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喜歡你這句話!”魏雲天一拍桌子,老氣橫秋的道,“你需要什麽儀器藥物都和孫琅說,他替你解決,隻不過短時間你和那個家夥都不能離開這裏,明白嗎?”


    “明白。”汪翰流道,目送著魏雲天和孫琅離開,一直到兩個人都走出門,他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可以問問,您為什麽要……要通知我陸歡已經陷害我在前,把我從他手裏救出來嗎?”


    魏雲月站定,回頭對他一笑:“很簡單,我覺得可以犧牲自己喜歡女孩做誘餌的男人,可以算得上一個合格的隊友而已。”


    在魏雲月的字典裏麵,在自己狠,才能對別人狠。


    魏雲月似乎無意留在桌子上麵的魔方被拚成了顏色岔開的規律圖形,就好像汪翰流身上沾染的斑駁血液,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麽自己會在這裏,似乎還是不明白。


    但是有什麽關係呢?就像魏雲月救他出來的時候說的那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他還活著,就還有可以報仇的機會。


    那個少年……似乎比大滕六兵衛更強啊。


    汪翰流回想起孫琅,雖然沒有看到過孫琅真正出手,隻是帶著他躺過了警方的追捕,但是很多東西就是外行也能看出來。


    作為一個醫生他能從一個人神態步伐判斷出他的身體狀況,原本他以為大滕六兵衛就近乎人體的極限,但是現在孫琅表現出來的隻是一個側麵,他就能看出更恐怖的實力。


    其實他更難判斷出的是陸歡的實力,他感覺那個家夥應該和陸歡不相伯仲之間,但是大滕六兵衛綁架了杜綺芳,在有利的條件之下竟然還會失敗,這裏麵的原因他怎麽想也想不透。


    知道大滕六兵衛綁架杜綺芳作為人質成功之後,他就已經在收拾東西逃跑了,因為他擔心的是陸歡死亡之後他那些手下不會放過他。誰知道最後等來的結果卻是大滕六兵衛失蹤,而陸歡帶著杜綺芳安全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就知道自己必須要逃跑了,比預想中的更狼狽的逃跑。


    這之後孫琅就出現在他麵前,帶著已經慢了一步被警方包圍的他悄無聲息就掏出了警方的包圍圈,然後看見了魏雲月,讓他盡全力救活一個已經身上已經多次潰瘍腐爛的病人。


    汪翰流雖然性格大變,但是作為醫生的一些基本職業操守還是有的,檢查過了那個病人,他發現病人的心髒受損,發燒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好像有一股可怕的力量讓他的身體在不斷扭曲翻轉,身體內多次都要內出血的狀況,急需手術,最好是到醫院進行救治。


    魏雲月否定了汪翰流的建議,她說這個年輕人不能進醫院,汪翰流隻能利用現在有的這些東西,能不能救活都靠天命了。思考了片刻,汪翰流同意了,就和他現在已經再沒有可能在渡城光明長大的出現,這個世界上麵臨著同樣問題的人數不勝數。


    在簡陋的環境下,借助著最簡單的手術用品,汪翰流竟然成功的完成了他預定的手術目標。因為這個年輕人一直在發燒,所以他被感染的概率也變小了,隻是身上那股味道,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現在魏雲月給汪翰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這個年輕人,反正他現在哪也不能去,就是想買點什麽東西也需要通過孫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年輕人恢複健康,之後才有可能取得魏雲月的信任,獲得更多更重要的任務,積累自己的實力和人脈,然後再圖報複陸歡。


    汪翰流不是笨人,而且經過這些日子的種種變化他沒有變的自暴自棄,反而開始從另一個角度考慮以前沒有靜下心來思考的問題。這就是挫折讓人的成長,腳踏實地的時候,才能看到自己不足的一麵,然後轉過身來給與修改。


    魏雲月,孫琅,這些人的世界不是他能理解的,但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證明自己的價值,能者多勞自然也能獲得更多,這些東西他都是明白的,盡力做好也就是了。


    雖然最根本的目的,是為了很醜陋的仇恨,但是憤怒本也就比美好更容易變成不斷向前的動力。


    ……


    ……


    隨著時間推移,汪翰流的失蹤似乎也慢慢成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資料上他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外科醫生,連王承同都進去了,汪翰流進去是不是從某種利益角度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意思了。


    大滕六兵衛的搜捕已經有更高級別的部門參與進來,比如總參來的那位上校就把朱豐年叫過去翻來覆去的問了不下十遍同樣的問題,而陸歡、杜綺芳作為重要人證也參與調查,把一切因素都說的模模糊糊,那邊也不可能判斷真假,但是搜索大滕六兵衛的問題也變得沒有那麽緊要了,今年的國慶雖然不是整數的大慶,但是作為新一代領導班子上台後的頭一屆國慶,還有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現在華夏在和平崛起過程中,在各種國際事務中的話語權越大,風口浪尖上搗亂的人就越多,畢竟美不堅還是要努力維持他老大的地位,一超多強的格局最好永遠不要改變,但是誰知道華夏走完了自己的經濟發展,也開始向超級大國蛻變,這個場麵是任憑哪一個國家都不想看到的,所以扯後退的人就越來越多。


    各種恐怖事件,各種暴力衝突,浮躁的人心和特殊的目的混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流的是誰的血,誰是無辜誰是罪有應得,在短短時間內無法判斷,在慢長時間中則是無疾而終,或許這就是人生中一個又一個意外,在這樣關鍵節點就必須抓緊時間解決各種問題,慢慢的警方力量不得不減少在這邊的投入,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們去處理。


    幸好這個時候陸歡作為代理院長一手負責起了一中心醫院的安全工作,新招進來的一批保安雖然器宇軒昂,但是一個個眼睛裏麵的狠勁,一般人看上去都會發冷的,這樣的一群保安在醫院裏麵轉上幾圈,就是原本有醫鬧想法的病人,也不敢多說話了。


    陸歡現在雖然當了臨時院長,但辦公地點還是在中醫科辦公室,因為他就是現在一中心醫院唯一的一個中醫大夫,還因為各種事情不是天天工作,弄得現在一中心醫院的中醫科已經名存實亡。


    王承同在位的時候不把中醫當一回事,陸歡現在當上了院長,當然不可能再讓一中心醫院的中醫科這麽淒涼,第一天就把招聘啟事發了出去,向全社會廣泛征集中醫,雖然現在不是衛生局統一招聘的時候,招進來也沒有編製,但是陸歡開出來的工資已經可以和一些優秀的私立醫院相媲美了,他不信本來收入就比低一截的中醫會不動心。


    他不喜歡坐診,但必須要找一個靠譜喜歡坐診的好醫生擔任新的中醫科主任,這個任務已經迫在眉睫,必須盡快解決的。


    其他的事情陸歡還不敢亂動,正在杜綺芳的幫助下慢慢理順這裏麵的關係。王承同雖然和陸歡關係不太好,但是做院長還是比較靠譜的,一中心醫院這幾年的評審指標在渡城都名列前茅,就是比起帝都的大醫院,都不差上多少。


    “怎麽著,想把一中心醫院建設成華北第一嗎?這個老家夥,倒是有一些想法的。”


    整理著王承同的許多檔案,陸歡才發現這個老家夥一直卡著中醫科還有一些不怎麽重要科室編製名額,是想在下一年加強一中心醫院本就突出的那些科室,抓大放小,讓一中心醫院進一步發展,不全以前的高大全,而是在一些優勢的專科上成為華北突出的醫院,拚不過帝都的那些大醫院,但起碼邊上還要河北山東,那也是一中心醫院的巨大客源。


    這個想法陸歡不怎麽喜歡,他覺得一中心醫院作為一個綜合性醫院,為了減少病人的路程和時間,首先有在保證所有科室功能齊全的基礎上,才能談在某一個方麵突出建設。比如陸歡的恒溫樞,在範嫻完成臨床驗證之後,就能成為一中心醫院的特色療法,那麽一中心醫院勢必有一個非常棒的急診科。


    可是這個急診科的強大,還需要外科、骨科、呼吸科等科室實力同樣強大作為支撐才可以,否則有時間沒有足夠的技術實力,一樣不能挽救病人的生命。


    但是陸歡這樣的發展方向和王承同的想法相比,卻是需要漫長的時間積累,而且人員配置和資金投入都是現在一中心醫院財政狀況不能承受的,這樣考慮之下王承同的想法機會就是此時最好的折衷方案了。


    除非,陸歡肯把自己的錢往一中心醫院裏麵填,但這裏公立醫院,陸歡就是投入再多也不可能變成自己家的,做這種虧本買賣,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而且,用這樣的手段比王承同強,也沒有什麽意義。”陸歡少見的一時間想不出好方法來了,把在a4上剛寫的很多草稿團起來全扔了廢紙簍。


    陸歡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準備在自己的領地巡視一圈,路過傳染病科的時候,卻發現了狀況。


    “醫生,我們放棄了,您讓我們把孩子帶回去吧……”一個穿著迷彩的男人哭著拉住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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