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芒在枯骨白地無傷宮自己的屋子裏,麵對一個木盒發呆。這得自於祭壇的木盒,一直以來都是個迷。


    自煉化“察”字籙文之後,厲無芒滿心歡喜,以為能一窺木盒之究竟,誰知木盒能抵擋目光的探視,雖然厲無芒能看透地下三十丈的物事,對木盒依然是一籌莫展。


    “也不知道是何樣寶物。”厲無芒自言自語說完,把木盒收了起來。


    ……


    “請公子出宮一見。”孔雀用神念在枯骨白地邊緣呼喚。一直以來,妖修孔雀都不進入枯骨白地。隻有在月毒龍衝擊修為層次時來過一次,這次呼喚厲無芒,依然是如此。


    “孔雀何事要與本座見麵?”厲無芒禦劍出了枯骨白地,見虛空站立的孔雀一臉愁容。


    “公子,青鸞妖尊有玉簡到了,讓孔雀赴大莽山與其相見,催促的甚急,孔雀欲向公子辭行。”


    厲無芒微微一笑。“本座怎麽會不讓你去拜見青鸞妖尊?你去便是。”


    “謝公子,隻是這枯寂山怕是會不太平了,孔雀走後公子多多保重。”孔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難怪本座見你愁眉緊鎖,是擔心本座被人滅殺了,自己無端受累,被玉蠹蟲咬噬了肉身?”厲無芒哈哈大笑。


    “公子莫要怪孔雀多嘴,我聽說拓雲宗魯鈍必滅殺公子而後快。又在籌劃入枯骨白地事宜,公子切莫大意。”以孔雀的修為,在鳳離大陸是鳳毛麟角般人物,對一些宗門事務自然有辦法知曉。


    本來孔雀對魯鈍的圖謀也不以為意,隻要有自己在,即使魯鈍親自前來,也傷不了厲無芒分毫。怎知此時青鸞有玉簡來,讓孔雀赴大莽山。孔雀不敢不去,又擔心自己離開後拓雲宗人修突襲厲無芒,是以心事重重。


    厲無芒收斂了笑容道:“孔雀隻管放心前去,本座縱然不敵也不至於隕落。”


    見厲無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孔雀安下心來。“公子是有大運道者,必不會被宵小所乘。孔雀先行告辭,麵見青鸞妖尊之後,即刻便會回來。”


    目睹孔雀遠去,厲無芒對魯鈍的窮追不舍心中忿恨。“魯鈍欺人太甚,待我將修為提升至合體期,必要報今日之仇。”


    回到無傷宮,見夷菱在大廳坐著。夷菱見厲無芒進來,站起身給厲無芒斟了一盞茶。“師弟有煩心事?”夷菱是女修,心細如發,見厲無芒眉宇間一絲怒氣,於是出言相問。


    “適才與孔雀妖尊閑話,說是拓雲宗魯鈍真君欲襲枯骨白地,師弟一直氣憤,倒讓師姐看出來了。”厲無芒坐下後端起茶盞,輕啜一口。


    “魯鈍真君乃是鳳離大陸人修巨頭,一味與師弟為難不知是何緣故?”雖然知道厲無芒身懷鳳憐遺,夷菱還是想不明白魯鈍的作為,三百多年前,魯鈍完全能將鳳憐遺據為己有,那時候巨頭、巨擘雖然都希冀能煉化鳳凰精血滴,不過有青鸞的前車之鑒,那個不知道此事勉強不得?


    “師弟也不知道這魯鈍為何如此霸道,想是欺我修為低下才肆無忌憚,若是假以時日,我有實力與其抗衡,今日種種舊賬便要與其清算一番。”厲無芒說起魯鈍難免怒形於色。


    夷菱“噗嗤”一笑道:“師弟還隻是結丹中期修為,怎麽敢想與真君為敵?不過師弟發怒的樣子卻是霸氣十足,我看魯鈍真君遲早要後悔今日之舉。”


    “魯鈍依仗修為境界欺壓良善,仙途斷絕是早晚的事情。”厲無芒笑了。


    “我本來打算將滯留與隆德大城的二十幾個弟子門人招回枯骨白地,現在看來即使有孔雀妖尊與月毒龍妖尊的護持,枯骨白地也不一定就太平。”夷菱語氣中有一絲惆悵。


    “此事容些日子再作商議,那二十幾個人修都在結丹期之下的修為,有個風吹草動應付不過來。”厲無芒也曾經想過將天雷宗門人接進枯寂山,這裏比隆德大城要更益於修煉。


    現在看來提升自己修為才是頭等大事,即使有孔雀這樣的妖修,也難免有被青鸞差遣的時候。現在孔雀一走,隻依靠月毒龍,要與魯鈍交手,十有八九是不敵對方的。


    “我收到一支傳訊玉簡,說是臨道宗在籌劃一次奪運祭祀,宗門中上上下下都為此事忙碌。鳳離大陸怕是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師姐所提及的奪運祭祀不知是何種儀式,師弟孤陋寡聞,從來不曾耳聞。”厲無芒一臉疑惑。


    “師姐也不明就裏,聽起來似乎與奪取他人運道有關。鳳離大陸中有大運道的修仙者,除了公認的福安與螺鈿,還有師弟也為眾修仙者看好,我怕這祭祀於你三人不利。今日坐在大廳,就是要與師弟商量個對策。”夷菱說完話,看了看厲無芒。


    “隻是並不清楚這奪運祭祀是何來頭,一時間也沒有頭緒。”厲無芒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師姐剛才收到的玉簡是水月宗風舞柳掌門傳來的,一直以來風掌門都十分關切螺鈿,畢竟天雷宗寄居水月宗千年,有些情分,我打算赴水月宗一趟,向風掌門親自討教。”夷菱急於弄清楚臨道宗奪運祭祀的奧秘,畢竟這關乎天雷宗重興的大計。況且與厲無芒、易福安、螺鈿相處日久,感情篤深。這事情可能與三人有關,夷菱自然十分著急。


    “那也不用師姐親自赴水月宗,現在都知道我與天雷宗關係密切,若是山**見拓雲宗魯鈍的弟子,師姐一人難免陷入被動。”厲無芒說完將一支玉簡拋出“師弟在臨道宗有熟人,問問他也就是了。”


    “師弟果然不凡。”對厲無芒的舉動夷菱一點不覺得奇怪,這個師弟往往都有驚人之舉,在臨道宗有相熟的人修並不奇怪,鳳離大陸的煉器大師匡天工不是也對厲無芒恭敬有加莫?還有吳真人、月毒龍,甚至於孔雀這樣的巨頭,都與厲無芒有不錯的交情呢。


    夷菱並不知道吳真人、孔雀是受製於玉蠹蟲,不得已才有如此作為。


    ……


    過了幾日,況海到了枯骨白地。況海是臨道宗弟子,厲無芒傳訊玉簡將其招來,就是為打聽奪運祭祀之事。


    在一處白石山崗,況真人對厲無芒所詢問的奪運祭祀,知道的並不多。“啟稟公子,奪運祭祀確有其事。況海的修為不足以得聞宗門秘辛,隻知道要在宗門建造一祭壇,所用材料一時難以湊齊,宗門上下都在為尋找建造祭壇的材料奔忙,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能建好。”


    “本座從來不曾聽過奪運祭祀,此乃是臨道宗不傳之秘術莫?”厲無芒聽說祭壇一時不能完工,鬆了口氣。


    “這事情也蹊蹺,臨道宗並沒有奪運祭祀一說,況海入宗門修煉數百年,也是頭次聽到奪運祭祀。一些門人議論,這法術是來自鳳離大陸之外,乃是本門簡大真君費盡心力謀取來的。”況海也沒有弄清楚簡大真君是如何得了此法。


    “本座知道臨道宗有兩個化神期的人修,乃是雙生兄弟倆,簡大真君是兄,簡二真君是弟。聽說這二位是不問宗門事務的,不知為何要舉行奪運祭祀?”


    “公子有所不知,臨道宗的兩位真君雖然不理會宗門俗務,甚至於鳳離大陸四修巨擘八十年一次的議事也不參與。但宗門的大事情一樣是會有旨意。這次的祭祀就是出於兩位真君。”況海入門日久,對兩位簡姓真君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厲無芒點點頭。“臨道宗論實力乃是鳳離大陸第一,這次要建造個祭壇居然要費這麽大的氣力,看來奪運祭祀的功用非同一般。”


    “自從聽說奪運祭祀後,況海就擔心不利於公子,一直留心打聽,隻是此事出於簡大真君之手,一般門人無從得知具體事宜。”況海無可奈何的說。


    “既然一年半載後祭壇才能完工,你回去之後繼續留意就是,有了消息可以用玉簡告知本座。”厲無芒雖然沒有得到祭祀的確切內容,但是祭壇未建成,簡大真君一時也無法舉行奪運祭祀,不由心中稍寬。


    ……


    “奪運祭祀?”魯鈍乍聞此語心中咯噔一下。鹿邑謀召見魯鈍,開口便詢問魯鈍知不知道臨道宗奪運祭祀之事。魯鈍聽後的第一反應便是吃驚。


    “臨道宗簡大真君、簡二真君近日令宗門弟子建造祭壇,要行奪運祭祀之禮。師侄難道不曾聽說?”鹿邑謀是方才得聞此事,急忙將魯鈍找來,想聽聽這個師侄對此事看法。


    “師侄不曾知曉臨道宗的祭祀之事,奪運祭祀在鳳離大陸早已經失傳,臨道宗的簡大真君、簡二真君不知從何處覓來此法術?”魯鈍半信半疑。


    “且不管臨道宗何處得了此秘術,師侄且回去推算一番,簡大真君等勞心費力舉行這一祭祀,到底意欲何為?”鹿邑謀臉色陰沉。


    “是。”魯鈍恭恭敬敬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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