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縣外等待沒多久,大理寺少卿白嚴官就過來了。
這一次他是按照秩序來巡視高安縣,主要查查高安縣是否有什麽地方與描述的不符合。
本來以前是不需要這樣的,可是自打蝗蟲的事情過後,當今陛下李世民親自下令,必須得重視各個縣城的建設,建造各地水池,所以才會有了這麽一遭。
看到前方的馬車,劉有為立即上前一步,而白敬德則是落在他後麵一點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前方的馬車停了下來。
接著護衛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何人攔路?”
“請問馬車裏的是白嚴官白少卿嗎?下官乃是高安縣縣令劉有為,聽聞白少卿來了高安縣,特此在這裏等候。”
高安縣目前由縣令劉有為做主,一見到劉有為恭敬迎接,所以高安縣的所有官員,也都是以禮代之,紛紛對眼前的馬車行禮。
“少卿大人,我們怎麽辦?”馬車那邊,問護衛如此道。
裏頭的白嚴官想了想,回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劉縣令他們有這份心意,也知道我們是誰,我們豈能自己欺騙自己,繼續躲在馬車裏隱藏身份裝作沒有看見呢?”
“隨我去見劉縣令吧,不能落了咱們大理寺的名聲。”
說罷,白嚴官從馬車上站了起來,雙手拍了拍袖子,便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便見一些人正站在馬車前,見白嚴官出來,便連忙向他一拜。
“見過少卿大人,早聞少卿大人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方知所言非虛。”
白嚴官微微擺手,他看向劉有為笑了笑,說道:“本官也早聞高安縣縣令,能力很強,本事一流,手眼通天,今日一見,本官也覺得所言非虛。”
劉有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他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絲慌色,說道:“少卿大人寥讚了,和少卿大人相比,下官那就是這個……”
說著,他露出了小拇指,指著小拇指的指甲,說道:“和少卿大人您相比,那下官是根本沒得比。”
白嚴官深深看了劉有為一眼,黑色的眸子,裏麵沒有一點波瀾,盯得劉有為訕訕收回手指頭。
下一刻,他不由得移開了視線,心裏對白嚴官的為人,也越發有了一個大概模板。
“咳咳。”劉有為幹咳了一聲,笑道:“少卿大人,你們遠道而來辛苦了,下官已經為你們備好接風洗塵之地。”
聞言,白嚴官不以為意,收回視線,淡淡道:“劉縣令,先不說那些,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本官道來到,那麽本官的來意,你可清楚?”
“知道知道。”劉有為點頭道:“最近兩個月高安縣遇到的諸多大事,以及案子,下官都已經整理好了卷宗,就放在了縣衙裏麵。”
“那好,我們過去吧!先辦完事情再說。”白嚴官說罷,便自顧自走回馬車。
隻留下原地鬆了口氣的一眾高安縣官員。
…………
幾個時辰後。
白嚴官在縣衙徹底查完了卷宗,伸了個懶腰,然後拿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著,不由笑道:“劉縣令最近兩個月,高安縣你治理不錯啊。”
“哪裏哪裏。”劉有為擺了擺手,謙虛道:“這一切不過都是百姓們自己自食其力,我在其中隻是起到了引導作用,談不上什麽大功勞的。”
“不驕不躁,不錯,不錯不錯。”白嚴官很滿意的點頭。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到不適時宜的聲音驟然響起。
白嚴官手下護衛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拱手道:“報告少卿大人,縣衙外有人來自首了。”
“自首?!”
劉有為和白嚴官聞言,全部都是愣住了。
劉有為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還會有人鬧出這麽一個事情。
什麽自首啊??
最近他沒解決的案子也就兩個,一個是高安縣首富盜竊案,一個是辯機殺人案。
難道說……
是這兩個案子,其中一個案子的凶手來自首了,可為什麽要挑選在這個時候啊?
他人都傻了。
下意識的,劉有為抹去額頭汗液,偷偷的看向了旁邊的白嚴官。
白嚴官此時眉頭緊皺,淡淡道:“確定是有人來自首嗎?不是什麽無故喧嘩?”
護衛點頭道:“少卿大人,不會錯的,我看許多百姓都說盜竊案的凶手終於抓到了,說是官府太厲害了。”
“但是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個凶手是自己自首的,並不是高安縣的執法人員所抓獲的。”
“是嗎,這就奇怪了。”白嚴官皺眉,旋即看向劉有為,淡淡道:“劉大人,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嗎?我剛才查完了高安縣近幾個月所有卷宗,都沒有發現這個盜竊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話音落下,劉有為渾身顫抖。
他不敢去直視白嚴官,因為心裏有鬼!!
“少卿大人,我……我……”
“快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謊報當地治安情況,我想為官多年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白嚴官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就自己在縣衙裏待的這麽幾個時辰時間,就有卷宗沒有記錄在案的事情發生了。
白嚴官可不相信,劉有為所隱瞞的隻有這一件事。
“少卿大人,我……我我我……”
劉有為哆嗦著嘴唇,旋即跪下去道:“我有罪,我有罪啊!我的確還隱瞞了一些事情。”
聞言,白嚴官微微一愣。
下一刻,他怒不可遏!
“快說,把你隱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給我說出來!”他曆聲道。
“是是是!!”
劉有為連忙點頭,然後就將辯機殺人案給說了出來。
劉有為本身能力還是很厲害的。
來高安縣當了縣令兩個月時間,也就隻有辯機殺人案,然後盜竊案還沒有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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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方麵是真的做到了盡善盡美。
白嚴官聽完後,眼眸微微鬆軟幾分,他當大理寺少卿挺久了,當即也知道劉有為是個能人,隻是太講究完美了。
當然,事情是不是劉有為所說的那樣,隻隱瞞了兩件事,這件事還不能下定決論,他之後還得繼續調查。
“那麽,那個辯機和尚殺人案,解決了嗎?”
白嚴官繼續道:“你知道的,高安縣畢竟隸屬於長安城,這裏的問題朝廷很重視,如果你還沒有解決,朝廷隻能派遣新的官員過來了。”
“盯著這個位置的人,可是多的很。”
“這……”
話音落下,劉有為躊躇了。
一般而言,審判一地官員是否下任,自然不會如此吹毛求疵,隻因為兩件事情沒及時解決就下任。
可這裏是長安城周圍,是天子腳下!再加上朝廷裏,五姓七望對一個非世家人上任縣令很不滿意,所以隻要治理一有漏洞,他們就會如同餓狼一樣,瘋狂的撲咬上來,直到把縣令換上他們滿意的人上任。
劉有為也是清楚這個事情,所以幾天前才會迅速想要解決辯機殺人案,可是三天以來,案子沒有得到任何的進展。
今天要是不給白嚴官,一個滿意答複,劉有為確定自己的烏紗帽肯定保不住了。
劉有為顫抖著厚重嘴唇,自打護衛進來後沒敢直視白嚴官,此時也看向了他。
“解決了嗎?”白嚴官再次問道。
“解……解決了。”劉有為哆嗦道:“這起案子,那個辯機和尚就是凶手。”
“現場所有的證據,都指正了是辯機和尚殺人了。”
“是嗎?”白嚴官挑了下眉,他如何不知道劉有為這是在倉促做下決定。
盡管如此,他還是打算賣給劉有為一個麵子。
亦如秦文遠的那句話,真相固然重要,可是有的時候,有些東西往往比真相更重要。
白嚴官也不是世家官員,再加上最近陛下公開對峙世家,這也讓他把世家作為假想敵。
如果劉有為出錯了,假想敵的人就會上任高安縣縣令,變向皇權的力量就會縮減一分,這不是他所要看到的。
“既然如此,那你到時候把辯機殺人案整理一份卷宗給我。”白嚴官笑道。
聞得此言,劉有為鬆了口氣,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明白了,少卿大人。”
“好了,這起案子算是解決了,想必跟隨我過來高安縣的世家官員,他們也沒辦法挑你的刺,走吧,我們去看看盜竊案的凶手。”
說罷,白嚴官起身向前走去。
劉有為也連忙跟了上去。
路上,白嚴官多嘴了一句,“劉縣令,你確定沒有其他事情隱瞞我了嗎?我還算好說話,但要是你還隱瞞了事情,被跟隨我過來的世家官員查探到,你就很難辦了。”
劉有為點頭道:“放心吧,少卿大人,我已經沒有其他隱瞞事情了。”
“是嗎,那就好,走吧。”白嚴官笑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去。
…………
大堂。
盜竊案犯人被五花大綁押解在地。
長樂看著那人,詫異道:“夫君,這年頭怎麽還會有凶手自己自投羅網?難道……”
長樂頓時眼眸一亮,她想到了自家夫君秦文遠曾經說過,辯機殺人案的凶手最後會自投羅網。
一想到這裏,長樂不免驚喜問道:“難道,他就是夫君你所說的真正的凶手?辯機殺人案的凶手?”
聞得此言,秦文遠還沒有表態,一旁的高陽頓時坐不住了,“他就是凶手嗎??”
那雙眼睛看向被五花大綁的人,眼神無比複雜。
或許是喜於對方殺了小三秋琳,為她解氣,又或許是憤恨於對方害辯機關入了大牢。
心情無比複雜。
秦文遠笑了一聲,古代就是古代啊,哪怕是被後世傳為浪蕩女的高陽公主,再怎麽浪蕩,也是有鍾情的一麵。
“這個人,隻是參與者。”
秦文遠淡淡道。
“參與者??”
兩名公主皆是一驚。
與此同時,前方白嚴官和劉有為齊齊走出,由劉有為上堂,白嚴官則作為陪審,展開了這一起殺人案的判決。
在判決中,案犯乃是林宅的下人,因為不滿林宅每月發出的月俸,所以才心生盜竊之心。
發生盜竊案的時間,過了一日後就辭去了在林宅的工作,時間上已然是對上。
然後,案犯又交代了如何作案的細節,通通都與盜竊案還沒有解開的疑點對上。
這個前來自首的案犯,赫然就是真正的凶手!!
得知這件事情後,林宅老爺手指顫抖的指著下人,恨鐵不成鋼道:“小辛,你竟然會嫌棄我們宅子裏的月俸低,你你你……要是低的話,你大可直說就是了,你我二人之間那麽多年情分,作為老爺的我難道還不會給你漲薪酬嗎??”
“何必落得去盜竊啊,唉……”
說完之後,林宅老爺還憤憤的甩開袖子。
“老爺,我……”小辛心有觸動,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在小辛的心裏,林宅的老爺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
不然實行盜竊的時候,他又何必去找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宅邸盜竊,直接在自己閉著眼睛都能走路的林宅盜竊不好嗎?
也正是因為林宅老爺心地寬厚,所以小辛才會去其他地方實行盜竊。
此時此刻,主仆二人上演了一出感情深厚的畫麵。
劉有為看的很是舒服,看小辛的姿態,他就知道這個案子是徹底落實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盜竊案縣衙裏明明沒有掌握到任何線索,為什麽小辛會突然上門自首了呢?很奇怪啊!
算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吧。
劉有為笑了一聲,打算直接一錘定音了。
然而此時此刻,秦文遠卻是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背,夫妻同心,長樂第一時間就明白自家夫君要做什麽了。
她頓時之間鬆開了拉住秦文遠的手,任由秦文遠走了出去。
“大人,我找到凶手了。”
秦文遠淡然自若的聲音,驟然響起。
頓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劉有為見到是秦文遠,沒好氣道:“秦公子,這個我知道,我正準備敲定了,你放心吧,會處理好盜竊案的。”
“不不不。”秦文遠搖頭,笑道:“大人,我的意思是說,辯機殺人案的真正凶手就在這個縣衙裏麵,我們隨時可以進行抓捕。”
這一次他是按照秩序來巡視高安縣,主要查查高安縣是否有什麽地方與描述的不符合。
本來以前是不需要這樣的,可是自打蝗蟲的事情過後,當今陛下李世民親自下令,必須得重視各個縣城的建設,建造各地水池,所以才會有了這麽一遭。
看到前方的馬車,劉有為立即上前一步,而白敬德則是落在他後麵一點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前方的馬車停了下來。
接著護衛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何人攔路?”
“請問馬車裏的是白嚴官白少卿嗎?下官乃是高安縣縣令劉有為,聽聞白少卿來了高安縣,特此在這裏等候。”
高安縣目前由縣令劉有為做主,一見到劉有為恭敬迎接,所以高安縣的所有官員,也都是以禮代之,紛紛對眼前的馬車行禮。
“少卿大人,我們怎麽辦?”馬車那邊,問護衛如此道。
裏頭的白嚴官想了想,回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劉縣令他們有這份心意,也知道我們是誰,我們豈能自己欺騙自己,繼續躲在馬車裏隱藏身份裝作沒有看見呢?”
“隨我去見劉縣令吧,不能落了咱們大理寺的名聲。”
說罷,白嚴官從馬車上站了起來,雙手拍了拍袖子,便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便見一些人正站在馬車前,見白嚴官出來,便連忙向他一拜。
“見過少卿大人,早聞少卿大人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方知所言非虛。”
白嚴官微微擺手,他看向劉有為笑了笑,說道:“本官也早聞高安縣縣令,能力很強,本事一流,手眼通天,今日一見,本官也覺得所言非虛。”
劉有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他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絲慌色,說道:“少卿大人寥讚了,和少卿大人相比,下官那就是這個……”
說著,他露出了小拇指,指著小拇指的指甲,說道:“和少卿大人您相比,那下官是根本沒得比。”
白嚴官深深看了劉有為一眼,黑色的眸子,裏麵沒有一點波瀾,盯得劉有為訕訕收回手指頭。
下一刻,他不由得移開了視線,心裏對白嚴官的為人,也越發有了一個大概模板。
“咳咳。”劉有為幹咳了一聲,笑道:“少卿大人,你們遠道而來辛苦了,下官已經為你們備好接風洗塵之地。”
聞言,白嚴官不以為意,收回視線,淡淡道:“劉縣令,先不說那些,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本官道來到,那麽本官的來意,你可清楚?”
“知道知道。”劉有為點頭道:“最近兩個月高安縣遇到的諸多大事,以及案子,下官都已經整理好了卷宗,就放在了縣衙裏麵。”
“那好,我們過去吧!先辦完事情再說。”白嚴官說罷,便自顧自走回馬車。
隻留下原地鬆了口氣的一眾高安縣官員。
…………
幾個時辰後。
白嚴官在縣衙徹底查完了卷宗,伸了個懶腰,然後拿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著,不由笑道:“劉縣令最近兩個月,高安縣你治理不錯啊。”
“哪裏哪裏。”劉有為擺了擺手,謙虛道:“這一切不過都是百姓們自己自食其力,我在其中隻是起到了引導作用,談不上什麽大功勞的。”
“不驕不躁,不錯,不錯不錯。”白嚴官很滿意的點頭。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到不適時宜的聲音驟然響起。
白嚴官手下護衛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拱手道:“報告少卿大人,縣衙外有人來自首了。”
“自首?!”
劉有為和白嚴官聞言,全部都是愣住了。
劉有為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還會有人鬧出這麽一個事情。
什麽自首啊??
最近他沒解決的案子也就兩個,一個是高安縣首富盜竊案,一個是辯機殺人案。
難道說……
是這兩個案子,其中一個案子的凶手來自首了,可為什麽要挑選在這個時候啊?
他人都傻了。
下意識的,劉有為抹去額頭汗液,偷偷的看向了旁邊的白嚴官。
白嚴官此時眉頭緊皺,淡淡道:“確定是有人來自首嗎?不是什麽無故喧嘩?”
護衛點頭道:“少卿大人,不會錯的,我看許多百姓都說盜竊案的凶手終於抓到了,說是官府太厲害了。”
“但是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個凶手是自己自首的,並不是高安縣的執法人員所抓獲的。”
“是嗎,這就奇怪了。”白嚴官皺眉,旋即看向劉有為,淡淡道:“劉大人,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嗎?我剛才查完了高安縣近幾個月所有卷宗,都沒有發現這個盜竊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話音落下,劉有為渾身顫抖。
他不敢去直視白嚴官,因為心裏有鬼!!
“少卿大人,我……我……”
“快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謊報當地治安情況,我想為官多年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白嚴官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就自己在縣衙裏待的這麽幾個時辰時間,就有卷宗沒有記錄在案的事情發生了。
白嚴官可不相信,劉有為所隱瞞的隻有這一件事。
“少卿大人,我……我我我……”
劉有為哆嗦著嘴唇,旋即跪下去道:“我有罪,我有罪啊!我的確還隱瞞了一些事情。”
聞言,白嚴官微微一愣。
下一刻,他怒不可遏!
“快說,把你隱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給我說出來!”他曆聲道。
“是是是!!”
劉有為連忙點頭,然後就將辯機殺人案給說了出來。
劉有為本身能力還是很厲害的。
來高安縣當了縣令兩個月時間,也就隻有辯機殺人案,然後盜竊案還沒有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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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嚴官聽完後,眼眸微微鬆軟幾分,他當大理寺少卿挺久了,當即也知道劉有為是個能人,隻是太講究完美了。
當然,事情是不是劉有為所說的那樣,隻隱瞞了兩件事,這件事還不能下定決論,他之後還得繼續調查。
“那麽,那個辯機和尚殺人案,解決了嗎?”
白嚴官繼續道:“你知道的,高安縣畢竟隸屬於長安城,這裏的問題朝廷很重視,如果你還沒有解決,朝廷隻能派遣新的官員過來了。”
“盯著這個位置的人,可是多的很。”
“這……”
話音落下,劉有為躊躇了。
一般而言,審判一地官員是否下任,自然不會如此吹毛求疵,隻因為兩件事情沒及時解決就下任。
可這裏是長安城周圍,是天子腳下!再加上朝廷裏,五姓七望對一個非世家人上任縣令很不滿意,所以隻要治理一有漏洞,他們就會如同餓狼一樣,瘋狂的撲咬上來,直到把縣令換上他們滿意的人上任。
劉有為也是清楚這個事情,所以幾天前才會迅速想要解決辯機殺人案,可是三天以來,案子沒有得到任何的進展。
今天要是不給白嚴官,一個滿意答複,劉有為確定自己的烏紗帽肯定保不住了。
劉有為顫抖著厚重嘴唇,自打護衛進來後沒敢直視白嚴官,此時也看向了他。
“解決了嗎?”白嚴官再次問道。
“解……解決了。”劉有為哆嗦道:“這起案子,那個辯機和尚就是凶手。”
“現場所有的證據,都指正了是辯機和尚殺人了。”
“是嗎?”白嚴官挑了下眉,他如何不知道劉有為這是在倉促做下決定。
盡管如此,他還是打算賣給劉有為一個麵子。
亦如秦文遠的那句話,真相固然重要,可是有的時候,有些東西往往比真相更重要。
白嚴官也不是世家官員,再加上最近陛下公開對峙世家,這也讓他把世家作為假想敵。
如果劉有為出錯了,假想敵的人就會上任高安縣縣令,變向皇權的力量就會縮減一分,這不是他所要看到的。
“既然如此,那你到時候把辯機殺人案整理一份卷宗給我。”白嚴官笑道。
聞得此言,劉有為鬆了口氣,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明白了,少卿大人。”
“好了,這起案子算是解決了,想必跟隨我過來高安縣的世家官員,他們也沒辦法挑你的刺,走吧,我們去看看盜竊案的凶手。”
說罷,白嚴官起身向前走去。
劉有為也連忙跟了上去。
路上,白嚴官多嘴了一句,“劉縣令,你確定沒有其他事情隱瞞我了嗎?我還算好說話,但要是你還隱瞞了事情,被跟隨我過來的世家官員查探到,你就很難辦了。”
劉有為點頭道:“放心吧,少卿大人,我已經沒有其他隱瞞事情了。”
“是嗎,那就好,走吧。”白嚴官笑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去。
…………
大堂。
盜竊案犯人被五花大綁押解在地。
長樂看著那人,詫異道:“夫君,這年頭怎麽還會有凶手自己自投羅網?難道……”
長樂頓時眼眸一亮,她想到了自家夫君秦文遠曾經說過,辯機殺人案的凶手最後會自投羅網。
一想到這裏,長樂不免驚喜問道:“難道,他就是夫君你所說的真正的凶手?辯機殺人案的凶手?”
聞得此言,秦文遠還沒有表態,一旁的高陽頓時坐不住了,“他就是凶手嗎??”
那雙眼睛看向被五花大綁的人,眼神無比複雜。
或許是喜於對方殺了小三秋琳,為她解氣,又或許是憤恨於對方害辯機關入了大牢。
心情無比複雜。
秦文遠笑了一聲,古代就是古代啊,哪怕是被後世傳為浪蕩女的高陽公主,再怎麽浪蕩,也是有鍾情的一麵。
“這個人,隻是參與者。”
秦文遠淡淡道。
“參與者??”
兩名公主皆是一驚。
與此同時,前方白嚴官和劉有為齊齊走出,由劉有為上堂,白嚴官則作為陪審,展開了這一起殺人案的判決。
在判決中,案犯乃是林宅的下人,因為不滿林宅每月發出的月俸,所以才心生盜竊之心。
發生盜竊案的時間,過了一日後就辭去了在林宅的工作,時間上已然是對上。
然後,案犯又交代了如何作案的細節,通通都與盜竊案還沒有解開的疑點對上。
這個前來自首的案犯,赫然就是真正的凶手!!
得知這件事情後,林宅老爺手指顫抖的指著下人,恨鐵不成鋼道:“小辛,你竟然會嫌棄我們宅子裏的月俸低,你你你……要是低的話,你大可直說就是了,你我二人之間那麽多年情分,作為老爺的我難道還不會給你漲薪酬嗎??”
“何必落得去盜竊啊,唉……”
說完之後,林宅老爺還憤憤的甩開袖子。
“老爺,我……”小辛心有觸動,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在小辛的心裏,林宅的老爺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
不然實行盜竊的時候,他又何必去找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宅邸盜竊,直接在自己閉著眼睛都能走路的林宅盜竊不好嗎?
也正是因為林宅老爺心地寬厚,所以小辛才會去其他地方實行盜竊。
此時此刻,主仆二人上演了一出感情深厚的畫麵。
劉有為看的很是舒服,看小辛的姿態,他就知道這個案子是徹底落實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盜竊案縣衙裏明明沒有掌握到任何線索,為什麽小辛會突然上門自首了呢?很奇怪啊!
算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吧。
劉有為笑了一聲,打算直接一錘定音了。
然而此時此刻,秦文遠卻是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背,夫妻同心,長樂第一時間就明白自家夫君要做什麽了。
她頓時之間鬆開了拉住秦文遠的手,任由秦文遠走了出去。
“大人,我找到凶手了。”
秦文遠淡然自若的聲音,驟然響起。
頓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劉有為見到是秦文遠,沒好氣道:“秦公子,這個我知道,我正準備敲定了,你放心吧,會處理好盜竊案的。”
“不不不。”秦文遠搖頭,笑道:“大人,我的意思是說,辯機殺人案的真正凶手就在這個縣衙裏麵,我們隨時可以進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