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圖之魂占據柳思誠身軀,並不急於離開血水石潭。而是不斷吞吐石潭中血水,直至血水澄清。其中令圖之血、本源之力被吸納一空,血水不複存在。


    柳思誠肉身以不可思議的速向化魔期變化,七日後其肉身之堅韌,絕對不輸給魔修任何一位巨頭。而起魂魄之強大,就是琳琅界魔仙也望塵莫及,畢竟是令圖之魂主宰著。


    唯一缺憾在於魄,柳思誠之七魄隻是魔合期境界,魄之力與古魔魂力相距遙遠。即使再強大,此一點也難以彌補。平常或許難以覺察,一旦遭遇強敵,必然會露出破綻。


    令圖之魂深諳此理,故此一直差遣柳思誠為其複活奔走。並沒有奪舍的念頭。奪舍受天道製約,在九元界,修仙者隻能有一次機會。


    古魔雖是上古魔神,同樣受九元天道製衡。但其奪舍未滅殺柳思誠魂魄,隻是予以禁錮、利用。與修仙者奪舍不同,古魔此番作為可視作借體,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奪舍。


    即使如此,柳思誠肉身已經完全被古魔令圖掌控,柳思誠魂魄受製,有如白癡。當然現在是令圖之魂司其神智,柳思誠便有不亞於神仙的心智。


    柳思誠的記憶完好無缺,並未被清除。七日後,被令圖之魂控製的軀體離開大莽山,依然往黑樟嶺求見白杜別。


    ……


    白杜別居高臨下的目光注視著來者,由於柳思誠魂魄尚存,氣息並未改變,以白杜別境界,居然沒有看出柳思誠肉身已經被令圖之魂控製。


    “柳魔使好手段,所奉之古丹迷惑本尊多時。不是恰巧被厲無芒弩箭破除禁製,還不知欺侮本尊到何時。”白杜別神情淡定,當麵提起羯厄丹。想看看柳思誠如何應對。


    “此丹名禦魂丹,是師尊仆役羯厄所煉製。故又名羯厄丹,確能提升魔修修為境界。至於迷惑一說本尊就不清楚,其實杜別魔君的境界,似乎並不需要迷惑。”柳思誠語氣全然不同以往。


    白杜別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本尊境界無須迷惑?柳魔使的意思,本尊不是魔使對手?”


    以白杜別修為,明知被對方掌控許久,就是一具傀儡般被利用。心中憤懣可想而知。如今打算撕破臉麵,杜別笑的十分酣暢。不管柳思誠是何來路,要迫使其說出令圖之魂下落,必然是要動粗的。


    “杜魔君,本尊是古魔弟子,難道沒有些手段?”柳思誠臉色陰沉,目光中凶光畢現。


    “層次壓製是鐵律,就算你是古魔弟子又如何?今日你來的正好,本尊有些話要問你。”白杜別絲毫不理會柳思誠的凶惡神情,反而大喇喇的道。


    柳思誠道:“杜別。你不說本尊也知道。你尾隨本尊至大莽山,想探知古魔下落,卻無法窺破迷陣。隻好離開是也不是?”直呼其名,語氣再無絲毫尊重。


    杜別點點頭。“柳思誠倒是機警,本尊行跡居然沒有瞞過你。”杜別同樣不再以魔使稱之。


    杜別當日在大莽山搜尋數日,雖然柳思誠毫無覺察,豈能瞞過令圖之魂?


    “此地有爾三五親信,讓這些弟子做個見證。你若不是本尊對手,且一如既往為鷹犬,供本尊驅使。”柳思誠看看廳堂之上的天魔宗門人。


    這些都是魔嬰期之上強者,對柳思誠倨傲無禮怒目而視。礙於白杜別一貫對魔使敬重。才不敢發作。


    “與本尊動手?”白杜別再次大笑道:“你若是敗北,本尊可不需要多出個連連失敗的廢物。”


    柳思誠道:“先前不是說有話問本尊嗎?本尊若敗。定將師尊下落告知於你。”


    “拿下你後,說不說就由不得你呢。”白杜別忍無可忍。站起身道。


    柳思誠猛然躍起,主宰柳思誠軀體的令圖之魂心中明白,白杜別化魔期境界,當真對麵搏殺,要勝並不容易。於是猝然動手,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適才柳思誠表現的驕橫,白杜別已經預先有所防範。柳思誠猛撲而來,杜別大吃一驚。對方身手之速,儼然已經是化魔期境界!但其氣息還隻是魔合期,這讓杜別心中駭然。


    後退半步,雙拳並處!廳堂中較量,不能動用法寶,白杜別奮力雙擊,要將對方一招擊敗。


    柳思誠左掌探出,觸及杜別雙拳後屈肘收掌,一引一帶,驅動左掌中本源之力黑旋渦,將杜別拳上靈力吸入丹田。


    靈力傾瀉而出,杜別心驚膽戰。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是本源之力在運轉!


    想抽回雙拳,但卻無能無力,柳思誠後退三步,牽扯著白杜別上前三步,隻是三步之間,杜別一身靈力耗去七成。


    柳思誠的肉身雖然是魔合期,但被令圖之魂在血水石潭淬煉七日,其血脈流淌著稀薄的古魔之血,軀殼已經比肩化魔期巨擘,承受杜別靈力絲毫沒有負擔。


    見白杜別幾乎要虛脫,柳思誠輕輕收手。“杜別,本座修為難道需要迷惑你嗎?”此時舊話重提,大有炫耀之意。


    杜別額頭滲出虛汗。“杜別走眼,沒有看出來柳魔使是深藏不露。”此時巨擘心煩意亂,為得罪柳思誠後悔不已。


    柳思誠微微一笑。“念在與杜魔君有些緣分,本尊不為己甚,你可願供古魔驅使?”柳思誠將令圖招牌掛出來。


    “絕無二心。”杜別言不由衷,勉強應答。


    杜別三心二意,自然瞞不過令圖之魂。柳思誠道:“杜別回歸天魔宗,與黑杜離重修舊好,四處尋找令圖魔軀,待琳琅界崩塌之日,本尊保爾等不至於隕落。”


    柳思誠口氣之大,出乎眾人意料。其不以九元界為意,說的居然是琳琅界坍塌。


    “遵命。”在白杜別聽來,柳思誠的話無疑代表著古魔。他那裏會想到,此話就是出自令圖之魂。


    柳思誠大搖大擺走出黑樟嶺,下一步是厲魔島。令圖之魂要聚合魔宗勢力,為其尋找古魔之軀。


    ……


    厲無芒、顏如花到西海邊緣,曾經與螺鈿尋找暗域之門,厲無芒對此地多少有些了解。禦劍越過鬼域無邊的鐵柱,徑直想愁雲院而去。


    愁雲院院主張達被厲無芒滅殺,其後聞訊趕來的巨頭龍邦太被收進雷電暗域。如今臘意是愁雲院主,感受到強大的修仙者氣息,臘意先前很是慌亂。待認清厲無芒的氣息後,才鬆口氣。


    連忙迎到門前,厲無芒、顏如花禦劍落下。“臘意道友,別來無恙。”中間有師傅顧忌,厲無芒念及舊情,屈尊紆貴與臘意平輩論交。


    “不敢,臘意自真君走後,宗門委以重任,在此守護愁雲院。”臘意陪著笑臉,將兩位不速之客讓進院子。


    在院子裏大槐樹下擺放著一桌四椅,臘意也與張達一樣,平日喜歡在樹下歇息。給客人讓座,泡上靈茶。臘意道:“厲真君、顏魔君,不知到愁雲院有何見教?”


    顏如花對修為低下的鬼修臘意原本不放在眼裏,此時不由得一愣。“臘意,你如何識的本尊?”顏如花魔化之軀,按說相貌大變,應該無人能分辨才是。


    “魔君容稟,厲真君是鳳離大陸傳奇,其身旁有顏魔君這樣一位紅顏知己,並不是什麽秘密。”臘意見女魔修修為深不可測,在鳳離大陸也隻有顏如花為此境界,故此認出。


    顏如花聽聞紅顏知己,又添愁緒,就不再做聲。厲無芒一笑道:“臘意道友,可有僻靜的地方,我與顏魔君欲在此修煉些日子。”


    “有,有。後山有個愁雲洞,洞中高大開闊。”臘意雖不願意收留兩人,但那裏敢回絕?連忙應答。


    喝完靈茶,臘意將二人帶到愁雲洞。此是一溶洞,洞中鍾乳石絢麗多彩,果真如臘意所言,高大開闊。


    “臘意道友心知肚明,我與顏魔君到此是為躲避仇家,愁雲院守護禁製雖然薄弱,但遮掩氣息應該不難。”厲無芒拋出一個玉瓶。“天級玉柱丹一顆,以為酬謝。”


    天級玉柱丹!臘意嚇一跳,這是鬼修夢寐以求的寶丹,鬼修凝聚肉身何其艱難,有天級玉柱丹輔助,必然事半功倍。


    “多謝,厲真人隻管放心,臘意這就將禁止開啟。”臘意滿臉堆笑,連聲道謝。


    “總算有個安身之所。”待臘意離開後,厲無芒上前攬住顏如花的腰。女魔修輕輕將其推開。“無芒不要勉強自己,姐姐模樣非人非獸,你如此親近難免虛假。”


    見厲無芒還想辯解,顏如花道:“大敵當前,無芒要苦修才是。姐姐在巨擘麵前也隻是螻蟻,想活命就顧不得兒女情長。”


    厲無芒默然,顏如花的話十分在理。顏如花抬手在洞中虛劃道:“左側歸無芒,右側姐姐的地盤,我倆能相安無事各自修煉最好,否則姐姐就離開愁雲院。”


    厲無芒知道顏如花性格倔強,隻能答應。愁雲洞洞中有洞,顏如花在一偏僻洞穴設下禁製,再不與厲無芒見麵。自此二人在愁雲洞苦修,互不幹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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