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地方了。’


    密林外,羊腸小道邊,四目道長借著朦朧的月色,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半裏地外影影綽綽的建築群,對蝦哥一幹人等說道:‘你們仨小子帶著婷婷,自去前麵鎮上尋間客棧投宿,我也該帶著這些‘客戶’去附近義莊借宿了。’


    ‘嗯。’


    蝦哥與另外三人對視一眼後,對四目道長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師叔您也當心點,咱們明天……呃……應該說是今天了。’


    說到這兒尋思了一下,才又接著道:‘那就今天晚上戊時,還是在這兒見。’


    ‘知道了。’


    四目道長笑著點了點頭,緊跟著手上攝魂鈴‘叮鈴鈴’一搖,徑直頭也不回地引領著一群‘老兄’,往一旁偏僻岔道上義莊的方向去了。


    ‘呯呯呯……’


    ‘陰人上路,陽人回避。陰人上路……’


    隨著這一眾‘老兄’的腳步聲,以及四目道長吟唱般的提示聲漸行漸遠,轉眼間,他們這一行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這蒼茫的夜色中……


    ‘我們也走吧。’


    眼見四目道長一行業已走遠,蝦哥大手一揮,便帶著三人往前麵鎮上趕去。


    約莫行有三五分鍾,一幹人等便來到了鎮上,由於之前這一路上出了不少幺蛾子,眾人也有些累了,當下也無心細看,便隨意找了家客棧,上前敲起門來。


    ‘嘭嘭嘭……’


    ‘來了,來了……’


    聽到敲門聲,裏麵的店夥很快便舉著油燈,打著哈切將門打了開來,‘諸……諸位客官,你……你們這……是要住店?’


    ‘廢話!’


    店夥這頭話音甫落,生哥見人說話時麵露遲疑之色,便徑直上前懟道:‘這尼瑪不住店,還到你家來玩秉燭夜談,暢聊銀生啊?’


    ‘額嗬嗬……’


    那店夥借著燈光稍一打量這貨,覺著這丫不是啥好打發的主,忙尬笑道:‘客官說笑了,這秉燭夜談暢聊人生本是一大雅事,隻是……隻是……’


    說到這兒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任婷婷,便又欲言又止起來。


    ‘隻是什麽?你小子倒是快說啊!’


    一旁的才哥看的心急,恨不得將這丫的拎起來如竹筒倒豆子般,將要說的一次性倒個幹淨才好,當下便徑直上前追問起來。


    那店夥眼見這比一副凶巴巴的造型兒,好像誰都欠他二五八萬似的,這尼瑪剛要開口,又給嚇得縮了回去。


    ‘好了,好了,小二哥不想說便不說吧。’


    老話講‘旁觀者清’,一旁的蝦哥作為社會老油條一根,察言觀色之下,心知這店夥定是見他們仨光棍兒深更半夜噠,竟帶一年輕女子來投宿本就心有疑惑,外加上生哥又特麽亂帶節奏,這尼瑪八成是把事情往……咳咳……那個三鷹戰那啥方向上歪了。


    而這小鎮咩,畢竟又是個小地方,這民風還是較為淳樸滴,這尼瑪陡然間貌似出了這款在後世來說都頗為前衛之事,這也就難怪人店夥有些被震到了。


    蝦哥心念電轉間自認想明白七七八八後,便上前解圍起來,‘小哥,你隻說你們這店有沒有帶著四間獨立上房的小院,若是有的話,我們就在你家歇息一晚。’


    他說這話時,特意將‘獨立’倆字加重了些,外加上話音甫落,又從衣兜裏掏出了七八塊大洋來掂量著,當下有了他不著痕跡的重點強調,加上孔方兄開路,那夥計頃刻間便樂得見牙不見眼,‘有的有的,諸位客官請隨小人來。’


    說著,便輕描淡寫地從蝦哥手中接過了大洋,將眾人讓進了店內。


    ‘哼,先前搞得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遇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店家咩!’


    才哥一貫大大咧咧,先前這一係列的細節變化直接就被其無視了,這貨先是冷哼一聲,隨後鄙視的看了一眼那夥計緊攥在手裏的大洋,冷笑道:‘合著這尼瑪隻是掏錢的速度慢了一點,看來還是我想岔了。’


    ‘那可不是。’生哥也忙在一旁附和。


    ‘額嗬嗬……客官,您二位這可是錯怪小人了。’一旁帶路的夥計聽到這話,忙苦笑道:‘小人先前之所以多問一句,主要是近來這附近幾個鎮子頗有些不太平,短短數日之內,便有好些個大戶人家的女眷在足不出戶的情況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給玷汙了,而你們三位又……又……’說著,又將目光掃向了一旁的任婷婷,開始閉口不言起來。


    ‘尼瑪……原來是被人當成江南四大銀蝦中人了。’見到這一幕,再結合店夥先前說的,蝦哥心頭一震,當即便回味過來。一旁的任婷婷反應也是不慢,瞬間便鬧了個滿臉通紅,當下可說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桀桀桀……’


    卻說這生哥與才哥二人本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亂滴貨色,先前在聽到店夥說到有附近大戶人家的女眷被人玷汙時,倆貨還搓著手露出一副極度猥瑣滴笑容,坐等這店夥披露具體細節,以便於滋潤一下一向空虛寂寞冷滴精神世界。


    誰知,這尼瑪這丫的說到一半閉口不言不說,還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任婷婷,倆貨就算再是反應遲鈍,這一下也是看出來了,合著人這是把他們仨當成采花大盜,而這任婷婷便是那不幸被擄滴女眷之一了。


    ‘王粑淡,釀希匹,mmp……’


    倆貨臉上一黑對視一眼,便嘴裏祭出各款芬芳,準備衝上前去將那店夥海扁一頓再說。


    ‘慢來!’


    卻在此時,但見一旁人影一閃,卻是蝦哥擔心倆貨手下沒個輕重將人玩壞,當下連忙上前將此二人攔了下來。


    ‘生哥、才哥且聽兄弟一言,這小哥隻是對我等有所誤會而已,外加上這特麽黑燈瞎火的,人也沒法看清咱濃眉大眼兒滴正麵形象,咱也沒必要得理不饒人不是?’


    這頭說著,便不動聲色的將倆貨拉到了一邊,緊接著又轉過頭來對那店夥頻遞眼色,示意這丫的麻溜知個錯,悔個過先。


    ‘額嗬嗬……’


    這店夥不愧為是服務業老司機,見到蝦哥的提示後,當即尬笑著就坡下驢,‘兩……兩位爺息怒,這位爺說得對。’


    說著又看了蝦哥一眼,又繼續道:‘小人有眼無珠,錯將好人當成賊人了,都是小人的錯。’這尼瑪說到這兒又啪啪扇了自個倆耳光,才又繼續哭喪著臉道:‘隻是這也不能全怪小人,若是真個遇上那賊人,還敢容留其投宿……這要是讓那些深受其害的大戶們知道了,小人我……我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行了行了……’


    眼見店夥認錯,生哥揮了揮手,學著蝦哥的語氣回道:‘下回擦亮你那鈦合金汪眼,別再認錯人被人k死就不值了,前麵帶路吧。’


    ‘是是是……多謝這位爺諒解,小人這就帶路。’店夥雖不知啥是鈦合金汪眼,但也知道生哥這是不跟他計較了,當下忙連聲應好,說話間便帶著他們這一幹人等朝後院走去。


    一行人穿過大堂,再經過數道回廊之後,很快便來到一個小院裏,眾人稍作打量,覺著此處環境也算是頗為幽靜雅致,當下便打發了店夥,開始分配起房間來。


    鑒於近來這一帶有銀蝦出沒,頗不太平,這身為妙齡女子的任婷婷,以及實力渣渣的才哥,自然就被安置到了居中的客房了。


    至於蝦哥與生哥二人,自然是分居左右,負責他們這一行的安全了。


    分配好房間又互道晚安後,蝦哥便來到靠西邊院牆根的一間房間外。這比打開房門進去以後稍作打量,確定沒有異常之處後,也不睡覺,徑直掏出一遝符籙,開始往門窗牆壁上貼了起來。


    ‘嘿嘿……搞定!’


    約莫三二分鍾後,這比停下了手上動作,再次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疏漏之處後,這才笑著拍了拍手,擺出一副打完收工滴造型兒。


    這比之所以貼這個,那也不是吃飽了撐的,主要是當下這個時間點已近卯時,正是他當下這個階段修煉功法的最佳時段,他可不想因為附近一帶近來不太平,便影響到自家的修行,畢竟,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尼瑪真要是春怕風夏怕熱,秋怕蚊蟲冬怕雪,那還說什麽求道談什麽超脫,直接回家吃媽媽炒飯得了。


    當然,話雖如此,這必要的防護手段還是要有滴。


    這比作為苟道中人,深明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他貼的這些符籙看似簡單,其實卻是以此布下了一個簡易的防禦陣法,若是在他修煉之時有那不講武德之輩,想要趁人之危,這陣法也能抵擋一二,為他爭取到必要緩衝的時間。


    布置好防禦手段後,這比先是做了一番類似於五禽戲的動功導引,緊接著便以站樁姿態抱元守一。


    由於他當下築基圓滿,已開始進入煉氣化神大周天功法的修煉段位,當下隻用了三二息功夫,便進入了識神退位,元神主事的狀態。


    恍恍惚惚,杳杳冥冥之中,便有一團先天元陽之氣感應天時,自丹田出至會陰,隨後沿這比陽維脈自左側腰際緩緩向上升起……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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