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花是必須要拿下的,起碼柳思誠不說放棄,白杜別不會退出隕星凶境。[]隻是百十宗門強者心中不服,將柳思誠恨之入骨。


    柳思誠卻依然是風輕雲淡的模樣,負手而立,遙望遠方的古城,對一旁的白杜別道:“都說是隕星凶境虛幻,這會見著隕星城,真是大開眼界。”


    三日後,衝天宮三大巨擘鹿邑謀、霸淩霄率百十強者進入凶境。見青鸞、白杜別都在百裏外不動,鹿邑謀不再前行,與霸淩霄一道,擇一小島,在距顏如花一百餘裏外落腳。


    青鸞是萬妖海域之主,鳳離大陸妖修為其馬首是瞻,萬妖海鱗族妖修也不例外,她最先得知顏如花行蹤,尾隨而至。


    魔宗白杜別到望城後,聞知青鸞入海,一路搜尋而來。衝天宮人修,行動略微遲緩,但魔修人多勢眾,難免招搖,鹿邑謀、霸淩霄跟在魔修後麵,到的最晚。


    衝天宮如此規模,需留下一個巨擘守護宗門,故此簡大沒有同行。


    第四個前來的宗門,是如今鳳離大陸大名鼎鼎的度劫宮。厲無芒、劉珂聯袂而至。


    先前厲無芒並不擔心顏如花,女魔修擁有本源之力,心機、膽識過人。她在何處修煉,都無須掛懷。再者用本源之力修煉,可不食丹藥,隻需奪取魔修修為,即可化為己用。讓她前來度劫宮,對其修煉反而是個約束。


    到後來,許多玉簡湧入度劫宮,都說來自魔宗訊息,顏如花藏匿著古魔軀體。厲無芒心中暗笑,這種空穴來風的傳言,巨頭、巨擘怕是無人會相信。


    誰知情形急轉直下。柳思誠刻意操控,魔修大舉出動。青鸞是明知沒有此事,卻第一個追逐、捉拿顏如花。人修宗門利令智昏。衝天宮兩大巨頭齊出。


    厲無芒隻得暗罵人心難測,連忙帶著劉珂往萬妖海來。本打算讓袁午同行。這樣對抗巨擘更有些把握。但衝天宮勢大,又有宿敵簡大在宗門內坐鎮,不得不防,隻能將袁午留在天歌山。


    厲無芒的意思,有劉珂在,無生府能將顏如花解救出來。雖然與巨擘大戰毫無勝算,但脫身遁走不是難事。


    而眼前的情形卻讓厲無芒、劉珂束手無策,顏如花被困在隕星城的城牆下。周圍強敵環伺。要想搭救顏如花,得先將其帶出礁石。顯然礁石周圍有禁製,否則也不會是目下的局麵。


    巨擘尚且隻敢遠觀,厲無芒、劉珂的境界不敢輕舉妄動。兩人打算靜觀其變,也選擇一處礁石落下。


    四大勢力相互掣肘,柳思誠雖然見著厲無芒後怒火中燒,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當時的中人青鸞在場,圍毆厲無芒顯然不智。


    倒是白杜別,見厲無芒、劉珂前來,按捺不住怒氣。對柳思誠道:“魔使。度劫宮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前來與我等巨擘攪在一起。不如乘機將二人滅殺,與青鸞的約定隻是不入天歌山。可沒有說萬妖海域不得爭鬥。”


    “這……”柳思誠有些猶豫,自大莽山鬥敗,柳思誠一心想著雪恥,如今有機會,自然蠢蠢欲動。但周圍有青鸞、鹿邑謀、霸淩霄,他不敢輕舉妄動。


    說到底魔修與人修是大不相同,雙方表麵和氣,但內心將對方視為異己。就算鹿邑謀、霸淩霄心中有隔岸觀火的心思,顧及人修臉麵。也不能置之不理。


    “魔使不必顧忌人修兩巨擘,人修爾虞我詐。不會為厲無芒出頭。”白杜別對鹿邑謀、霸淩霄十分了解。


    “好!”柳思誠戰敗後,不止一次反省失敗原因。頗有收獲。先前的失誤在於沒有恰當運用本源之力,使得厲無芒以長克段,焚天火大放異彩,才至自己敗落。


    四大勢力彼此間相距不過百裏,柳思誠禦劍而起,周圍天魔宗強者環繞,往厲無芒、劉珂所在處而去。


    彼此間相互提防,天魔宗一動。不僅厲無芒、劉珂即刻騰空,就是鹿邑謀、霸淩霄也不敢怠慢,與衝天宮百十強者飛起。


    隻有青鸞所化的黑衣少女不為所動,盤膝趺坐,閉目調息。“人。不管是人修、魔修,都與妖不相幹。”她落得看熱鬧,絲毫不為這些紛亂操心。


    ……


    厲無芒、劉珂並肩而立。衝天宮門人在五十裏外觀望,對麵天魔宗陣營中步出柳思誠、白杜別。柳思誠道:“顏如花是魔宗弟子,厲兄還不速速離去!”


    厲無芒哈哈大笑。“顏魔君既是魔修弟子,柳兄為何不驅趕先到一步的青鸞妖君、衝天宮門人?”


    “既是魔修弟子,願讓何人參與也不必向厲兄解釋。”柳思誠自知理虧,索性更加蠻橫。


    “好。小弟若是不走,柳兄有何見教?”厲無芒微微一笑,不願與對方糾纏。


    “小弟所在的天魔宗有巨擘杜別真君壓陣,實力不言自明。不過以宗門之力驅逐厲兄,怕落下倚強淩弱的名聲。就小弟一人,將厲兄趕出隕星凶境就是。”柳思誠不提劉珂,言外之意當然是單打獨鬥。


    厲無芒點點頭,手指古城笑道:“不如鬥鬥膽氣。小弟與柳兄就在城牆之下對殺一陣。”


    要解救顏如花,必須靠近才行。周圍都是強敵,最容易被落井下石。拖柳思誠往城牆下決殺,魔宗投鼠忌器,其餘衝天宮、青鸞也因為白杜別的緣故,不敢肆意妄為。


    柳思誠哈哈大笑道:“厲兄好算計,要拖小弟下水。城牆之下吉凶難測,為何非去彼處?”


    厲無芒是豁出性命也要搭救顏如花的,聞言點點頭,語氣中帶著譏諷,道:“柳兄若是不敢去,到此何為?不如趁早出隕星凶境。”


    柳思誠臉色難看起來,他自恃是有大運道的,既然厲無芒敢去,自己豈能服軟?隻是古城之下決殺,顯然被對方利用,心頭不忿。


    劉珂下頜微抬,目空一切的神情表露無遺。睥睨著柳思誠道:“宮主,劉珂早說柳思誠不過徒擁虛名,古城之下失去巨擘庇護,他豈敢涉險。”


    “劉珂!你可敢與本尊一戰。”柳思誠氣的七竅生煙,對劉珂怒目而視。


    “柳思誠,本尊修煉仙道時,你還未出輪回,不知在何處吮膿吸血。居然不知進退,膽敢挑戰本尊!”劉珂目光中殺機畢露,語氣陰冷。


    白杜別見柳思誠失去臉麵,冷哼一聲。“劉珂,你待怎的?”


    劉珂道:“柳思誠被尊為天魔宗魔使,卻是一副投機鑽營小人嘴臉。難道魔君要維護此人?”


    天雷宗百十強者,見柳思誠推脫,都生鄙視之心。魔修強悍,當年古槐寧死不受血印之法,令厲無芒對其刮目相看。在天雷宗門人眼中,這柳魔使就是個懦夫。


    白杜別對門人心思怎會不知,但其對柳思誠視若神明,無處不刻意維護。沉聲道:“劉珂,魔使挑戰的是厲無芒,你出言不遜,莫不是想死?”


    劉珂岸然道:“杜魔君,死於不死由不得尊駕!度劫宮既然敢來,就不曾將天魔宗放在眼裏!”劉珂性情剛猛,就是知道必死,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白杜別大怒,就要動手。柳思誠道:“魔君且慢。此事還是思誠與二人做個了結。”


    白杜別隻能罷手,麵沉似水看著劉珂。柳思誠心高氣傲,被劉珂言語一激,再也沉不住氣。“與厲兄之戰緩一緩,本尊想先領教劉掌門的殺招!”


    劉珂道:“柳魔使,你不過依仗體內本源之力,才敢挑戰本尊。擁有如此逆天邪穢之物,就不怕觸怒九元界巨擘們?”劉珂心思敏捷,當眾叫破其中秘辛。


    雖然都知道柳思誠自稱古魔傳人,但相信的人不多。柳思誠身懷本源之力,也就是白杜別、厲無芒心中有數。其餘衝天宮門人、天魔宗門人、甚至於青鸞,聞聽之後都是大吃一驚!


    青鸞不再置身事外,騰身飛起半空,在五十離外虛空站立,眼睛死死盯住柳思誠。魔的本源之力非同小可,就是青鸞這樣的頂天妖修,也不敢不重視。


    鹿邑謀、霸淩霄麵麵相覷,本源之力源自古魔,看來令圖已經在籌謀複生,否則怎麽會讓本源之力麵世?令圖複生,九元界坍塌,這個後果實在是恐怖!


    最為害怕的莫過於天魔宗強者,古魔要強大,就必然吸取魔修修為魔力,首當其衝就是魔修強者。看著柳思誠,所天魔宗門人眼中露出淩厲的殺機!


    “含血噴人!劉掌門不敢與本尊對決就罷,如何生出本源之力的說辭?”四周氛圍變化,讓柳思誠隻能矢口否認。


    “有沒有柳魔使心中有數!我家宮主擁有焚天火,並不懼怕本源之力。本尊則不然,對此邪穢避之唯恐不及,不敢與柳魔使對決。”劉珂主動退卻。


    明知解救顏如花是當務之急,劉珂並不想節外生枝。既然將話說到這裏,挑動起柳思誠的火氣便可。


    “劉掌門不是頗有膽氣嗎?怎麽不戰而退?”柳思誠哈哈一笑。“好,厲兄,我兩人一齊往隕星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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