要多多感謝小陸神醫,要不是他恐怕途途現在還要哭下去呢,這樣時間長了很可能累出什麽毛病來。”


    “哦,有人已經治好了途途?這……這是他?”


    校服女孩順著姐姐的水看過去,正好現在陸歡還沒有走遠,看到這個露出一個懶洋洋笑容的側臉,頓時呆住了,眼睛裏麵露出了熱切的光芒。


    “采薇,你認識陸歡?”


    徐少夫人驚訝的道。


    “之前在烽火酒吧,他救過我一次……你說,他是一個醫生?”


    校服女孩低下了頭,眼睛裏麵剛剛出現的幸福瞬間化成我見猶憐的痛苦。


    在看到陸歡的同時,她也看清了陸歡旁邊的杜綺芳,兩個人之間親昵的神態舉動,瞎子都能看出兩個人關係不一般。


    這個女孩,赫然就是之前陸歡暗訪烽火酒吧時,救下的小美女寧采薇!


    怪不得陸歡覺得徐少夫人麵熟卻想不起來,她確實和妹妹寧采薇的相貌有七分相似,也難怪陸歡會認不出來。


    當時她和陸歡報了一個名字就飲酒過量暈了過去,根本來不及知道陸歡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去烽火酒吧幾次也沒有見過這位新老板,沒有想到會在姐姐家意外重逢。


    可是大喜過望的瞬間又發現他身邊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寧采薇本剛剛還以為這次重逢是上天賜下的姻緣,轉眼之間心就沉到穀底。


    造化弄人,莫過於此。


    “是啊,他叫陸歡,一個很棒的醫生呢。等等,采薇,你不舒服?”徐少夫人終於注意到了妹妹的不同,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沒有啦,我就是才從車上下來,有些暈車。”


    寧采薇掩飾道,可是他的目光卻不自覺的往陸歡那個方向瞟,當自以為藏的很好,殊不知完全落入了姐姐的眼中。


    徐少夫人目光閃爍,拉著寧采薇道:“天這麽晚了你也別回去了,我給媽打一個電話和她說一聲,你就陪我睡吧,途途就給小保姆帶著就可以了。”


    兩姐妹一起長大,徐少夫人比寧采薇要大出八歲,在她的生長軌跡上是半個媽媽的地位。而且又因為還算是一代人,很多媽媽不理解的東西,寧采薇都可以和姐姐講。


    不過自從姐姐嫁人生子之後,姐妹兩個人說些私房話的機會就少了,今天難得聚首,又恰逢寧采薇重逢陸歡卻又發現他已有女朋友,一顆芳心早已失去了思維能力,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


    回到樓上洗了一個澡,寧采薇鑽進姐姐的被窩,抱著姐姐隻覺得心裏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


    “采薇,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陸歡?”徐少夫人輕輕撫摸寧采薇緞子似的黑發,一句話把寧采薇驚得差點從床上嚇得跳起來。


    “姐姐,你胡說什麽,我和他才見過一次的,怎麽可能喜歡呢……”寧采薇把臉埋在被子裏麵,怯怯地道。


    “才見過一次就不能喜歡了嗎?真是的,否則你以為一見鍾情這個詞哪裏來的。”徐少夫人笑著搖搖頭,“我家小采薇也有喜歡的人了,不是麽?”


    寧采薇咬著唇不說話。


    “可以你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對不對?今天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叫杜綺芳,和他是一個醫院的,很漂亮,很聰明,兩個人應該已經是情侶的關係了。”徐少夫人淡然的道。


    寧采薇趴在姐姐的懷裏,突然哭了起來。她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發現這種喜歡是如此苦澀。


    她知道姐姐的意思,是提醒她她已經來晚了,這樣飛蛾撲火的喜歡一個人是沒有希望的。


    “姐姐,我看得出來,所以我會忘了他,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不是嗎?”寧采薇揚起淚眼婆娑的小臉,求助的看向姐姐。


    徐少夫人突然笑了起來:“采薇,你錯了,姐姐可不是這個意思!喜歡就是喜歡,不能因為他喜歡別人你就放棄希望了不是?隻要他還沒結婚,你就可以把他搶過來的,就是他結婚了,其實……嘿嘿,姐姐就不說了。”


    “姐!?”寧采薇被自己姐姐的這一番話嚇呆住了,沒有想到大家閨秀一輩子的姐姐會說出這麽一段話。


    “采薇,以前我也不懂,嫁到徐家我才懂的。”徐少夫人輕輕柔柔嗓音永遠那麽好聽,“姐姐以前也有喜歡的人,那個家夥就是路過渡城而已,我的一顆心就被帶走了,可是我膽子小,隻是遙遙看著他和魏雲清搶女人,為別人怒發衝冠。後來父親希望我嫁到徐家,我稀裏糊塗地就和明禮結了婚。”


    “和魏雲清搶女人,啊,姐姐,你竟然喜歡過池家那位……”寧采薇掩住了嘴,緊張的左右張望,想起這可是徐家。


    “怕什麽,政治婚姻,其實就是一層皮,你看徐明禮有想過我們母女嗎?途途生病,他問都不問一聲,還不是在外麵花天酒地!”徐少夫人臉上現出自嘲的笑容,“不過我現在畢竟有了途途,我也就安心的相夫教子,但是我希望你勇敢一點,不用和我走上一樣痛苦的路,隨隨便便就把自己一輩子交出去。”


    “姐姐……我……”寧采薇眼裏突然現出一絲堅決,握緊了小拳頭,“我明白了,隻要他沒有結婚,我就還有希望,我要把他搶過來!嗯!”


    最後用力的一嗯,好像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青春無敵的臉上洋溢著讓徐少夫人隻能羨慕的光芒。


    “你放心,就是全世界都不理解你,姐姐也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徐少夫人把寧采薇抱入了懷裏,堅定的道,隻覺得女人這一輩子真苦,那麽簡單就會喜歡一個人,可是那麽困難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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