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空曠的地方,弧光笑道:“謳歌七子果然有些根基,要進水月宗的青布幔,是百裏挑一。螺鈿蓮步輕移,就過了第一關。”


    “弧光姐你數了的?”厲無芒笑著問。


    “我知無芒也是數了的,弧光姐是女修,自然心要細些。最多時一百四十一人取了一位。”弧光洋洋得意。


    “還是弧光有耐性,這也數清楚了。”候機也笑了。


    螺鈿進了青布幔,厲無芒十分欣慰,看來大門派擇徒有自己的章法。易福安雖然修為低,也不是沒有機會。“三弟,螺鈿已經過了一關,剛才的水月宗想是對男修要苛求些,三弟再選個門派,我們一起去。”


    “大哥,我想等螺鈿出來後再說。還是你們先去吧。”易福安對入門派還是沒有信心,又牽掛螺鈿,是以不願走。


    “大丈夫立身處世當堅韌,三弟如此兒女情長,不如在謳歌做你的王爺,安享人間富貴。”厲無芒沉聲說。


    厲無芒的話有如當頭棒喝,易福安猛然一驚。拱手一禮:“大哥教訓的極是,三弟這就去。一個門派不行,再去第二個,當盡力而為。”


    厲無芒見易福安態度轉變,也就好言好語說話。“螺鈿一時半會還沒有結果,你這樣左盼右顧也不是辦法,大哥說話急了點,你莫往心裏去。”


    “大哥那裏話來,不是大哥護住三弟,那有今日。”易福安想到要與厲無芒分手,更是傷感。


    厲無芒拍拍易福安肩頭。“兄弟不說客套話,你先去那一門派?”


    “我想先去黃石宗。”易福安對四哥、六弟在萬妖海的行徑心存芥蒂,打算黃石宗不行再去臨道宗。


    六個人到了黃石宗的台前。黃石宗的台子與水月宗大同小異,隻是樣式粗獷,多些陽剛之氣。黃石宗的台後不像水月宗,沒有其他東西。


    台上坐了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一身葛衣,半閉了雙眼。厲無芒估計這人應該也有結丹期的修為。


    台下有十幾個黃石宗的人修,也如水月宗一般。把欲入門下的人修歸攏一起,安排由左邊上台,自葛衣漢子麵前經過。


    黃石宗的台下有兩千餘人,想上台去的有一千多。台下的黃石宗門人,把欲上台的人修分了十人一組。頭一組還沒有走完,下一組就上去了,過起場來也很快。


    葛衣漢子看中了的,一彈指,一片綠葉訂在來人衣袖上,下台時見了綠葉,就有門人接引到一旁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就算收下了。


    易福安雖然修為不高,見如此多人,也就不怯場。“大哥,三弟這就過去。”


    與穀裏等人招呼一聲,易福安擠入了人群。謳歌來的五人都在點數,黃石宗收徒,大概得三百人才有一人留下了。


    過了半個時辰,易福安走到台前,經過葛衣漢子麵前時,那人無所動作。易福安也有心理準備,到底自己修為低下,天賦平常。


    易福安走到右邊,就要下台階時。那葛衣漢子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盯了易福安一眼,一彈指,此時易福安已經走過去了。一片綠葉訂在易福安後背。


    葛衣漢子似乎想說什麽,想了想又忍住了。台下的人見了都覺奇怪。難道黃石宗的首要人物也有走眼的時候?


    厲無芒本來見易福安走過去了,葛衣漢子沒有動作,心中有些失落,誰知到了最後,葛衣漢子又彈出了綠葉。


    台下的黃石宗門人見狀也是一臉疑惑,把易福安讓到一旁,仔細看了幾眼,讓他到原地坐了等候。易福安身旁都是剛才葛衣漢子選中的人。(.)


    “這位大哥,我有幾個同伴在此。能不能讓我過去和他們道個別?”專司接引的黃石宗門人十七、八歲,聽了易福安的話略一遲疑,還是搖頭道:“不可。”


    易福安坐了下來,厲無芒等五人也擠到近前。被黃石宗的門人攔在五丈外。


    弧光大聲道:“福安,黃石宗就隻是一關。你好自為之啊。”


    易福安不敢回話,隻是點頭。眼望五人,戀戀不舍。


    忽然台上的葛衣漢子好似聽見弧光叫聲,站了起來,台下的黃石宗門人趕緊讓預備上台的人停下,已經上台的人沒有停留。漸次走下台去。


    葛衣漢子也下了台,到已經選出了七、八個人前。易福安等人見了,慌忙站了起來躬身施禮。隻是不知道如何稱呼,不敢直起身來。


    這人又在易福安身上仔細看了,一抬手,手中托了條一尺來長的金色小船,葛衣漢子將船往空中輕輕一拋。金色小船在兩丈高處停住,眨眼就成了條長十丈,寬四丈金光閃耀的大船。


    船下的人猝不及防,紛紛退避。謳歌五人也在船下,厲無芒一抬頭,見船底白霧翻滾,與穀裏等人一道,退讓出去。


    黃石宗的門人聚攏過來,幾個練氣九層修為的,一人一個,把新選入門的人手腕一握,躍上通體金光閃耀的大船。易福安自然是上船去了。


    爾後是一些剩下的門人也跟著上去了。葛衣漢子留在最後。那人一抬手,黃石宗的台子倏忽不見,想是被他收取了。也不見這葛衣漢子如何動作,這人在站的地方憑空消失了。


    金色大船陡然往上急升,轉眼不見蹤影。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黃石宗的前輩走的如此匆忙,我本待過一會也來試試運氣,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厲無芒心中暗想,又記掛易福安,有些黯然神傷。


    “無芒不必如此,為兄知你是不放心福安,各人有自己的運道,一些練氣八、九層的人都沒有被選上。福安卻可以上得金船。還是弧光說的對,謳歌七子果然有些根基。”穀裏見厲無芒惆悵,猜到了八、九分,用言語安慰道。


    “穀兄欲投何門派?”弧光低聲問。


    “為兄想入拓雲宗,隻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


    “穀兄,弧光擔心這些大派如黃石宗一般,說走就走了。既然福安、螺鈿有了去處,不如大家分開行事。”弧光有些心急。


    候機、馮俊也都讚成,他們與弧光一般,在“青雲窟”提升了層次,都是練氣五層的修為。畢竟見了許多六到八層的人落選,從開始的關心易福安、螺鈿,轉而開始為自己擔起心來。


    “候兄、馮兄有何意願?”厲無芒十分理解兩人心情。


    “不如先去拓雲宗,若是有幸列入門牆,與穀兄也有個伴。”候機如是說,馮俊也點頭。


    弧光笑了。“那不如一起去拓雲宗。”說完望著厲無芒。


    厲無芒對宗門也沒有什麽意向,見都要去拓雲宗,也點頭答應了。隻要陸四的金丹不露陷,到了拓雲宗有陸四指點,比入其他宗門還是強些。


    拓雲宗的台子是青玉雕琢而成,古樸端莊,很有氣勢。台前聚了三、五千人。隻是現在已經快午時了,台前的人多是未入選者,站在這裏看熱鬧的多些。


    拓雲宗的台上坐了兩個男修,都是四十出頭的年紀,身著青色緞袍。厲無芒見了眼熟,當日被自己射殺的馬葵也是穿的青色緞袍。看來這兩人也有結丹期的修為。


    厲無芒有些奇怪,陸四與六弟也是拓雲宗的,修為也在結丹期。為何他兩不是著的青色緞袍?


    拓雲宗與黃石宗、水月宗一樣,都是讓欲入門者從台上走過,由兩個坐在台上的人挑選。


    兩人看中的,會叫到近前來,由門人帶到台後去,想是這青玉台上還有後台。


    謳歌五人擠到台前,見有幾百人在此等候。拓雲宗的一些練氣九層的門人弟子,按了先後順序讓欲入門下者上台。


    拓雲宗選徒也十分謹慎,三、五百人也難取一人。所以走得十分快捷,不到半個時辰,厲無芒等人就往台上去了。


    台上的兩人,許是好長時間也沒有挑出一個滿意的,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弧光打頭,穀裏走在最後。謳歌五人走上台去。身後是其他的參與者。


    弧光走到台子中間,那兩個緞袍修仙者中一人忽然說:“那女修過來。”眼睛看著弧光。


    弧光心中一喜,走過去斂衽一禮:“晚輩弧光,見過前輩。”那人並不說話,一擺手,有個練氣九層的門人過來,把弧光帶到台後去了。


    這裏還剛走,另一個緞袍修仙者說:“綠錦袍男修過來。”候機也被選中。


    台下一片嘖嘖聲。隨知緊接著馮俊、穀裏都被選中。隻有厲無芒一人落寞的走下了青玉台。


    台下觀看的人議論紛紛,都說難得。拓雲宗選徒一次不過十餘人。到現在幾千人來應試,不過取了兩、三人。現在一下竟取了四人。


    厲無芒無可奈何,看看到了午時,隻好先去水月宗的場地。看看螺鈿能不能被收入門牆。


    到了水月宗台前,留在此處的人已經不多。台上的三個淡黃衫的女修都走了。青布幔裏的測試想來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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