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芒心中一跳,低頭仔細看,青石上的確鐫刻了兩個字,千百年風吹雨淋,字跡有些斑駁了。(.無彈窗廣告)離王二字卻清晰可見。這兩個字的形態,與離王盔甲上的如出一轍。


    “不知道是離王所建的祭壇,還是祭祀離王的祭壇。”螺鈿輕聲細語的道。


    “自然是祭祀離王的祭壇,建造者要留名應該在祭壇腳下,怎麽會留在這至關緊要的祭台中心。”薑丹接過話來。


    那有如此湊巧的事,剛才得了離王盔甲,現在又見了祭祀離王的祭台。厲無芒琢磨著祭台或許另有玄機。


    “公子,那些修仙者離開枯骨白地,往枯寂山外去了。”空中飛翔的月毒龍神念傳來。厲無芒聽後一招手,妖龍見著,斂翼落在祭台上。


    “月毒龍,這裏是個什麽所在?”厲無芒神念問到。


    “一處古祭壇,其餘的就不知道了。公子有何發現?”


    “這祭壇有沒有些傳說?”


    “月毒龍一直在枯骨白地修煉,這裏也是偶爾涉足。與修仙者並無太多來往。實不知祭壇來曆。”妖龍有些慚愧。


    “以你的神識探看,此祭壇有無異狀。”


    “這裏雖然隱秘,隻是祭壇落於此地也不知幾千年了,孔雀既然在枯寂山有行宮,這祭壇想必也是來過的。若是有奇珍異寶怕早讓他得去了。”月毒龍是妖修,不會拐彎抹角。一聽厲無芒的話,自然聯想到寶物。不說自己沒有探看到異狀,卻是用孔雀來佐證。


    “前日還說你有見識,沒曾想到了要緊處就不濟了。”厲無芒被妖龍窺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神念中的話以進為退。


    “月毒龍隻說是故土難離,看來遊曆是必不可少的了。偏安一隅難免孤陋寡聞,這次與公子同行是太對了。”月毒龍十分坦承。


    “天雷宗與我頗有淵源,維護這幾個的周全要仰仗於你。否則我也不忍讓你棄了暗河溶洞四處奔波。”厲無芒對月毒龍十分感激。


    “兩全其美的事,公子何出此言?若是終日盤踞在不見天日的溶洞,要想踐行大道,怕是癡人說夢。”月毒龍神念表現的很是誠懇。


    “你修為高過我太多,領悟天道自然不需我胡言亂語。這裏總歸是不尋常,我想耽擱幾日再走。”


    “公子放心,隻要孔雀不來,就是住個百八十年也無妨。”月毒龍高興起來,這個地方是妖龍最早推薦的。


    自從見了祭台中間的離王二字,厲無芒就一心認定與盔甲有關。意欲一探究竟。雖然現在看來隻是一個普通石台,仔細查看不過是費幾天功夫。就算一無所獲也無所謂。


    夷菱五人知道要在此小住數日,自然要有個棲身的地方。這裏是山間難得一見的平坦林地,若是到山上開鑿洞府有幾十裏路程。夷菱等人在附近密林中伐木造屋,一個時辰後,六間木屋就完工了。五人就在屋中各自修煉。


    月毒龍是妖修,在林中不需居所。在一棵大樹上斂翼盤踞了,高處利於神識搜看周圍。


    厲無芒在祭台上仔細端詳了鐫刻的“離王”二字,把離王盔甲拿了出來。喚出器靈離王下人。


    器靈在盔甲上站了,躬身一禮。“公子喚小的出來,不知有何吩咐。”


    “本座在此見一祭壇,上有‘離王’字樣,與你身上的字跡相仿,故讓你來共同參詳一番。”厲無芒說完,一指腳下的青石。


    器靈走到刻了字跡的地方,凝神看了看。“公子,這字跡與小人本體上的‘離王’二字如出一轍。看來當年我是在鳳離大陸出世的。”


    “何出此言?”


    “小的本體上字跡,應該是煉製之初就刻上去的。主人應該是自稱離王。千百年後,主人修為不斷提升,小的也不斷被煉製升級,最後主人飛升仙界去了,盔甲也隨之而去。”器靈看看厲無芒,似乎也拿不準。


    “難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


    “先前向公子稟告過了,我是盔甲中自生的器靈,卻不是原始的器靈。我有靈智以來,盔甲中的陣法就毀損了九成九。隻有原始器靈的些許神識留在陣法中。”離王下人一聲感歎。


    “看來你也是一無所知了。”厲無芒有些失望。


    “雖然還有仙器的陣法空間,小的修為隻有合體期,與尋常仙器的器靈相去甚遠。仙器之名其實難符。”離王下人鐵青的臉色露出一絲傷感。


    “你在盔甲中苦修不輟,本座也會盡力修複損毀的陣法空間。若是有運道,終歸有化形的日子。”厲無芒出言安慰。化形是道器的層次,厲無芒對此還是十分有信心。


    把盔甲收了起來,圍了祭壇仔細看了半天,實在看不出有不尋常的地方。


    “隻怕是離王盔甲擾動了心思,這一祭壇隻是石堆而已。”不再想其他,回到木屋去了。


    ……


    夷菱感知厲無芒到了,出來迎接。“師弟定是一無所獲。”見厲無芒一副掃興的樣子,夷菱笑了。


    “是。這祭壇毫無靈氣,或許是凡人所建也未可知。”


    “我也想了許久,不如在離王二字上滴上一滴血,看看有何動靜。”夷菱見厲無芒沮喪,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也不是法寶,滴血能有用處?”


    “師弟既然心有不甘,試一試也無不可。要是還沒有反應,也算了卻了一場心思,免得日後牽掛。”夷菱說完禦空而起,往祭壇去了。


    厲無芒見夷菱自去了,隻好跟在身後。夷菱落在祭壇上,用靈力擠出左手中指一滴血,滴在離王二字上。


    血滴落在青石表麵,並沒有被吸取。


    “莫非真是凡人所建。”夷菱本來不抱希望,輕聲一笑。


    厲無芒見了搖搖頭,顯然對這個結果早有預見。不過夷菱說了卻一場心思,免得日後牽掛的話十分入耳。於是伸出左手,同樣將一滴血滴在夷菱血滴一側。


    厲無芒滴下的血滴瞬間被青石吸取,一絲痕跡也沒有留心。兩人見了都是一愣。


    “師弟,這祭壇不同一般,居然能區分血滴。看了留下來是對了。”夷菱心花怒放。


    以旁人的眼光來看,夷菱滴血無果,而厲無芒滴血有成。夷菱就是不嫉妒,最少也有失落之感。怎知夷菱對厲無芒欽佩有加,對厲無芒的大運道絲毫不疑。將這師弟視為依靠,見厲無芒能將血滴滴入青石,自然是十分歡喜了。


    “奇怪,祭壇我也看了許久,不過是一對頑石。卻知道選血滴?”厲無芒也高興起來。


    “此祭壇定有蹊蹺,師弟不妨慢慢領悟其中奧妙。我先走一步。”夷菱知道,既然祭壇能做選擇,自己留下來反而多有不便。


    “多謝師姐。”厲無芒聽了夷菱的話,認為十分在理。


    夷菱回木屋去了,厲無芒靜下心來,圍著祭壇又看了許久,隻是依然一無所獲。


    心中一動,既然看不出端倪,不如追隨滴下的血滴,看看落到何處去了。


    到了祭台頂層,在離王字跡上盤膝坐下。閉目調息,入空靈境界。神識搜尋自己的血滴。


    神識探看這個祭壇,與滴血前大不相同。初到此地時,厲無芒就不止一次用神識探看過,祭壇都是用大青石壘建,並沒有不同的地方。


    這次神識所到之處,是紅色的霧靄。整個祭壇青石包裹的範圍內,紅色霧靄翻滾變幻,好似掩蓋了什麽東西。


    忽而靈光一閃。紅色霧靄消失不見。一些幻象在腦海中出現了。


    一群衣著古樸的修仙者出現,其中一人雙手托舉了一個木盒,另外一個修仙者用一件棍狀法寶,在地上搗出一個直徑一尺的深坑。托舉木盒的修仙者將手中木盒放入坑中。


    其餘修仙者各顯神通。建造了這個祭壇。那個木盒應該在祭壇的正中,也就是鐫刻了“離王”字跡處的地下。


    祭壇建造完成後,這些修仙者在祭壇舉行了莊重的祭祀儀式,隨後就散去了。


    紅色的霧靄再次出現在厲無芒神識裏。厲無芒將神識收了,從空靈境界退了出來。雖然隻是一刻功夫,卻消耗了許多靈力,後背居然有了汗跡。


    “這祭壇忒也古怪,不過是一會功夫,怎會如此疲憊。”調息了一會,厲無芒站了起來。


    祭祀前埋下去的木盒,應該是與離王有關的。隻不過是什麽東西卻一無所知。一般說來,若是法寶之類的寶物,這些個穿著古樸的修仙者中,一定不乏貪圖寶物者。如此大張旗鼓的掩埋在祭壇底部,怎麽不擔心有人盜取。


    “或許埋下的是邪穢之物。建造這個祭壇,隻是希圖借離王之力,鎮壓住這物件。”厲無芒心中疑慮。


    重新坐下調息,恢複消耗的靈力。過了一個時辰,厲無芒打定主意,要追尋自己滴下的血滴。剛才被幻象所擾,靈力消耗太多,以至半途而廢。


    收斂心神進入空靈境界,感受到自己滴下的血滴一縷微弱的氣息。放出神識尋找,這滴血居然落入了地底。神識能覺察到血滴的位置,若是沒有錯應該在木盒埋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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