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種感覺,也仍是縈繞在他心間,讓她做過好多次噩夢。


    “慘,真的慘。”


    天璣看著新天璣的神情,她知道就算新天璣不死,以後也會籠罩在秦文遠的陰影之下,從此以後,再也擺脫不了秦文遠這個噩夢了。


    而秦文遠,卻仍是一臉淡淡的神情。


    他仔細看了一下這樹葉,說道:“樹葉還沒有蔫,說明剛落下了沒多久。”


    “而水井這裏,並沒有在樹林內,並且邊緣的樹木都被砍了,所以在這裏,沒理由會被這種樹葉落到身上的。”


    “並且這個時節,也著實不是落葉紛飛的季節。”


    秦文遠目光像難樹林看去。


    隻見樹林裏的樹木都鬱鬱蔥蔥的,那些綠葉在樹幹上迎風而展,盡情的展現著它的生機。


    當真是沒有一點落敗的樣子。


    甚至連一點枯黃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樹葉沒理由落下。


    秦文遠笑了笑,說道:“所以,你身上之所以會帶著這個樹葉,隻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


    秦文遠抬起手,指向對麵的樹林,說道:“在你離開這裏之前,你去了這樹林裏麵。”


    “而樹葉尚未發蔫,代表時間極其短暫,若是本官推測不錯的話,在你和我們相遇之前,就是從這裏離去的。”


    新天璣額頭浸滿冷汗。


    秦文遠繼續笑著說道:“本官一開始進入新安城時,就發現你的蹤影消失不見了。”


    “那個時候,本官就覺得奇怪。”


    “我還以為你已經逃走了,可到了那處城牆時,本官卻發現,那裏完好無損,代表你尚未離去。”


    “所以本官當時就不解,在這個間隙,你跑哪去了?”


    “沒有戰鬥,沒有離開,那是什麽事讓你必須這個時候去做嗎?”


    “之前我還不確定,但現在,我明白了。”


    巳蛇和天璣都看向秦文遠。


    便聽秦文遠淡淡言語:“你在那時,應該是開啟炸藥自動爆炸的裝置去了吧?”


    “你認為今天新安城必破,這為本官必定會進入新安城內,所以在確定這些後,你當機立斷開始自動爆炸裝置,確定爆炸會如期發生後,便迅速離開,準備逃離這裏,以免被波及……”


    “故此。”


    秦文遠嘴角微微揚起:“你最後去過的地方,就是能夠操控那些炸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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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言之,這裏……”


    秦文遠指向對麵的樹林,自信道:“就是密道的入口藏匿之地!”


    巳蛇和天璣聞言,雙眼都是一瞪。


    “這裏?”


    兩人看了一眼新天璣。


    隻見新天璣眼皮在這一刻都忍不住一顫,雙手更是明顯的顫抖。


    兩人看到這一幕,頓時確定了。


    他們沒有任何遲疑,迅速衝到了樹林裏,去尋找密道的入口。


    秦文遠看著天璣離去的影子,忽然說道:“對你的前任,你有什麽看法?”


    “天璣迫切的想要借我之手除掉你,定然是怕他的一些秘密被你給泄露了。”


    “所以,你可知曉天璣的秘密。”


    新天璣不由得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看著他,淡淡笑道:“後來者,應該都希望能夠超越前輩吧?你難道就想看著天璣繼續逍遙?”


    新天璣抿了抿嘴,旋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天璣的秘密,我和他不熟。”


    “不知道?”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說道:“那你接任天璣星辰者後,肯定知曉他過去曾經借助天璣的權利做過什麽,和我詳細的說一下,我要知道他過去做過的事。”


    新天璣聽著秦文遠的話,雙眼不由得盯著秦文遠看了一眼。


    他說道:“你和天璣不是一夥的?”


    秦文遠笑了:“你哪隻眼睛覺得我們是一夥的?本官和他,互相利用罷了。”


    “當然,你可以將天璣當成你們北鬥會的老戰友,可以不說。”


    “本官也不逼你,我自會慢慢調查的。”


    “誰和他是老戰友,誰要保護他!”


    新天璣忽然冷聲道:“天璣在背叛北鬥會的那一刻起,就是我們北鬥會所有人的敵人,他是叛徒,我隻想殺了他,才不會想要救他或者怎樣!”


    “可你沒機會殺了他了,但本官機會很大,隻是現在還不確定天璣是否有後手,能夠逃脫,本官沒有出手罷了。”


    “所以……”


    秦文遠笑嗬嗬說道:“要不要聯手,對付一下這個天璣,讓他知道好看?”


    新天璣抿了抿嘴,沉吟片刻後,說道:“你比天璣還要狡猾,我不會信你的。”


    “但你說的沒錯,也許隻有你,才能對付天璣。”


    “而且,若是你能破壞天璣的計劃,我也覺得很暢快。”


    “身為新天璣,我無法親手除掉他,但幫你一把,借你之手除掉他,我便也不算太讓北辰失望。”


    秦文遠覺得新天璣的借口找的很不錯。


    果然,北鬥會的人,都很會轉移借口。


    他笑了笑,說道:“那就說說吧。”


    新天璣想了想,說道:“天璣在還是天璣時,做了多少事,我不確定,我隻能說我了解的。”


    “所以未必會全麵。”


    “無妨,說就是,是否有用,本官自會判斷。”


    秦文遠並不擔心這些,天璣就算有什麽計劃,可在北辰盯著時,也絕對不敢一次性的做完。


    肯定是分批次的,一點一點的做完。


    所以,隻要有一丁點秦文遠能夠用到的,他就有辦法查出天璣的一切底細。


    他現在隻需要一個方向而已。


    新天璣看著天璣他們還在樹林裏尋找,也不耽擱,直接將他知道的天璣做過的事情都告訴了秦文遠。


    當然,事關北鬥會秘密的,新天璣有所隱瞞。


    畢竟新天璣並不想出賣北鬥會,他隻想對付天璣而已。


    秦文遠自然能聽出一些細節上的隱瞞,但他並不在意。


    隻要大體上的事情,對他而言就夠了。


    太細節上的,他還未必相信新天璣呢。


    也許這裏麵有新天璣故意誘導也未必。


    所以秦文遠隻是記下了新天璣說的所有事情,並未著急相信,也沒有立即推斷。


    眼前還不是他認真思考的時候。


    他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去好好分辨一下這些事情的真實性,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全麵的,哪些是刻意隱瞞的。


    這將是一個極其耗費心神的事情,所以秦文遠不會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大腦太過集中。


    “你們說什麽呢?”


    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秦文遠抬眸看去,便見天璣從樹林裏走了過來,此刻正凝眉看著秦文遠和新天璣。


    新天璣不屑的向天璣哼了一聲,根本不理睬。


    秦文遠則是笑嗬嗬說道:“本官在詢問他具體入口在哪,雖然說我們知道了大體的地方,但具體入口卻還不知道。”


    “真的?”


    天璣狐疑的看了秦文遠一眼,他有些不相信秦文遠的話。


    他問道:“那你知道具體入口在哪了?”


    秦文遠笑著說道:“你找了那麽半天,找到了嗎?”


    天璣攤了攤手:“沒有,根本沒見到什麽入口的樣子。”


    巳蛇這時也返回了,同樣搖頭。


    秦文遠並不意外,他笑了笑,說道:“所以,還是要看本官的,你們找了那麽半天,也不如本官問一句。”


    “現在,他已經將入口在哪都告訴本官了。”


    新天璣猛然看向秦文遠。


    臉上滿是迷茫。


    自己告訴秦文遠了嗎?


    沒有吧?


    秦文遠從頭到尾都沒問過啊?


    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健忘症了,忘記了?


    “你問出來了?”


    天璣聽著秦文遠的話,有些狐疑。


    秦文遠剛剛背著自己和新天璣嘀嘀咕咕,是真的在問入口在哪?


    當然,也可能是這樣。


    若是秦文遠能一下子找到入口,那應該是這樣。


    以秦文遠的本事,想讓新天璣開口並不難。


    但若是秦文遠找不到,那就說明秦文遠在騙自己。


    而秦文遠若是騙自己的話,也許,就是在試探自己的虛實,難道是向新天璣詢問了自己的過去?


    天璣有些不確定。


    此刻,秦文遠確實直接抬腳,向樹林裏走去。


    他說道:“走吧,帶你們去入口。”


    天璣見秦文遠毫不遲疑的離開,心中狐疑,秦文遠如此痛快,難道真的是單純的問新天璣入口?


    而新天璣,此刻也充滿迷茫。


    難道秦文遠剛剛真的問自己了,可自己健忘症給忘了?


    他真的有些不確定了。


    這時秦文遠已經走到了樹林裏了。


    眾人雖然心中狐疑,卻也都跟了上去。


    新天璣被巳蛇綁著,也帶了過去。


    很快,他們就到了樹林裏麵。


    秦文遠基本上沒有任何的遲疑,迅速就來到了一棵樹前。


    然後他指著這棵樹,淡淡道:“將這樹給挖開。”


    “挖樹?”


    天璣不解。


    而新天璣則是雙眼瞪大,眼中瞳孔驟然一顫。


    “難道我真的失憶了,秦文遠剛剛真的問我這些了?”


    他心中充滿了茫然。


    巳蛇則是沒有管其他人,他十分聽話的拿起鐵鍬,便挖了起來。


    秦文遠看向天璣,說道:“愣著幹什麽?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入口是否在這?不想確定一下本官剛剛是否問的是這些?”


    天璣見秦文遠將自己的心中想法完全猜到了,臉色微微一變。


    “別緊張,你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本官呢,也不在乎你怎麽想,但本官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被你這樣無緣無故的懷疑,心中也很是傷心呢。”


    “所以,快去幫忙吧,盡快為本官洗刷冤屈才是。”


    天璣對秦文遠,真的是越發看不透了。


    但此刻,她也是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所以也不再耽擱,拿起鐵鍬,也加入了挖樹的工作中。


    新天璣見兩人熱火朝天的幹活,忍不住向秦文遠小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你為何知道入口就在這樹下?”新天璣問道。


    秦文遠輕笑一聲,說道:“樹葉告訴本官的。”


    “樹葉?”新天璣一怔。


    秦文遠淡淡道:“剛剛本官己經說過了,這個季節,可不是樹葉喜歡落下的時候,可你的身上卻有樹葉,這隻能表明一件事,要麽你爬樹了,要麽樹不正常。”


    “而你的藏的炸藥,不可能藏在樹上,所以這個可能性被排除。”


    “那麽,也就剩下一個了。”


    秦文遠看向新天璣,說道:“就是樹自身存在問題,導致這樹和其他樹木不同,提前落葉。”


    “而整個樹林裏,隻有這棵樹的樹葉有些發黃,而且地上落葉極多。”


    “所以,不難推斷,這棵樹,可能是被人移栽到這裏的,樹根尚未紮好,所以營養供不上,才會這般。”


    “結合這些,若是本官再猜不出入口在哪,也就太不合格了。”


    新天璣聽著秦文遠的分析,沉默了一會,終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氣。


    受到的衝擊次數太多了,以至於他現在,終於能平靜的對待秦文遠的恐怖了體。


    看著秦文遠,他說道:“我服了。”


    “這輩子,我之前隻服北辰,現在,多了一個人!”


    “秦文遠,你當真不愧稱為大唐第一聰明人!”


    秦文遠笑嗬嗬的:“多謝誇獎。”


    砰!


    而就在這時,眼前的樹,忽然倒了下去,發出一道巨大的聲響。


    而隨著樹木的倒下,宇文成都驚訝的發現,在樹下,竟然有一扇石門!


    大樹倒下。


    在樹根下方,一扇緊閉的石門,直接出現在眾人眼前。


    天璣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這石門,心中充滿了驚訝。


    難道秦文遠這次真的沒有騙自己,他真的隻是在詢問新天璣入口在哪?


    之前他還有些懷疑。


    可在看到了真入口後,他便不由得去相信了。


    畢竟秦文遠從未來過這裏,卻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這裏,若不是新天璣說的,她都覺得奇怪。


    “打開吧。”


    秦文遠淡淡道。


    天璣和巳蛇對視一眼,旋即倆人紛紛抓住一側的鐵環,用力一拽。


    這扇緊閉的石門,便被打開了。


    之後,一個通向下方的通道,就出現在眾人麵前。


    而隨著石門被打開,一股炸藥的硫磺味,不斷從中傳出。


    “霍,瞧這味道,就能知道裏麵的炸藥不少。”


    秦文遠笑著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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