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山脈被鵝毛似的雪花裹上了銀色的外套,寂靜的山脈中沒有了小鳥的喧鬧,在這個山脈中有個小山包,山包上有個小茅草屋。屋裏不大,裏麵放了倆個小小的木板床,木板床上躺這一個8.9歲模樣清秀的小男孩,目光清澈有神,紅紅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雙手緊了緊被子,他叫吳昊天。


    他把手放在後腦勺小聲的說道;“欣兒還在睡麽?”。


    邊上的小木床是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小欣兒轉了轉小身子,小腦袋朝著中間那個布簾嘟囔著;“哥哥,其實我早醒了,怕打擾你就沒怎麽吱聲”。


    欣兒是小昊天6歲在縣城買點生活用品的時候,看她在路旁縮著身子像似餓了倆三天的樣子,想想自己也沒什麽親人。於是,就把她帶回來了。


    小昊天雙手撐了撐小木床,坐起身來,伸了伸懶腰;


    “欣兒我先起床啦,你就多睡會,外麵雪還沒停”。


    小昊天小手捏著鼻子擤了擤,用昨晚用屋內溫度讓它自然融化成的雪水洗臉。坐在一個小椅子上,拿了個桌子上的小果子放進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口;從懷裏拿出一封信,打開放在桌子上看這紙上的小字,想起三年前養他的爺爺,躺著床上握著他的手眼裏含著淚對他說;


    【回憶】


    八年前。


    一個平常的夜裏,一個老人,躺在床上休息,聽到有人敲門;老人沒太在意,在這野外很少有人過往;老人家有些迷信,相信有鬼怪一說;但敲了好幾下,老人也耐不住了;起身,拿起薄薄的外套往背上一披。走到門前,用蒼老的手打開門,看到一黑衣女子,手裏抱著一個嬰兒,老人看著那張沒有血氣的臉,頓時嚇了一大跳;嘴唇顫巍巍的說:


    “姑娘,你這是...”。黑衣女人有些抽噎無力的聲音說:


    “老人家,麻煩你一件事”。老人微鄒眉頭:


    “姑娘請說”。黑衣女人微低著頭用慈愛的眼神看著懷中的孩子對這老人說:


    “老人家,這個孩子,能不能...托付給你?麻煩了!”


    老頭的老伴去年去世了,兒子去當兵也戰死沙場了,已經是個孤家寡人了!老頭微笑的看了看女人懷中的孩子:


    “姑娘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孩子,將他撫養成人!你若想念他,就回來看看吧”。黑衣女孩把懷中的孩子接交給老人的懷裏;老人含淚莎莎的看著這懷中的孩子,久違的笑著,嘴裏“哦...哦...”的哄著孩子;回過神來,看向門外,發現門外的黑衣女人已經模糊;快步走到門外大聲的喊道:“姑娘!我會待這小孩像自己的小孩一般,放心吧!”


    在三裏外的樹林中,黑色的身影飛快地在樹間跳著;女人臉上全是淚水,眼淚就像泉水似的,止不住的流;女人哭泣中,慘白的嘴唇;“孩子,別怪媽媽,希望我們還能見麵”。


    而在草屋裏嬰兒,似乎感應著,大聲地哇哇大哭!


    五年後。


    老人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讓昊天坐在身旁,顫顫巍巍地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和一塊圓形的玉;玉上像似刻了一隻九尾白狐;老人無力的說:


    “昊天啊!這是你的嬰兒包裹裏發現的;找你的母親去吧!好好的照顧自己!做個好人!”之後,安詳地閉上了雙眼,嘴唇微微翹起。


    從小,爺爺教他打獵、識字、做人。“哥哥”一聲鳥鈴般地聲音,把昊天帶出了回憶;昊天收起小桌上的信,站起身來,扭頭看著粉嘟嘟的小欣兒:“丫頭,餓了吧!”哥去弄點東西給你吃;說著,抄起鐵鍋,拉開小門,向門外走去;小欣兒快步跑了出去,坐在雪地上堆著雪人兒;昊天隨意地撿起一長棍兒,把小棚上的積雪弄幹淨;然後,熟練地把鐵鍋放在小灶上;昊天生著了火,看著欣兒喊了聲:“欣兒過來。”欣兒跑到昊天跟前:“哥哥,可以吃了麽?”昊天微笑的看著欣兒:“還沒呢,去把雪堆裏肉拿來,喜歡吃什麽肉自己拿。”肉是半個月前攢著過冬的,肉放在雪堆了裏放的時間長一點,應該還能吃倆月;欣兒小跑到一棵桃花樹下,這棵桃花樹,是倆年前小欣兒自己種的,已經有倆米多高了!


    熟練的翻開潔白的積雪,拿了隻剝好的兔子肉;跑到哥哥麵前伸手道:“給”昊天接過肉,拿出小刀把肉切成小塊小快的,放進鐵鍋裏,放了些可以調味的東西;看著邊上坐在小石頭上的欣兒,眼巴巴地看著鍋裏那沸騰的兔子肉;“欣兒你臉都沒洗吧!小花貓,快去屋裏洗下臉,之後記得把碗勺拿來!”欣兒嘻嘻的笑了笑;“知道了。”然後小跑進屋,這時天上的太陽傳來了溫暖,看著厚厚的積雪被陽光射的有些刺眼,欣兒走到哥哥跟前嘟囔著:“哥哥給,快點吧!欣兒都快餓死了。”昊天接過碗和勺子,給欣兒盛了一大碗關心道:“小心燙!”自己也盛了一碗,自己碗比欣兒碗稍微大一點,也差不多盛了一碗,鍋裏還習慣的留了一點點,怕欣兒吃不飽;欣兒一邊吃嘴裏吧唧著說:“哥哥你一會去狩獵麽!欣兒陪你去好不好。”昊天想了想,應該讓欣兒出去看看了;“好吧,不過你得跟緊哥哥的步伐,知道麽?”不一會兒倆人吃了個精光。


    昊天洗完碗筷,放進自己的床底,疊好被子,順便也把欣兒的被子疊好了,換上打獵穿的衣服;破舊的狼皮獸衣給這個才8歲的孩子,稚嫩的臉龐上多了一分野性;欣兒也換上黑色的外套,昊天拿起弓箭背在肩膀上,不忘囑咐欣兒:“跟緊自己別亂跑!”


    倆人漫步在潔白的雪地上,走進了一個小樹林,來到一個比較空曠的雪地上,小昊天看著中間的白雪那塊,知道今天沒有什麽收獲;中間有自己挖的大洞裏麵放野豬喜歡吃的橡子,失望的看著欣兒;“欣兒走吧,去別的地方看看吧!”帶著欣兒走過了幾個點,連一隻掉進陷阱的獵物都沒看到!失落的回家了。


    欣兒對昊天說了聲:“哥哥我去睡一覺,吃飯的時候叫我哦。”昊天應了聲,走到那個古老的石椅上,躺在石椅上閉上了雙眼;這時空中飄起了小雪...小小的雪花飄落在這個少年稚嫩的臉龐之上,眨眼間融化在那嫩嘟嘟皮膚上。少年沒有醒來...


    小小的茅草屋上積雪開始融化,水滴在屋簷下的積雪上積雪慢慢的融化露出了瑪瑙似的石子。


    女人嬰兒欲托孤,老人本是驚中喜。從此不再是一人,春花凋零夜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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