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雖然修為高於本座,靈石也來之不易。我若是在靈石上欺壓爾等,如何能做你二人的主人?”厲無芒臉一沉。


    “長者賜不敢辭,多謝公子。”兩人躬身一禮。


    厲無芒一揮手,讓劉真人與況海離開了此地。


    ……


    “這是我應承的靈酒,既然薑師妹是為眾人討要的,就讓艾師妹保管吧。”在班勃洞府中,厲無芒把一個儲物袋拿了出來,笑著對薑丹說。


    “開一次口,怎麽也得有些開口費。我先支取三壇如何?”薑丹認為是一百壇靈酒。笑了對艾紈說。


    “給她,薑師妹遲早是被人用酒哄了去的。”夷菱一笑,不等艾紈說話,先自答應了。


    “三壇也不多,這裏是五百壇靈酒。薑師妹失算了。”艾紈開了儲物袋,神識一掃,有五百壇酒,知道薑丹一定抱屈。


    “呀、呀、呀。悔斷腸矣。”薑丹果然大呼小叫。現在洞府中隻有螺鈿、易福安兩個親近的晚輩,薑丹沒有了顧忌,無拘無束的秉性表露無疑。


    “薑師妹是為人師長的前輩,如何為一壇靈酒頓足?”艾紈有意逗樂,慢條斯理的說。


    “師妹我也就是修為高於螺鈿、福安。這兩個是有大運道者,也不過幾年工夫就與我平起平坐。沒有幾天前輩好顯擺了。況且師妹我隻是頓足,並未捶胸,不失淑女儀態,有何不可?”薑丹嘻嘻哈哈的道。


    “且來飲酒,莫要讓晚輩笑話。”夷菱也被薑丹逗樂了。


    艾紈取了三壇仙人醉放在石案上,夷菱與易福安取了酒碗,把酒斟滿。


    “師弟,一壇仙人醉九萬靈石,如此破費就是再大的家當也承受不起呢。今後不要再買靈酒了。”夷菱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含笑對厲無芒說。


    “師弟的靈石來的容易,師姐不必放在心上。”厲無芒喝了一碗,笑著回答。


    “師兄有什麽獲取靈石的手段,說出來讓我開開眼界。”薑丹喝了兩碗,興致勃勃。


    “不過是運氣好,在奪寶會時在恒茂祥的賭局贏取的。”厲無芒不慌不忙的道。


    “師兄好眼力,好定力,好運氣。有機會讓師妹也贏些靈石吧。”薑丹一臉期盼。


    “有機會一定告訴薑師妹,隻是輸贏就不敢擔保的。若是薑師妹孤注一擲,輸的傾家蕩產如何是好?”厲無芒也被歡快情緒感染,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無妨,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把所有靈石壓上。輸完了大不了從頭再來。”薑丹煞有介事的回答。


    “現在不過是一個酒徒,假以時日還要成為賭徒。過不了幾年怕是要成為女匪修了。”艾紈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


    ……


    六個人修在洞府修煉,平日心無旁騖。有時飲酒暢談,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這日月毒龍的神念傳來,呼喚厲無芒外出說話。


    厲無芒出了洞府來到洞口,見妖龍在半空站立。


    “月毒龍喚我何事?”


    “公子交代了祭壇下木盒之事,我這幾天都會去祭壇看看。孔雀似乎沒有離開行宮,不知要不要掘取?”


    “掀翻祭壇是下策,有可能會驚動孔雀。你有何良策。”其實厲無芒一直記掛著木盒,苦於無萬全之策,一直拖到現在。


    “月毒龍捉了一隻銀牙洞獾,是四級妖獸。四級妖獸有靈性。獸有獸語,我與其談妥了,讓它在祭壇外挖洞到祭壇底部,取出木盒,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一隻銀牙洞獾要挖多久?”銀牙洞獾高五尺,長六尺,有兩顆銀色獠牙,五寸多長。掘土挖洞靠一雙利爪。厲無芒雖然知道此獸善於此道,具體能有多快卻不清楚。[]


    “這是一隻獾王,一群有十餘頭銀牙洞獾。一個時辰應該可以掘到祭壇底部。”妖龍早就算計過了,對厲無芒的話是有問必答。


    “那地方距金色宮殿近,離枯骨白地遠。按說應該是孔雀的地盤。你不必親臨,讓這銀牙洞獾自行去掘洞,看看孔雀的反應。”麵對孔雀這樣的巨頭,厲無芒不得不小心翼翼。


    “公子請回,月毒龍這就去安排。”


    “不急一時,這是五百壇靈酒,收了去。”厲無芒把儲物袋拋給妖龍。


    “多謝公子,木盒之事還沒有著落,待取了寶物再飲不遲。”辭別了厲無芒,妖龍離開了山穀。


    ……


    第二日月毒龍在山穀用神念呼喚厲無芒,見厲無芒從山洞出來,月毒龍有些焦急。“公子,那孔雀果然出來了。”


    “說來我聽。”看妖龍的樣子,掘取木盒是遇見阻撓。


    “昨日聽了公子安排,月毒龍讓銀牙洞獾,在距祭壇三裏的地方掘洞。想是離的遠些,不會驚動孔雀。不曾想在掘到靠近祭壇時,孔雀突然現身,把一群洞獾都滅殺了。”月毒龍神念中露出沮喪。


    “你怎麽知道是孔雀作為?”


    “本來說好,要是掘到祭壇中間,獾王會來通報於我。我見它遲遲不到,也不敢親自去查看,捉了一隻鐵翎梟,讓它去了祭壇。剛才鐵翎梟回來,說祭壇處有些銀牙洞獾屍首。浮土上的腳印是孔雀留下的。”


    “看來孔雀對祭壇是十分關注的,這件事先放一放,容我想個對策。”取不出木盒,厲無芒心有不甘。雖然過去對這木盒並不是十分有興趣,總認為盒中八成是邪穢之物。如今不能到手,反而期盼起來。


    月毒龍離開之後,厲無芒一個人默默想了許久。孔雀過去不知道此木盒存在,現在一群銀牙洞獾在祭壇附近掘洞,以八級妖修的心智,一定知道了其中奧秘。


    厲無芒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銀牙洞獾有靈性,既然月毒龍能與其獸語交流,孔雀不可能做不到。祭壇底部有木盒的事情,就算過去孔雀不知,現在一定知道了。殺了所有的銀牙洞獾,或許是滅口。


    既然知道了銀牙洞獾的目的,自然而然也知道是月毒龍指使的,為何孔雀不找上枯骨白地來,對妖龍興師問罪?這一點厲無芒百思不得其解。


    “要是知道了祭壇下有寶物,孔雀應該會按捺不住。或許殺死銀牙洞獾是一時憤怒,現在他應該也在打祭壇的主意了。”想到這裏,厲無芒長歎一聲。千辛萬苦發現了祭壇的秘密,卻為孔雀做了嫁衣。


    ……


    隔了幾日,厲無芒把月毒龍喚了來。


    “你著鐵翎梟再去看看,祭壇可有異樣。”


    月毒龍領命去了,第二日來給厲無芒回話。


    “公子,想是孔雀另外尋找了一群銀牙洞獾,祭壇周圍到處是土石,一片狼藉。”


    “過兩日再讓鐵翎梟去探一次。”厲無芒不置可否,讓月毒龍去了。


    三日後,月毒龍來稟告。“公子,孔雀似乎還在發掘,祭壇有些地方的大石被掀了起來。祭壇怕是要毀了。”


    “月毒龍若是與孔雀遭遇,隻說路過祭壇,突發奇想。聽說古時候的人修,都會在祭壇地下埋下寶物。才讓洞獾掘了個洞的。”厲無芒心中喜憂參半。


    喜的是從目前的情形看,孔雀還沒有找到木盒。憂的是既然不惜將祭壇損毀,孔雀對這木盒是誌在必得。過兩日怕要找上門來,與月毒龍翻臉也是有可能的了。


    月毒龍心智頗高,聽厲無芒一說心領神會。“公子,不如外出避一避。這孔雀著實不好惹。”


    “此時逃走無異於不打自招。要是被孔雀找到反而更危險。”厲無芒內外交困,隻有走一步險棋。與其被枯寂山外的人修截殺,不如與妖修孔雀周旋。


    “公子說的是。”妖龍見厲無芒拿定主意,也不再說什麽。


    ……


    過了幾天,月毒龍又在山穀呼喚厲無芒。一見麵妖龍喜不自勝。


    “公子,孔雀用神念喚我去祭壇,催喚的急切。我恐孔雀生疑,不敢耽擱,徑自去了。”


    “見到孔雀了?”


    “見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八級妖修。著實是有些害怕。”月毒龍的神念傳遞了心有餘悸訊息。


    “說來聽。”


    月毒龍用神念述說了今日與孔雀見麵的情形。


    ……


    孔雀幻化作書生模樣,見了月毒龍怒目圓睜。“月毒龍,你讓一些銀牙洞獾在我的祭壇下掘土刨坑,是何道理?”


    “前輩容稟,晚輩雖然知道前輩一直在附近修煉,卻從來不曾目睹前輩風采。更不知此祭壇是前輩所有。請前輩恕罪。”月毒龍用神念回答。


    “不看你是天生異種,本座豈能容你在枯骨白地修煉八百餘年。你實話告訴本座,這祭壇之下有何物件。”孔雀見月毒龍神態恭敬,語氣緩和了些。


    “回稟前輩,晚輩孤陋寡聞,聽說古時人修多會在祭壇地下埋些寶物,一時起了貪念,捉了群銀牙洞獾,想挖個洞看看到底有何寶物。”月毒龍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事前不知祭壇地下到底有沒有寶物?”


    “晚輩神識探看了許久,沒有發現寶物。”


    “那你怎麽還興師動眾在此掘取?”孔雀又是一瞪眼。麵對表情木訥的妖龍,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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