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文遠的替身,她就不相信了。


    “怎麽辦?”


    新玉衡有些憂慮。


    她目光在劇烈的閃爍著。


    此時此刻,擺在新玉衡麵前的,有三個選擇!


    第一,什麽都不做。


    就如同之前對秦文遠一樣,不幫秦文遠,就做自己身為新玉衡的身份該做的事情。


    可她現在憂心此事,若是決定什麽都不做,她也就不會為之憂心了。


    所以這個選擇排除。


    第二,想辦法幫秦文遠替身脫身。


    可現在的情況,是北辰和禦魂使都親自出手了,而且他們集結了全部的力量去抓捕秦文遠的替身。


    就算是個蒼蠅,都別想飛走。


    她若是這個時候幫秦文遠替身脫身,至少有三成概率會被北辰察覺。


    那樣的話,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所以,新玉衡也是不能出手幫助秦文遠替身的。


    那麽,想要解決這個後果之憂,就隻剩下最後一種方法了!


    新玉衡深吸一口氣,目光閃過一道冷意。


    “除掉秦文遠的替身!”


    “在北辰抓住秦文遠替身之前,直接除掉他!”


    “這樣的話,北辰就沒辦法用秦文遠的替身威脅秦文遠了,秦文遠也就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這是唯一有效,且不會被北辰懷疑的辦法!”


    新玉衡從來就不是一個多麽溫柔的人……


    她可能也有著一些溫柔,但那溫柔,絕對不是給一個從來都不認識的替身的。


    所以,哪怕他知道,那替身可能對秦文遠而言十分重要。


    但在秦文遠和替身之間選擇,新玉衡也會沒有任何遲疑的選擇秦文遠。


    既然這是最好的可以避免秦文遠發生危險的方式,那新玉衡,就不會猶豫去除掉這個替身!


    她殺了替身,那也可以用失手來解釋,相信北辰是絕對不會懷疑她的用心的。


    想到這些,新玉衡直接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可這時,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道聲音忽然間響起:“你若是真的失手殺了他,你以為北辰不會懷疑你,可北辰絕對會懷疑你的,你對北辰的警惕,還是不夠了解。”


    刷的一下。


    在聽到這聲音後,新玉衡先是一怔,繼而眼眸猛的瞪大,她直接扭頭看向門外的一側。


    這時,他便發現一個人影,正懶洋洋的站在那裏。


    新玉衡無比意外道:“秦文遠,你……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那道人影笑吟吟道:“走幹嘛?這大厘城還有落幕的好戲沒看呢,我豈會走?”


    “那城門口……”


    “哦,那些啊,那是我的人,我不裝已經離開了……”


    秦文遠勾起嘴角:“又怎麽能讓北辰放心呢?”


    秦文遠笑吟吟的出現在了新玉衡的麵前。


    這讓新玉衡整個人,都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想法了。


    突然看到秦文遠的驚訝。


    心中擔憂頓時解開的放鬆。


    以及看到了這個沒想到會在此時再見的驚喜。


    種種想法,種種感覺,都在此刻,一起衝到了她的心頭。


    讓她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想法了。


    但有一種感覺,她欺騙不了自己。


    那就是心安。


    在看到秦文遠的瞬間,就仿佛是壓在自己心頭上的石頭,忽然間被崩碎了一般。


    新玉衡霎時間心安了起來。


    剛剛的焦慮和猶豫,在此刻,都蕩然無存!


    秦文遠的智慧,秦文遠的勇敢,秦文遠的一切,都讓新玉衡莫名心安。


    新玉衡看著秦文遠,努力將麵具下上揚的嘴角壓了下去,問道:“所以連北辰都認為你已經離開的事情,乃是你專門為了欺騙北辰他們做的?”


    秦文遠邁步走進了五層內。


    他一邊走著,一邊淡淡說道:“倒也不專門欺騙,我隻是到了城門口然後又繞了一個大圈回來罷了,我遛個彎而已,是他們覺得我已經離開了,這你可不能誣賴我,說我騙人啊,明明是他們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和我可沒關係。”


    “我這麽正直的人,怎麽會騙人呢。”


    新玉衡剛剛的心安,頓時被秦文遠這話給弄沒了。


    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你還正直?


    你還不會騙人?


    你都把我騙哭幾次了,你算過了嗎?


    新玉衡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兒子,會這麽的沒臉沒皮。


    他歎了口氣,說道:“好好說話,不會說話就別說,我不會將你當啞巴的。”


    秦文遠哈哈一笑,也不在意。


    他直接走到了那殘破的神像前,很隨意的坐了下去。


    他看到地上有個茶杯,茶杯裏還有冒著熱氣的茶水,直接就將茶杯給端了起來。


    “正好我口渴了,多謝你款待了。”


    一邊說著,秦文遠一邊不客氣的直接喝了這杯茶。


    新玉衡見狀,頓時大驚,道:“那是我的茶杯,我剛喝過。”


    秦文遠頓了一下,但已經有一半的茶水喝了進去,難道還能吐出來不成?


    所以秦文遠毫不耽擱,他直接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繼而笑了笑,道:“怪不得有種女子的幽香,味道不錯。”


    新玉衡看著秦文遠這麽沒臉沒皮的樣子,不得剁了剁腳,嗔道:“你不要臉。”


    秦文遠笑嗬嗬道:“那我給你吐出來?”


    新玉衡:“……”


    秦文遠笑道:“沒聽過這句話嗎?江湖者不拘小節,再說了,你還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呢,我喝你一杯茶怎麽了?”


    “若是未來我們真的能繼續這段緣,那還要一起睡呢,怎麽?同喝一杯茶都受不了了,那還怎麽一起睡?”


    新玉衡:“……”


    新玉衡真的見了世麵了。


    他真的不知道,秦文遠怎麽好意思和自己一個女子如此不要臉的說這種話。


    而偏偏秦文遠臉不紅心不跳,那明顯是沒有一點覺得不好意思啊。


    反倒是新玉衡自己,聽得臉紅不已。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將自己的羞燥壓下去。


    秦文遠都不害臊,自己一個要臉的人還什麽臊?


    她看向秦文遠,說道:“說正事吧。”


    秦文遠放下茶杯,臉上仍是那副笑嗬嗬的樣子,說道:“沒什麽正事。”


    “北辰吃過這次虧後,就算判斷我離開了,也絕對不會再露麵了。”


    “我想,也許禦魂使他們,現在都不知道北辰藏在哪裏了。”


    “所以,北辰是別想再找到他了,他現在肯定比老鼠藏的還要深。”


    “而北辰都找不到了,我也沒什麽目標了,那就安安靜靜的看戲吧。”


    “看戲?”


    新玉衡眉頭一皺,道:“北辰不會再現身了,還看什麽戲?”


    秦文遠笑道:“當然是我那替身被抓的戲啊?”


    新玉衡一愣,她忽然反應了過來,瞪大眼睛道:“你別告訴我,你的替身……和你關係不好?其實你根本不關心他的死活?”


    北鬥塔五層。


    此時氣氛十分的輕快。


    秦文遠身體直接向後仰去,倚靠著那傾倒的神像。


    這一幕給新玉衡的感覺,就仿佛是這神像在護著秦文遠一般,在給秦文遠支撐。


    新玉衡眸光動了動。


    想要張口說些什麽。


    可終究,是沒有開口。


    這一幕,秦文遠並沒有注意。


    此時的秦文遠,正懶洋洋的閉著眼睛,說道:“別說的我好像一個多麽無情的人一樣。”


    “替我吸引敵人注意的,當然是我的好兄弟了。”


    “如果不是我的好兄弟,怎麽可能會願意冒著這麽大的危險,來幫我擺脫危險呢?所以,你千萬不要質疑我們之間那比鐵還堅固的情意!”


    “這情意,可是千金難換的!”


    “至於我不管我兄弟的死活,你就更錯了。”


    秦文遠一臉感慨,說道:“你根本不明白我們兄弟間的感情。”


    “我們為了對方,那絕對是可以慨然赴死的,就算是自己死了,也絕對不會讓對方陷入危險的!”


    “所以,我那兄弟早就有了為我而死的覺悟了。”


    “而我呢,這麽一個善解人意的人,你說……我怎麽可能去做阻撓我兄弟為我而死的這種重情重義的事情呢,你說,我要是阻止了他為我而死的情意,我還配做他的兄弟了嗎?”


    秦文遠說的慷慨激昂,正義凜然。


    論語氣,沒人能比他更義正言辭了。


    隻是新玉衡並不是一個容易被帶跑偏的人。


    所以哪怕秦文遠說的在正義凜然,新玉衡也聽出了秦文遠就是在胡說八道的真相。


    還兄弟?


    狗屁的兄弟!


    秦文遠和那個替身,絕對有仇!


    能讓秦文遠如此大言不慚說出這種歪理的人,那仇絕對不小。


    新玉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別講你那歪理,說正經事。”


    秦文遠見沒騙到新玉衡,感慨道:“哎,都說女人難騙,古人誠不欺我啊!”


    新玉衡無奈了,嗔道:“你就不能正經點。”


    秦文遠哈哈一笑。


    他仍閉著眼睛,就仿佛在休息一般。


    說道:“好,正經點。”


    “我們彼此來分享一個秘密吧。”


    “我告訴你,我那替身的身份和情況,你也告訴我一個同等的秘密,如何?”


    新玉衡眸光一閃。


    她忽然盯著秦文遠,說道:“你說了這麽多話,故意引起我興趣,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吧?”


    秦文遠麵色不變,笑嗬嗬道:“怎麽可能呢,我這麽單純的人,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心思呢,你誤會我了。”


    誤會個屁。


    新玉衡相信秦文遠絕對就是這個心思。


    這個家夥,從來就不做沒目標的事。


    新玉衡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想知道什麽秘密?”


    秦文遠手指輕輕點了點腰間玉佩,忽然道:“說說那個白發道人的事?”


    “……比如他的身份?”


    “或者,他的事跡?”


    新玉衡沉默了一下。


    她猶豫了一會,旋即說道:“他的身份我不能說,但……我可以說一件他的事。”


    啪!


    他打了個響指,笑道:“成交!”


    新玉衡目光深深看了秦文遠一眼,她想知道秦文遠是不是猜到什麽了。


    可秦文遠此時閉著眼睛,就仿佛很疲憊在小憩一般,這讓她也看不出秦文遠的想法。


    新玉衡說道:“要不你睡一會?”


    “昨夜與北辰鬥誌鬥勇,肯定很累吧。”


    秦文遠笑嗬嗬道:“未婚妻這是在關心我?”


    新玉衡:“……你去死吧。”


    秦文遠哈哈一笑。


    他的確很累,不過現在這樣讓神經放鬆,對秦文遠而言,也是一種休息了。


    他動了動身子,讓自己更靠近神像,也更舒服一些。


    他說道:“我說話算數,告訴你給我當替身的那個人的身份吧。”


    “對這人,你應該很熟悉,至少是認識的。”


    “他……”


    秦文遠笑了笑,道:“就是你們北鬥會的前任天璣!”


    “什麽!?”


    新玉衡聽到秦文遠的話,眼眸微微一睜。


    她十分意外的看向秦文遠,說道:“你說……你的替身,是前天璣,是天璣!?”


    秦文遠仍舊沒有睜開眼睛,他懶洋洋道:“值得這麽驚訝嗎?”


    “我的好兄弟的過去雖然讓我感到有些丟臉,可我並沒嫌棄他,曦,你也不能嫌棄我的兄弟,否則他會哭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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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玉衡:“……”


    新玉衡翻了個白眼。


    秦文遠為什麽總會在自己情緒波動最大的時候,說這些讓自己無語的話。


    新玉衡說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前天璣,他怎麽會成為你的替身呢?”


    秦文遠淡淡道:“這有什麽不能相信的,天璣怎麽就不能成為我的替身了?”


    新玉衡眉頭皺了起來。


    她忽然臉色有些嚴肅,說道:“秦文遠,那個人真的是前天璣,而不是假冒前天璣的人?”


    秦文遠這時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新玉衡,說道:“你覺得有人能在我麵前假冒他人,我還發現不了?”


    新玉衡愣了一下。


    也是。


    秦文遠這麽狡猾的家夥,怎麽可能會允許別人欺騙他?


    所以,他絕對不會發現不了的。


    那麽,那個人真的是前天璣?


    秦文遠見新玉衡露出思索之色,也有了好奇,他問道:“你對天璣,似乎有些想法?”


    新玉衡深吸一口氣,她直接坐在了秦文遠麵前,說道:“前天璣,在我們北鬥會內,是一個影響力僅僅弱於北辰的人。”


    第458章:說!他的具體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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