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1


    一晃數日,林方並未離開煉血穀,這對付唐門之事,卻是為眼前頭等大事,而在此期間,少陵自然是自血羅刹處聽得林方的真實身份,自是前來與之親近,林方心中對自己這個哥哥倒是並未似血羅刹一般。


    在少陵口中,林方得知兩人竟然是大唐前朝天運國皇室貴胄,其祖父竟然是朝中首輔,其父也是飽讀之人,血羅刹當年含憤出穀,在天運國境內與敵人殊死相搏,身受重傷,卻是被其父所救,因其受傷極重,故而便在相府中一住便是數月時光。


    這數月中林朝安對金鈴(血羅刹)自是噓寒問暖,無微不至,這林朝安本是書香門第,不似江湖中人那般豪氣,卻也多了幾分儒雅,幾分溫柔體貼,兩人正是當齡,日久自然生情,直至此刻,血羅刹方明白師妹當時的心境,自此對玉羅刹心中的恨意自然也就消失的一幹二淨,竟然在相府中安定下來,後來為林家生了兩子,日子過得倒也舒心。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此正是林方出生的第二年,老皇爺身染重疾,不治而亡,身下兩子均是無能之輩,恰這林朝安乃是皇帝的親侄子,自幼便得老皇爺疼愛,臨死之前竟是立下詔書,將大位傳於林朝安。


    所謂福禍相依,搖身變為九五之尊,這在常人看來,自然是求之不得之事,然而相府上下卻是一片愁眉不展,隻因老皇爺那兩個皇子雖然沒什麽本事,野心卻是極大,自宮中太監處得知老頭子立下遺詔,雖不能完全確定,但兩人均心中有所懷疑,故而暗中請了兩道高手。


    那一夜相府上下雞犬未留,血流成河,血羅刹帶著幼子逃出長州,卻仍是被人追殺,一路奔逃自是不辨方向,一路奔行,此女回想平日幸福種種已然不在,那疼她愛她的丈夫已然斃命在賊子的刀口之下,心中自是哀傷無限,當真是想死在敵人刀下,也可免去了這剜心之痛,隻是壞中林方尚小,長子林俊(少陵原名)又是不知下落,若是自己就這般死了,緣何對得起已然死去的丈夫?


    然而身後追兵卻是轉瞬及至,此刻她恰好見到前方一座小廟,似是有燈火傳出,故而將林方安置在廟門外,自己出去引開追兵,後輾轉逃回煉血穀,回想起當晚偷襲相府的黑衣人施展的火焰手,方猜出對方乃是來自煉血穀之人,但另外一撥,她卻如何呀想不到。(.)


    自此之後,血羅刹將為夫家複仇一事牢牢記在心間,這也便成了她苦心修行的唯一動力。


    林方輕皺眉頭,聽著少陵緩緩講述過後,長長出了口氣道:“二弟,其實你也該體諒母親的心情,這麽多年一個女人心中除了仇恨,別無其他,她心中自是愁苦無限,心理上多多少少會有些魔障,當初她見你身受重傷而失憶,自是不希望你再卷入這場仇恨中來……”


    林方知少陵定是勸自己原諒血羅刹,但既是心結,哪裏那般容易便能解開,他隻是擺了擺手,淡淡地道:“大哥,這仇自然是要報,但仇恨並未全部,當日在萬魔島回轉中原之時,魔琴穀的飛雲姑娘叫我向你帶話,言及若是你有時間,往魔琴穀一趟,她在等你!說實話,飛雲姑娘品貌皆是上品,若是你能將她取回來也算不錯!”


    少陵聞言,先是一怔,旋即麵色轉紅道:“那……那是你說的那般?我隻是答應幫她一個忙而已?”


    林方見其神色哪裏還不知道這家夥的心思,隻是口上死撐罷了,於是調笑道:“唉,既然如此,小弟正好有些糾結,既然大哥對她沒有哪方麵的想法,那小弟就不客氣嘍!”


    少陵此刻已然是滿麵通紅,不知該說什麽?恰在此時,林方驟覺耳朵生疼,已然是被人提了起來,他心知定然是流星,自然不敢運功相抗,隻好任由她。


    少陵在一旁幸災樂禍道:“好了,天色不早,待穀中之事了卻後,我便前往魔琴穀一趟,屆時你要不要陪我走上一遭啊?”言罷,閃身離去。


    林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旋即扭頭過來,見流星滿臉怒色地看著他,忙嘻嘻一笑道:“我這不是想逼那小子說實話嘛,哎呦,你輕點……”


    流星見他麵上的痛苦之色不似是裝出來的,忙鬆了手,可誰知這手剛一鬆開,纖腰便被林方抱住,隨即一陣男子氣息襲來,雙唇已然是被林方堵住,此女不禁周身一陣酸軟無力,嚶嚀一聲倒在了男子的懷中。


    林方一雙大手在流星身上來回肆虐,惹得她渾身燥熱難耐,纖手不覺伸入了林方的衣襟之中……


    兩人纏綿半晌,但終究不是沒有什麽結果,不禁均坐在床頭喘著粗氣。


    正在這當口,明月卻是俏生生得出現在屋門內,俏臉微紅,恐怕是方才兩人的舉動均被明月看在眼中,此女此刻胸口在不住的起伏著,耳根發紅,正是情~欲上湧的表現,隻是此刻屋內的兩人卻是倍感尷尬,兩人親熱之時竟然還有外人在。


    流星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嬌嗔一聲,站起身形道:“明月師姐是幾時來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還是師父她老人家有什麽賜示?”


    明月長出一口氣,掩住激動的心情,緩緩道:“不錯,今日清晨穀主來找娘親,稱幽靈師伯已然探聽到了那四位長老之言,今夜唐門便會潛入穀中,恐怕今日要有一番惡戰!這是娘親的安排,你們聽仔細了!”此女隨後將穀中安排講與兩人,臨行之前,竟是大有深意地看了林方一眼


    後者發覺明月此刻眼中竟含有絲絲媚態,不禁令其想起了當年在霸州南山上那香豔的一幕,小心肝登時不爭氣地撲通通跳個不停。


    流星見林方神色有異,見其眼神盯著門口之處,不禁重重哼了一聲道:“你很想麽?若是想,便助我早日進階極境,哼!”林方聞言忙收回目光,嘻嘻一笑道:“你早已是武尊巔峰的實力,若是勤加修煉,怕是不出半年便能進階極境了!”


    流星點了點頭,道:“不過最近修煉之時,我總是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似乎這真魔三篇哪裏出了問題一般!”


    兩人遂安定心神,將各自修煉中遇到的問題逐一說出,相互印證一番,但仍是了無頭緒,流星所言的瓶頸林方在突破極境之時雖然未曾遇到過,但而後的修煉也是逐步緩慢下來,他心中明了,這修煉之事不能強求,若是過於執著武道修為進境,說不準便會真正的入魔,這魔道中人之所以稱之為魔道,並未均是魔頭,而是因其修煉的功法邪異,加之行為恣意妄為,不合禮法,故而稱之為魔道。


    隻是若心中執念太深有無法得以實現,那心中便會心魔叢生,真正的化身成魔,而今的血羅刹恐怕便是在人魔之間徘回,若是有朝一日大仇的複,也不知能否迷途知返。


    “流星,你修行是為了什麽?”林方突然出口問道。


    流星沉吟半晌後,緩緩道:“我自幼蒙師父收養,以前修煉自然是為了報答師恩,我便勤加修煉,故而在穀中年輕弟子中可以說鮮有敵手,後來遇到你之後,隨你修習真魔三篇,修為更是大進,可近來卻心中想著能早日進階極境,一來成為你的臂助,不至拖累於你,二來……”說道此處,流星臉上竟是升起一團紅霞,嬌羞無比,看著林方。


    後者微微一笑道:“是啊,近來你不但是遇到修為瓶頸,且心中執念太深,要知道魔修大都隨性而為,不會羈泥與世間禮法,故而魔修是更接近天道的存在,而今你心中有這麽多執念,自然是較之道家修行更多牽絆,怎會不遇到問題?”


    流星聞聽他所言倒也入情入理,不禁啐了她一口道:“哼,還不是因為你這廝整日裏的猴急表現,我才會這般著急麽?”


    林方探手將其拉入懷中道:“難不成你便不猴急麽?我知道,當年我與明月那一段陰錯陽差,你至今仍是縈繞於懷,始終不肯釋展,故而才會這般較真,對麽?”


    流星並未借口,而是幽幽歎道:“方才你向少陵探問家事,既然知道了當年仇敵,是不是打算要為家族複仇呢?”


    “本來我沒有此打算,不過我也不希望少陵因複仇有什麽事,若是你不想我再卷入另一宗殺戮之中,我不理會便是!”林方見流星神色中有些淒苦,不禁安慰道,旋即他又是想到,流星定然不會因為自己報仇而這般表現,那麽她可能是由自己而想到了她的身世。


    念及至此,他忙將流星那柔軟的嬌軀僅僅摟在懷中道:“流星,其實你也不必這般愁苦,至少你現在還有我,不是麽?如果你也似我這般,縱是找到了親人,又能如何?還不是徒增愁悶罷了?”


    流星點了點頭,但是她作為局外人,始終覺得血羅刹並非似表麵那般對他絕情絕義,當年得知他失憶後,也許當真是為了保護他,所以趕他出穀也說不定,又是幽幽歎了口氣。


    此刻已然是夕陽西沉,穀中山風漸起,吹入屋中,帶來陣陣泥土氣息,隻是在這恬淡的氣息中,林方仿佛聞到了濃鬱的血腥之氣,不禁喃喃道:“今夜,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命喪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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