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解道：“打杆郎，這是什麽？”
秦文遠看了一眼南詔使臣王成道，淡淡道：“南詔暗衛組織。”
嘩的一聲，王成道的身旁變成真空的了。
“神使團呢？”
“大食的！”
“捉魂殿呢？”
“高句麗！”
“忍者村？”
秦文遠瞥了一眼躲在人群裏，最是低調，在地煞院裏直接選擇最後一位院落居住的倭國使臣，淡淡道：“倭國暗衛組織。”
秦文遠的話，就仿佛是有魔力一般。
說起哪個國家名字，哪個國家的使臣周圍，就會迅速變成一片真空。
而隨著六個國家的名字說完。
這六國使臣附近，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所有使臣都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們，就好像他們是如何十惡不赦的惡賊一般。
而這六國使臣，此時也是表情各異。
有不敢置信，有震驚，有茫然，有錯愕。
就是沒有被發現的緊張和擔憂的。
反正戌狗是不知道他們是偽裝的好，還是真的一無所知。
但至少，明麵上，戌狗發現不了什麽。
可他看向自家少爺，見自家少爺一切了若指掌的笑容，他就知道，譴責肯定是看出了什麽來了。
這讓戌狗心中不由得感慨一聲，自己的路，還長著呢。
“秦大人，這些腰牌，真的都是在案發現場找到的？”有使臣戰戰兢兢的問道。
秦文遠微微點頭，說道：“此事所有在現場的人都可以證明，若是你們不信，可以前去詢問。”
“不不，我們當然信，秦大人沒理由騙我們。”
那個使臣連忙搖頭。
而後，他們看向契合拉等人的神色，更加警惕了。
契合拉等人，臉色也很是難看。
大食國使臣安東尼皺眉道：“我大食國絕對不會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秦大人，我們肯定被誣陷了。”
突厥太子契合拉這時冷笑出聲：“剛剛本王這麽說的時候，安東尼，你是怎麽笑話本王的了？你說本王一句誣陷，就想擺脫嫌疑……怎麽，你忘記剛剛你的話了嗎？”
“我……”
安東尼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紅。
他說那話的時候，哪裏想到自己也會遭殃啊！
現在他剛剛的話，簡直就如同巴掌一樣，啪的打了回來，讓安東尼臉色很是難看。
契合拉冷哼了一聲，你也有今天！
報應來得如此之快，契合拉隻覺得暢快！
秦文遠看了一眼契合拉和安東尼的互懟，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倆人還在鬥，還真是夠蠢的。
“諸位。”
秦文遠開口說道：“這些腰牌，是我們在現場發現的，但這也隻能表明突厥六國可能有所嫌疑而已。”
“現在案子還沒有破，有嫌疑不等於一定真的就是幕後真凶，所以還希望其他使臣不要因此就冷待突厥六國。”
“本官保證，我大唐，一定會竭盡全力抓緊時間破案的，最多半月，我們定給諸位一個交代。”
“不過案子發生了，為了避免勃律使臣的事情再度發生，所以接下來，我大唐會增加驛站的守衛力量的，若是諸位使臣要去哪裏，我大唐將士會專門陪同，這也是為了保護諸位不受到傷害，所以還望諸位理解！”
說完，秦文遠也不給他們回應的機會。
反正不管他們理解不理解，接下來他們都沒有自由權利了。
原本秦文遠隻能派人暗中監視他們，現在好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跟著了。
看他們還能玩什麽花樣。
而他們，因為這個案子的原因，根本沒有理由拒絕，若是拒絕，那就是心裏有鬼，就是有嫌疑。
這一刻，秦文遠從未如此感謝過這個案子的幕後凶手！
好人啊！
若不是他們，自己怎麽能這麽容易，就孤立了突厥等國，還將蔫不巧的倭國也拽了出來。
這下子，得看這些使臣還如何相信其他人！
又如何暗中弄貓膩？
真是大好人！
秦文遠覺得，等之後利用完這個凶手，將他揪出來後，秦文遠一定要好好報答這個凶手！
真是個好人！
秦文遠心中笑著，便揚長而去。
隻留下一眾使臣，彼此警惕，再無一點竊竊私語。
這聯盟，正式瓦解！
正所謂要給彼此一些空間，才能讓彼此胡思亂想！
話說多了，反而就清晰了。
所以秦文遠在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後，便直接離開了驛站。
將空間留給諸國使臣。
讓他們彼此胡思亂想去吧。
至於他們懷疑誰，相信誰，想的什麽，秦文遠就不管了。
反正，不會讓他們的信任更進一步就是了。
走出驛站，秦文遠向戌狗說道：“戌狗，你一會去一下兵部，帶我的命令，找尚書李靖李大人，向他調一些兵來，守住驛站，然後吩咐下去，隻要是使臣裏麵的任何一人，甚至一個下人一隻腳邁出驛站，就讓將士給我跟著。”
“他們做了什麽，去了哪裏，接觸了什麽人，都要事無巨細的稟報下來。”
戌狗連忙點頭：“我明白了。”
“還有。”
秦文遠繼續道：“讓影衛，暗中也盯著驛站，有人離開後，也都暗中跟著。”
“明麵上的將士，算是一種震懾，以及我們的態度，可若是真的有人圖謀不軌的話，將士未必能發現，所以讓影衛跟著，也算是加一層保險。”
“現在是特殊時期，使臣太多，心思太多，任何一件事情，都可能會引起兩國外交上的衝突，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算再謹慎，也都不過分。”
戌狗更加認真，點頭稱是。
安排妥當後，秦文遠想了想，回顧了一下剛剛的部署，確定沒有什麽問題後，這才長出一口氣。
“少爺。”
這時，戌狗忽然開口。
“怎麽了？”
戌狗說道：“勃律使臣團被殺，真的和突厥六國有關係嗎？”
“你覺得呢？”秦文遠頭也不回地問道。
戌狗想了想，旋即搖頭：“剛剛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突厥六國使臣的表情，在少爺拿出腰牌，並且說出他們名字時，我發現他們幾乎都很是意外。”
“那樣子，不像是知曉這件事。”
“特別是突厥太子，還有大食國使臣，他們兩個雖然囂張，可臉上的驚訝不像是偽裝的。”
“而其他四國使臣，也都神情或錯愕，或不敢相信，都不像是假裝的。”
秦文遠微微點頭：“觀察的不錯，但戌狗，你犯了兩點錯誤，知道嗎？”
“兩點錯誤？”
他忙道：“還請少爺指點。”
秦文遠不緊不慢說道：“第一，你低估了使臣的本事了，能成為使臣，能代表一國形象的人，你覺得對他們來說，偽裝一下自己的表情，很難嗎？”
“你想想巳蛇，他易容過不少人，你覺得他偽裝出茫然的神情，有多難？”
戌狗恍然點頭。
“第二，就算是凶手真的是突厥，是突厥派人殺的人，可誰又告訴過你，主謀就是突厥太子了呢？誰又告訴你，突厥太子就一定知曉此事呢？”
“萬一來到大唐的使臣，其實是一明一暗兩個呢？明的那個吸引我們注意，暗的那個暗中謀劃什麽，這樣明的那個就可能真的一無所知。”
刷的一下，戌狗猛的瞪大眼睛。
他懷疑過有人表情可能是偽裝的，可真的從未想過，來到的使臣，會有兩個，會有明暗區分！
他忙看向秦文遠，問道：“少爺，真的……真的有使臣，是明暗兩個嗎？”
秦文遠淡淡一笑，平靜道：“別這麽驚訝，這不過就是最基本的操作罷了，正所謂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更別說他們這次都不安好心而來。”
“所以，他們會做出這種事，那才正常。”
“當然……”
秦文遠見戌狗一臉震驚的表情，說道：“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畢竟不是所有國家都有這個本事，都能偷偷將人潛入到我大唐來，還不被我們發現。”
“所以，最多不超過十人而已。”
“那也不少了啊……”戌狗幹巴巴說道。
秦文遠笑了笑：“不算多，而且我原本就已然為這些暗中的使臣準備了一些大禮，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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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現在還不到收拾他們的時候，而且這些暗中的使臣，神秘的時候有危險，可一旦被我們知曉了，那就屁用都沒有了，反而他們會用他們自己，來告訴我們不少秘密。”
“總之……”
秦文遠拍了拍戌狗的肩膀，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長安是我們大唐人的地盤，還輪不到他們囂張。”
戌狗眨了眨眼睛，對自家少爺的敬仰，真的是宛若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幾乎一直都是跟著秦文遠的。
秦文遠做什麽，他都寸步不離，而且現在秦文遠也有意培養他，所以什麽都沒瞞著他。
可就是這樣……他都完全不知道，自家少爺什麽時候對那些暗中的使臣準備了大禮。
又是什麽時候，知曉哪個國家的使臣有暗中的人。
這差距，真的是大到讓他絕望，也讓他越發敬佩秦文遠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凶手，真的是那六國裏的人？”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笑了笑，說道：“是與不是，重要嗎？”
戌狗一怔。
秦文遠擺了擺手：“行了，若是真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想，雖然我們沒直接線索，可邏輯是個好東西，任何事情，都會符合一定邏輯的。”
“若是你能想清楚其中的邏輯，你也能知道究竟誰才是真凶。”
“好了，時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秦文遠言罷，便直接離開了。
而戌狗，卻是停在原地，眸中滿是思索之色。
“邏輯？”
戌狗低聲自語著。
秦文遠給了戌狗足夠的提示後，便不再耽擱了。
他有意培養戌狗，所以此刻才故意吊戌狗的胃口，希望戌狗能快些接下一些重擔。
秦文遠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忽然出聲：“給我去盯個人。”
刷的一下。
一道身影，直接出現在秦文遠身旁。
盜家傳人張赫向秦文遠拱手道：“誰？”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倭國使臣。”
“倭國使臣？”張赫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至少是南詔使臣那種程度呢。
可倭國……算不得什麽強國吧？
一個小國使臣有什麽好盯的？
秦文遠似乎明白張赫心中所想，他淡淡道：“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使臣。”
“說實話，連我都差點要忽視倭國使臣了。”
“著實是他太過低調了，不爭不搶，往人堆裏一站，根本就找不到。”
“若不是這次發現了倭國忍者村的腰牌，我真的都快忘記他了。”
“而這……很不對勁。”
張赫疑惑的看向秦文遠：“為何不對勁？”
秦文遠說道：“你想想看，這些使臣來到大唐，都是為了什麽好處的，所以那些小國使臣，都在拚命刷存在感。”
“為什麽他們會搶前麵的院子，為何後麵會被趕走？就是因為他們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這樣在分配利益時，也才會想到他們，他們分配的也才足夠多。”
“可倭國使臣，反而正相反，低調的有些過分了，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許他心中想著的陰謀，比突厥，大食國都可怕也未必。”
“故此，盯著他，我覺得他絕對不簡單，十二影刺之中，子鼠不在長安城，其他人未必能盯得住，隻有你，我才放心。”
張赫一聽到秦文遠說隻相信自己的話，頓時整個人無比振奮。
他砰砰的拍著心口，說道：“秦大人放心，這事就交給我！絕對不會讓倭國使臣逃出我的視線範圍的！”
秦文遠微微點頭，剛要笑，忽然腳步一停。
張赫差點撞到秦文遠後背，他疑惑抬頭：“秦大人？”
秦文遠眼眸眯著向前看去。
張赫下意識也抬頭看去午。
而下一刻--
“誰！？”
他忽然喝道。
隻見它們的前麵，一陣霧靄中，一道朦朦朧朧的身影，正佇立在那裏。
那身影安靜的看著他們，若不是秦文遠忽然停下，霧靄濃濃之下，張赫還沒法如此快的發現此人。
而這時，就聽對麵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天璣。”
“天璣！？”
張赫聽到這名字的瞬間，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
秦文遠看了一眼南詔使臣王成道，淡淡道：“南詔暗衛組織。”
嘩的一聲，王成道的身旁變成真空的了。
“神使團呢？”
“大食的！”
“捉魂殿呢？”
“高句麗！”
“忍者村？”
秦文遠瞥了一眼躲在人群裏，最是低調，在地煞院裏直接選擇最後一位院落居住的倭國使臣，淡淡道：“倭國暗衛組織。”
秦文遠的話，就仿佛是有魔力一般。
說起哪個國家名字，哪個國家的使臣周圍，就會迅速變成一片真空。
而隨著六個國家的名字說完。
這六國使臣附近，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所有使臣都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們，就好像他們是如何十惡不赦的惡賊一般。
而這六國使臣，此時也是表情各異。
有不敢置信，有震驚，有茫然，有錯愕。
就是沒有被發現的緊張和擔憂的。
反正戌狗是不知道他們是偽裝的好，還是真的一無所知。
但至少，明麵上，戌狗發現不了什麽。
可他看向自家少爺，見自家少爺一切了若指掌的笑容，他就知道，譴責肯定是看出了什麽來了。
這讓戌狗心中不由得感慨一聲，自己的路，還長著呢。
“秦大人，這些腰牌，真的都是在案發現場找到的？”有使臣戰戰兢兢的問道。
秦文遠微微點頭，說道：“此事所有在現場的人都可以證明，若是你們不信，可以前去詢問。”
“不不，我們當然信，秦大人沒理由騙我們。”
那個使臣連忙搖頭。
而後，他們看向契合拉等人的神色，更加警惕了。
契合拉等人，臉色也很是難看。
大食國使臣安東尼皺眉道：“我大食國絕對不會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秦大人，我們肯定被誣陷了。”
突厥太子契合拉這時冷笑出聲：“剛剛本王這麽說的時候，安東尼，你是怎麽笑話本王的了？你說本王一句誣陷，就想擺脫嫌疑……怎麽，你忘記剛剛你的話了嗎？”
“我……”
安東尼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紅。
他說那話的時候，哪裏想到自己也會遭殃啊！
現在他剛剛的話，簡直就如同巴掌一樣，啪的打了回來，讓安東尼臉色很是難看。
契合拉冷哼了一聲，你也有今天！
報應來得如此之快，契合拉隻覺得暢快！
秦文遠看了一眼契合拉和安東尼的互懟，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倆人還在鬥，還真是夠蠢的。
“諸位。”
秦文遠開口說道：“這些腰牌，是我們在現場發現的，但這也隻能表明突厥六國可能有所嫌疑而已。”
“現在案子還沒有破，有嫌疑不等於一定真的就是幕後真凶，所以還希望其他使臣不要因此就冷待突厥六國。”
“本官保證，我大唐，一定會竭盡全力抓緊時間破案的，最多半月，我們定給諸位一個交代。”
“不過案子發生了，為了避免勃律使臣的事情再度發生，所以接下來，我大唐會增加驛站的守衛力量的，若是諸位使臣要去哪裏，我大唐將士會專門陪同，這也是為了保護諸位不受到傷害，所以還望諸位理解！”
說完，秦文遠也不給他們回應的機會。
反正不管他們理解不理解，接下來他們都沒有自由權利了。
原本秦文遠隻能派人暗中監視他們，現在好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跟著了。
看他們還能玩什麽花樣。
而他們，因為這個案子的原因，根本沒有理由拒絕，若是拒絕，那就是心裏有鬼，就是有嫌疑。
這一刻，秦文遠從未如此感謝過這個案子的幕後凶手！
好人啊！
若不是他們，自己怎麽能這麽容易，就孤立了突厥等國，還將蔫不巧的倭國也拽了出來。
這下子，得看這些使臣還如何相信其他人！
又如何暗中弄貓膩？
真是大好人！
秦文遠覺得，等之後利用完這個凶手，將他揪出來後，秦文遠一定要好好報答這個凶手！
真是個好人！
秦文遠心中笑著，便揚長而去。
隻留下一眾使臣，彼此警惕，再無一點竊竊私語。
這聯盟，正式瓦解！
正所謂要給彼此一些空間，才能讓彼此胡思亂想！
話說多了，反而就清晰了。
所以秦文遠在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後，便直接離開了驛站。
將空間留給諸國使臣。
讓他們彼此胡思亂想去吧。
至於他們懷疑誰，相信誰，想的什麽，秦文遠就不管了。
反正，不會讓他們的信任更進一步就是了。
走出驛站，秦文遠向戌狗說道：“戌狗，你一會去一下兵部，帶我的命令，找尚書李靖李大人，向他調一些兵來，守住驛站，然後吩咐下去，隻要是使臣裏麵的任何一人，甚至一個下人一隻腳邁出驛站，就讓將士給我跟著。”
“他們做了什麽，去了哪裏，接觸了什麽人，都要事無巨細的稟報下來。”
戌狗連忙點頭：“我明白了。”
“還有。”
秦文遠繼續道：“讓影衛，暗中也盯著驛站，有人離開後，也都暗中跟著。”
“明麵上的將士，算是一種震懾，以及我們的態度，可若是真的有人圖謀不軌的話，將士未必能發現，所以讓影衛跟著，也算是加一層保險。”
“現在是特殊時期，使臣太多，心思太多，任何一件事情，都可能會引起兩國外交上的衝突，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算再謹慎，也都不過分。”
戌狗更加認真，點頭稱是。
安排妥當後，秦文遠想了想，回顧了一下剛剛的部署，確定沒有什麽問題後，這才長出一口氣。
“少爺。”
這時，戌狗忽然開口。
“怎麽了？”
戌狗說道：“勃律使臣團被殺，真的和突厥六國有關係嗎？”
“你覺得呢？”秦文遠頭也不回地問道。
戌狗想了想，旋即搖頭：“剛剛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突厥六國使臣的表情，在少爺拿出腰牌，並且說出他們名字時，我發現他們幾乎都很是意外。”
“那樣子，不像是知曉這件事。”
“特別是突厥太子，還有大食國使臣，他們兩個雖然囂張，可臉上的驚訝不像是偽裝的。”
“而其他四國使臣，也都神情或錯愕，或不敢相信，都不像是假裝的。”
秦文遠微微點頭：“觀察的不錯，但戌狗，你犯了兩點錯誤，知道嗎？”
“兩點錯誤？”
他忙道：“還請少爺指點。”
秦文遠不緊不慢說道：“第一，你低估了使臣的本事了，能成為使臣，能代表一國形象的人，你覺得對他們來說，偽裝一下自己的表情，很難嗎？”
“你想想巳蛇，他易容過不少人，你覺得他偽裝出茫然的神情，有多難？”
戌狗恍然點頭。
“第二，就算是凶手真的是突厥，是突厥派人殺的人，可誰又告訴過你，主謀就是突厥太子了呢？誰又告訴你，突厥太子就一定知曉此事呢？”
“萬一來到大唐的使臣，其實是一明一暗兩個呢？明的那個吸引我們注意，暗的那個暗中謀劃什麽，這樣明的那個就可能真的一無所知。”
刷的一下，戌狗猛的瞪大眼睛。
他懷疑過有人表情可能是偽裝的，可真的從未想過，來到的使臣，會有兩個，會有明暗區分！
他忙看向秦文遠，問道：“少爺，真的……真的有使臣，是明暗兩個嗎？”
秦文遠淡淡一笑，平靜道：“別這麽驚訝，這不過就是最基本的操作罷了，正所謂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更別說他們這次都不安好心而來。”
“所以，他們會做出這種事，那才正常。”
“當然……”
秦文遠見戌狗一臉震驚的表情，說道：“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畢竟不是所有國家都有這個本事，都能偷偷將人潛入到我大唐來，還不被我們發現。”
“所以，最多不超過十人而已。”
“那也不少了啊……”戌狗幹巴巴說道。
秦文遠笑了笑：“不算多，而且我原本就已然為這些暗中的使臣準備了一些大禮，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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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現在還不到收拾他們的時候，而且這些暗中的使臣，神秘的時候有危險，可一旦被我們知曉了，那就屁用都沒有了，反而他們會用他們自己，來告訴我們不少秘密。”
“總之……”
秦文遠拍了拍戌狗的肩膀，笑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長安是我們大唐人的地盤，還輪不到他們囂張。”
戌狗眨了眨眼睛，對自家少爺的敬仰，真的是宛若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他幾乎一直都是跟著秦文遠的。
秦文遠做什麽，他都寸步不離，而且現在秦文遠也有意培養他，所以什麽都沒瞞著他。
可就是這樣……他都完全不知道，自家少爺什麽時候對那些暗中的使臣準備了大禮。
又是什麽時候，知曉哪個國家的使臣有暗中的人。
這差距，真的是大到讓他絕望，也讓他越發敬佩秦文遠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凶手，真的是那六國裏的人？”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笑了笑，說道：“是與不是，重要嗎？”
戌狗一怔。
秦文遠擺了擺手：“行了，若是真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想，雖然我們沒直接線索，可邏輯是個好東西，任何事情，都會符合一定邏輯的。”
“若是你能想清楚其中的邏輯，你也能知道究竟誰才是真凶。”
“好了，時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秦文遠言罷，便直接離開了。
而戌狗，卻是停在原地，眸中滿是思索之色。
“邏輯？”
戌狗低聲自語著。
秦文遠給了戌狗足夠的提示後，便不再耽擱了。
他有意培養戌狗，所以此刻才故意吊戌狗的胃口，希望戌狗能快些接下一些重擔。
秦文遠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忽然出聲：“給我去盯個人。”
刷的一下。
一道身影，直接出現在秦文遠身旁。
盜家傳人張赫向秦文遠拱手道：“誰？”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倭國使臣。”
“倭國使臣？”張赫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至少是南詔使臣那種程度呢。
可倭國……算不得什麽強國吧？
一個小國使臣有什麽好盯的？
秦文遠似乎明白張赫心中所想，他淡淡道：“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使臣。”
“說實話，連我都差點要忽視倭國使臣了。”
“著實是他太過低調了，不爭不搶，往人堆裏一站，根本就找不到。”
“若不是這次發現了倭國忍者村的腰牌，我真的都快忘記他了。”
“而這……很不對勁。”
張赫疑惑的看向秦文遠：“為何不對勁？”
秦文遠說道：“你想想看，這些使臣來到大唐，都是為了什麽好處的，所以那些小國使臣，都在拚命刷存在感。”
“為什麽他們會搶前麵的院子，為何後麵會被趕走？就是因為他們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這樣在分配利益時，也才會想到他們，他們分配的也才足夠多。”
“可倭國使臣，反而正相反，低調的有些過分了，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或許他心中想著的陰謀，比突厥，大食國都可怕也未必。”
“故此，盯著他，我覺得他絕對不簡單，十二影刺之中，子鼠不在長安城，其他人未必能盯得住，隻有你，我才放心。”
張赫一聽到秦文遠說隻相信自己的話，頓時整個人無比振奮。
他砰砰的拍著心口，說道：“秦大人放心，這事就交給我！絕對不會讓倭國使臣逃出我的視線範圍的！”
秦文遠微微點頭，剛要笑，忽然腳步一停。
張赫差點撞到秦文遠後背，他疑惑抬頭：“秦大人？”
秦文遠眼眸眯著向前看去。
張赫下意識也抬頭看去午。
而下一刻--
“誰！？”
他忽然喝道。
隻見它們的前麵，一陣霧靄中，一道朦朦朧朧的身影，正佇立在那裏。
那身影安靜的看著他們，若不是秦文遠忽然停下，霧靄濃濃之下，張赫還沒法如此快的發現此人。
而這時，就聽對麵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天璣。”
“天璣！？”
張赫聽到這名字的瞬間，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